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宿舍的都和對口班聯誼去吃飯了,等他們回來會很晚。”柳季白說,“你要吃什麽?”    再推脫就是矯情了,安昕連忙坐起來翻出自己的飯卡遞過去:“隨便打點什麽都好,最好能……有點肉類。”    “嗯。”柳季白從來不是個喜歡撐場麵裝大氣的人,既然安昕拿飯卡給他,他也不必非得請客不可。    柳季白走了之後,安昕縮回被子裏,雖然隻是幫他買個飯,可他就是覺得說不出地開心。    = v =要是能和學長一起吃就好了……    安昕這麽閉著眼睛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柳季白回來,看到安昕睡得熟有些無奈,他叫了安昕幾聲結果安昕打著呼嚕百分百是睡死了。柳季白吃完自己的飯,可安昕還不見醒,他宿舍的人也沒回來,柳季白琢磨著就這麽走有點不厚道,畢竟安昕算是因公受傷的,於是搬來把凳子隨手拿了本桌上的書就看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安昕終於餓醒了。一睜眼看到外麵天已經黑了,才突然想起來學長不是去幫他買飯了麽……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來,難道學長走丟了?    結果一轉頭,竟然看見柳季白就這麽靠著床柱閉著眼,應該是睡著了吧?    “學長……”安昕輕輕地喊了一聲,心裏突然冒出些奇怪地想法來,有些期待柳季白不要醒過來。    果然柳季白沒有動靜,安昕輕手輕腳地從被窩裏坐起來,兩隻眼睛一直緊張地盯著柳季白,見到他完全沒有醒之後才鬆了口氣。    安昕就這麽側坐在床上,挨近柳季白仔細地看他,從前也沒好意思這麽盯著他看,現在才發覺柳季白長得真的很帥,看著看著安昕就覺得自己臉紅了。(#。0 _ 0。#)    柳季白睡得很安靜,平常就是沒什麽表情的那個樣子,睡著了倒是也沒有什麽不同。安昕的心跳又變得很不規律了,他現在已經很確定,自己百分之百是喜歡柳季白。可是像學長這麽優秀的人,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他這種笨頭笨腦的家夥。更何況自己還是男的,連表白、追求的權利都沒有……    甚至,連兩個人獨處的機會都很難得……    安昕舔了舔嘴唇,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有點冒險有點不正直的念頭,這樣的機會說不定很難得,如果錯過了,以後八成再也沒有這個可能了……    謹慎起見,安昕還先伸手到柳季白麵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這才放心大膽地湊了上去。    那時純情,而且安昕還害怕被柳季白發現而十分緊張,所以他也隻是湊過去在柳季白嘴唇上啃了一口就連忙想縮回來。結果動作太猛,反倒沒坐穩撲向前去,撞進柳季白懷裏。    柳季白赫然醒來,幸好側靠著床柱,迅速穩住了身子,才沒被安昕撲到地上去。    “對、對不起!!!”安昕紅著臉,連忙縮回床上去。(# > 0 < #)    “沒事,”柳季白不在意地答道,以為安昕是要下床沒站穩才摔在自己身上的,偏頭看了安昕的腿一眼,“飯涼了,我去樓下拿微波爐給你熱一下。”    “哎?沒、沒關係!”安昕忙說,“不麻煩了,涼的挺好的!我就吃涼的吧!!”    發現先前偷親學長的事學長沒有發現,安昕才稍微安了心。    “不麻煩。”柳季白簡單地說道,一邊順手把桌上的水瓶遞給安昕。先前他覺得病人睡醒一定會口渴,反正守著也是守著,就去打了水。    安昕抱著水瓶看著柳季白走了,心裏暖洋洋的,不自覺連臉上都滿是笑容。(# ̄▽ ̄#)    站在微波爐前麵熱飯的時候,柳季白忽然覺得這次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一下午什麽都沒幹,光給這個和他沒多少關係的小學弟打飯打水,就差幫他洗臉拖地了…… --    柳季白還在想不通,這時竟然碰到了偶然來找人的孫肖宇。    “你怎麽在這裏?”孫肖宇驚訝地說道,這棟是新生樓,住的都是大一男生。柳季白英勇地救人事跡他已經聽說了,不過按照柳季白的性格應該是送到醫院他就會該幹嘛幹嘛去了的,難道這麽快就代表組織來看望病號了?    柳季白看是孫肖宇,口都懶得開,隻是點了個頭。他的確在這裏。    孫肖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句長一點的話會死啊。”    “不會。”柳季白平靜地說道。    “……”孫肖宇好奇地問道:“我說你怎麽在這裏?來看望病號?”    “嗯。”    “下午從梯子上摔下來,你親自送去醫院的那個?”    “嗯。”    “沒看出來您老原來是這麽熱心的大好人啊,我聽說打電話給校醫院他們死活不肯出外診,結果你就直接把人給抱過去了?”孫肖宇擠兌道。    柳季白完全沒有受到擠兌,“嗯。”    “嘖嘖,那下次我因為工作太辛苦暈倒了,也麻煩您老送我一下哈~”孫肖宇再接再厲,順便諷刺一下學生會工作太多。    柳季白這次偏頭瞟了他一眼,開口慢悠悠地說道:“你太重。”    那時候直接抱安昕過去,一個是看他昏了有些著急,另一個的確是因為看他又瘦又小而已。    “……”孫肖宇張大了嘴,他分明身材很好、體重標準的好不好,不要把他說得好像肥頭大耳的好不好!    “我可以去旁邊工地上借一輛小推車。”柳季白開玩笑地說道,可是他的表情太認真,孫肖宇感覺如果真的自己暈倒了,說不定他真的會去借一輛小推車……    “那還真是多謝了。”    柳季白立刻麵無表情地說:“嗯。”    “……”孫肖宇重重地哼了一聲,“我祝你以後得失語症,隻會說‘嗯’一個字。”    “嗯。”    = =柳季白從來都懶得和孫肖宇爭口舌,反正也不會成真,也就順口應了。    “……”(╯- 皿 -)╯╧╧    隨著叮的一聲,飯好了,孫肖宇也跟著上樓去看了安昕一眼就走了。    ★罒▽罒★安昕拿著熱騰騰的飯菜,雖然有些混在了一起,可仍是狼吞虎咽吃得滿臉幸福。    柳季白忍不住笑起來搖了搖頭,“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罒▽罒★“哦,學長再見。今天謝謝學長了。”    “嗯。不客氣。”(^__^ )柳季白看安昕滿臉笑容的樣子像是也被感染了似地笑了笑,突然間柳季白覺得有些明白自己忍不住幫幫他的原因了。    這以後,安昕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心事,隻是忍不住有事沒事地跑去找找柳季白,柳季白隻當安昕是感謝他那天抱他去醫院,也就順勢常常叫他幫幫忙,安昕就樂得意地天天跟著柳季白轉悠。    柳季白身邊其實有不少女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們誰都沒有成功。隻是即便覺得柳季白對自己十分照顧,安昕最終也沒敢跑去表白,隻是在柳季白畢業時候巴巴地去送人,然後躲在牆角一邊哭一邊看載著柳季白的車駛出校園,最後一邊告別初戀一邊哭得兩隻眼睛都和核桃一樣幾天都縮在宿舍裏不敢見人。    許多年後,安昕終於還是又見到了柳季白,那天雖然是在那樣一個尷尬的環境下,可是安昕卻聽到了心底裏有什麽東西終於複蘇醒來的聲音。    像是初春突然到來,沉睡了許多年的芽胞被陽光一照長出了新葉一樣。    又像是突然回到初見的那個時候,學長,學長……qaq……對於柳季白來說,再一次地相遇雖然不會讓他多麽懷念起從前,畢竟那時候對安昕的印象不過是一個可愛的笨笨的小學弟,隻是……這一次的相遇也終於算是讓他快要神經僵硬的臉得到了拯救吧……    不過,直到很久以後柳季白還總覺得自己偷偷親了安昕是占了他便宜,可他不知道安昕其實早就在好多年前占了他便宜了。╮(╯▽╰)╭這也算是天道冥冥他們扯平了吧,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第34章 喂食安小兔        人的五官是相連的,神經也是相連的,撞到鼻子的時候,除了鼻子又酸又疼之外,淚腺受到刺激,也會自然而然地分泌出液體。    於是柳季白蹲到安昕麵前,拿開衣服、拉開他捂著鼻子的手的時候,就看到他眼淚和鼻血一樣洶湧。    可惜眼淚易停,鼻血難止。安昕立刻又用手捂住了鼻子,嗡嗡地說:“學長你怎麽不告訴我……”    “沒來得及……”柳季白說著,伸手去給安昕擦眼淚。可是柳季白沒注意這隻手因為先前拉過安昕的手也沾了些他的血,這會兒一抹,安昕臉上就也沾上血了……整一個災難現場逃出來的被害者模樣。    柳季白忍不住爆出一聲笑來。    安昕暴躁了:“學長!你竟然還笑我!!”(> 口 <)    “沒有。”柳季白嘴裏淡定地說著,卻是滿臉笑。    “還說沒有!!”安昕捂著鼻子、氣憤地轉過身背對著柳季白蹲著。    柳季白笑著搖搖頭,起身洗掉手上的血,“過來洗洗吧。”    (。┭┮v﹏v┭┮。)    安昕覺得自己丟臉都丟到了姥姥家,蹲在那邊就是不起來,也不回話。    柳季白隻有又走到安昕身邊去拉他,可沒想到安昕固執得緊,縮在牆邊死活不起來。柳季白之後又蹲到他身邊,正色道:“我是笑了,因為我覺得很好笑。”    //(ㄒoㄒ)//~很好笑……安昕更鬱悶了。    “沒想到你畢業這麽多年,還和以前一樣,總是這麽笨笨的,長大不容易啊……”柳季白說著,頗有感慨似地拍了拍安昕的腦袋。    安昕一瞪眼,嘟著小臉對柳季白道:“學長,你這是在損我?”    “損你?不是啊,我其實是要誇你。”柳季白前最擅長的就是在任何情況場合下都能擺出‘正直的麵癱臉’,最是令人信服了。    = =    不過,明顯安昕是見得多了所以還有些懷疑,“哪裏誇我了?”    “笨笨的很可愛啊,討人喜歡。”柳季白說道。    “你才笨得可愛!”安昕不滿地說道,“說我笨就笨吧,不用安慰我什麽招人喜歡,誰會喜歡笨蛋!”    “我喜歡。”柳季白看著安昕溫柔地說道,“所以我不是笑你笨,我是覺得你可愛才笑。”    學、學長說喜、喜歡什麽?    安昕心髒和大腦一瞬間幾乎同事超過了負荷,不過學長這麽正直,表情語氣也很正直,一定是安慰他的!想通了這點,安昕這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又說出話來:“學、學長你的邏輯真是詭異……不過我不是笨蛋!”    “嗯,不是。”柳季白拉起安昕,走到水池邊:“來,低頭洗洗。”    這次安昕乖乖地跟著柳季白過去了,等到處理好鼻血。柳季白又找了件t恤給他,可惜這次就是學長剛剛說的新的白藥周邊t恤。安昕心裏含著小怨念地拿著t恤,‘含情脈脈’地看著柳季白的衣櫃,不過柳季白沒有接收到這個信息。安昕隻有又小怨念地看著柳季白,但是他既不能自己打開人家的衣櫃拿一件穿,又不能扒下柳季白穿著的那件穿上,所以隻能自己糾結、自己怨念了。    最後安昕頗是不甘心地穿上了白藥t恤,臨走前還特地跑去廁所看看學長那件t恤能不能隻弄濕有血跡的那塊洗掉。可惜雖然安昕剛想動手嚐試一下,柳季白就已經催著他去吃飯了。    而柳季白拉著安昕下樓的時候想的是,一折騰都過了十二點了,洗什麽衣服啊,他就是這麽不好好吃飯才瘦成這樣的。要是他再搬回來,他一定把他喂得胖胖的!    肉肉的摸起來才舒服……腦袋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柳季白的警鈴大響,擦!我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想……    安昕還在忙著自責和默哀沒穿到學長的衣服,沒有注意到柳季白的手從抓著他的手腕變成了牽著他的手,更沒有看到柳季白自我鬥爭時看過來的探究眼神。    出了樓道,柳季白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放開了安昕,畢竟是白天,人來人往的。安昕倒是覺得這麽做很正常,隻是站了會兒就見柳季白已經走出去幾步回頭等他了,他趕緊跟上去,開始說起昨天查到的地方。    為了不讓安昕昨天的搜索白費,兩個人還是去了安昕看好的幾家店中較近的那家。可是因為他們去得太晚隻剩下最靠裏的一個桌子,那個桌子位置不太好,兩個人如果麵對麵坐那麽有一個人就特別擠,隻能坐成一排或者成直角坐,因此才被別人嫌棄剩下來了。    安昕本來是覺得自己比較瘦所以擠著點也沒關係,不過柳季白卻硬是讓他按在了比較寬鬆的這邊,而他自己坐在了臨著過道的那邊。雖然看著這桌挺小的,但是其實坐下來就感覺剛剛好,安昕心裏還蠻高興的,這麽坐離學長比較近~    點菜時候,安昕認為大家都愛吃肉,於是痛下血本,點的清一色都是肉菜,幸好柳季白還點了兩個去葷腥的素菜,不然一桌子肉上來,非得油膩死。    柳季白不愛說話,於是一直是安昕在說,其實安昕自己都覺得奇怪,平常他也算不上特別話癆的人,可是每次跟柳季白一起,就忍不住一直說。自己的事、周圍人的事、網上看到的事,從前的、現在的,葷素不計,反正總是能又說不完的話。    柳季白不怎麽說話,可是一直都有仔細聽安昕說。從前基本上隻掛在‘嗯’一檔上,漸漸也多了些詞,而現在,偶爾柳季白還會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這對安昕是極大地鼓舞,安昕就變得越來越能說,期待柳季白更多的回應。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每一個話癆背後都有一個少言寡語的麵癱君”?    不過對於麵癱君來說,這頓飯讓他頗為在意的是筷子。    安昕說得起勁兒,柳季白就不動聲色地給他夾菜,安昕吃了一塊兒,他就夾上兩塊,所以安昕雖然一直在吃,可是碗裏的東西卻在他不知不覺中反倒是越來越多。    安昕正說著自己大一軍訓時候的有人睡著了滾到床底下去的趣事,而柳季白再給他夾菜的時候發現他的碗已經放不下了,就用夾著鍋燒肉的筷子在安昕臉麵前晃了晃,示意他拿筷子接。沒想到安昕說得忘情,可看見肉又想吃,於是……    嗷嗚……(#^)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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