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我要趕著出門,如果沒別的事的話,請回吧。”  “張玉文是我未婚夫!”  “嗬嗬,”男人似是聽到了笑話,“這些話,魏小姐留給自己聽吧,再見,恕不遠送。”  魏遲遲咬著牙惱恨地走到門口,突然回身盯著陸城笑了,“你以為,你還見得到張玉文?”  她的口氣裏滿滿的是幸災樂禍,望了一眼陸城的行李箱:“不管張玉文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但他的婚姻,你以為由得他來做主?甚至由得你去攪合?!”  聞言,陸城頓了頓,最後瞄了魏遲遲一眼。  男人的眼色裏已經帶了毫不掩飾的同情:“對不信真情的大小姐來說,所有的故事,或許都是以陰謀取勝而終結的吧。”  他“砰”了關了門,與魏遲遲擦身而過。  他又回到他熟悉的城市。  在陸城十八歲之前,他的生命裏僅有的城市。  他和張玉文從這裏認識,卻來不及相知。  房子裏乾乾淨淨,隔壁的姨婆經常會來打掃,陸城放下行李,站在飛揚著白色窗簾的窗前。  他就是在這裏,時常看到還是少年的張玉文。  人生真是太過奇妙,有太多的不可預測。少年時期的他怎麽會相信,自己在多年以後與那人再次重逢,會逐漸演變成今日的情態。  那時的陸城可是將張玉文拉進過交往的黑名單。  陸城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接通。  “我已經到了,你那邊怎麽樣?”男人的聲音柔潤低沈,仿佛他永遠都是這樣,從容淡定,不驚不亂。  隻有他自己能感覺到此刻動得紊亂的心跳。  “我讓小七盯了幾天,沒有什麽異常,張大少應該還被關在家裏。”  說是張家,但那裏對現在要勇鬥惡龍拯救王子的陸城來說,更像是一座牢不可摧的碉堡,“你先過來我這邊再說。”  陸城很快到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他一進門就被來了一個熊抱。  “靠,臭小子!幾年不見了,你丫隻有有事才會想到我!”  陸城被對方在肩上拍的那兩下弄得幾乎沒能站穩,他故意苦著臉道,“陸大叔,您還是那麽讓人招架不能啊。”  陸城的麵前,是三十七八的高大男人,男人給了他一支煙,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說吧,你和張家的少爺是怎麽回事。”  陸城並不想避諱,他在男人已經篤定的神色裏,開口道,“我們是那種關係。”  他不怕被陸中華知道,也不怕天下皆知。唯一怕的,是自己會守不住那個人。  陸中華在煙霧輕繚中眯了眼,看著陸城道,“你要見他,有一個人有辦法。”  陸城並沒有想過,再見張玉文會這麽快。  把明顯憔悴了許多的年輕男人按在洗手間牆上的時候,陸城都還有點一切都是錯覺的錯覺。  兩人突見過後,還未能說話,張玉文已摟了陸城的腰,就著被他抵著的姿勢,按著美人的後腦,和他瘋狂地接吻。  陸城的腿嵌進張大少的腿間,和他朝思暮想的人全身上下緊密貼合著,換著角度深深地、火熱地交換彼此的氣息。  直到再不放開兩人都要因為接吻而窒息。  陸城放了張玉文,拉出男人伸進自己襯衣裏肆意遊走的賊手。“現在不行。”  兩人還是互相纏在一起的姿勢,氣息交融,在安靜而充滿了燥熱的空氣裏平視,眼裏都是對方眼睛裏層疊的自己。  “你什麽時候變成秦家的手下了?”張大少盯著男人怎麽看都舍不得讓他移開視線的臉,調笑道。  “不這樣,怎麽見你?”男人的嘴也拉出上揚的弧線,“張玉文,我這回可是千裏尋夫……”  “那麽,我說美人兒,你要大爺怎麽犒勞你?”張大少一臉流氣地盯著陸城,舔了舔嘴唇。  他鉗了對方的下巴,在那上麵捏了捏:“瘦了這麽多。”  陸城歎了口氣,張玉文現在這樣子,怎麽有資格說他。  “最近被家裏伺候得好吧,”男人淡笑著扯下下巴上的手,與他交握,“聽說你要訂婚了。”  張玉文倒是奇了:“你哪來的消息這麽靈通,老爺子還沒對外宣布呢。”  陸城低低一笑,將張大少的好奇收在眼裏。他抵了張玉文的額頭,在極近的距離看著他掉落在眼角的一根睫毛,伸舌舔了。  “張家和秦家這麽大的生意往來,自然會有人知道。天天被關在家裏的滋味怎樣?”  “這些天我可一點都不無聊,你知道每天我要做的事情是什麽嗎?”張大少湊上陸城的嘴,輕輕地咬了幾口:“我呢,天天都能見到你,天天對著你的照片治病。”  陸城曾經有所耳聞。對所謂的同xing戀的治療。對著男人的照片被催吐什麽的,是最直接也最可笑的方式。  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有一天也會落到張玉文的頭上。  陸城“噗”地笑了,隻是他的手,將張玉文握的更緊。  “那麽,張少爺,你的病治得怎麽樣了?”  “天天對著你的果體,你覺得我是真能被‘治好’呢,還是變得越來越嚴重?”張大少咧嘴,在明亮的空間,眼神直勾勾地射進陸城的眼裏:“當那些東西被灌進來的時候,我一邊吐一邊對著你的照片打飛機,你能想像出當時他們的表情嗎?”  “張玉文──”  “我還沒說完呢,通過這幾天的‘治療’,我發現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張大少攬住陸城,讓對方的胸膛貼近自己,陸城在單薄的衣物間,感受到來自張玉文的濃烈的火熱。  