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淵直接跳下水把清音抱入懷裏,才朝秋竹道:“跟過來。”


    說完,便匆匆把人抱回房間放在床上,“給太後換好衣服,再讓人去喚太醫。”


    秋竹連連點頭,“是。”


    趁太醫還沒來,他便回了自己房間。


    他沒再特意去看,去打聽。


    隻是沒過多久,李章便急匆匆跑來,“陛下,太後剛剛泡湯泉的時候暈倒,所幸隻是因為泡的太久,現下已無大礙,陛下,可要去看看?”


    南宮淵捏了捏手指尖,那上麵好像還殘留一些柔膩的觸感,“不用,送些補品過去。”


    “是。”李章領命退下。


    南宮淵則坐到書桌前,他把身上的平安符拿下來放在手掌中。


    因為清音暈倒的緣故,南宮淵暫停去狩獵的事宜,一連幾日,南宮淵都是在自己的殿中批閱奏章。


    清音則在秋竹的管束下,一次溫泉都沒踏進去過。


    就在清音快發黴的時候,南宮淵終於大手一揮,可以狩獵了。


    北朝的民風開放,人人尚武,所以對於這狩獵之事,自是期待萬分。


    尤其是這次和天子一同狩獵。


    若是,在此能得聖心,就更好了。


    清音不善騎射,所以還是著了宮裝,隻是較平時更簡便一些罷了。


    等人進了圍獵場外圍,帳篷早已提前紮好。


    裏麵平原開闊,樹林茂盛,再遠些就是蜿蜒遼闊的山脈。


    清霜隔遠就朝清音招手,袁氏沒好氣地把她的手拉下來,到底人太多,不好訓斥,隻是瞪了她一眼。


    清霜吐了吐舌頭,不敢再招手,隻是笑看著清音。


    娘親總說妹妹現在是太後,不能像以往那般沒大沒小。


    可她覺得,妹妹就是妹妹。


    南宮淵立於最前,象征性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大手一揮,先行騎著馬穿入了山林中。


    眾人見狀,也都騎馬緊跟了進去。


    一下子,圍場外麵就空了一大半。


    當然,旁邊還有人等著清音發話,她笑著揮手,“想去狩獵的都去吧,隻是,小心些便好。”


    “太後不去嗎?”一名年輕的女子狀似天真地問。


    清音看了過去,是名眼生的姑娘,看著應該還未及笄,她微笑道:“哀家不去了,你們去玩罷。”


    “太後不去,臣女也不去了。”


    此話一出,已經走到一半的貴女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


    清霜還等著這些人走了,自己好跟妹妹敘舊說句話,這人突然這麽一說,大家又停在這裏,她不由地有些惱怒,“葉婷婷,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她真是煩死這葉家女了。


    左一個葉婉瑩就很煩了,現在還來一個葉婷婷。


    葉婷婷看到清霜也不由地怒了,“清霜,你說誰沒腦子,我告訴你,你才是沒人要的老姑娘。”


    眾人突然都下意識看向清音。


    這說起葉家來,跟清家倒也有些緣分。


    清音被一紙聖旨宣入宮之後,先皇或許是為了補償肅王,同時,把葉家長女葉婉瑩賜給肅王當王妃。


    要說這葉婉瑩除了長得沒清音好看,其他方麵可都不差。


    所以以前,就時常有人把二人放一起比較。


    隻是,比較下來,自是清音更勝一籌。


    畢竟當時,先皇無子嗣,肅王是最有機會走向那位子的人。


    而且這麽多年,肅王府上連個妾室都沒有,說是在等清音及笄。


    她們自是又羨慕,又嫉妒。


    現在,清音搖身一變,又成了太後。


    葉婉瑩卻成了未來肅王妃。


    為什麽說是未來,因為從先皇聖旨到現在,肅王都未曾有娶的動作。


    現在看到葉婷婷這樣,大家福至心靈。


    估摸這是在給姐姐出氣呢?


    現在大家才注意到葉婉瑩沒來,也是,若是來了,還得向清音行禮。


    不過大家這才想起來,好像剛剛也未曾見到肅王。


    清霜哼了哼,“我也就比你大兩歲而已,我若是老姑娘,你是什麽?小老姑娘?”


    清音沒忍住,嘴唇彎了彎。


    看來自家阿姐嘴皮子的功夫還是沒退步。


    清霜看著葉婷婷漲紅的臉又繼續道:“我記得,葉婉瑩跟我同年,她現在也還沒嫁出去,嘖嘖嘖……原來,你是借著我的名義罵你嫡姐啊!”


    “你,你胡說!”葉婷婷剛剛還有些漲紅的臉,現下是慘白了。


    若是這話傳到嫡姐耳中,那自己?


    今日她本想趁機給太後一些難堪,到時候好回去向嫡姐邀功。


    說不定嫡姐心情好,會央求嫡母給自己尋一門好的親事。


    現在鬧成這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正在她想著如何挽回局麵的時候,清音笑著道:“哀家記得,先皇曾給肅王和葉家嫡女賜婚,現下還未成親嗎?”說著,又用大家能聽到的小聲嘀咕道:“難道是自己久居深宮,錯過了。”


    眾人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肅王大婚,怎麽繞,太後肯定是最先知道的。


    大家知道,她這是給清霜撐腰呢。


    也是,這葉婷婷也是個蠢的,這清音再怎麽說也是太後,懲治她一個小小的庶女,根本就不帶看的。


    葉婷婷看了一眼清音又看了一眼清霜,狠狠一跺腳,“你,你們就會欺負我!”說完,便哭著跑開了。


    清音朝大家笑笑,“快去吧,他們已經出發很久了,再晚些,獵物估計都被他們打完了。”


    眾人一聽,哪裏還顧得上跑走的葉婷婷。


    等她們一走,清霜就挨到了清音旁邊,“太後。”


    清音笑看她一眼,“你不去嗎?”


    清霜搖搖頭,“沒意思。”


    她今日本來就是為了和妹妹敘舊才來的,妹妹不去,她自然也不去了。


    袁氏雖和其他命婦坐到一旁聊天,可眼神卻一直落在清音兩姐妹身上。


    見兩姐妹進了帳篷,她才把眼神收回來。


    隻是後麵聊什麽,她都有些心神不寧。


    清霜進了帳中就尋了一個理由把秋竹打發出去。


    清音一怔,“怎麽了?”


    秋霜坐到清音旁邊,正色問道:“現在這話是作為姐姐問的,你一定要誠實回答我。”


    清音好笑地看著她這麽正經,不過還是應道:“好,你說。”


    “你對肅王,算了,是這樣,肅王前幾日來找過我,說他後悔了,他想帶你走,離開京城,你願意嗎?”問完,清霜就定定地看著清音,生怕錯過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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