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吳阿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在陳曦的哀求磨蹭下,他就半推半就又和他有了一次親密關係。 因為有上學期的那次陳曦的混帳行為的陰影在,林景對於被陳曦從後麵壓在床上還是有恐懼的,以至於很排斥。 陳曦抱著林景把他壓在床上,林景閉上眼就驚叫了一聲,推拒著陳曦開始躲他,陳曦看林景反應這般大,最開始還很不解,抱著他撫摸他的手臂又親吻他的臉頰,軟語問他怎麽了,林景這才睜開眼睛看著他,說,“那樣子太痛了。” 陳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林景的“那樣子”是指什麽,於是心就痛了起來,抱著他道,“對不起,我那時候沒有控製住自己,我以後再不會那樣了。” 林景一雙黑黑的眼睛看著他,道,“那天真的很痛,我以為自己會死的。” 陳曦輕柔地撫摸林景的臉頰,眼裏閃過傷痛,“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不會了,我混蛋。” 林景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我一點不想記起那時候的事情來。” 陳曦抱著林景不說話,林景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他濃濃的歉意和痛心,他知道陳曦不會故意想要傷害他,這一點,便是林景被傷害後依然不會真正害怕與痛恨陳曦的原因。 因為陳曦的這種愧疚和痛心之情,他可不敢再要求林景讓他做到那一步。不過,能夠親吻撫摸林景,對於他來說,也已經是非常美好和滿足的事情了。 林景那種羞澀的神情,緋紅的臉頰,蘊著水光的大眼睛,還有壓抑的低聲喘息呻吟對於陳曦來說,便是世間最烈的催情藥,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林景這種還可以被稱為“小孩子”的人,不可能自己做出慰藉的事情來,於是離了陳曦,他便會是那個與情欲無關的孩子,這次又和陳曦這樣,高潮的快感讓他幾乎昏厥過去,陳曦也是激動難耐,抱著他幾乎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解放了一次還纏著林景再來了一次,直到林景實在累得手都不想抬一下,他這才抱著林景一起去洗了澡,因為床單被弄得亂七八糟,陳曦是換了床單之後,又把髒床單在洗衣機裏洗了晾好後才爬上床睡覺的,不然第二天吳阿姨回來看到他們做壞事的證據,那就太不妙了。 陳曦上床的時候,林景已經睡得很熟了,蜷在毯子裏的他臉頰微微泛紅,長長的眼睫毛隨著呼吸不時輕微動一下,陳曦撐著頭看了他很長時間,就差把林景眼睫毛的根數也數出來,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林景的嘴唇上麵和下巴,沒有任何要長胡子的跡象,甚至那白白的一點絨毛比女孩子都還來得淺,陳曦真想伸手再摸一下林景下麵,他懷疑這人真不是女扮男裝嗎? 不過,要是林景真是女孩子就好了,他就敢把林景帶回家,讓他爸給兩人辦了訂婚酒,等到了結婚年齡就把婚結了,不過,偏偏這些都是妄想。 陳曦歎口氣,在林景臉上再親了一口,拍了拍他的屁股,然後關燈半抱著他睡覺。 就因為這晚上的放縱,第二天起床來的林景便又羞澀了,不怎麽理睬陳曦,而在陳曦纏著他的時候,他就嗬斥陳曦趕緊看書,不把題目做完就不理他了。 陳曦在心裏覺得林景的這種羞澀完全不必要,但又很享受林景羞澀地臉紅的樣子,甚至林景因為這種惱羞成怒對他嗬斥他也覺得異常舒服。 按照董波的話來說,他就是個有受林景虐的傾向的人。 高考完了之後的那個周末是要補課的,燥熱的天氣,因為高三解脫,他們就成了學校老大,自然,也開始被老師們念叨他們馬上就是高三生了,讓他們要吃苦耐勞堅持完最艱苦的高三時光。 整個高二在高二的這最後一段時光裏,都處在浮躁的階段。老師課程拉得太快,作業太多,讓人靜不下心來,高三學生解放後的隨性玩樂刺激了高二的學生,也讓大家浮躁,還有就是這個天氣,這一年的夏天特別熱,也讓人浮躁。 