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給他自己多添煩惱而外,也不會對他自己有任何其他的幫助,所以他便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了,隻是一味看書做題,想要借此來忘掉這個問題。 隻是這些問題多少都是要靠時間來衝淡,所以現在除了過著平常的日子,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林媽媽在這之後並沒有馬上就離開,她住在賓館裏,也沒有和林沫聯係,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原熵汶和林帆那之後就回了酒店,梁立謙留在醫院裏麵,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最後還是離開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之後,白茺接到了原家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電話是林帆打過來的,她語氣委婉地在電話裏麵說,希望能和白茺見見麵。 白茺想了一下覺得並無不可,於是就答應了去和林帆見麵。 地方約在林帆他們住的頂層總統套房裏麵,因為這一層都隻有一個房間,所以房間十分的大,裏麵也裝飾得美輪美奐,華貴無比。 林帆見了他來,臉上帶著客氣精致的笑容,說道:“白先生,你好,謝謝你肯過來,這麽麻煩你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沫兒他最近怎麽樣?” 林帆每次對白茺的態度都溫婉客氣,主要是她想從白茺那裏了解和知道關於林沫的事情,還有就是她自己也對白茺的印象也不錯。 白茺謝了她的問候,說道:“他最近一切都還好,已經回到學校去上課了。” 林帆聽了白茺的話,便安心下來,請白茺進了從門廳這裏進了客廳裏麵。 原老爺子就坐在客廳裏麵,他見了林帆帶白茺進來,也暫時沒有說話,等著林帆介紹。 林帆先是跟白茺介紹了,然後才對原老爺介紹,說道:“白先生,這位是我丈夫,姓原,今天請你來,就是想找你說幾句話。” 白茺自然猜到是關於林沫的事情,但是具體是關於林沫什麽的事情,他一時還沒有想到,便點了點頭,應了好,然後和林帆都坐下了。 酒店女仆馬上就過來倒茶和上點心。 原老爺子盯著白茺看了一陣子,覺得他氣質不驕不躁,很有貴者之姿,身上也有威懾力,並不像是個普通的人,原老爺子便問道:“聽說你和那個孩子在一起?” 白茺明白他話裏指的誰,回答了說:“是。” 原老爺見白茺氣度從容不迫,說話也沉穩內斂,麵對他給出的問題直接回答了這樣簡潔的答案,於是原老爺自己先是沉默一陣,又才說道:“聽說那個孩子並不想做親子鑒定,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我沒有想到他的脾氣這麽倔,今天把你請來,倒是想聽聽你怎麽說這件事。” 原老爺子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直接就問了白茺的態度,白茺聽明白了他意有所指,便知道他其實是想知道林沫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有沒有轉變的可能。 白茺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態度也很明確,於是就直接對原老爺子說:“沫兒他其實性格脾氣並不倔,隻是他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勉強他,他小時候吃過很多苦,我現在待他,隻是想讓他過得好能幸福一些便好了。” 白茺這樣直接地把自己的態度表明,表示自己是尊重林沫的,林沫怎麽想他都不會幹涉,更加不會去勸他,原老爺子聽了他的話,自然明白白茺話裏的意思就是想要從他這裏去勸說林沫同意做親子鑒定,那麽是不可能的。 原老爺子沉吟著,確實沒有想到白茺會這樣說。 林帆坐在他的身邊,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心裏麵卻是很明白的。 這個男人是很疼愛她的兒子的,如果不是一個人疼愛另一個人到這種份上,那麽也不會事事都做到為對方著想的地步,正是因為事大事小都為心愛的人著想,所以才事事以對方為重,尊重對方,也會保護對方。 白茺這邊聽到原老爺一陣沉默,接著又說:“原先生想要查清楚這件事的心情我很明白,但是為人父母的,如果能看到子女幸福健康,那便是最好的事情,沫沫他如今在學校成績十分優異,為人也謙和溫順,生活上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我請原先生能在考慮一下這件事。” 