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同鄉可不能多搭理,都這麽刻意遠開了,最後還不是被她給害了?”景顏的表姐已是一個勁的直搖頭。


    “是不是她暗中使的手段,我那會兒人事不知了也不好斷言,可那車上的把式一定有問題。七竅流血而亡,必定不尋常!”這裏景顏忙是接了一句,另一邊整理完桌麵的蘇晨,又笑著幫忙道:“我看等你醫院複查的時候,正好去問問出事時一起送來的病人中,是不是真有條件相符的?”


    “你以為這麽容易,又不是超市采購看上就直接放車上,門口結賬就行了。而且你沒瞧見人家小景同誌是直接變身成了小蘿莉!”撇了撇嘴,頗為激動的趙小令又再一次,搖起頭來:“真要是和咱們泰藍妹子一波裏過去的,怕也不好找吧?”


    “也是,都敢找自家堂妹下手了,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拍了拍自己心口的位置,蘇晨補上一句:“這樣的就是長得再好看,咱也不敢往家裏領,不知道哪天一個不對勁我這一百四十多斤就徹底交待了,太嚇人!”


    好不容易,將這陸續做了快一個月的夢講述給他們聽完,景顏自己也好像突然鬆懈了下來:“表姐你說我那裏是不是再沒醒過來?”


    “難怪你這幾天夜裏老是翻來覆去的,怎麽還忘不了你家那位郡王長子?”


    麵對表姐一臉的調侃,景顏卻在搖了搖頭後,又點點頭:“關鍵是我兒子長得實在是太萌了,左邊有個小酒窩一笑起來,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至於我家那位為人還真沒得挑。就算剛開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可這些年相處下來怎麽能說舍下就舍下。”


    看了一眼表姐這裏也是緩緩點頭,又是一句大實話:“總覺得我們都快培養出一種近似親人之間的感情來了,難道說這就是姨媽常念叨的細水長流型?”


    “你就聽我老媽有事沒事就愛感慨人生,其實她們那輩人真正自由戀愛的沒幾個,不過她老人家說的細水長流型的感情,我也覺得還是比較靠譜的。”


    朝電視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瞧瞧那些電視上演的轟轟烈烈的愛情。看似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升溫很快沒錯,可到了退燒也是一個快字了得!真正能守住彼此到最後的。又有幾人?童話故事也都寫到公主和王子結婚就結束了,但實際上兩人一起生活才剛剛開始,我看還是慢慢加溫的好!”


    “再說下去,咱們倆又該聊到煲湯、熬粥咯!”不等景顏點頭應她一句。章允舞自己就先笑了出來,大手一揮就直接推著自家表妹各自回屋休息了。


    不過在三天後去醫院複查時。這表姐妹倆卻都不約而同想到了那晚,蘇晨的一句玩笑話。


    等景顏在醫生那裏得了再有兩周就能拆石膏的消息後,章允舞那裏也已打聽到了兩條消息。


    “那會兒你們坐的出租車是被人追尾沒錯,可後麵那輛車的司機直接就在加護病房裏躺了小半月。最後還是在他們家屬聯係好後才立馬轉去了別家醫院,不過直到轉院前都沒恢複意識!”


    “這麽慘?”頭一回聽說‘肇事者’的情況,景顏也不由得一陣後怕:“要是那天他速度再快點。我就不隻是一條腿上打石膏了!”


    “呸,呸。別胡說,你是吉人自有天相!那個坐在副駕駛上的舊沒那麽慘,斷了條胳臂外加額頭和大腿上各縫了十幾、二十針,都沒你們那個司機傷得重。”後麵那句是章允舞在表妹耳邊,低聲告訴的。


    畢竟公共場所該避諱的還是避諱些為好,而且這些消息打聽來自己知道就行了,哪有到處宣揚的道理。


    “裏麵可是牽涉到你們的賠償款項,你的監護人又沒在身邊,我這做表姐的總得關心著點才是。而且那天要不是對麵車道上,那土方車直接把與麵包車撞過了界,他們一個避讓不及才追了尾。”


    “我們都是被害者,看看這些年交通事故每年的死亡人數,活著又沒傷殘已經算是運氣不錯的,真要想後麵那個撞我們的司機意識不清,才叫倒黴!”


    被表妹一句感慨之言,說的章允舞是不由得點起頭來:“也對好歹人沒事,才是最要緊的!”


    “就是這麽一說,不過等我拆了石膏後,公司那裏我就去做個交接就辭職。”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呆過的住院樓,又低聲在表姐耳邊追問一句:“那剛才你有沒有問和我一起被送來的病人中……?”