林景堅信心靜自然涼,坐在座位上如坐禪,倒沒有太受班級氛圍的什麽影響。 隻是,天氣太熱,宿舍裏電扇呼啦啦吹個不停,但是,依然熱得讓人晚上睡不好覺,以至於白天就精神不濟。 這一年高考的題目很難,他們學校高三畢業生有一個覺得自己考差了而在家裏自殺身亡的,這個消息讓學校裏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他們現在上升到畢業班,老師便一天到晚強調注意心理健康的問題。 高考之後兩天,他們高二年級便考了一遍高考題,老師非常認真地進行閱卷,公布成績和發卷子下來的時候,老師的話給了大家很好的前景,他說這次的題這麽難,大家考得還算不錯,而且經過高三的複習,一般人可以有80分左右的漲幅,有些人才還能夠漲150分左右,學生們也不知道老師這話到底有沒有誇大,但畢竟是所有人都有了些信心,而且對考三的複習充滿了期待。 林景這次考試就有了640多分,以那題目的難度係數,就可以上全國前幾的極好的重本了。 老師對他經過一年的複習然後上北大清華很有信心。 而學校裏的另一個尖子生,就是被林景壓得每次都拿年級第二的六班的一個男生,因其家裏頗有關係,已經於這一次參加高考了,要是能夠走好學校,他就不用過高三直接讀大學去。 之後的成績與誌願下來,此人考上了中山大學,家裏挺滿意,而他自己也不想過高三,所以就上大學去了,學校少了一個可以考取北大清華的學生的名額,為了學校聲譽,學校自然就對林景以及另外幾個前幾名的可以為學校掙得榮譽的同學更加在意。 第76章 遇事 林景因為學校的關懷,每月都有一筆可觀的營養費,這讓林景的日子過得終於不用像以前那樣緊巴巴,要期末考試前兩天,林景又拿到了這筆錢,便說要請陳曦吃東西。 於是兩人便去西街的前街小巷裏吃炒田螺。 每次林景說要請他吃東西,陳曦就會說去吃炒田螺,陳曦到底有多喜歡吃這東西呢,各種海鮮大餐吃遍的他估計並不瞧得上這點東西,但是,他就喜歡逗林景,以前林景一聽說他要吃這個,就說太貴了,求他吃便宜的,比如吃一碗涼麵就行了。 陳曦就喜歡看林景求他的時候,一雙眼睛閃閃地望著他,那樣清澈透亮的漂亮眼睛隻看著他一個人每次都讓他心熱不已。 現在林景有錢了,請他去吃田螺,他喜歡看林景用簽子把田螺肉撬出來,然後放進自己碗裏,那種感覺也分外地好。 這一家田螺肉在這個小城市裏都頗為有名,隻在晚上賣,雖然是在一條小巷子裏,但每次去吃時人都很多。 陳曦和林景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位置了,讓老板在巷子裏最邊上的一株李子樹下放了一張小桌子,然後讓老板稱了三斤田螺,再來兩碗冰鎮銀耳湯,這就好了。 太陽已經下山,石板地上被潑了很多水讓暑氣蒸發後就透出涼氣來,西天邊是紅霞的光暈,東邊天邊是萬裏無雲的一片蔚藍,還有鳥從天上飛過,不時涼風吹來,便很愜意。 林景挑田螺肉已經非常熟練,把肉挑出來就放進陳曦的碗裏,有時候自己吃一些,兩人談論了幾句時事,然後林景就說起自己新看的書,氣氛非常好,兩人隻吃田螺是吃不飽的,之後還得再去吃些別的。 走出這個巷子,就有一家冰點屋,陳曦建議去這家冰點屋吃刨冰,還可以點涼糕涼粉之類。 這家冰點屋價格頗貴,一碗刨冰別家賣兩元,它這裏居然要九元,林景自然就不願意去,說道,“太貴了,不去吃,我們回學校吃好了,學校裏的便宜又量多。” “哎呀,你請我吃田螺,我請你吃刨冰,正好。走嘛,走嘛。”陳曦拉著林景纏著他勸,林景最後隻好妥協。 從冰點屋裏吃了東西出來已經晚了,這天他們因為要期末考試了而不上晚自習,故而也不用急著回學校。 兩人慢慢往回走,距離學校不遠時,陳曦突然說道,“我知道可以從後麵一條近路回學校去,路上種很多梔子花,非常香,要不要從這路上走。” “很多梔子花嗎?那過去看看吧!”林景答道。 兩人在公路上繞道,進了一邊的巷子裏。 這條巷子最開始隻有兩米來寬,兩邊都是房屋牆壁,讓人感覺頗壓抑,加上此時天色已黑,這條路上隻有前方有不太明亮的一盞路燈亮著,著實讓人有些發怵。 林景把陳曦的手緊緊抓著,身後不遠處好像有人跟過來,林景對陳曦道,“後麵是不是有人跟著我們啊?” 