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涯氣憤的摸著內外兼濕的褲子,恨不得咬死那個上班時間搞性騷擾的李混蛋。    “我操你祖宗李哲天!”    ……    小丘走進李哲天的辦公室,“天哥,李光頭解決了。”    李哲天根本連問都不問怎麽折騰的光頭,隻是敲著桌子上的一份報告,“小丘啊,閑著也是閑著,你帶幾個小弟出去玩玩,讓他們在全球多跑跑見識見識,別成天給我丟人,哦對了,美國一家醫院能植入鈦鋼骨頭,有空去試試吧。”    小丘拿著文件沒吭聲,但是眼睛卻明顯有點冒水。    這個小丘啊,別看年紀挺小,但是特別心狠手辣。    他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怕他怕得要死,這可不關扣工資的事,而是丘哥一般教訓人都喜歡關起門來在小黑屋裏教育,出來的人差不多都廢了,不是精神崩潰了就是怕光,也不知道人是怎麽整治的,反正落到丘哥的手裏那還真不如當場死了呢。    看樣子,李光頭是吃盡了人間苦頭才被送上路。    唉,早幹什麽去了。    小丘麵上沒有什麽表情波瀾,隻是聲音有點啞,“天哥,那個肖舞怎麽處置?”    李哲天手指屈起來頂在太陽穴上,“還沒有查到他的底細嗎?”    小丘低聲說,“能把底洗得這麽清,八成是條子。”    李哲天微微點頭,“我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小飛剛進夜總會的時候他已經在裏麵幹了三四年,等小飛一去,他們便通力合作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傾城飛舞’,打響小飛的名氣後他馬上被人包養,一直到去年年底在夏威夷,他都沒有出現過。”    小丘接聲發言,“包養他的人是個土大款,而肖舞當時的身價是百萬出場千萬出台,紅得厲害,按理說,那個土大款的資產是養不起他這麽多年的。”    李哲天沉聲說,“肖舞得知長得像小飛的人出現後,居然重新出現了,問題是,我在公墓意誌消沉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趁虛而入,但是他把安涯騙了去,目的是什麽呢?”    小丘揣測了一下,“難道是想加入李氏?”    李哲天冷笑,“這是不可能的,他慫恿李慶發聯合溫文起內訌,一種可能是他想扶李慶發就位,然後再把李慶發幹掉,自己接手李氏,但是我覺得並不是這樣。”    小丘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他想利用你的手幹掉李光頭?”    李哲天搖頭,“這個也不太可能,以他的聰明,借刀殺人這招用的是不錯,但是引火燒身的事,他應該不會幹的,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小丘問,“什麽?”    李哲天沉思,眼中湧出洶湧的寒光,“他在試探。”    除了李氏內部的幾個重要人物,一般人並不清楚李哲天真正的實力,別人都以為李哲天不過是敢拚敢殺,還有點天才的經濟頭腦才混到今天,一旦李哲天倒下了,李氏也就完蛋了。    然而,在李哲天困守公墓的一個月中,李氏並沒有出現大的波動。    這就是秘訣。    李哲天利用他無以倫比的智慧精心打造了一個關係網,暗中培養了一批死心塌地追隨他的人,那些人隱藏在李氏的每個角落,靜靜的潛伏著。    就算李哲天被人暗算遭遇不測,李氏也能按照原先的路線走下去,而且,很有可能李氏的接班人就在那個網中心,他的能力一定可以隨時接手龐大的李氏。    消滅李哲天並不能摧毀李氏,必須要將那個網連根拔起。    肖舞勸安涯回去,讓李哲天重新振作,然後自己聯合李慶發發起內訌,讓李哲天本人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逼他動用那個關係網的力量。    但是,肖舞失敗了。    