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帝詫異:“這是真的?”


    這是什麽神展開?


    虞婔:“父皇,那本古方,兒臣很感興趣,幾乎是隨身攜帶的,自然也在行宮內,得去兒臣住的地方拿。”


    “是不是真的,有經驗的太醫一看便知。”


    自從知道大公主的孩子爹另有他人,她就在做準備了。


    所謂的古方,當然不是她在藏書閣找到的。


    而是大佬給她的資料中翻出來的,雲昭皇朝就有這個東西。


    她故意抄寫下來,還加入了一些其他古方,湊夠了二十篇,做舊做殘了一本書。


    二十張古方都是真的,但是能看清,並且有能力複原的,最多三四張。


    滴血認親的藥粉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還有一張,是另一個版本的十香軟筋散。


    總之,她不可能為了扳倒大公主,就這麽將古方全部交出去。


    大公主的價值還沒這麽高。


    最重要的是,這也不能讓盛昌帝要了大公主的命,那就更不值二十張古方了。


    聽見這話,盛昌帝和虞嫵都驚呆了。


    原來是有備而來。


    可仔細想想,又沒什麽破綻。


    虞婔從小就喜歡去藏書閣找書看,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一開始虞嫵還不太信,懷疑虞婔是在詐她。


    可當餘英親自走一趟,帶回來一本燒得破破爛爛的舊書,虞嫵當場就崩潰了。


    因為藏書閣在前朝,前前朝,幾乎每一個朝代都被燒過。


    但不可能全部燒成灰燼,都是在原址上重建的。


    真的遺落了一本這樣的書,似乎也不稀奇。


    怪不得突然提出要滴血認親呢!


    盛昌帝翻開看了看,的確有幾張保存還算完整,每一頁上麵寫滿了藥材。


    但是最下麵兩味藥,燒掉了大半,隻留下一排字頂端的一點。


    旁邊還有幼嫩的字體,好似不同階段寫下的,明顯有進步。


    字雖然不同,但是頂端都一樣,明顯是試過的。


    看到這,盛昌帝就知道,古方應該是真的。


    虞婔還研究過,試過了。


    在虞嫵慌亂的眼神中,盛昌帝已經沒力氣失望了,“虞嫵,驗還是不驗?還是你自己說?”


    “你現在就交代了,還能留點臉麵。”


    “若是真的驗了,嗬嗬……”


    再下封口令,也可能傳出去的。


    加上,這事兒隻要驗了,別人也會猜測啊!


    如果沒有懷疑,又為什麽特意驗血?


    聽到盛昌帝直接叫名字,虞嫵神色呆滯,泄氣的跌坐在地,灰敗又難堪,原來她無法抵賴的。


    “不是,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不是……”


    虞婔卻不放過:“那大皇姐還真是心大,意外還能發生很多次,不然怎麽會有兩個孩子?”


    “就是不知道兩個孩子的爹是不是同一個?”


    “還有,大皇姐你府上有男寵的事,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你是偽裝了身份,可他們也有家人,有父母,是不是到公主府做了太監,他們自然心裏有數。”


    虞嫵一口氣哽在胸口,盯著虞婔眼帶殺意,這個賤人,真的早就該下狠手弄死她的。


    盛昌帝沉默了半晌,突然輕笑了一聲:“男寵?他們?”


    “嗬嗬,虞嫵,你真的讓朕大開眼界啊!”


    盛昌帝突然抄起手中玉質的鎮紙就砸了過去。


    虞婔眼尖的看見盛昌帝好像想掀桌的,但及時的改成了扔東西。


    鎮紙剛好在手邊,慘遭被扔。


    “啊……”虞嫵第一次“享受”到盛昌帝出手,有些驚嚇,也被砸痛了,叫得有些慘。


    盛昌帝呼吸急促:“你都這麽厚顏無恥了,叫什麽叫?”


    “你知不知道你駙馬的哥哥是什麽人?”


    “這些事情一旦傳到大將軍的耳朵裏,你讓朕拿什麽臉去見為乾宇盡忠的臣子?”


    整件事情,這才是最嚴重的。


    大公主既然選了威武大將軍的弟弟,就要承受大將軍的怒火。


    那可能是他這個皇帝,整個乾宇皇朝都無法承受的。


    其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縱容虞嫵,唯獨牽扯到江山社稷,絕不姑息。


    威武大將軍拿命在保家衛國,守衛疆土,他的女兒卻在後麵明目張膽的給大駙馬戴綠帽子,還生了兩個孽種……


    身為男人,盛昌帝越想越炸,血壓飆升,氣兒順不了了,倏的一下站起來,抬腿就是一腳。


    成功將桌子踹翻了,桌上的東西灑落一地。


    “當初朕是怎麽勸你的?是你執意要嫁的,現在給朕玩這一套,虞嫵,你是將朕當傻子耍嗎?”


    “不忠,不貞,欺君……你到底還做了多少為人所不齒的事?”


    虞婔悄悄往後退了兩步,才沒有被波及,見盛昌帝是真的很生氣,才知道當初大公主為了要這個駙馬,應該也付出了一些東西的。


    便繼續火上澆油:“父皇,兒臣覺得,威武將軍說不定已經知道了。”


    盛昌帝窒息,瞪大了眼睛看過來,似乎在問為什麽?


    虞婔:“父皇,你忘了,年前威武大將軍身邊的副將回京述職,初五就回去了。”


    “兒臣聽說,當時那副將走得很急,連行李都沒拿,他的家人追到了十裏亭早就見不到人了,好多人都知道這事兒,覺得奇怪呢!”


    “帝都去西北,路途遙遠,行李不拿就得沿途借助驛站的幫忙了,總之,這裏麵麻煩事兒多,副將久經沙場,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說不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威武大將軍半年多了沒回來,她就知道,沒有盛昌帝的旨意,大將軍不敢明目張膽的回來。


    若是暗地裏回來,很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到時候有冤也無處伸。


    虞婔看向驚恐的虞嫵,顯然這個消息她是不知道的,或者說沒有關注。


    “而且,父皇,前陣子大駙馬病得十分厲害,大皇姐還不讓買藥,病的差點死了,怎麽會突然又好起來了?”


    “最後還是去外麵藥店拿的藥,也被不少人碰見過,大將軍若是什麽都不知道,會派人回來保護他的弟弟嗎?”


    這真的是一顆帶毒的膿瘡。


    不挑破的話,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會怎樣爆發,指不定真的會影響到江山社稷。


    盛昌帝眼睛瞪得像銅鈴,一個踉蹌,沒有桌子給他扶,差點跌倒,還是餘英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大駙馬差點病死?


    這消息無疑於驚天大雷。


    盛昌帝甚至都想到了,若是大駙馬身死,兩個孩子又不是駙馬的,威武大將軍很可能不反也投敵,那乾宇皇朝的西北邊境,還能存在嗎?


    還有安全可言嗎?


    越想越氣,盛昌帝直接奪過餘英的拂塵,纏了棍子就朝虞嫵抽了過去。


    虞嫵又驚又怕,見盛昌帝打過來又不敢躲,隻是抱著頭,蜷縮在地,叫得慘烈。


    餘英還在旁邊想要攔,想要勸,可根本沒用,也攔不住。


    盛昌帝抽著抽著,手被餘英抱著,又用腳踹了幾下。


    虞嫵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突然不吱聲了,就那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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