陳曦回頭看了看,將林景的身體往自己懷裏攏了攏,道,“估計也是走這條路的吧!” 高考完了之後,城裏這一段時間便不太太平,陳曦此時有些後悔帶林景走這條路了。 林景不迷信,但因為小時候聽長輩講的鬼故事聽多了,於是特別怕鬼,路上這麽黑,他被嚇得不斷往陳曦的懷裏縮,手緊緊抓著陳曦的手不敢放開。 再有幾步就要走出這一段逼仄的路,林景突然聽到身後的人像是在往這邊跑,腳步聲非常明顯,林景被嚇得身體一抖,拉著陳曦也趕緊跑。 陳曦開始還勸林景道,“不用跑,不要摔跤了。” 林景才不管他,依然拉著他跑。 身後的人看到兩人跑,似乎也跑得更快了,像是來追趕他和林景的,陳曦警覺到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居然看到了對方手裏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掏出來的匕首。 “站住!”對方這樣朝林景和陳曦喊道,聲音裏有些磨砂的粗礪感覺。 兩人哪裏會停下,陳曦和林景都以為對方是打劫的,便想著趕緊跑出這一段到前麵去。 沒想到兩人還沒有跑出巷子,巷子另一頭也竄出兩個拿著刀的人來。 被包圍起來,陳曦將林景護在身後,問道,“你們做什麽?” 這還是林景第一次遇到別人持刀搶劫,他從小連正兒八經動手動腳打架都沒有過,此時自然挺害怕,但依然對對方解釋道,“我們還是學生,沒有錢。” 對方根本沒有理林景的這話,其中一個人拿著刀又向兩人逼近了兩步。 陳曦將林景推到自己身後,心裏也有些打鼓,他雖然從小就不是那種特乖的學生,但是,除了上次去酒吧和混混惹上關係,他還從沒有和這種不法社會人士有過關係,對於打架經驗也有限,實在算不上高手,要是此時隻有他一個人,他倒覺得沒什麽,但主要是他身後現在還有一個林景,他不能讓林景也跟著受傷吧。 對於乖學生林景,他此時腦子裏想的是如何和陳曦逃跑然後找人幫忙或者報警。 不過對方好像也不是儈子手,一定要刀口見血。 對方站在陳曦前方一步遠,開口道,“你是陳曦吧,還認識我不?” 沒想到對方這樣問,陳曦和林景的第一反應都是對方難道是來尋仇的,是尋什麽仇呢? 陳曦就著路口的燈光,仔細打量了對方一陣,搖了搖頭。 “真不認識我?‘玩物’見過的。”對方提醒了一句。 陳曦這才和林景同時又好好打量了對方幾眼,陳曦不用認真打量,聽他說“玩物”就知道對方來找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於是手心也有些起汗;林景好好看了對方之後,想起來這人不就是上次他去西街盡頭上那間迪廳,進包間見到的第一個人,想到對方是黑社會,林景就更害怕了。一般良民遇到黑社會的瑟縮與恐懼都襲上他的身心。 陳曦感受到林景的瑟瑟發抖,心裏便鎮定了一些,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林景保護住,於是吞咽了口口水,挺起胸膛,說道,“是好像見過。我上次去玩物也隻玩過一個小時,隻認識傅哥,別人都沒注意,不知道你來找我是什麽事?” 對方仔細看著陳曦的表情,然後說道,“別的真的不知道?” 陳曦趕緊點頭,“我不知道你要問我什麽,我要是知道,我一定說,要是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啊!” 對方好像是在估量陳曦話的準確性,陳曦被他盯得有些發涼,這種職業的黑社會真的不能惹,而且正如董波所說,小鬼難纏,最好還是解除對方的懷疑為好。 對方看了陳曦一會兒,然後目光向下,打量起陳曦身後的林景來,林景被他那冷冰冰的陰騭的目光一對上,身體就瑟縮了一下,對方臉上露出個殘忍的笑來,直讓陳曦和林景都有些背脊發涼。 陳曦趕緊把林景抓緊,道,“他是我同學,你們有事就問我吧。” 對方卻是要用刀子來挑林景的下巴,林景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抵上身後的牆,對方看把林景嚇得臉色蒼白非常享受一樣,然後就笑了,用手拍了拍陳曦的臉,道,“不要把今天見過我們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對方用匕首柄在陳曦的臉上劃了兩下,接著陰惻惻地威脅道,“你這張小白臉就不要想要了,到時候給你劃花了看你還是什麽狗屁校草。” 