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真的冤枉啊!”隋芥真情實感道,同時心裏開始感到自己這幾個月和易帆的競爭是多麽荒唐,“我今天連禮物都沒給她買!語文作業就夠我受了,我還給她寫情書?我自己找罪受?周末我可都是和兄弟出去玩,不信你去問我那些朋友。” “真的?” “我騙你幹嘛?倒是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我們倆可能被那小妞耍了。” 易帆終於願意稍微動用他的腦子。 “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天月悅不是收我的禮物嗎?我給她買了個小八音盒,她說今天有人也給她送了這個。可是我明明記得你那天拿著個沙漏去她教室的!” 隋芥翻了個白眼:“終於想到了嗎,老兄?” 看來不是隻有他們倆在搶這個小美女插班生。作者有話說:燈燈下章就出來了_(:3」∠)_第五章 兄弟和細雨 林月悅到底和誰湊在一起了,這個答案兩個小孩不出兩個小時之後就知道了。 同是天涯被耍人,兩個小孩一塊灰頭土臉地溜了,隋芥甚至都沒回教室去,廢話,要是讓他那些兄弟們看到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還用在他們麵前威風的麽。 隋芥和易帆互相攙扶著走出校門的時候,隋芥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哎,管他呢,多半就是哪科作業忘帶了唄,明天回去抄別人的就行。 “兄弟,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衝動了,以後隻要你叫我易帆,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饒是隋芥這樣自詡江湖兒女氣概的人,聽到易帆這番話也覺得渾身不自在,隻拍拍他後背,“沒事,這事今天就算揭過去了,以後咱們倆就是好兄弟!” “好嘞!” 兩個小學生正在那兄弟來兄弟去,八哥和非洲獅也在那裏哥倆好地磨蹭,八哥用吻部小心地碰觸非洲獅身上的傷,非洲獅也舔著八哥皮膚上的傷口。經過學校門口奶茶店的時候,易帆突然猛捅隋芥的胃,捅得隋芥差點沒把隔夜菜給吐出來。 “兄弟,你看!你看那!” 隋芥捂住重傷的胃部,眯起眼睛看向奶茶店:林月悅和一個挺高的男的站在一起,兩個人正說說笑笑,那男的還把一杯奶茶遞給她。 靠,找到正主了! “怎麽樣,上去揍他一頓?” “不了吧。”隋芥看那男生高高的個兒,一看就是六年級的,“我看咱們倆還不夠他一拳的。” 正說著,天上居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初春第一場雨綿密而冰涼,兩個小孩一瘸一拐地互相攙扶著,走在雨中更加顯得此情此景淒涼無比,路人都要為此動容。 經此一役,隋芥和易帆惺惺相惜,迅速結成了堅固的恐女聯盟。 隋芥捂住自己幹癟的錢包,心裏真是後怕不已,女孩子太厲害了,還“腳尖脫出桎梏”呢,那腳尖還沒踩到外麵的地板上就趕緊縮回來了,下次,下次再說吧。 頹喪地回到家,魏冉鶯正在打電話,見到他回來大喜不已:“兒子你可終於回來了!……你的傷怎麽回事!?” 隋芥不好意思說跟人打架,含糊道:“摔了一跤。” 八哥也上下點頭表示同意。 魏冉鶯懷疑地看著他,正要出口質問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燈燈回到家了吧?剛剛你緬緬叔還給我打電話,問你們今天怎麽放學那麽晚呢。” 糟了!陳攸燈! 隋芥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不過轉念一想,陳攸燈有手有腳,等不到自己說不定就走了,便道:“你現在打電話去看看?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魏冉鶯一邊說“你不是跟他一起回來的嗎你不清楚”,一邊撥了照緬的電話。掛了之後,她徑直向隋芥走來,猛地就往隋芥頭上扇了一巴掌。 “你個小混蛋,怎麽會把燈燈弄不見了!他還沒回家呢,你老實說你到底跟誰回來的?!” 魏冉鶯氣得頭頂冒煙,隋芥嚇得腦子都要當機。陳攸燈不會還在學校吧!? “你是不是在外麵學壞了,打架……隋芥!你要去哪!” 隋芥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家門。 外麵雨還在下,春雨溫柔地吻在隋芥的臉頰和鬢角,卻又把他慢慢地浸透,隋芥憑著那一股衝動衝出家門,跑了一半的路之後胸中鼓動的情緒開始慢慢平息,有了一點疲累的感覺。 ……說到底,他隋芥又不是陳攸燈的什麽人,跑出來幹嘛呢?說不定陳攸燈就在路上了,說不定人家還撐傘,不像他隋芥,狼狽得要死在路上,被雨淋得濕黏黏的,還要回去看他走了沒有。 念及此,隋芥的腳步慢了下來,他跑到馬路的一邊,在一長排的屋簷下躲雨。八哥嚶嚶嚶地催他,他煩躁地喝了聲:“閉嘴!你不也沒記起來他嗎!”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隋芥不願意回教室,說不定陳攸燈早就回到家了啊。回學校的路最常走的就是這條,如果陳攸燈真的走了,你敢說你會在路上錯過他? 隋芥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說道。 隋芥認命地抹了把被雨淋成一撮撮的頭發,站起來繼續跑。 時間已經超過下午六點,學校的大門關了,隻有舞蹈隊和田徑隊加訓的人零零星星地從旁邊的小門裏出來。隋芥衝過小門,濕淋淋地蹭過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們,帶起一片驚呼,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校園裏一片靜謐,初春的天還未黑,天邊一片暗紅,隋芥嗵嗵嗵地跑上樓,沿著無人的走廊往他們班飛奔。 他先是從後門看到了空曠的教室裏陳攸燈趴在桌上的小小的身影,然後他跑到前門進去,看到陳攸燈把頭埋在雙臂之間,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隋芥那顆小心髒像是被手攥住似的,腦海裏隻有一句話“陳攸燈是不是死了”,接著他才意識到陳攸燈應該是等太久,睡著了。 他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陳攸燈趴在桌上,露出領子後麵一塊白白的皮膚。陳攸燈一直都很白,就像永遠都曬不黑似的,小時候隋芥和陳攸燈兩家人去海灘玩,一天下來隋芥都黑了幾個度了,陳攸燈還是白白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