李哲天被困陳波家中,被光頭追殺身受槍傷,甚至連超市都被靳世龍搶走,都沒有動用那個關係網一分一毫的力量,那張無形的網悄無聲息的保護著李氏,絲毫沒有泄露形跡。    這樣看來,那個肖舞是條子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李哲天嘴角溢出陰冷的微笑,既然有人出招了,那就陪他玩玩吧。    小丘剛出去,安涯就氣咻咻的闖了進來。    稀客嗬,一般白天的時候,安部長都躲在技術部跟公雞們比打鳴(爭論),隻有到了晚上,李哲天要回山上老巢了,才拎著強烈要求加夜班的安部長上車一起回去。    還不是因為那一次在海邊安涯給老李弄怕了,好幾天都沒緩過勁兒來,腰酸背疼腿抽筋,現在看見李哲天就跟見鬼似地,跑得跟兔子一樣。    這回,居然上杆子來找自己,李哲天心裏有數,肯定是為了那件事。    果然,安涯一進門就衝李哲天吼,“姓李的,你是不是對陳波下黑手了!”    李哲天雙手撐做塔狀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麵,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叫我什麽?”    安涯翻了翻白眼球,“姓李的!”    李哲天站起來,脫掉身上的西裝上衣卷起袖子,“看來,我又要幫你‘治病’了。”    安涯臉蹭的一下紅了,“滾你娘蛋!”    李哲天二話不說,身體力行的把麵紅耳赤的安涯頂在了牆壁上,臉慢慢壓低。    安涯有點慌,“喂喂姓李的你心眼這麽小啊!”    李哲天邪笑,“比不上你那裏小?”    安涯登時臉紅脖子粗,低吼,“下流!哼……你個魚鉤!”    李哲天呼吸噴在安涯臉上,滾燙炙熱,壞笑,“要不現在試試?”    手不老實的鑽進襯裏裏麵,急切的撫摸著身下的軀體。    突然,安涯猛地推開李哲天,呼吸有些急促,“姓李的,別岔開話題!”    李哲天計劃流產,隻能言歸正傳,“你聽說了什麽?”    安涯踟躕了半天,臉紅脖子粗的憋出了一句話,“那個……你……能放過陳波嗎?”    求情,你居然還敢為陳波求情?!你當我死了啊!    李哲天陰惻惻的反問,“怎麽放?”    安涯明白李哲天其實心裏什麽都清楚,隻等著看自己的猴戲了,反正什麽丟人現眼的事都幹過,不差這一件,豁出去了,“要不,你別要那些超市了,我……我賠給你,行不行?”    李哲天陰下臉,在房間裏慢慢踱步,心裏卻翻江倒海,胸口悶的難受。    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透過,影射出一個男人完美雄性的身材和力量,但李哲天身上散發的戾氣完全掩蓋住陽光的溫暖和明媚,“安涯,你知道那十三家超市的價值嗎?”    安涯咽了咽口水,“……一個億?”    李哲天搖搖頭,冷冷的哼到,“不,是二十倍。”    二十個億?安涯明顯一驚,但是話已經出口了,除了一口氣說完,收回是不可能的,“那……那我賠你二十億,行不行?”    李哲天走到安涯跟前,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陰冷,“安涯,我問你三個問題。”    安涯有求於人,隻能老實點頭,“好。”    李哲天說,“首先,陳波和靳世龍在李氏出現危機的時候,趁火打劫搶走了我十三家超市,你覺得我應該放過他們嗎?”    陳波不占理,先輸一半氣勢,安涯的臉色開始發白。    李哲天又說,“再有,二十個億的資產,隨便說說就能送人的嗎?”    姓李的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剩下的一半氣勢又少了一半,安涯臉上的血色慢慢褪了幹淨。    李哲天冷笑一聲,眼中精光四射,“再有,安部長,目前為止你還欠著我三千萬,以你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和獎金,能把這三千萬還完也得五十年,二十個億,自己算。”    