他聽到他最愛的男人說。“陸城,你果然是滋生到我靈魂的頑疾。”  陸城幾乎無法控製自己,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分秒都不放過地把張玉文拆吃入腹。“恭喜,你已經病入膏肓了嗎?”  他們互相抱著,陸城根本沒想要聽張玉文的回答,他正要再攝住眼下的這張嘴,突然聽到外麵“咚咚”的敲門聲。  張大少笑了起來,沒心沒肺地,他突然緊緊地勒住男人的腰身,凶狠地問,“你呢?”  “也許,我比你還慘。”  外麵已經吵鬧了起來,陸城不得不拉開死死箍著自己的男人,“你該走了。”  張玉文深深看他一眼,“我會來找你的。”  說完他將男人推進了一間隔間,自己整了整衣服,拉開了門出去。  二世祖與他的情敵18  陸城出去的時候,張家的人已經走了。  他在包廂裏找到了還在獨飲的秦家二少秦淮。  “謝謝你。”沒有這個人的安排,今天他就見不到張玉文。  秦二少翹著腿,示意他坐下,“沒什麽好謝的,我不過是要求要親自和張玉文談生意罷了,這本就是我的初衷。”  “張玉文手裏的生意被張家攪了,最近慘得很,”秦二少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現在他需要有人往前推他一把。”  “你為什麽要幫他?”陸城問。  “我沒有幫他,”秦淮掏出手機,一邊撥電話一邊答道,“我隻是個生意人,隻做對我有利的事情。喂,我在新陽酒店,過來接我。”  電話那頭的人的吼聲大得陸城都聽得清清楚楚:“姓秦的你tm又喝酒?!不要命了是不是!今晚我不弄死你!”  在這吼聲中陸城了然抬目,對上秦二少讓他覺得熟悉的有點欠虐的無謂表情。  對方掛了電話,向陸城攤了攤手:“我是個妻管嚴,隻是偶爾喜歡和他對著幹。”  說完他笑了,坐在他對麵的陸城點了支煙,也笑了起來。  “喜歡男人就和從不吃米飯一樣。別人覺得你不正常,但其實不過是他自己離不開米飯而已。”  陸城“哈”地笑出了聲。雖然秦二少的邏輯非常奇怪,但讓他十分受用。  “我隻是很好奇,那個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地追著一個女人的張玉文,怎麽會突然就愛上了一個男人。”  陸城輕笑,“這個問題,下次你可以問問他。”  “在這之前,你可以給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啊,看來隻有改天了──”  在秦淮的話落下時,門被推開。  徑直走進門的男人抓了秦二少的手,將他拉起來:“走了。”  秦淮站起來,“過兩天我會去張家拜訪,如果你願意做我的貼身女秘書的話……”  他立刻被身前的男人拉出了門。  陸城沒有來得及回應秦淮的好心邀請,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他被人劫持了。  不用想,他都猜到幕後主使是誰。  讓幾名劫匪都感到吃驚的是,他們所綁架的這個男人竟然完全沒有做出抵抗。  陸城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著,他被人帶下車,推進了一間房子。  什麽都看不到,隻感覺到一點乾燥清新的氣息,可見這裏不是什麽廢舊倉庫之類。  他被推到一個位置站著,片刻內,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但陸城知道,加上此刻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人,屋裏至少都有四人。  他一點都沒有想錯,此刻他身前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目光深沈地打量著他。  他也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從還未見到他時的不屑狠辣,到第一眼看到他時的一絲驚訝,再到捉摸不定的深邃。  沒有人開口,陸城也隻靜靜地站著。在這樣的時刻,他沒有任何的必要去急於尋求主動。  總有人會讓他知道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陸城的耳朵裏終於傳來了屬於中年男人的沈穩低緩的聲音。  “也許,我用不著做自我介紹了。”  陸城手還被綁著,卻一派架勢從容,仿佛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處境。  他順著聲源處輕輕咧了咧嘴,像和熟人打招呼一樣地,“張老爺子,你好。”  對方“嗬”地一笑,不冷不熱地道,“我還沒有那麽老呢。”  陸城眼睛上的東西突然被取了下來,突然而來的光線讓他的眼睛好幾秒後才逐漸適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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