對方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掉,陳曦才轉身一把將林景抱進懷裏,林景真的被嚇壞了,抽著氣差點哭出來。 第77章 恢複 這條巷子裏太不安全了,陳曦也來不及安慰林景,就拉著他趕緊從巷子裏往回跑出去,那條開滿梔子花的路自然也不能去看了。 回到大路上,路上車水馬龍,路燈耀眼的白光照得人眩暈,陳曦招手叫了一輛三輪車,半摟著林景,對他安慰道,“別怕了,我們先回去好嗎?” 林景低聲“嗯”了一聲,跟著陳曦一起坐上了三輪車。 三輪車在學校門口停下來,陳曦牽著林景下了車,他放開林景的手拿錢的時候,林景依然把他的胳膊拽著,像是一刻也不能離了他。 陳曦此時心中感受複雜,一麵覺得連累了林景讓他跟著自己受到恐嚇威脅,對他心疼不已,一麵又覺得林景這樣依賴自己,心裏泛起一種滿足的感受來,雖然才剛剛經曆了那種危險的事情,但他依然靜下了心,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英雄主義情結。 陳曦帶著林景進學校的時候,在門口大廳遇到了班主任老師,班主任看兩人牽著手走在一起,陳曦明顯地護著林景,而林景臉色蒼白,精神很不好,像是生病了一樣,便關心道,“林景又生病了?” 林景抬頭看到班主任,他心底告訴自己要把剛才遇到的事情訴說給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那樣做,不然說不定以後會遇到更加麻煩的人,他終究還是這個世界上最懦弱的一類,甚至連告發壞人伸張正義都不能夠。於是他隻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陳曦扶著林景,對老師道,“我扶林景到我公寓裏去休息一下,喝些水估計就會好些。” 老師點點頭,道,“林景身體不好,要注意身體啊!最近天氣熱,要注意防暑,不要中暑了。” 兩人應了是,這才走了。 陳曦帶著林景回了公寓,最近吳阿姨新認識了兩個年紀相當的好友,經常和她們一起看電視或者打毛線,此時並不在家。 林景坐在臥室裏椅子上,陳曦給他倒了一杯水,林景喝了一口之後就握著水杯發呆。 陳曦蹲在他麵前,手指撫摸過他的臉頰,道,“對不起,讓你跟著受連累了。不要怕了,已經回家了。” 林景聽他溫柔的聲音,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眼淚從眼眶裏湧出來,瞬間染濕了臉頰,把頭埋到陳曦的肩膀裏,哽咽道,“我剛才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要保護你。我隻會躲在你後麵。我是不是很沒用,陳曦,我是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林景哽咽的聲音裏還帶著顫抖,聲音小小的,嗚咽著,陳曦心裏瞬間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溫暖與溫柔來,手指輕輕撫摸他柔軟的頭發和細膩的後頸,道,“沒什麽啊,你很好,是我沒用,是我讓你遇到了危險。” “你不怪我嗎?我……我……”林景淚眼汪汪地抬起頭來看著陳曦的眼,陳曦傾身在他的臉上親了兩下,柔聲道,“我怪你做什麽,保護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這次是我的錯。” 林景紅著眼眶,晶瑩的淚水盈在眼裏,像是兩潭至清至純的春水,裏麵含著委屈與驚魂未定,陳曦跪在地上捧著他的臉頰親吻掉他臉上的淚水,那種微鹹的澀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裏彌漫開來,讓他知道,他必須做一個大男人,而不是一個男孩子了。 天氣太熱,在外麵走一圈身上都是汗水,更何況剛才還遇到了那樣的讓人心驚膽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