凝凡氣得臉紅脖子粗,顧不上牽動的傷口,殺氣騰騰衝向主營帳,可眾將領瞧見凝凡白皙玉額上歪七扭八的幾行大字,不由錯愕苦笑,想拉她都拉不住。


    老娘要叛國!


    天罪背過身,捂著嘴壞笑,隨即捧腹笑彎了腰,百裏嘯月看著小孩子把戲,實在哭笑不得,諸葛彩衣嘴角抽搐,緊忙拿出鏡子讓凝凡頓時冷靜下來。


    凝凡惱怒冒火,急得跺腳,狠狠簡單擦了幾把,眼中含著水霧,明顯氣急了眼,毫無矜持衝向夜白,連踹帶咬,一道道牙印出現在胳膊、手背、臉上、脖子。


    一行人趕緊將二者拉開,天罪衣衫不整,瞪著發瘋的凝凡,反而後怕得向後靠了靠。


    “快打暈她,這娘們瘋了!”二人上跳下竄。


    一邊的念天真目瞪口呆欣賞著這場鬧劇,狠狠揉搓了下眼睛,等二人發神經般喊打喊殺跑出門,整個營帳這才安靜下來。


    “念某是否多餘了啊?你們想叛變太明顯了,任誰一看就假的可以。”念天真嗤之以鼻,宮馗同樣大跌眼鏡,反將懷疑程度降低了幾分。


    “哼,難道不是爾等總說龍牙軍叛變?”諸葛彩衣沒好氣回懟。


    “赫赫,念某可從未說過。”念天真嬉皮笑臉,倒有點自來熟,啃著果子。


    宮馗猶豫歎了口氣,鄭重盯著百裏嘯月,麵露歉意,拱手道:“希望二位明示。”


    外麵城中,凝凡張牙舞爪,又哭又鬧,一個勁追趕無良男子,天罪麵露悲催,大口喘氣,心虛喃喃道:“追殺我的女人不少,但今兒竟遇到個這麽瘋的。”


    但每逢瞧見凝凡醜態,他就禁不住偷樂,忽然,天罪似乎有點忘乎所以,冷不丁撞在古木上,磕到暈頭轉向,凝凡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一個撲襲騎在他身上招呼,天罪邊躲邊調侃,猛地坐立起身,兩手摟著凝凡蠻腰,姿勢曖昧,倆人猛地大眼瞪小眼。


    天罪邪笑一聲,一口咬在凝凡溫潤的櫻唇,不斷霸道索取,凝凡大腦空白,心髒猛跳,隨即竟仿如缺氧一般暈了。


    “看來她今天承受衝擊不小啊。”


    天罪舔了舔嘴角,反而沾沾自喜,抱起凝凡剛欲站起身,就見一道身影映入眼簾,隨即一聲曖昧的調侃響起。


    “將軍真過得一手好日子,羨煞旁人啊!”傅千帆滿含深意,雙手鼓掌叫好,這倒讓天罪罕見臉紅,趕緊將凝凡背在身上。


    “咦?快走,快走,門外麵的指示牌寫的很清楚,龍牙軍叛變了,隻招待友軍,莫非你是縹緲奸細?”天罪擺手趕人。


    傅千帆嘴角抽搐,滿臉苦笑,但眼底的晦暗異彩足以明說他內心極其不平靜,夜白這招可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夜小友真使得好手段,竟以陰招將一切髒水洗了個幹幹淨淨,傅某佩服!”


    天罪瞪一眼唯一的‘知心人’,繼續裝模作樣,“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麽,叛國不?叛國就留下待幾天,等縹緲來收攤子,不叛變快滾犢子,別礙著我叛變。”


    這話聽得傅千帆一陣頭大,麵露意味深長的詭笑,二者心照不宣,玩笑道:“叛變這麽容易,傅某試一試,若上癮了你可得負責啊!”


