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打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燈。


    柔和的燈光灑下,在他頭頂反射出了黑亮的弧光。


    察覺到安酒暗含驚訝的眼神,王哥也毫不介意,反而大方自然地說:“以為我和你一樣啊?才不,這一身行頭可是我昨天特意去挑的呢~”


    他身子一扭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出倒c形,顯得屁股賊翹。


    安酒察覺到了王哥的性向,但也僅是一瞬間,就收回心思,拿起工服準備換上。


    甚至得知他喜歡同性的時候,她還放鬆了不少。


    在她換衣服的時候,王哥斜眼掃過來,突然又主動說起話來:“要我說啊,你或許吧,長得也不醜,有沒有想法找個靠山?”


    安酒動作停了一下,“……什麽意思?”


    “我的話不好理解嗎?”王哥把玩著筆,“找個好男人,至少不愁吃喝,要是再有點本事的話,提高公民等級住樓下,那邊的好資源可不少。”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了件搞笑事,聳聳肩笑起來。


    “比你這樣辛苦幹活要來得更快,別的不說,就拿看病這件事來說,你覺得憑你現在的能力,能看得起病嗎?”


    無人回應的寂靜漸漸籠罩過來。


    被他咄咄追問的女生垂著眼睫,將衣服拉鏈嘶啦一聲拉到頂。


    王哥似乎覺得有些無趣,放下筆,張開十指,看著掌心裏消失無蹤的老繭。


    突然。


    “要是讓奶奶知道了,她會打死我的。”


    他抬起頭。


    那個叫安酒的女生長著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語氣是堅定不退縮的。


    就像曾經的他。


    王哥再次笑了笑,“我隻是建議,具體怎麽做,我幫不了你一點。”


    從門後響起的敲門聲打斷兩人。


    臨時組建的工友們陸陸續續走進來,房間內充斥著悉悉索索的換衣聲,和調試機器的哢噠聲。


    王哥不再搭理安酒,慢吞吞地修剪指甲。


    七點時間一到,他準時起身開門。


    站在門後的顧客們依舊保持著安靜,陸續進門。


    忙碌的一天工作又開始了……


    臨近下班點時,坊裏的排隊人數不再增加,王哥提前在門口拉起了一條隔離帶。


    “下午不營業,你們明天來。”


    本該是他負責告知顧客的,但一句“太費嗓子”,便叫來安酒,讓她站在門外攔截顧客。


    等榨完最後一個顧客的草籽,王哥示意安酒回屋,接著把門關上反鎖。


    “趁著還有一個小時的交班時間,你們抓緊把機器清理一下,屋子裏也都大掃除一遍!不允許留下任何死角!”


    安酒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卻看到年紀稍大些的同事臉上露出喜色,腳步也輕快起來。


    期間也有和她一樣,搞不懂為什麽不繼續營業,反而搞起衛生來。


    畢竟榨油坊隻是暫時營業一段時間。


    安酒也領到一份清潔工具,順便還拎著一桶幹淨的水回去——王哥說,機器一定得清理幹淨,至少表麵看上去要達到反光的程度。


    如火如荼的大幹40分鍾後,榨油坊算是煥然一新。


    王哥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視察工作(他怕鞋濕了)。


    “可以,勉強合格。下午的時候,樓下那些管理員們要統一過來榨油,我現在手裏還缺一個人,你們誰留下?”


    此話一出,站在安酒右邊的中年同事頓時舉起手來。


    “王哥,我來吧,我是這裏的老人,有經驗,肯定不會出錯!”


    安酒對這位同事的印象還處於老實巴交、悶頭幹活不理世事的地步,如今一聽她這樣主動,當即也反應過來。


    留下來絕對有好處!


    她跟著舉起手,“王哥,我可以,我幹活麻利細致。”


    其餘人見狀紛紛附和。


    “我也行……”


    “王哥,我也能留下來。”


    “讓我來試試……”


    大家都跟著舉起手來。


    安酒察覺到右邊有灼熱的視線看了過來。


    但她臉皮厚,直接無視。


    遇到機會就要主動出擊,如果試了後不成功,她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王哥一一看過來。


    被掃到的每個人都挺起胸膛,竭力讓自己臉上沒有疲態,精神抖擻起來。


    短短幾秒變得十分漫長。


    “那就……安酒吧,你留下來,剩下的人等會準時下班。”王哥一錘定音。


    其餘幾人麵露失望,卻也不敢違抗,隻能暗中多瞅了安酒幾眼。


    中年同事更是心中作嘔,隻怪昨天那件事沒能震住她,反倒讓她趁機博得了王哥的青睞,如今這樣好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看著溜走。


    她不著痕跡地瞪了某個老同事,讓你玩陰的,這次好了吧,踢到鋼板了吧!


    “安酒,你現在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會兒,下午不許掉鏈子,否則扣你一天薪水。”王哥的話是對著安酒說,眼睛卻看向迎麵走過來的男人。


    “王哥,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我下午回去了也沒啥事幹,您看能不能讓我留下來搭把手……”


    王哥抬手拒絕他的賄賂,“不是什麽事、什麽人都能被你隨便操控的,我不瞎,這幾天你最好給我低調點,否則別怪我大耳光扇你,直接把你趕出去。”


    他說話毫不客氣,一點麵子都不留。


    直把男人說的麵紅耳赤,尷尬萬分。


    “不走還杵在這兒幹什麽?想臭死我?”王哥眼睛一橫,“滾啊!”


    男人灰溜溜走了。


    “淦,還想來我這拿捏,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渾身臭的要死,”王哥低頭嗅了嗅衣服,幹噦一聲,“衣服都臭了!!”


    他跳起身,從兜裏掏出一瓶小容量的香水對著頭頂,哢哢就是一頓噴。


    很快空氣裏彌漫開一股香氣,有點像柑橘夾雜清涼苦澀的柏木的味道,但和榨油坊裏的油脂氣混合在一起,就變成的有些怪異。


    安酒隻聞了一下,就裝作換姿勢,尋找到聞不到這股味道的角度後,維持不動。


    機械化忙碌一上午,她現在的確需要休息,養足精神,以應對下午可能會發生的事。


    榨油坊的門經過幾次開開關關後,上下午班的工友們陸陸續續到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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