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著手機沒過幾秒,鍾彭就露出了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  “怎麽了?”程偉毅見鍾彭的表情變化,預感到不是什麽好事。  “老大……那個,易衡他……越獄了……”  “……說清楚點。”  “剛剛得到的消息,關押易衡的那所重刑犯監獄,在今晚突然著起了大火,電子設備出故障,引起極大的混亂。上百名牢犯從監獄中逃了出去,監獄那邊正在緊急派人追捕,逃出去的犯人陸續已經抓了回來。但a11牢房中包括易衡在內的三人,全部都逃脫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  “……”對於這突發的事件,程偉毅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本來就快要洗清冤屈的易衡,在他即將獲得自由時跟著越了獄,這究竟是個什麽結果?第三十二章  自由  徒步走在鄉間的小道上,腳底下踩著褐紅色的泥路,泥路兩旁的稻田隨著晚風輕拂,傳來一陣陣“嘩嘩──”的稻葉摩擦聲,偶爾還能聽見田間的蟲蛙鳴叫。易衡打量著他一身新換的衣褲,不再是布質粗糙的灰色獄服,他有些茫然地仰起頭,看看深藍接近墨色的天空,無數顆星星正在上邊閃爍不停。這周圍所有的一切,仿佛還像是身處在夢中一樣,讓易衡暫時沒緩過神來。  記得他今晚返回牢房時,感覺似乎和往常沒什麽太大的不同。雖然滕子貝和閻南兩人的舉止,多了幾分奇怪,一反常態的坐在床邊,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但鑒於這兩個人本來也沒很正常過,易衡瞧兩人沒搭理他,樂得輕鬆的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了。  懷著僥幸的心理,易衡本來是想爬回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沒躺過的上鋪去休息,留另外兩人繼續坐在下鋪。可當他才爬上樓梯正準備翻向上鋪時,被滕子貝從後邊一把拽住後背的衣服又給拉回到了地麵。  “坐。”沒多說點什麽來解釋一下,滕子貝隻是用他冰冷的視線掃了易衡一眼,冷聲說道。  好吧,下鋪睡也是睡,易衡彎下腰正準備橫去下鋪休息時,卻再次被滕子貝給阻攔了住,隻允許他與兩人一同坐著。這tmd究竟是搞什麽?難道半夜還不準人休息了嗎?不過易衡的不服和抗拒,自然是敵不過態度比他更決絕冷漠的滕子貝,最後的結果,便是易衡也坐在了床沿邊,腦袋靠著床一旁的支架,眯著眼已經打起了瞌睡。  直到半夜,刺耳的警鈴聲突然如瘋了般長鳴起來,易衡從瞌睡中陡然驚醒,一睜開眼,見關著他們的電控牢門已經被打開,而原本坐在身旁的閻南和滕子貝已經一副完全準備好的模樣,站在了門旁。向著外邊左右方向查看了一下情況後,閻南回頭對著還處於迷茫狀態的易衡喊道:“走!”  “呃?”  就這樣,還沒有從瞌睡中完全緩衝清醒過來的易衡,就被閻南一把拖拽住手臂給拉出了牢房。走到了牢房的門外,整個大廳處於一片混亂,四處都在噴灑著強壓的水流,而朝右邊望去,居然還看見那邊燃起了熊熊大火?!  外麵真的是亂到不行,所有從失控牢門內出來的牢犯,都在四處亂跑和逃竄,而獄警則跟在牢犯身後緊追不舍。  被閻南和滕子貝拖著一起出來的易衡,一路上就這麽跟著兩人逃跑,在這段奔跑的路途中,他還碰見了躲在角落避開兩方人馬的胖子尤二。尤二似乎也瞧見了他,本來易衡想開口說些什麽,但衣領在下一刻被閻南一個狠狠拉拽,又身不由己地離開了原地。  整條奔跑的路線,完全是歪七扭八。凡是擋路的人,不論是牢犯還是獄警,都被閻南和滕子貝迅速給解決。尤其是雙手都好透的閻南,打起架來可以完全看得出他自己打得很享受,光是站在旁邊圍觀,易衡就十分慶幸現在被揍的人不是自己。