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曉寶剛才的一席話,又把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讓人血冷的傅帥翻了出來。卻又說什麽也無法跟現在的傅帥鏈接上來。 說到底,自己怨傅帥是怨他瞞著自己交了女友。可是如果他開誠布公的話,自己又能挑出什麽錯處來? 男人本來就是要結婚生子,成家立業的。但成家的男人也應該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摯友。 在蓋誌輝的理想裏,傅帥之於他,應該是愜意的存在。 就好比臭豆腐,雖不是山珍海味,更不能上大雅之堂,但獨自一人酌酒時,抿上幾筷頭子,真是調劑胃口的一道小菜。 兩人最好各自擁有自己的家庭,在平淡生活裏呆得壓抑煩悶時,再出來小聚一下,江邊垂釣,還是把酒言歡都可。跟傅帥在一起,床下其實要比床上得趣得多。 蓋誌輝不知道真正的同性戀喜歡男人的是什麽。可自己卻覺得也許男人就是喜歡男人的那種無形的默契。 跟傅帥在一起,不用玩“你猜我為什麽生氣”的遊戲,不用像哄女人那麽小心翼翼,不用掩飾自己獨自一人從農村開到大城市的彷徨無助。甚至在自己被人匿名下絆子的時候,傅帥能挺身而出一力承當。這是任何城市裏的嬌嬌女們都無法做到的。 這麽一路想下去,蓋誌輝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傅帥的好,有個交往一年的女朋友,似乎也不是那麽的不能原諒了。 可是,現在高曉寶卻對自己說,傅帥是個惡心變態的人渣! 就算這話自己在心裏罵了千遍萬遍,但從別人的嘴裏出來,怎麽那麽刺耳難聽呢! “啪”的一聲,蓋誌輝重重地放下酒盅,沉著臉說:“別說了!” 高曉寶一愣,然後臉色一變。 蓋誌輝招呼老板結賬後,就先起身走出了小飯館。 高曉寶跟在他身後走了好久。蓋誌輝深深地後悔找曉寶喝酒,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那麽讓人不舒服。他恨不得立刻回到軍營,跟身後那位分道揚鑣。 於是特意抄起了近道。經過一道挨著大地的羊腸小道時,曉寶已經壓抑不住滿腔的憤怒:“你還是男人嗎?居然真的喜歡傅帥?喜歡那個人渣?” 蓋同誌像被火燎了腳後跟似的,跳著回身吼道;“你他媽閉嘴,我不是你們這幫同性戀!” 高曉寶跳得比他還高;“你不是?那你就是賤!被男人操上癮了!怎麽姓傅的甩了你就找上我來了,是不是指望我幹你啊!行,我就當義務奉獻了,幫你的騷屁股止止渴!” 說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著蓋誌輝就親了一口熱乎的。 蓋誌輝是真翻兒了!小逼崽子還長能耐了?於是猛的一甩就將高曉寶撂倒在地。 曉寶不愧是他們村那的小流氓,打起架來其實也不含糊。一時間兩人扭到了一起。 蓋誌輝騎在曉寶的背上,照著孩子的臉就揮了過去。 曉寶本來也掄著拳頭往上招呼,可眼角卻掃到了蓋誌輝的身後。 “哥,你別打了我。我讓你在上麵還不行嗎?你一會輕點,沒帶潤滑劑,疼!” 蓋同誌的頻道有些紊亂,心裏還琢磨著,他媽打架還用潤滑劑?四川人夠講究的啊!用澆點朝天椒不? 這時自己的脖領子忽然被人大力握住,然後整個人都被帶飛起來,狼狽地摔倒了大地裏。 蓋誌輝被摔得七葷八素,掙紮著爬起來一看:操了,傅帥鐵青著臉站在了月光之下。 第49章 本來應在千裏之外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眼前,著實讓小蓋一愣。 但身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更加憤怒。這不是蓋誌輝想象中的重逢! 按理說,應該是他抬頭挺胸對姓傅的棄如敝履。傅帥照樣的嬉皮笑臉,死纏爛打。雖然打死他都會不承認,但是被傅帥哄的滋味的確不錯。 可現在你看看,他媽全亂套了!傅帥那派頭,橫得跟抓著媳婦在炕頭上跟漢子偷奸似的。自己倒成了理虧的了,心裏的憋屈真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傅帥看蓋誌輝爬起來了,就瞪著眼,衝著小蓋晃了半天手指頭,想說什麽,又全憋了回去,轉身把曉寶拉了起來,舉起拳頭就打,曉寶都沒招架的餘地,像個破布口袋似的來回甩著身子。 