原老爺子心裏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其實他心裏還是有幾分想要明白到底林沫會不會是自己的兒子。 這種期待在他的人生裏麵可謂寥寥無幾,現在他終於燃起來一點了希望,希望明白自己到底是有沒有一個兒子的,但是哪裏知道,林沫根本就不願意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父母。這無疑就是對他是種打擊。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這樣的話,我也暫且不勉強他,隻是我想問問你和他之間的事,你看起來像是和他在一起很久一段時間了,你們兩個在一起沒有困擾?” 原老爺子這樣問,自然就是問同性戀這回事了。 他之前聽林帆說林沫喜歡了同性,而且對方照顧他的男性還是個頗有能力的人,這就讓原老爺子錯愕了一下。 畢竟,年齡隻差原老爺並不是很介意,但是同性關係這一說,倒是讓他有些覺得驚異。 白茺聽了一個初次見麵的人這樣問,也不覺得受到冒犯,甚至說話的語氣裏還帶了一點笑意地說:“並不,沫沫他還小,需要人照顧,我和他在一起,倒是能照顧他不少,也能幫助他在生活更輕鬆一些。” 白茺這個意思,自然就是說能在物質上照顧林沫了。 原老爺子聽了他這話,還是一陣沉吟,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樣子,一個人低了頭,皺著眉像是在思考。 林帆見到他這樣子,倒笑了出來,用手肘推了一下原老爺子,說:“我說你擔心太多了,你不相信,白先生對沫兒很好,沫兒也很喜歡他,把沫兒交給白先生,我倒是很放心的。” 林帆輕鬆口氣說起話來的時候還蠻端莊俏麗的,她本來人就長得美,生出來的兒子也好看,此時對了原老爺說起話來,整個人都帶著慈母很得意自己兒子找到個好人家的感覺。 原老爺看了妻子一眼,又想了一陣,才對白茺說:“不知道白先生能不能帶那孩子來見我一麵,我身體不好,並不能常外出走動,雖然說他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我們原家的,但是我一生無子無孫,內子有一個如此大的孩子,我還是很希望能見他一麵。” 原老爺這番話說得難得的真摯樸實,他說話的時候完全看著白茺的眼睛,雖然是花甲之年,但是眼神卻是清毅有神,並不渾濁。 白茺聽到這裏,卻還不能做了決定。 林帆看出他的遲疑,便替他開口向原老爺道:“你對白先生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為難他了,白先生是白先生,沫兒是沫兒,你這樣問白先生,讓他怎麽替沫兒回答。” 聽了妻子這樣一番抱怨的話,原老爺也似反應過來,目光和語氣都遲疑了一下,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不免愣到:“那這…” 白茺這時卻想明白了,直徑說:“無妨,我可以問一問他的意見。” 林帆還沒有想到白茺是個如此通透好說話之人,就聽到白茺這樣一番回答,倒聽得她有些愣住。 原老爺這邊卻已經說:“那就謝謝白先生了。” 白茺點點頭。 他把話說得很保守,因為並不能肯定自己回去問了林沫,林沫願意來,對此,原老爺也是很明白的。 隻是,白茺把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也算是答應幫忙勸說林沫了,所以原老爺也很感謝他。 之後三個人又略微坐了一下,然後白茺就回去了。 林沫還在學校上課,到周末才回來,所以白茺去學校給林沫送換洗衣服和冰糖燕窩的時候,也沒有提起這件事。 這種事情,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說比較好。 林沫坐在白茺的車裏吃完了保溫盒裏麵的冰糖燕窩,便把東西還給白茺。 白茺這時又關心起他的身體來,問他:“最近怎麽樣?還有沒有咳嗽?” 因為燕窩潤肺,是溫補的東西,所以林沫每天吃,也是沒有關係的。 林沫把保溫盒和餐具整整齊齊放在了車裏之後,才說道:“好很多了,隻是夜裏會咳,大概是因為晝夜溫差大,李醫生給我的藥我也有吃,這樣也就沒有再過敏。” 大概是因為白茺把林沫養得太好的緣故,他才出院後才幾日,皮膚就嫩的能蕩漾出一層水光來,臉頰也白得透亮,膠原蛋白豐富的簡直就像是能從皮膚下麵溢出來一樣,白茺看著林沫嫩得好似凍豆腐一樣的臉龐,就嘴角帶著笑。 說道:“那個藥是治脫敏的,不能吃太多,這段時間過了之後就不用吃了,不然,對你身體也不好。” 林沫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點了點頭,說:“好”,然後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說道:“偉偉給我打電話了,說放假了會回來。” 