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好友黃芝珊的診所,護士小殷忙朝她們指了指裏麵:“剛才有個好像是袁小姐親戚的人,帶著個病人進去了,要不章姐你們去隔壁的咖啡屋裏坐坐吧,反正我瞧他們的樣子好像不會太短。”


    “怎麽也找了凝雪一起進去的?”


    小護士忙是不停點頭:“每回讓袁小姐一起下來問診就不會是小問題,我看今日那頭上有傷的男人眼神有些嚇人,想想一定是……麻煩的很!”連說帶比劃,偷看了一眼診室又在自己額頭旁比起了手勢。


    饒是心裏著急,這會兒倒也不能打斷裏麵的診療,微微示意後就扶著往隔壁去。說是隔壁,實際上卻是前後進的位置,外麵沿街的部分做心理看診的地方也不合適,索性在家裏就有房地產生意的袁凝雪的建議下,隔出了差不多五分之三的深度,出租給了別人開咖啡屋。


    本來這一片臨近的辦公商務樓雖說不少,可多半還是居民小區為主,人家就是有心理疾病需要治療,又哪裏好意思推門而入,所以隔出來租給咖啡屋,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要說這麽一來,前麵咖啡屋的生意也算不錯,裏麵隻留個一米五雙開門過道的心理診所,也在經過的口耳相傳後逐漸有了些小名氣。


    而且,這兩間生意範疇相距甚遠的人家,這麽一聯合倒也有些互相促進的意思。這不,由診所出來倒是不必重新出大門,就能由一旁特意留的邊門,直接轉入前麵的咖啡屋裏就坐。


    “來兩杯……哦,對了咱們點壺茶吧。隻怕她哪裏快不了。”


    “我都可以。”將手中的拐杖靠向自己所坐的沙發椅,景顏倒是直接翻起了自己的背包。


    剛喝了口水潤嗓子,見自家表妹忙不迭翻背包的動作,不禁好奇問道:“你這是找什麽要緊的東西?”


    “姐,剛才那女病人的名字你還記得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回頭那人我是不打算再見了,可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總得弄個明白。要是咱們同一天送醫院的人中。就有兩個是‘穿’去又回來的。那是不是意味著很有可能,還有和我們同樣經曆的人存在?”


    “你到底是想問清楚什麽,難道是你在那世的真正死因?”


    瞧對麵的景顏勉強露了個尷尬笑容。不禁也隨之搖了搖頭:“說來也是,這前世裏的事是記得好,還是喝下一碗夢婆湯全都遺忘才更踏實?”


    “要是在沒做夢前,我一定會說忘了才更好。本來就是已經過去的事了,記得與否又有什麽分別?可真等你再經曆過這些。而且還是這麽實實在在的十年歲月,就是想徹底遺忘也得花上好些時日。剛才那女病人的話落在旁人耳中全都是些瘋言瘋語,可在這個‘同鄉’聽來卻是另一番滋味。”說著又是苦澀一笑。


    老實說在這一段日子的連載故事聽下來,就是她章允舞也多少有些感觸。並不太吃驚地拍了拍表妹的手背,安撫道:“別的事我幫不了你太多,可這事也不怎麽難。等明天打個電話給我老媽就行了。”


    這一提,倒讓景顏苦笑著輕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糊塗的。咱姨媽本來就是退休醫務人員,怪不得就剛才這麽一會兒表姐你就找到了那女病人。”


    “可不能混為一談,我家老媽是我家老媽,今天這事可沒敢求她老人家幫忙。”伸出一個指頭點了點景顏的額頭,哭笑不得起來:“你說你這記性還真是,也不想想你這腿上還打著石膏哪!”


    不待對麵這人回答,她已是學著自家老媽口氣反問一句:“明白了就是讓我幫忙問一問,那天景顏出事故送醫院時,還有沒有別的病人也發生了昏迷現象?”


    聽到這裏景顏已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額頭:“還真是的,我怎麽就沒想到,難道是因為睡多了這腦子也跟著變遲鈍了?”


    “我看不是遲鈍,而是迷糊的夠嗆才對!不過你可別像剛才那位大姐一樣,人倒是沒事了可這裏卻出了問題!”食指在太陽穴附近打圈,又擺出一個十分惋惜的表情,倒是把這旁的景顏逗樂了。


    “那人頂多也就三十四五,你要是在她麵前喊一聲大姐,指不定就直接拿腦袋衝過來,也是極有可能!”


    “沒那麽嚴重吧?”應了一句,章允舞立馬想到在那一世裏,表妹的這位堂姐好像是個擁有閉月羞花之貌的大美人。不由得好奇追問起來:“剛才她的樣子實在是很普通,我看連清秀兩字都算不上,你說她在那世卻是個絕色的美人兒,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這裏忙是搖頭:“絕對沒有,比那些明星都不差,而且都是純天然的大美人。要不回去我給你繪一幅肖像瞧,就知道我說的沒錯,真是那種秀色可餐的人物!”