蓋誌輝嚐過傅帥的拳頭,那滋味不是光用疼來形容的。後來倆人在閑談時說到,傅公子打小都是上句說慣了的主兒,卻挨了蓋誌輝一嘴巴,那刺激甭提多大了!於是發狠的拜師學藝,甚至通過了柔道黑帶九段。 不過現在他現在的招式可看不出什麽章法,就是往死裏打人。自己挨一拳頭,半天都緩不過來,曉寶一個半大孩子哪受得了啊蓋誌輝連忙上去使勁抱住了傅帥,又衝高曉寶喊到:“你快跑!”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自己懷裏的身子僵得跟澆了水泥似的。傅帥擰過脖子來瞪著蓋誌輝,用特溫柔的眼神說:“你撒手。” 蓋誌輝咽了口吐沫,避開傅帥的眼神,衝還杵在那淌著兩管鼻血的曉寶嚷道“你他媽怎麽還不走!” 曉寶估計也是衡量到敵我力量太懸殊,於是衝著傅帥身上吐了口吐沫,轉身撒丫子就跑。 傅帥哪受得了這氣?暴喝一聲,又開始使勁甩身上的狗皮膏藥。蓋誌輝被甩得風中淩亂,心裏都罵遍高曉寶的八輩祖宗,怎麽生出這個玩意?天生一縱火犯! 可他知道自己要是一撒手,依著傅帥的性子,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等高曉寶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傅帥好像也冷靜點,他又說了幾遍撒手。 蓋誌輝的倆胳膊其實都麻了,但還堅持著跟傅帥討價還價。 “我要是撒手了,你能冷靜點好好跟我說話不?” 傅帥笑了:“我一向都是跟你好好說話的,你不放手準備抱到天亮嗎?” 小蓋同誌慢慢撒開手,又從兜子裏掏出紙巾,討好地擦了擦傅帥身上的吐沫星子。 傅帥也不說話,就拿眼珠子盯住蓋誌輝,倆人玩兒了一會眼神交流。 小蓋先敗下陣來,轉身準備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被傅帥一把拉住。、“幹嘛?再不回去,可趕不上點名了!” “那就別回去了,跟我走。” “走?上哪去?你女朋友跟來沒?我要回去了,別耽誤了你們搞對象!”說著說著,蓋誌輝的底氣慢慢上來了,是啊,憑什麽自己誠惶誠恐的? 傅帥抬起手來,用手背磨蹭著蓋誌輝氣鼓鼓的臉說:“你吃醋了?” 蓋誌輝本來想說“沒”,但偏又不知道拿什麽話反駁,於是腮幫子更鼓了。 傅帥扳著他的臉,鼻尖對鼻尖輕聲地說:“這麽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想過我沒有?我看著你跟王文竹在一起時是什麽心情?蓋誌輝,你是我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吃醋?” 蓋誌輝受不了了,他不想跟傅帥說話,因為傅帥說的是實話,傷人的實話。他隻想馬上會到兵營,換上軍裝,等待點名,再跟戰友們一起看看nba的聯賽,那才是他正常的生活。 可傅帥卻不肯撒手:“你別躲,蓋誌輝我告訴你,我傅帥從小到大,吃什麽都不吃虧,但跟你,我真是從來沒有過的講理,可你呢!先是跟我大談結婚生孩子,臨了又跟那個姓高的滾大地玩兒,所以你也給我公平點,嚴格要求我,就先弄好你自己。” 蓋誌輝幹脆跳腳了:“我就不講理怎麽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傅帥笑了,雪白的牙齒跟天上的新月一樣皎潔。 能怎麽樣? 當蓋誌輝汗水淋漓地趴伏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底氣已經沒那麽硬了。 傅帥把他拎到近郊的一座房子裏,已經是4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沒等蓋誌輝問這是誰家,自己就被傅帥拿根繩子捆在了床上,接下來的一場暴風驟雨的情事,徹底榨幹了蓋誌輝。 此時隻開著一盞壁燈的房間裏,彌漫的濃稠的化不開的性事的腥臭味道,地板上滿是一團團沾滿了可疑黏液的紙團。 要說男人得悠著點呢!被傅帥得射了四次後,雖然依舊有快感,可是前麵已經疲軟成一團,硬不起來了。 蓋誌輝岔著氣兒,虛弱地說:“不行了,壞了,徹底壞了。” 