安涯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但仍舊嘴硬,“我……我能還上……”    李哲天眯了眯眼睛,陰森說道,“再敢幹黑客的勾當,我會一根根掰斷你的手指。”    安涯給李哲天身上的寒氣逼得打了個冷戰,“那你想怎麽對付陳波?”    李哲天滿臉的冰冷,“你很快就知道了。”    靳世龍最近過得並不好,雖然接手了一個大型產業,但是經營的似乎很不順利。    幾個超市的經理同時辭職或者休假,從下麵往上提拔沒人願意幹,而從人才市場高高薪挖來的人才都不頂事,出了問題一個比一個會推卸責任。    陳波每天奔波在幾個超市之間,有時候連退一台冰箱都得他親自去處理。    靳世龍也疲於奔命,累得挺慘,但花了大力氣連搶帶騙外加忽悠威脅好容易到手裏的產業,怎麽能輕易還回去,就這麽苦撐著。    老李的原則是:我的東西你隨便搶,我無所謂,但是後果得自負。    靳世龍也是腦袋抽得挺厲害,居然跟李哲天搶東西,玩黑吃黑也不瞅瞅自己級別夠不夠。    這不,李哲天還沒說什麽呢,小丘就跳出來了,指使一幫弟兄去超市搗搗亂,退退貨,把陳波忙得腳不沾地,沒幾天就去醫院住院部報到了。    靳公子的槍壞了,人也操急了,超市我不要了,但是我就是不還給你!    靳世龍聯係陳市長,讓他幫忙把超市轉讓出手。    大哥,您真天真,要是李哲天現在已經掛了,這幾家超市有沒有人敢要還是個未知數,況且老李活的好好的,人家員工都一心跟著老李幹,根本不理會你這個搶自己老板家東西的流氓,您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老李翹辮子了啊!    陳市長連見都不見靳世龍,直接找李哲天下館子溝通感情去了。    本來也折騰不起來什麽大浪,但問題是靳世龍有個說話好使的爹,手裏的權力比陳市長還大,更鬱悶的是靳老書記跟老李八百年前結了個大梁子,那個仇深似海苦大仇深,這可就複雜了。    靳書記早就想拉李哲天下馬了,一直苦於沒機會,這回自己的混蛋兒子居然出息了,跟李哲天搶東西玩居然還搶贏了,加上自己明年就退休了,老靳也豁出去了,跟老李拚了!    十三家超市,你爭我搶,儼然成了政治權力和欲望的中心。    李哲天本來是隔岸觀火,讓他們先鬥著,自己喝茶等收尾。    一個沒留意,竟然後院失火了!    就在前天中午,安涯說太累了要多睡一會兒午覺,李哲天開著監控也沒在意。    結果安涯偷偷黑了監控錄像的程序,讓錄下自己睡覺的那一段循環播放,造成自己一直在辦公室裏睡覺的假象,一個人偷偷溜出了皇宮,打了個車跑去醫院看陳波。    陳波畢竟年輕,沒什麽大病,就是太累了血壓有點高,還有點貧血。    安涯站在門口看了半天都沒進去,剛準備走卻被查房的小護士抓到,“哎你這人幹什麽的,鬼鬼祟祟的,往裏麵看什麽呢!”    一嗓子把病房裏的人驚動了,陳波披著衣服下來一看,安涯正急得滿頭是汗,給小護士抓著胳膊不放,一見陳波連忙把手裏的水果往人懷裏一塞,“你忙,我走了啊!”    陳波趕緊上去拉住安涯,“別走,陪我說會話吧。”    小護士看了看兩人,突然眼睛瞪得溜圓,接著立馬撒丫子跑了個沒影。    安涯抵不過陳波的拉扯,半推半讓的跟著進了單人病房,坐在病床上渾身不自在。    陳波披著衣服倒了水給安涯,“安涯,你……過得怎麽樣?”    安涯幹笑,“還行,你呢?”    陳波說,“還湊合。”    兩人坐了一會兒,安涯站起來要走,陳波拉住安涯,“你還生我的氣嗎?”    安涯咬著嘴唇沒吭聲。    陳波拉著人坐下,雙手握住安涯的雙手,“安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不應該那樣對你,我是個混蛋,你要恨就恨我吧,但是,你千萬別被那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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