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請客吃飯嗎?今天和誰一起用餐?我去是不是不合適?” 張秋陽輕輕一笑:“放心吧,傅先生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他認為可以,當然就沒有不合適的。” 這話怎麽和當初艾伯特說的差不多,艾伯特也說過————“這是先生的命令,自然不會是勉強的。” 有一種一言堂的感覺。 車,一路開得穩當,來到了今禾在,昨天剛從這裏離開,今天就以客人的身份回來,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葉池一瘸一拐地被張秋陽一路帶到雅間的時候,於飛的眼睛瞪圓,葉池笑著打招呼。 雅間,就傅霖一個人。 前麵擺放了大大小小的碟子,一眼下來,花花綠綠,竟有很多蛋糕甜點,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葉池開始泛口水,但心裏警惕感又湧了上來。 “傅先生,您請我吃飯啊?”葉池小聲問,坐到了傅霖對麵。 傅霖嗯了一聲:“剛好是飯點。” 葉池哦了一聲,心裏卻不套信,你自己不吃,你喊我做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隻是在傅霖沉穩又有壓迫感的氣場下,沒再繼續問,老老實實坐下來吃。 今禾在的甜點他本來就眼饞,在後廚的時候倒是吃過剩下來的,但是最昂貴的,最新鮮的,他肯定是不可能嚐到的。 傅霖吃得極慢,慢條斯理的動作連帶著把葉池也弄的閑了下來,一點點慢慢嚐。 這種用餐方式,簡直就像是貴婦。 以往,他走秀,躥場,吃個飯像打戰似得,而且有時候還為了保持狀態,一天不吃也是正常的。 好好真正的歇下來慢慢品嚐美食的機會很少。 今禾在人氣很旺,又是飯點,外麵人聲鼎沸。叫菜聲,交流 聲,談笑聲縈繞耳邊。 可傅霖就是壓得住。 他不僅動作慢,還十分優雅,能把身邊所有的事都辟除,所有其他事都繞著他轉似得。 傅霖突然抬眼,“嘴上怎麽了?” 傅霖不說,葉池都要忘了。 “來之前遇上了一些事。”葉池隨便把過程講了一遍,他有點擔心傅霖會不高興。 因為他嘴角的傷挺明顯的,如果傅霖要畫臉,還得回憶他之前長啥樣。 葉池小心翼翼的說:“傅先生,我這淤血兩三天就能好,要不然咱們過幾天再……” “腿呢?” 葉池:“腿我自己跑的時候扭著了,很快就會好。” 傅霖放下碗筷:“你還記得嗎?” 葉池立刻坐直,像是乖寶寶一般,挺直腰板等傅霖教育他。 “什麽?” 傅霖抬眼,眼神與葉池相交,葉池敗下陣來。 “在雇傭期間,你的身體屬於我,所以哪怕是一點,都不允許有閃失。”傅霖端起一個歐式茶杯,抿了一口。 葉池傷腦筋,的確是有這樣的條約,“可是傅先生,這事兒不是能做主的。” 傅霖沒有說話。 葉池大氣都不敢喘。 張秋陽宛在外屋已經默契地得到指令————給葉池同誌找場子。 好一會,傅霖突然說,“吃飽了嗎?” 已經吃得差不多,桌上剩不少菜,張秋陽立刻叫了服務生來打包。 坐上車,葉池發覺,這不是之前開的那輛車。 而且這車開的方向,又不對了。 “張秘書,咱們去哪兒?” 每次隻要張秘書在場,他能問張秋陽的,絕對不會問傅霖。 “去傅先生主宅。” 葉池頓時感覺心慌,問:“去主宅做什麽……?” 張秋陽看了一眼傅霖,他也不知道。 傅霖接過話:“我有事與你商量。” 葉池警鍾大響,一瞬間,像是隻突然被襲擊的貓,渾身豎起貓毛。 商量就商量,去主宅做什麽? 葉池警惕的模樣傅霖盡收眼底,忍不住側頭仔細觀賞。 作者有話要說:我、徒巨莓、莫得感情、也莫得存稿。第十四章 車速不慢,窗外是繁華的海城,海城的夜晚歌舞升平,若是不注意,沉醉其中,怕是無法自拔。 本來葉池想和傅霖說自己換地方的事情,但是他想著之後告訴張秘書好了,總覺得自己和傅霖說話,總是要小心翼翼的,很累。 到了主宅。 遠遠就能看到聳立的氣派洋房,綠化格外好,鳥語花香。 等車開近,葉池才發現,這宅子不就是他經常路過,偶爾會讚歎豪華的那個洋房群嗎? 原來不是一群,而是一座。 這全部都是傅霖的。 車子一路開了進去,開到正門用了不少時間。簡直就像是動漫裏的那種富豪。 傅霖似乎不喜歡家裏有很多人,主宅的傭人也不多,但有專門負責做飯的阿姨,種花的園丁,和看起來很能幹的老管家。 葉池一路被帶了進去,這邊居然也有暖氣,剛走進去,傅霖的外套就被傭人脫下。 葉池也解開紐扣脫外套,旁邊伸來一雙手想要幫他脫。 葉池剛想要拒絕,就聽傅霖轉頭,“準備洗澡水。” 那女傭立刻應聲,收回給葉池脫衣服的手,去了二樓。 這裏的洋房比別館來得開闊,裝修風格偏明亮,不是豪裝,有自己裝修風,但是整體還是有些陰沉,簡直和傅霖這人一樣。 “坐。”傅霖指了指沙發,葉池點頭,掛起自己的外套,坐到了離傅霖有些距離的位置上。 葉池正襟危坐,傅霖要和他商量什麽呢? 葉池無法知道,因為傅霖拿起了報紙,並沒有著急和他商量。 令人心急。 葉池不得不自己挑起話頭。 “傅先生,有件事要和你報備一下。” “是這樣的,我明天就打算搬家,搬到中立大學附近,以後您要找我,就讓張秘書來這邊找我。” 傅霖放下報紙:“中立大學?” 葉池點頭:“環境更好些,也方便我找活。” 傅霖:“你一直在找工作?” 葉池點點頭:“您也知道,我不找工作養不活自己。” 傅霖看著坐在對方的青年,薄唇,眼睛明亮,身體偏瘦,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 這模樣出去找工作,難免不會碰上覬覦其身體的人。 葉池又感覺到來自眼神的打量。 傅霖的眼神一開始葉池是覺得壓迫感,但是到後麵,就成了侵略性,入侵他的皮膚,骨頭,骨髓,神經…… 壓迫著葉池無法抬頭, 渾身不舒服。 “先生,水放好了,您可以用了。”女傭從二樓伸出頭來。 傅霖站起身,葉池也站了起來,心裏腹誹,難道這次在這邊藝術創作? 女傭:“那先生,我先走了。” 傅霖點點頭。 傅霖隻要說能走,那這個時候,宅子裏的所有人都可以走了。 傅霖的習慣他們都知道,晚上絕對不留人。 葉池走到二樓的功夫,整個宅子的人,就像是按了快進按鈕,全都接二連三離開。 這種情況讓葉池手心開始出汗,孤男寡男,比在別館的時候更讓人不安心。 傅霖到底想怎樣。 可葉池好奇歸好奇,不敢問,因為他怕問了之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傅霖:“你用二樓浴室。” 葉池:“今天是在這裏畫麽?” 傅霖沒有回答他,給了他浴袍。 葉池又拿到屬於自己的浴袍,這次大小剛好,似乎特地重新購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