傅帥跪在蓋誌輝的身後,用手牢牢地固定著無力的腰杆,用自己的胯部依舊有力地衝擊著那彈力十足的屁股。 過了好一會,傅帥嘶吼一聲,終於又射了一炮。 “傅……傅哥……咱們歇會,我那裏……要鬆了……”蓋誌輝典型的吃軟怕硬型,現在不但下麵軟,嘴更軟。 傅帥拿床頭櫃的紙巾擦了擦自己粘濕的下體、,看了眼蓋誌輝兩團臀瓣間半張的小孔,那裏沒淌血,但已經一片紅腫得老高了,裏麵時不時溢出連成絲兒的白沫傅帥忍不住用手指插弄著,惹得蓋誌輝又是一陣嗚咽。 傅公子一逞獸欲後,顯然心情大好,抽回手指下床去了相鄰的房間,回來時手裏拿著一張紙和筆,放在床頭,又搖醒了昏昏欲睡的蓋誌輝,並替他鬆了綁。 “來,簽字,簽完了咱們就睡覺。” 蓋誌輝費力地張開眼皮,那張紙上幾個鬥大的字映入了眼簾專業申請。 轉業?現在轉什麽業?進了部隊,作為軍官就是熬年頭,要不按自己現在的軍階,去了地方恐怕連一般科員都不如,一個月800的工資都是好的。傅帥瘋了? “你什麽意思?”莫不是傅帥替自己安排好了門路?小蓋眼睛一亮,小算盤又開始上下扒拉上了。 傅帥還不了解蓋誌輝嗎?親昵地摸摸小蓋的頭發,溫柔地說:“我知道你要強,放心,沒替你走後門打點,就是按正常程序走。” 蓋誌輝張著嘴說:“啊?你……你到底什麽意思?” 傅帥臉上沒了笑容,扔出四個字:“斷你後路!” 第50章 傅帥說著就把筆塞到了蓋誌輝的手裏,然後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在紙上簽名。 蓋誌輝能簽嗎?使勁收著胳膊說:“別鬧了,別鬧了。” 傅帥久違的惡霸樣重現江湖,立著眉毛說:“別廢話!趕緊簽了!” 蓋誌輝都要氣得說不出來話了:“不是……我簽什麽簽?你趕緊鬆手,不然我可生氣了!” 傅帥咬住了蓋誌輝的脖子,用牙尖一點點地磨著咬住的肉,然後親昵地威脅道;“要不咱倆比比,誰生氣比較嚇人?” 頓時,屋裏彌漫的肉欲被僵持之勢驅散殆盡。 兩個人光著膀子大眼瞪小眼,滿身的熱汗也一點點的轉涼,小蓋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唾沫星子四濺,剛培養出來的那點氣勢頓時萎靡成一團。 傅帥看蓋誌輝噴嚏不斷的德行,眼裏的戾氣也一點點地收了回去。 他摟住了蓋誌輝,把被子蓋在了兩人的身上;“行了,這事兒改天再說,快睡覺吧!” 蓋誌輝就當傅帥抽風,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第二天,蓋誌輝起來後就一直冷著臉,傅帥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跟他吃完早飯,再開著車回了軍營。 倆人一起到站長那銷假。 站長拉著傅帥說話,蓋誌輝一個人往寢室走去,半路上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蓋誌輝抬頭一看,曉寶撅著下巴在路中央站著呢! 小孩手裏還拿著兩瓶活血化瘀的雲南白藥噴霧劑,看見蓋誌輝瞪他,就別別扭扭地說:“我爹給我寄來的,昨天我有喝多了,下手重了點,給你拿去用吧!” 蓋誌輝眼睛尖,一眼掃到瓶身上貼著“赤峰大藥房”的標簽。估計是小崽子特意去買的,又拉不下臉來,故意拿他爹說事。 他想起昨晚的情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小崽子還敢在我眼前出現?要不是他害的,自己的屁股能跟穿了鐵釺子似的嗎? “你們老家物產夠豐富的啊!產辣椒,還產雲南白藥啊?告訴你家老爺子,咱們軍營門口的赤峰大藥房就有,不用貼著郵費往這運!” 曉寶被蓋誌輝一頓刻薄,小臉頓時掛不住了。氣哼哼地說;“愛用不用!估計你也用不了這個,我爹要是郵來痔瘡膏就好了,你還行吧?沒被姓傅的弄脫肛?” 聽了這話,蓋同誌覺得自己兩團臀肉間的那一點,頓時一陣反射性的抽痛,心中的怒火更熾,他大喝道:“高曉寶,以後你少在我麵前出現,你們趙排長可跟我關係不錯,調你去外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站裏的人都不想去外場,常年在寒冷刺骨的天氣裏作業,風濕病都成了職業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