    “自然是很隱晦的問過了。”看了一下四周匆忙走動的人群,才拉著表妹侯診區的空位上坐下:“你還別說,當天和你們一起被送來醫院的人裏,還真有一個神誌不清的。”


    頓了一頓後,又降低了兩分聲音附耳過來:“而且,這會兒她的主治醫生正打算送了那女病人去精神科!”


    “沒弄錯吧精神科,那人是創傷後心理有問題了?”


    章允舞是趕緊擺手:“沒有的事,那女病人是跟你們同一天送來醫院的沒錯,可人家不是交通事故,而是在家夫妻口角抬腳就跳下了自家位於三樓的陽台,才被送醫救治的。”


    “呃,那這人昏迷了幾天?”


    “昏迷了幾天我倒是沒敢細問,不過肯定是自打重新張開眼後大呼小叫開始鬧騰!”說著扶過了景顏的拐杖,幫著她站起身:“咱們這就去瞧瞧,到底是眼見為實,再說我聽那種半文半白的也擅長。”


    “半文半白?這醫院還真有些……呃,不一般。”不便多說,還是慢慢跟著自家表姐一探究竟。


    本來她們表姐妹倆也是好奇,可一看之下卻是驚疑不定起來:“咱們還是先回家吧,我怎麽覺得有些頭暈,回去後我們再說……哎呀!”


    敢情景顏一個著急退後,手中的拐杖是直接將後麵來人的腳麵給墊下麵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沒事,還好你手下留情隻朝我腳麵上招呼了一下,而且我躲得也不慢,並不怎麽痛。”景顏自己也是慶幸萬分,自從這條腿受傷後自己在潛意識裏,總是盡量把重心落在另外一條好腿上,要說這一下還真沒用多少力氣。


    不過這歉意還是要表達的,連連道歉後,才向一旁幫忙賠不是的表姐吐了吐舌頭,趕緊離開。隻是她們不曾發現,剛才那小夥子停留的病房也是同一間。


    到底是暫時的‘傷殘人士’這移動速度,又怎麽會快過正常的行人,結果在外麵的停車場裏又與剛才那人碰見了一回。隻是這次她們留意到,那人坐入的越野車副駕駛上,又個全副武裝的病號男。


    “原來也是來接人出院的,不過那病號男還真是夠特別的,頭上的繃帶還沒拆就急著出院了,也不怕留下後遺症!”安頓好了自家表妹坐下,才不慌不忙發動了車子上路。


    走在路上,景顏還在回想剛才的情形:“姐,看來我在那裏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我兒子還沒滿周歲,後媽什麽的最可怕了!”


    “你說什麽?”嚇得章允舞臉色變了變:“你等等我一會兒先靠邊停了車,咱們再繼續。”


    直到,看準了機會停在一處超市的免費停車場中,才抽出了手邊的水杯灌了一口,追問道:“好了,你仔細說說怎麽回事?”


    “剛才那女病號可能就是我在古代,或者說是前世裏的堂姐鄭家的大小姐姌姐兒。這麽說我之前所做的夢確實都是真的,可為什麽之前是毫無征兆,突然就想起來了?也不對要說是前世的話,我怎麽又會運用這輩子才知道的……?”


    這裏景顏是有些忙亂的喋喋不休起來,而一旁正駕駛位置上的章允舞卻已是直接喊停:“停,停!你先說說這個前世是怎麽回事,咱們再來討論別的,成不成?”


    “啊,哦。”這才乖巧地接過水杯,按表姐的眼神示意喝了一小口穩定心境:“那個,具體的我也說不好,不過在聽到剛才病房裏的人大喊大叫時,我隻覺得有一瞬間的暈眩。姐你應該還記得,第一次我給你們講剛到那裏時,正巧是在我母親的靈堂裏,就剛才我去一下子記起了幾乎所有的童年往事。”


    這下滿臉緊張的不止是景顏一人了,就連章允舞也跟著使勁揉了揉額頭的太陽穴,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穩了穩心神慎重問道:“你敢肯定都記起來了?”


    “因為算是全都記起來了,就連我大哥的樣子都是曆曆在目,要知道我以為自己是‘借屍還魂’的時候,那位已戰死沙場了,三哥他倒是親自描繪過一幅的畫像,可真人我是從未有過機會見上一麵!”


    章允舞這裏也不再多問其他了,發動車子就直接領自家表妹去了好友黃醫生的私家診所。


    怎料到,又在門口停車的時候看到那輛頗為眼熟的越野車:“該不會這麽巧吧,你看看是不是剛才醫院停車場的那輛?”


    “看著車型好像沒錯,可車牌什麽的我也沒記,不敢肯定。”聽景顏搖頭回了一句,這邊停好了車子的章允舞才多了幾分安心,至少我們家顏顏還是清醒的,並不想剛才那女病人一樣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區別。


    因為在還未得到證實之前,她更願意相信表妹隻是做了個長達十年的夢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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