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從善如流:弟弟叫趙統,剛上高中,比我好看。 呿,你弟的名字誰取的?活該你家三代窮農。榮佩話頭一轉:你弟比你好看?有照片瞅瞅不?啥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 趙宣急了:榮先生,我弟是好孩子,以後要考大學的,您…… 榮佩黑下臉:你的意思是我是壞孩子? 趙宣無力: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說…… 誰他媽聽你放屁。 得,榮佩的壞脾氣又上來了。那氣鼓鼓的臉頰活像河豚。 趙宣小小聲:我家還指望著我弟娶媳婦生娃。再說了,您肯定看不上眼。 榮佩冷著一張臉:蠢貨,你還真以為我會把你弟怎麽怎麽滴啊。 趙宣嘿嘿地笑。 照你這麽說,你不打算娶個老婆生個崽? 趙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十分憨厚:哪會有姑娘看上我呀,您別開玩笑了。 榮佩回想著趙宣的勇猛,又及那高挑挺拔的身材,緊實有力的腹肌,英氣俊朗的臉龐,不由紅了老臉,下`身頗有立正敬禮之勢。可看趙宣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二樣兒,一陣火氣:您還真謙虛。 趙宣聽著榮佩陰陽怪氣就知道惹金主不高興了,懵懵懂懂地望著他。 榮佩想了想,還是不要戳穿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比較好。畢竟他沒法總盯著趙宣,防個小黃毛就夠累了,還要應付多出來的鶯鶯燕燕,真是拿石頭砸自己腳。 榮先生? 榮佩一笑,突然就高興起來:現在的女孩子矜持得很,喜歡那種書卷氣的──就是會讀書的,知道吧,你沒希望。 趙宣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榮佩想起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撇了撇嘴,真他媽的真理。欠調教 -12-第二天榮佩像隻貪睡的貓,窩到中午才起,枕得趙宣那胳膊跟個木棍似的沒感覺了。 趙宣梳洗過後等榮佩安排。榮佩卻坐在床邊說:來,今天發工資。 趙宣一喜一驚,這麽說這段雇傭關係到這兒算是結了?不由臉麵上帶了兩三分喜色,直看得榮佩眉毛皺啊皺。雖然再怎麽喜歡趙宣吧,到底還是個賣肉為身的,他這些時候所有的溫順溫柔都是給買過來的,難免變了味道。 榮佩拉開抽屜第二層,什麽防盜設施都沒有,裏麵直接放了厚厚的一摞人民幣,目測大概有三四萬。榮佩把錢全部拿出來,他也不知道準確數額是多少,不過絕對虧不了趙宣的辛勞。 趙宣接過來,兩手發顫。他咽了咽唾沫,他從來沒想過,這麽多的錢都是他的了。 榮佩倒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照常地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說:以後我給你一張卡,這麽給錢太麻煩,你也不方便。 趙宣回神過來,說不上高興不高興了,他這行還真沒敢炒老板魷魚的。 趙宣捏緊了磚頭一樣的錢,低聲說:謝謝榮先生。 榮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把抽了半根的煙擱在床頭櫃上說:你知道我在床上有些特殊癖好的。 趙宣不敢接話,隻沈默地聽榮佩接著說:你是自學呢還是要我教呢? 趙宣哪敢勞煩榮佩親自教導,忙道:榮先生的意思我明白。 哈哈,榮佩被趙宣這拘謹搞得一笑,站起來拍了拍趙宣的背緩緩說,這對我沒什麽丟人的,換做你站在我這個份兒上,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榮佩眼角餘光瞥了趙宣的勞動所得,道:我知道你是個什麽心思,不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隻要還在我身邊就算是苦辣酸,你都要笑著說是甜的,這點道理我相信你明白。 趙宣低聲道:是。 行了,你先回去吧,大概咱們有一個月見不著麵,榮佩裸著身體穿上白襯衫,手裏的皮帶一掂一掂笑道:你好好放鬆放鬆,我知道我不好伺候。 趙宣紅著臉唯唯諾諾。 榮佩說一個月當真就一個月沒有出現。趙宣手裏拿了那筆錢,店裏的工資也分文未少,日子漸漸寬裕起來。不過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也就沒有揮霍一空。給家裏寄了一筆,又存了一半下來。戶頭裏的存款已經足夠在農村蓋個三層樓,可他一點心動的意思都沒有。 接下來該幹嘛也是茫然一片。趙宣沒啥糊口的技能,賣身也賣不了一輩子,存的這些錢在城市裏也沒法活得滋潤。哪條路都不好走。 趙宣聽著榮佩的話,在網上下了幾部片子觀摩學習。有拳交的,滴蠟的,抽鞭子的,捆綁的,更有甚者趙宣看也不看就pass了。真要那樣榮佩不宰了他才怪。的確誠如榮佩所說,雖然他是個m,不過沒人敢說三道四。比他更過分的也不是沒有。 趙宣從店裏拿了根專業用小皮鞭,卻找不到練習對象,反正抽在自己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經理看他總是研究這些東西,不禁傳道授業解惑道:這s`m需要兩個人的默契和配合,你要了解你能做到什麽地步,他能忍到什麽地步,這就是一個度的問題。而且有的人並不是真的喜歡s`m,而是被控製的感覺。 聽君一席話,甚看百部片。趙宣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終於在前往s的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再說榮佩那邊。 榮佩離開一個月為公也為私。他和莊雅言的關係遠不如向趙宣說的那樣簡單。算起來他和莊雅言還有點旁係血緣關係,叫聲大哥不為過。當年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說不清了。到底是他先看上莊雅言呢還是莊雅言先勾`引的他,誰也爭不出個一二來。 他喜歡,忘不了莊雅言卻是真的。 自那次四方會麵之後,這是榮佩第二次見到莊雅言的新歡,一貫符合他老牛吃嫩草的癖好。榮佩大大咧咧地打量著青蔥少年,仔細琢磨著還跟當年的他有那麽點異曲同工的地方。無奈歲月無情,他現在年老色衰,脾氣卻是當年不可比的又臭又硬,莊雅言自然嚼著磕牙。 那水靈的青蔥還真他娘的入了莊家的家譜,不過是旁支,叫莊文。大概是莊老爺子怕後繼無人,過來的一個孩子,還是被莊雅言荼毒了。 莊文倒也真乖得很,和榮佩真一個天上地下。莊雅言對莊文那情態那柔情也不是一時興起。榮佩暗自傷懷,破鏡重圓想也不用想了。 莊雅言還怕榮佩見著莊文會大發脾氣,意料外地還算客氣。他和榮佩分分合合多少年,最終也沒能修成正果。這紅塵滾滾情熾如火,最後卻往往隨風而去了,人若真強求什麽,總也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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