因為閻南習慣用的右手出拳,比起左手的攻勢看起來要更加凶猛。  那些拿了武器來阻攔的獄警,也都被統統解決,他們的武器到最後都轉到了閻南和滕子貝的手中。沒過多長的時間,兩人已經領著易衡穿過人群最多的區域,向著偏僻的小路直奔。基本不用發揮任何打架援助的易衡,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看滕子貝和閻南兩人現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這所監獄能抓住的角色才對。  見一路奔跑的環境變得越發陌生,易衡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這邊是哪?”  帶頭在前的閻南回了聲:“快接近禁閉室的樓了。”  禁閉室?一聽到禁閉室易衡不由聯想起來,閻南不是常常被關到這邊嗎?難道……其實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他是為了查看這邊的逃跑路線,才故意常常惹事好到這來?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易衡問道:“你常常被關禁閉室,其實是為了打探逃跑的路線?”  “……”閻南聽到易衡的推測,奔跑的腳步微微一頓,正想說些什麽,反倒是一向不愛多話的滕子貝接道了話。  “他隻是純粹愛惹事,沒其它目的。”  “……”易衡頓時無語,看來他有點想多了。  “……”而被滕子貝直接拆穿的閻南,惱怒回道:“呿,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多話啊?”  就在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一塊隱秘的平坦區域,閻南將地上堆積的雜物踢開後,露出了下邊一塊與旁邊沒什麽區別的草地。但即使是一塊草地,閻南還是不斷用腳向下踢踹,在狠踹了十幾腳後,那塊草地居然就向下坍塌了,漸漸顯露出裏邊一個帶著鎖的門。  對那把門鎖,滕子貝蹲下來掏出一根不知道他何時弄來的細小鐵絲,在幾秒鍾的時間便將上麵的鎖撬了開,接著把門給提了起來。閻南探頭望了望底下的情況後,點頭示意滕子貝和易衡先下去。在兩人都跳下去後,拿槍警惕打量四周的閻南才跟著跳了下來,並將門重新拉了上。  在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地底通道中穿行,後邊似乎還能聽見牢房方向傳出的各種雜響,其中包括了轟鳴的劇烈爆炸聲,這超大的動靜讓易衡都忍不住想回頭去觀望,不過回過頭後,他也隻瞧見了跟在最後的閻南,其它都是暗黑的通道,什麽都無法辨清。  等從地底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後,再次爬回到地麵上時,易衡吃驚地發現他已經站在了高牆電網的外麵?!遠處的監獄裏,塔哨內打來下的各種強光正在四處掃視,警鳴聲、槍聲、吼叫聲、及燒起了十幾米高,幾乎把天邊都給映紅的火光巨浪,都證明著監獄中此時的極度混亂。  易衡來不及細看,就再次被閻南給拽住衣服拖著跑。現在隻是在監獄外,並不代表已經徹底安全了。在昏頭轉向又跑了許久後,一輛毫不起眼的貨車停靠在路旁,等到閻南他們一靠近,門便向旁推移了開。三人匆匆鑽進車內將門再次合上,車便開始啟動起來。一個瀟灑的急調頭,貨車以最高速度的向前駛遠。  從頭至尾,被推進後車座位內的易衡都沒有看清楚開車等著他們的人到底是誰,在進去剛剛坐穩後,幾袋子衣物就丟到了他們各自的懷中。  “這是?”拿起袋子仔細觀察,易衡發現裏邊是一套普通的衣物。  “不想引起注意,就把身上獄服換掉。”坐在前排的滕子貝,雙眸淡淡地掃了後排的易衡一眼,已經將身上的獄服脫掉準備換裝。  “要是你不想,我不介意幫你換哦。”