    “哎,可惜光顏值高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被幽禁在……哦,對了剛才她說被幽禁在王府裏,卻又一個勁的辯解沒買凶殺你,怎麽你就信了她的話?”


    已經放下背包的景顏拿起茶杯嚐了一口,卻是輕笑搖頭:“她家那位已經順利爭取到了儲君之位,這等節外生枝的手段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殺了我又有什麽好處不成?”


    “難道怕我日後揭穿她的謊言?我看這位倒是不至於這麽不知輕重。再怎麽說我也是有誥命在身的,即便要動手也沒於這般明目張膽才對。”又再嚐了一小口,低聲告訴自家表姐:“這裏茶實在沒他們家的咖啡地道,回頭我們還是隻喝他們家拿手的飲品。”


    “嗯,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不是她叫人殺的,那幕後主使者又是哪個?”


    聽表姐這麽一問,景顏也是苦笑不已:“我也正納悶。到底何時與人結下了這等深仇大恨,不但在箭頭上喂了毒,還在湯藥裏又動了手腳,實在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仇殺啊!”


    “啊,你以前怎麽都沒說起過,我還隻當你最後是被毒箭……。”


    “最後那一句隻說出了兩個字,就覺得眼前一黑昏過去了。其實要提醒我家那位箭頭上的毒隻是為了迷糊人用的障眼法而已。恐怕真正要了我性命的。卻是後來的那碗湯藥……。”不想景顏的話卻隻說了一半就生生斷了下來,還在疑惑的章允舞剛要開口發問,就看自家的表妹使勁揉了揉麵頰。驚呼一聲出口:“我怎麽把這個關鍵的細節給忘了,當日我在被去醫館後曾經在迷迷糊糊間,被身邊的人喂過兩口水,而且我那會兒是閉著眼睛。”


    “這麽說也有可能是端王妃要害你?”這句一出口。連她章允舞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臉不可置信地頻頻搖頭:“這究竟是怎麽個說道。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啊,究竟是所謂何來?”這個問題,景顏自己也是一連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了所以然來。就算自家夫君再不願替端王辦差,也不至於非得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吧?


    不過眼下日子還得照常過,早上才去醫院拆了石膏。沒等吃過了午飯景顏就直奔公司,打算辭職後再去一趟黃醫生那裏商量事兒。沒錯。在那天聽說了租借門麵開咖啡屋的姐弟倆,準備在弟弟出國留學期間減少營業麵積,剛好正琢磨自己開間小鋪子的景顏來了興趣。


    或許是那一世裏自己安逸管了,再每天照九晚五的日子,實在有些不能適應了。索性說動了表姐和自家老哥給投點資金,咱就打算自己創業了。


    才到公司門口就看到前台的新人,不過自己連帶著住院和修養下來,人家也應該轉正了才對。笑了笑朝她擺擺手,那前台還有些小模糊:“你是……。”


    這邊景顏直接低頭示意了一下:“今天我是特意穿了長褲,就是怕被人看出來左右兩條腿已經有粗細了,拆了石膏才曉得厲害!”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設計室裏他們一直喊景泰藍的設計師。”


    “答對了,咱們的頭兒在不在公司裏?”


    “在的,剛才我還看見老板領著他們幾個骨幹,都往大會議室去了,恐怕沒一個鍾頭不會散。”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從設計室出來一直守在會議室外的景顏,看到頂頭上司也隨之出來後,就不動聲色地迎了上去。顯然這位設計部門的主管欣姐:“不是今天拆石膏,我沒記錯的話公司還特意準了你休息到月底?”


    “我是來辭職的,剛好用這剩下的幾天時間做一下交接。”


    “什麽你也要走?”才剛驚呼一聲,忙又苦笑著點了點頭:“說實話也不是我這合同還有兩年,說不定也會早做準備。新公司也別急著找,我看你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休息足了為妙!”


    “我曉得,剛才那兩人是幹嘛的,怎麽老板還親自到場了?”


    欣姐的解釋讓景顏明白了過來,敢情老板這是替小舅子善後,也是人家老總不計較,不過拖了兩月的時間便抬手放你一馬了,真要是遇上個橫的,隻怕就沒這麽好解決咯!


    順便辦了手續後,景顏的手機鈴聲響起:“喂,你好請講。”


    “我是fd醫院的護士長,早上你來醫院拆石膏的時候我追出來了,可惜晚了一步沒趕上,這裏有位病友想問你件事情……。”這時電話裏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喂你好,景小姐看什麽時候方便我想和你見上一麵,還有你們那輛車上是不是還有別人也住過院?如果可以的話也麻煩景小姐通知一聲,我是肇事方的代表。”


    轉回去拉上蘇晨,就聽她低聲嘀咕起來:“醫院的賬他們是直接給我們結清的,誤工費那些雜七雜八的也都另外給我表姐了,怎麽還有其他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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