這件事情,白茺倒還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也沒關係。 他俊帥的臉上逸出一個暖意融融的笑來,頗有興致地說道:“哦,那這樣很好,你也很久沒有和他見麵了。” 白茺這一不說還好,這一說了,林沫心裏就泛出一點惆悵和難過來。 他低頭沉默了一陣,忽然轉過臉來看著白茺問道:“我們的事情,是我告訴他嗎?” 林沫的語氣裏帶著詢問,像是和白茺商量的語氣,但是卻帶著肯定,“我們的事情”,他以陳述的語氣對白茺說,就已經說明他的心態已經從以前轉變為麵的這件事情了。 白茺很高興林沫這樣的轉變,他自己伸出手把林沫的手握住,揉了揉,以安穩的語氣說道:“我來說。” 畢竟他是白偉偉的父親,而林沫是同學朋友的關係,他覺得自己對兒子談這件事更加顯得鄭重一點,這樣也更加對林沫負責。 但是林沫聽了他的話,卻有些皺眉。 白茺見了,伸手去撫平他的眉心,嗓音溫柔又帶著男人的沉穩成熟,道:“別擔心,我來和偉偉說,你別去想這個事,到時候再說。” 林沫頗有些不滿白茺的態度,抱怨說:“哪裏能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又怎麽說。” 白茺為了安撫他,隻好又歎一口氣,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說道:“不等到到時候,現在能說什麽呢,好了,你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了,我看你這段時間想得問題不少,黑眼圈都有了。” 林沫確實這段時間睡得沒有前段時間好,他一向是個不做夢心思很定的人,但是現在晚上也會因為林媽媽的事還有自己親身父母的事情而輾轉反側。 不過,林沫此時聽到白茺這樣說了,自然就知道這都是他用來引開自己注意力的小伎倆,就更加抱怨道:“我沒有黑眼圈,你別亂說我。” 白茺笑起來,又親了一下林沫的嫩白的臉龐,道:“嗯,沒有黑眼圈,也沒有多想,趕緊去上課吧,周末的時候我來接你。” 林沫見時間到了兩點,也知道沒有時間多和白茺說話了,便和他道了別,下了車。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又經過了圖書館的樓。 林沫停下來望著它,不免覺得有些傷懷和恍如隔世。 以前他和常俊鑫常常來這裏看書自習,但是自從他拒絕了常俊鑫的告別之後,常俊鑫就再也沒有來過圖書館了。 兩個人也沒有在一起去班級上過課,見麵和在宿舍的時候雖然還是平常的那樣相處,見麵會打招呼,但是林沫知道,常俊鑫其實自己已經也知道要保持距離了。 雖然並不是情人做不成那就也不能做朋友,但是林沫明白,如果常俊鑫在這之後還要和自己像以前那樣相處,那麽兩個人的關係就太曖昧了一點,他自己做人也太糊塗了一點。 在班上看到常俊鑫和別的同學很快打成一團,時常說說笑笑的樣子,林沫就不覺感歎常俊鑫的人緣真好。 這不怪常俊鑫,他人長得高大帥氣,又對朋友仗義耿直,班上的同學都很喜歡他。 隻是林沫想著,兩個人一年前還明明一起上課下課進出食堂,互相討論問題,但是才短短一個月,關係就變了。 這不免讓人想起來有些感慨。人和人之間真的就是看緣分和時機。 而且也不是誰的錯,隻能說人的成長通常是很無奈的事。 ☆、chpt 66 林依不知道林沫和常俊鑫之間關係疏遠的事,常俊鑫在她心中就是普通和林沫關係好的一個同學。 她在a城這邊待了幾天,便又找到了學校來。 她其實沒有心要來找林沫,因為畢竟她心裏感覺對不起林沫,那天離開之後,又更加覺得難以麵對兒子。 那天之後,她的內心便很不平靜,臉色很沉,別人看見她的樣子都想要繞著她走。 她是沒有想到林沫心裏麵會那樣想的。 因為畢竟她已經把話都說開了,也同意讓原家的人帶林沫去做親子鑒定,那麽她心底其實就是做好準備讓林沫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但是林沫卻並不願意去了解當年的那些恩怨。 他隻是聲音溫和地拒絕了要做親子鑒定的事,然後就被白茺帶走了。 當時白茺和林沫走了之後,房間裏麵剩下她和林帆,還有原家的人,和梁立謙,她倒是一直都緊皺著眉沒有鬆開,但是林帆這時候仿佛是鬆了一口氣似得,眼睛抬起來了然地看一眼原熵汶,然後說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別再弄出這些花樣來。” 林帆這麽說是指原熵汶背著自己在背後計劃今天這一些事的事情,原熵汶眼睛裏沒有什麽波瀾,臉上也陰鬱平靜,一如他平常的模樣。 林帆見他如此,便也沒什麽好說的,自己首先就離開了。 她離開了之後,梁立謙留在那裏沒有辦法,又緊跟了出去。 林依到最後都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回到了賓館去的。 隻是她回了賓館去,卻一直都不敢和林沫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