坐在易衡右側的閻南嘴角向上壞壞一挑,十分有興趣地提議道。  “不用……我自己換……”易衡當然知道穿著醒目的獄服到處晃的後果,拆開手中的衣服包裝袋,易衡便在狹窄的車內空間中將衣褲都全部替換了。  直到貨車開到了附近都是田地的地方,停穩車將三人放下來後,又再次啟動駛遠。  於是,現在的易衡跟在前邊的兩人身後,慢慢思索整理頭緒,回憶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看看前邊兩位,滕子貝為掩飾他一頭極短的金色頭發和惹眼相貌,戴上了頂鴨舌帽,將帽簷壓得低低的,而為了搭配帽子,身上也是一身運動休閑的裝扮,套頭帽衫及簡單的牛仔褲。至於閻南的打扮,也是簡單一套普通的服裝,隻不過外套也附帶了帽子,可以隨時戴起來遮擋一下。  但,人比人還真的是……光是穿統一設計的獄服,閻南和滕子貝已經能將獄服穿得帥氣非常,在牢犯中對比格外突出。而此時換上一套簡單的普通服裝,兩人的衣架子身材加上外貌,又增加了不少魅力值。  當然比起兩人來講,換上便裝的易衡也並不會差很多,常年鍛煉又高挑的身材也把普通衣服給撐了起來。此時的易衡,和前邊兩人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想著晚上情況反常的兩人,越是覺得不對勁,好像兩個人早知道會發生今晚這場暴亂一樣。難不成今晚的“越獄”事件,是兩個人早就已經計劃好的?  雖然現在出來了,易衡也不知道他應不應該高興。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冤枉入獄的,根本沒有罪卻被關在失去自由的監牢中。每天重複耗費體力的煎熬工作,晚上還得麵對凶殘的獄友,簡直是心靈與肉體的雙重殘酷折磨。他百分百是希望能重獲自由,脫離苦海,監獄本就不應該關他。可在監獄中出事,自己被閻南和滕子貝拖著逃出監獄,又讓易衡莫名產生了些心虛感,若是被發現再次捉回去的話,他的後果肯定是不會太好。  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能出來重獲自由的感覺就是tmd最爽。不願意再去糾結太多,易衡決定把這些煩事都拋到腦後,反正他本來就沒罪,應該自由的,而不是在牢中待一輩子直到老死。見前邊兩人似乎沒有多注意到自己這邊,易衡想著自己應該也可以走了。他慢慢停下腳步,看前邊的人似乎還是沒有留意到他,便悄悄地轉過身,想朝反方向離開。  可才剛轉過身,易衡就聽見了一道像是從冰寒煉獄裏傳出的聲音:“易衡……”  “……”易衡身體僵硬地停在原處,慢慢轉回頭,望向此刻正盯著他的兩人。  “你這是要去哪啊?”閻南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斜著腦袋笑問道。  “這不是……大家都出來了,也不用再被捆在一起了吧?我們就各奔東西啊……”易衡強裝淡定地冷靜解釋著。  “嗬嗬,我有同意讓你走嗎?”  “……我為什麽不能走?”易衡覺得真是奇了怪了,既然大家都已經出來了,他們兩個還要留自己在身邊幹什麽?他又不會泄露出兩人的蹤跡,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閻南和滕子貝的任何背景和信息。  “你忘了你是誰的東西了?”閻南邊笑著,邊慢慢朝易衡這邊靠近過來。  而易衡這些天早培訓出來的條件反射,使他不自覺就朝後退了兩步,心中忍耐許久的火終於忍不住爆發而出:“草!在牢裏你們把我當‘女人’發泄就算了。現在大家都已經出來了,外邊有的是人可以替代,非還扯上我幹什麽?”  “誰說把你當女人了?如果是女人就沒意思了,就因為這個人是你,才很有趣啊。我們怎麽可能把你給放了?”站在易衡的麵前,閻南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其實,這個世界人很多,你們一定可以找到更有趣的……”易衡還在試圖垂死掙紮。  “閉嘴。”也來到易衡身旁的滕子貝,一直冷漠如冰雕般的麵容都顯露出一絲不耐,直接吐出兩個字終止掉話題。  回想起兩人身上還拿著從獄警手中奪來的武器,及兩人平時表現出的凶殘程度,易衡在心中默念阿拉伯數字從一到二十,才克製住了不爽閉上了他的嘴。這默念數字降火的辦法,是他以前為了想法子克製他的直脾氣才從網上學來的。  不能說絕對有效,但至少管住了他的一時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前他就是沒忍住,才惹出不少是非,現在激怒麵前的兩人對他實在沒什麽益處。反正現在都已經到了監獄外邊,不再隻是被圈圍在一個小範圍內,以後他還有的是機會可以逃跑。第三十三章 插翅難飛  見易衡沒有再衝動說要離開的話,而是保持沈默乖乖跟在他們身後,剛脫離監獄重獲自由的閻南和滕子貝,心情還算是不錯,也就沒再多去計較,轉身又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閻南懶懶地伸了下腰,有些不在意地開口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從裏邊出來,不用你進來協助。”  “行的話會被重傷得那麽慘?”滕子貝瞥了閻南一眼,雖然表情和語氣沒有多大起伏,隻是在冷冷敘述,但明顯還是聽得出裏邊嘲笑的意味。似乎是在諷刺前幾個月重傷到住院,外邊還有一堆警察圍著看守的閻南。  “嘖,要不是被那王八蛋反咬……”一想起那個叛變叫來警察害自己的混蛋,閻南到現在還有些餘怒未消。雖然那家夥早已經被他送去西天了,但卻攪得他被一群跳蚤追擊和圍攻。  因為不爽繼續待在家族被操控,閻南與滕子貝選擇將家族的首腦一一解決,剩下來一些如煩人的蟲子般,還在不斷對他們進行騷擾和追逐個不停。閻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卻被人把行蹤告到了警察那邊。黑白兩道的煩人追擊下,重傷後的閻南決定幹脆就先在獄中養傷,等牢獄外的幫手把四處亂跳的小蟲都清理得差不多時,再出去轉轉。沒想到還沒等他的傷勢好全,就見滕子貝也混進了監獄中,與他一同準備越獄的計劃。  “你們兩個……從以前就認識了?”默默跟在後麵的易衡,聽見前麵兩人的對話,終於察覺出不對來。這閻南和滕子貝根本就是從以前就認識了?!不是在獄中才認識的!  “當然啊,我沒告訴過你?我和他打小就一起被收養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伸出手指比了比還是沒什麽反應一臉冷漠的滕子貝,閻南相當隨意地回答道。  “一點都不像……”很熟的樣子……易衡心中默默想著,他還真沒有看出來。閻南和滕子貝兩人雖然在監獄中沒見到過他們打架,但也沒看出兩人有多熟。在牢房外邊從來就沒見兩人碰到過,而回到牢房後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當然,除了共同的目標──想找他發泄和調戲外,兩人才算是有了交集,偶爾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家夥的媽媽吸毒過量死了,後來被他拉皮條的繼父喝醉酒沒事在他身上紋身玩。嗯……就是他現在脖子上的那條紋身。”往後倒退幾步,閻南一把將手搭在了易衡寬闊的肩膀上。似乎也不在意當事人的反應,直接便開始敘述起來,指著前麵的滕子貝講道:“接著誰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許是沒錢買酒,他就被繼父給賣掉了。最後顛簸輾轉直到被家族收養,就和我認識了。”  回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帶去“家族”時,天天被逼著做各種與小孩完全不搭的強度訓練。