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挪動到吳劍男的身邊,低聲說:“平兒,不是為父的心狠,而是你太張狂,如今蒙古勢大,南宋勢弱,兩國交惡,蒙古人必然會滅掉南宋的。”


    “蒙古人覬覦南宋,我隻是不想大宋漢民受苦!”吳劍男氣若遊絲,聲音低微,他的聲音像是布穀鳥臨終前的最後一聲哀鳴聲。


    “你可知南宋若抵抗蒙古,最後的結局?”


    “勝負之間無人可以預料,我隻想竭盡全力!”


    “南宋若滅,這大宋皇族就滅了,大宋皇族滅了,趙氏的血脈也就斷絕了!太後殺你,就是怕你惹出禍端,隻要大宋不與蒙古人交惡,大宋皇室尚且可以投降蒙古人,保全榮華富貴啊?”


    “太後隻為皇室,而不為天下漢民?”吳劍男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他痛苦地扭曲著麵容。


    “太後隻為皇室!”賈似道擦幹眼淚,扭頭盯著賈東溟,看見賈東溟看著他,他做了劈砍的手勢。


    賈東溟撇著嘴笑了,雙手握緊匕首,紮進吳劍男的心髒,吳劍男大叫一聲,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刺入他的心房之中,隨即眼前無數的黑影,湧進他的眼睛裏,他什麽也看不見了,隻感覺到冰冷刀鋒在他心髒中旋轉,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幾乎每一次口呼吸,他都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最後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了,他的眼睛變得黑白,手掌緩緩放在地上。


    賈東溟拿著匕首割下他的頭顱,裝入到食盒裏。賈似道一邊走,一邊無聲地哭泣,賈東溟提著食盒跟上賈似道。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裏,地麵上留下一連串從食盒裏滴落的血跡。


    ……


    “他死了!真的讓人難以置信!”蒙愛麗捂住自己的嘴巴,睜大眼睛盯著屏幕。


    劉建國走到屏幕前,盯著牢房裏吳劍男冰冷的屍體,“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他說,眼中飽含淚水。


    “周婉兒,木萍現在怎麽樣了?”蒙愛麗說。


    “追蹤她們,就可以看見她們了!”劉建國說。


    蒙愛麗敲擊鍵盤,屏幕上的圖像轉換了,周婉兒,木萍的影像出現在屏幕上了。


    周婉兒,木萍跪在地上,宋度宗坐在紫檀木床邊上。臥室裏擺放著鑲嵌金子的花瓶,精美的瓷器,衣架上掛著女人的紅色肚兜。


    “你們想救金吾衛大將軍,於管家有什麽好處?”宋度宗說。


    周婉兒抬起頭,皺緊眉頭,“金吾衛大將軍為了大宋的江山,為了陛下而戰鬥,這就是莫大的好處!”


    宋度宗擺了擺手,然後撫掌而笑,“管家生平隻愛美人,兩位若是不答應,管家便不管他!”他說著,又撫掌大笑。


    周婉兒,木萍互相對視,宋度宗說:“你們脫快點脫!”他說著,又撫掌大笑。


    周婉兒,木萍皺緊眉頭,她們在想,如今能救下他,就算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她們寬衣解帶,宋度宗盯著她們白花花身子的眼睛裏綻放著色眯眯的神情,他聳動著喉結吞咽著口水,走到她們身前,拉住她們走到床上,羅曼拉上。


    紫檀木床的羅曼顫動起來,咯噔咯噔壓床板的聲音傳來。


    ……


    “他已經死了,她們還不知道呢?”蒙愛麗驚詫地說。


    “宋度宗應該知道了!”劉建國說。


    “他玷汙了她們!”蒙愛麗說。“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了?”


    “這好辦!”劉建國敲擊鍵盤,屏幕上切換了樊城將軍府。


    ……


    範天順帶著一群大宋士兵站在府衙大門前等候,院牆四周站滿了弓箭手,牛富騎在院牆外的一棵樹杈上,注視著院裏。


    範天順說:“你們出來!”


    府衙大門打開,聖母奶奶帶著明教四大護法,明教彌勒堂堂主,白蓮分舵舵主張貴,張順走出來。


    “老媼有一事不明,”聖母奶奶問,“還請將軍賜教!”


    範天順說:“有何事不明,盡說無妨!”


    “我等明教眾人追隨教主,為朝廷效力,將軍為何動刀兵?”


    “此非是我之意,而是聖旨,皇帝陛下想請各位去臨安!”


    “無妨!”聖母奶奶說,轉身揮手,“我們就去臨安找教主去!”


    明教四大護法,金龜子,浪子劍,火行者,土行者,白蓮堂分舵張貴,張順。彌勒堂堂主金剛彌勒紛紛叫嚷:“我們走,找教主去!”


    院牆四周的大宋弓箭手紛紛露出頭,他們拉弓搭箭,瞄準了他們。


    “射箭!”牛富說。


    箭雨像是滿天的飛蝗黑壓壓飛射過來,眾人躲閃不及,紛紛中箭,緊接著第二波箭雨又射過來。明教眾人渾身上下被射成了馬蜂窩。他們睜大眼睛,緩緩倒在血泊之中。


    範天順嘶吼:“牛富,我奉皇帝旨意,帶他們去臨安,你為什麽殺了他們?”


    牛富從懷中掏出聖旨,說,“我奉皇帝之命,鏟除勾結蒙古人的逆賊!我有什麽過錯?”