    “老傅沒毛病,等哪天把神機大帝的嬪妃給睡了,不成,先睡閨女。”天罪打了個哈哈,調皮斜瞧一眼裝睡的凝凡。


    傅千帆罕見腦袋轉不過彎來,等他接過青年拋來的縹緲黑甲,臉色發黑,內心無語道:“這小子用得著做這麽徹底?”可當他瞧見營地附近一水兒的縹緲衣服,不禁汗顏。


    尤其見念天真裹著縹緲旗幟在身上,不由翻了翻白眼,背地狠狠對夜白豎起大拇指。


    “呐,人領走吧!”天罪大姥爺似的盤腿一坐,趕緊催促剛要坐下的傅千帆離開。


    傅千帆發懵,姿勢僵硬,額頭不免冒起青筋,牽強尷尬道:“這樣不太好吧。”


    “好不好的得趕緊走,就等來個大人物向謝胖子如實匯報呢,叛他爹個腿兒,過些日子再不解釋,不等爾等平叛,我這下屬都得給我裁決咯!”天罪正襟危坐,心虛掃一眼龍牙幾人,哭喪著臉。


    傅千帆斟酌半響,天罪甩包袱一般將一個皇嗣扔給傅千帆,“帶上皇嗣,謝胖子定會相信龍牙軍的,你這啥表情,難不成傅老哥真要叛變啊?”


    “那我先喝酒茶。”傅千帆好似思緒有些亂。


    “喝個屁的茶,有奶你喝不,外麵新鮮剛榨的,你徒弟跟那幫孫子都先行分批折返了。”天罪似真不敢耽擱,催促上路,隨即親自將傅千帆送出城門。


    傅千帆拎著皇嗣的小手,站立在冷風中淩亂,大眼瞪小眼,他總覺得哪裏有貓膩,可當望見前麵等候的奇葩念天真,不由腦袋大。


    “脫下來!”


    念天真嬉皮笑臉,竟古靈精怪的轉過身,摸了摸縹緲黑甲,讚歎道:“他可真有腦子,就換了換衣裳,掛了兩張對聯牌子,就把一個多月的髒水洗了個幹淨,您都不必多言,謝永卒豈可不知他的意思?”


    “早就說他不簡單,不過依舊小覷這小子了。”傅千帆同樣嘴角露笑,輾轉返回。


    但第二天一大早,當傅千帆瞧見陸續折返的飛篷將士都穿著黑甲,眼目厲芒爆射,那一縷靈光與貓膩似瞬息抓住,急忙叫過念天真、傅幼白,冷凝交代幾句。


    “好小子,千算萬算,我竟算漏了這點,這娃娃是個人才啊,竟能夠通過人心欲望迫使敵軍通風報信!”傅千帆看著傅幼白二者消失的背影,聳了聳肩,笑著連連稱讚。


    臨近第二天寒夜。


    “師尊,您猜的不錯,折返的將士中少了倆,要不要?”


    “唉,晚了!”傅千帆得知這個訊息的同時,土厥城早就變成一座空城,全軍悄無聲息開拔,直指環境最為惡劣的奧藍峽穀。


    龍牙眾將士分批藏匿推近,天罪一襲夜行衣,眼底閃爍著寒芒,邀功的魚餌究竟能釣出怎樣的大魚呢?


    “不知敵方底細,要不要通知謝元帥安排援軍,龍牙軍若吃不下這次的目標,難免硌的牙疼。”百裏嘯月鄭 重提醒。


    “不必擔憂,我早就準備,咱家皇嗣小老虎這麽可愛,他謝胖子還不得抱兩下子?”


    “老狐狸!”凝凡背著身念叨。


    天罪聞言竟仿如小人得誌般,驕傲挺起胸脯,嘴角噙著笑道:“這次倒要瞧瞧背地裏誰敢在龍牙軍頭上拉屎。”


    殺意醞釀,隻待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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