在見到一個異國長相的小孩被新領進來時,閻南當時的第一眼印象便是,他應該會和這看著滿地血與屍塊,依舊表情淡定的小孩合得來。果然,後麵的經曆也證實了閻南的眼力。  雖然剛來時,滕子貝的體力要比大部分訓練的小孩弱很多,但在堅持和忍耐上,卻表現得相當出色,從來沒見過他叫疼或是哭鬧。那時候閻南簡直是被一起訓練的同伴哭聲,折磨得想沒接到命令也要滅了那些孩子。但那也隻是他隨便想想而已,那些哭喊不停的小孩若是一個禮拜都沒有進步,還一直哭喊要父母的話,就會被穿一身黑衣服的大人給領走,從此之後再也不會見到那些小孩的身影。  在來來回回不停替換的小孩中,閻南和滕子貝逐漸變成了裏邊堅持最長的,也就是在這些訓練時兩個不大的小孩相互認識了。熟悉之後,閻南發現他和滕子貝的興趣倒還挺相似,常常都會喜歡上同一樣東西,或是愛吃同一種食物。即使兩人的外貌和個性都不一樣,但在愛好方麵倒是很合得來。  提起小時候的事,閻南像講笑話一般爆著滕子貝的料:“滕子貝小時候可是非常‘善良’,遇到受傷或是流浪的小動物都喜歡拿回來養。”  “……”不管是滕子貝還是閻南的事,易衡很想說他不準備也不想知道那麽多,知道的越多感覺兩人更不可能放他活著離開。但聽到閻南說起滕子貝“善良”和養寵物的事時,易衡完全憋不住了。上次滕子貝才把寵物親近其他人,結果被他殘忍殺害並吃掉的事,當成恐怖故事一樣告誡給他,這讓他如何想象得了滕子貝的“善良”?  “他不是說把寵物都殺掉自己吃了嗎?”稍微看了眼前邊的滕子貝,似乎並沒有特別關注他和閻南之間的談話,但易衡還是盡量降低嗓音反駁道。  “哈?他是這麽說的?”沒想到滕子貝居然還會把這事和易衡講,閻南勾著嘴角直樂起來。  “嗯。”  “不是他殺的。”  “?”  “就是因為他小時候心軟了點,家族的人不喜歡這樣,就硬生生當著他的麵把他費心飼養的所有寵物全給殺了。還硬逼他把那些生肉生血都吃光,那可是連續吃了幾天的生肉呢……所以當時他受到的刺激有點大。現在他的記憶裏還是偏執的認定是他自己殺了吃掉的,不過在那段刺激之後,他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手軟了。”原本出任務還有點慈悲心的滕子貝,在那次眼睜睜看到他喜愛的寵物被殺並被強迫吃了後,似乎連同原本的人心也被吃進了肚中。對待一切的生命,都可以完全不加思索的除去。  “所以,他能對你有興趣還真是奇跡啊。雖然我和他多年來的愛好或是興趣都有重合,可我和他一同喜歡一個人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應該這麽說,他長到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性’趣,你是第一個。”  “你和他,不都是挺獨的人嗎?怎麽能忍受一起喜歡一個?”易衡見這話題越說自己的處境似乎越是難脫離出來,忙提起了另一個問題。  就算兩人是從小混在一起的,貌似還被什麽神秘組織培訓養大,喜好也老是一樣。但兩人的個性都是如此霸道專製,怎麽能容許別人也一同參與進來?易衡希望的結果是閻南和滕子貝最好互相都容忍不了,廝殺起來,這樣搞個兩敗俱傷,他就能逃了。再或者是,為了和諧發展,把他這個禍根盡快趕走,兩人便可以繼續和睦的做好兄弟了。不管哪個有可能實現,都是易衡十分期望可以成真的。  “……你以為我們會為了獨占一個人便鬥起來?”似乎看穿了易衡的想法,閻南樂得更開心了,直接抬手擼了一把易衡的腦袋,似乎在嘲笑著易衡的可笑妄想:“我和滕子貝要好的程度遠比你想象的多,不可能為了其它原因就鬧翻。”  “……你們兩個感情既然這麽好……”怎麽不幹脆變一對算了?何必再把無辜的人一起拖下水?易衡實感他倒黴得慌。  “感情好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知道易衡腦袋肯定在吐槽的問題,閻南繼續回道:“我和滕子貝的關係就好比左手與右手,你不可能對你一隻手有什麽突變感,但也不可能剁掉任何一隻。