    範天順長歎一聲,轉身走了。


    ……


    “謝道清沒有放過明教之人!”蒙愛麗說,聽見門口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她看向門口。


    蒙軍走過門口,他身後跟著梅芳。梅芳走到門口時,始終低垂著頭顱。


    “父親怎麽把這個賤女人帶回來了?”她這樣問自己,把電腦關閉了,然後走出房門,蒙軍一前一後走進臥室。


    劉建國走到她的身邊,“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問。


    蒙愛麗說:“父親把那個賤女人帶回來了!”她拉著劉建國的手走進了臥室。


    蒙軍坐在沙發上,梅芳站在他旁邊,正在為蒙軍倒茶水。


    “父親為什麽帶賤女人回來?”蒙愛麗一站在茶幾邊上就問。


    “我老了,需要人照顧!”蒙軍說。他身邊的蒙愛麗始終不敢抬起頭,就是坐在沙發上,她的頭顱都深深的低垂著。


    “可是她背叛了你,想要害你!”


    “他再也不敢了!”


    “父親怎麽能相信毒蛇呢?”


    “她即便是毒蛇,也是我馴養過的毒蛇!”


    “父親……”


    蒙軍把手搭在梅芳的大腿上,梅芳說:“我錯了!”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要低到塵埃裏。


    蒙軍哈哈笑了。


    蒙愛麗皺緊眉頭,“父親……”


    蒙軍打斷她的話,“你難道不是忤逆我嗎?我一再要求你別跟劉建國結婚,可你一再忤逆我的意思,並且以死相逼!”


    蒙愛麗渾身顫抖。麵色變得慘白。


    蒙軍掃視著劉建國,蒙愛麗,然後緩緩說:“我會帶著梅芳參加你們的婚禮,就明天怎麽樣?”


    蒙軍似乎做出妥協讓步,但是他搭在茶幾上的手卻悠閑地敲擊著茶幾桌麵,一陣沉悶的,令人心慌的當當敲擊聲彌漫開來。


    蒙愛麗意識到她無法改變蒙軍的想法,她拉著劉建國走出房間,嘭地一聲把房門關閉了。


    這一天她都顯得坐立不安,有時會在屋裏踱步,有時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愁苦地盯著地麵,直到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宿都沒睡著。她腦海中始終有一個問題,“父親為何放過賤女人?”


    第二天一早兩個端著婚紗,西裝的機械人走進來,他們為蒙愛麗,劉建國換上新娘,新郎的服裝,然後帶著他們走出地下堡壘,進入等候的一輛汽車裏。


    他們跟隨著長長的車隊,來到費城大教堂。


    蒙軍,梅芳先從車裏走出來,梅芳的手搭在蒙軍的臂彎裏,蒙軍笑意融融,身上穿著嶄新的西裝,他身邊的梅芳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他們走著,路邊的迎親隊伍,向他們拋灑鮮花,緊接著費城市政廳,外星事務局,市局官員的妻子們,官員們一個接著一個走出來,他們穿著嶄新的衣服,挽著女人的手臂,跟隨著蒙軍,梅芳走進了大教堂。隨後蒙愛麗,劉建國走進了大教堂。


    大教堂的主教正站在講台上等候著他們。


    他們向著主教走去,教堂兩邊的客人們開始交頭接耳。


    “原來是她啊?”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說。“她可是人美,心狠,如同蛇蠍的女人啊?”她盯著梅芳。


    “我聽說她謀害親夫!”另外一個女人說。


    “蒙軍怎麽和她和好了呢?”身材臃腫的女人繼續說,看見梅芳走過她身邊,她馬上閉上嘴不說了。


    梅芳高昂著頭顱,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她和蒙軍走到主教身邊,其他賓客紛紛站在主席台下,蒙愛麗,劉建國走到主教身邊。


    主教拿起聖水,灑在他們身上,然後說:“劉建國,你願意娶蒙愛麗為妻嗎?”


    “我願意!”劉建國跪倒在地上,向著蒙愛麗舉起手中的戒指。


    蒙愛麗笑著接過戒指,戴在手指上,劉建國站起來。


    主教繼續說:“蒙愛麗,你願意嫁給劉建國嗎?”


    “願意!”蒙愛麗說。


    “願意神祝福你們!”主教說。


    蒙愛麗,劉建國相擁在一起,誰也沒注意主席台上的動靜,一隻極其微小的機械蟲子飛了起來,落在劉建國的脖子上,機械蟲伸出針頭,向劉建國注射不明液體,劉建國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麵上。


    蒙愛麗撲到劉建國身上,呼喊:“建國建國!”劉建國沒有一點反應。


    教堂中的賓客大叫著,向教堂外跑去。


    蒙軍,梅芳向著教堂的側門走去。


    “這回你滿意了嗎?”蒙軍說。


    “我滿意什麽?”梅芳說,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劉建國身上的蒙愛麗,此時她哭喊著,探尋著劉建國的呼吸。劉建國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透了的人。她輕蔑地撇嘴笑了。


    “我答應你殺害了我的女婿!”


    “我應該感謝我自己!要不是我平時留了點心眼,掌握了你和市政廳領導的受賄證據,我想今天死的應該是我!”


    “隻是可惜了我的女兒!”


    “別忘了,如果蒙愛麗不是你的女兒,今天她必須死!”


    他們走出教堂,看見教堂門口擠滿了人群,他們擠出人群,走進飛行汽車裏。


    蒙軍啟動飛行汽車。汽車引擎轟鳴聲響了起來。車廂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全書完


    作者:衣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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