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和他會非常樂於一同共享你的,而且,三個人玩起來,你不覺得這些天變得更加刺激許多了嗎?”狎昵地將頭湊近到易衡耳畔喃語著,閻南隻有一回想起這些天三人間的纏綿性愛,眼眸的顏色就逐漸開始變暗,他幹脆停下了腳步,直接便舔吻上易衡的唇瓣。  “唔……”好好說著話卻又被突襲的易衡,下意識地將牙關閉緊。  性子急躁的閻南在用舌尖不斷抵著易衡唇間探試時,發現無法再探入,一個不耐煩將手罩在了易衡的後腦勺上施力,一邊將腿強製地插進了易衡雙腳間,往上頂蹭了幾下。易衡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將牙關漸漸輕啟,任由閻南充滿侵略和張狂的氣息充斥進他的口腔,霸道地強迫他纏吻。  “……嗯唔……”越來越激烈的舌吻,伴隨著閻南撫摸向他的後背甚至是臀部位置的手,易衡推也不是反抗也反不了,隻能站在原地任由閻南盡情地占他便宜。直到兩人貼近的身體都已經感覺到對方硬起來時,前麵的滕子貝終於返身來到停止步行的兩人身邊,冷言警告道:“要做的話,等回安全的地方再做。”  “……等回去再好好把你這勾人的家夥折騰哭。”閻南聞言,依依不舍再次啃了啃易衡那已經被他咬得有些紅腫的唇瓣,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讓他自製力明顯下降許多的易衡。  易衡直接被閻南的話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本被吻挑起來的熱度也迅速降溫。勾人?這個詞用到他身上簡直違和到他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而且,“折騰哭”這三個字,更是讓易衡有了轉身趕緊逃的衝動。  不過,他的意圖立即就被滕子貝給看穿,一把拽住易衡的兩隻手,滕子貝掏出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繩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易衡的雙手捆在了一起,並牽出一條可供拖著的繩子頭。拽住那一截繩子,滕子貝也不管後邊想要掙脫的易衡,轉身就朝前走去。  “誒?!誒!”沒反應過來就被硬生生拖著向前快步行進,易衡兩手想要從繩子裏拔出來卻絲毫沒有辦法,繩子綁得相當專業,根本是越掙脫越緊。易衡就這樣跌跌撞撞被前邊一臉冷漠的滕子貝拖著走,不管他怎麽說軟話,滕子貝也完全沒搭理他。  而閻南倒是很愉悅的在旁觀看著熱鬧,不參與兩人的互動。  “滕子貝,騰大哥,哥……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何必這樣?”易衡很無奈。  “我喜歡的,從來不會‘放過’。除非是我喜歡的東西死了,亦或者是我死了。”看似最無情冷漠卻又個性最偏執的滕子貝,對於他喜歡的東西,甚至是人,一旦產生了興趣就不會輕易放過。而且,隻要是抓在了他手中的,就會握得死緊。  滕子貝會給他喜歡的東西或人,所有的保護和關心,但絕不允許他喜歡的東西自己離開。尤其是在他習慣某樣東西或是人的存在後,就更不允許背叛的存在。他知道,現在對於易衡這人的興趣已經到了他沒法控製的程度,他願意以後都讓這人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最安全的保障。隻是同樣的,易衡是否能離開也由他來決定,易衡本人是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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