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一聽見小呼嚕,人就開始了床上運動。 陳波早已習以為常,牢牢把著床邊以免被踹下去。 隻見安涯以屁股為軸心,先逆時針轉了七八圈,等床單和被子擰到最大極限再順時針轉。 總之就是睡姿奇差,令人發指。 陳波暗想,幸虧定做了這麽長大床,不然真不夠這祖宗舒展腿腳的。 轉一會兒,小祖宗消停了,兩腿夾著被子睡安穩了。 陳波以龜速往那邊挪。 挪了半夜,終於把安涯抱在懷裏了。 陳波心滿意足的吐了口氣,然後拖著死豬一樣的人往床邊拽。 期間安涯砸吧了嘴,嘟囔了幾聲,蹬了幾腳。 安涯睡著的樣子挺安靜,不像醒著的時候,又狂又傲,舌頭毒的跟眼鏡蛇有一拚。 睫毛柔順的伏下來,長長的,翹翹的。 都是月亮惹的禍。 陳波一個沒忍不住,顫抖的嘴唇就貼了上去。 很滑,很暖的觸感。 嘴上的感覺像高壓電一樣,瞬間傳遍了全身,在脊椎頂端猛然炸開,腦中一片廢墟。 愛了十年的人,終於躺在自己的懷裏,手心竟然有些冷汗涔涔。 陳波長歎一聲,把人擁得更緊了。 窗外,一輪明月發出輝耀的光芒。 第27章 習慣成自然 “啊——” 誰啊,大清早,嚎什麽嚎! 陳波從夢中猛的驚醒,剛睜眼就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 “咚!” 一個眼錘。 “嗷!” 陳波一頭栽了下去,摔得滿眼金星。 安涯慌亂的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的睡衣異常淩亂,很有被那啥的嫌疑,忙在身上亂摸亂看。 陳波捂著眼睛爬上來,起床火蹭蹭冒,“祖宗啊,你得幹什麽!” 安涯義憤填膺,“你有沒有把我怎麽樣!” 陳波哭笑不得,“大爺,你先問問自己,你有沒有把我怎麽樣?!” 安涯不信,扯著睡衣質問酷狗波,“陳波,你看我衣服,扣子居然開了三個!” 陳波氣得大聲吼過去,“你睡覺不老實賴誰!” 估計安同誌對自己的睡姿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馬上就不做聲了。 但一想到自己剛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陳波懷裏的,兩人四腿兒交纏,臉都貼在一塊兒,就止不住心裏的那口惡氣,媽的,趁火打劫! 陳波扯過被子,倒下接著睡。 安涯不依不饒,過去揪著人不放,“起來,給我說清楚!” 陳波怒了,翻身爬起來指著安涯的鼻子開始數落,振振有詞,“說就說,你知道你昨晚幹了什麽嗎!哼還說我下流,你也不是什麽好鳥!嘶……” 陳波捂著嘴抽冷氣,安涯仔細瞅了瞅。 喲,可不是,都腫了。 陳波一看人的底兒開始撒氣,立馬聲淚俱下的聲討,“我容易麽,在外麵累死累活,回來就想睡個安生覺,可是就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是奢求!” 安涯底氣全部撒光,“那個……我怎麽你了?” 陳波一看情勢大好,情緒激動不已,蹭的就跳了起來,撒謊撒的底氣十足,“昨晚我剛睡著,你就開始鬧騰,不但鬧騰,還往我這邊擠,你看看,我一共就睡這麽點地方,礙著你了嗎?你非得把我擠下去你就高興了是吧,你說你擠我,我忍,行,你往我懷裏鑽,我忍,也行!但是……但是……” 安涯緊張的攥緊手指,“但是什麽?” 陳波悲憤(請注意他那哀怨的眼神),“但是……你咬我幹嘛!” 安涯傻眼了。 這個‘咬’確實是真事,但那是安同學被親急了做出的應激反應。 人陳波睜著眼說瞎話連草稿都不打。 (不愧是優秀編劇,優秀導演,外加超級演技派!大家鼓掌!) 陳波一看,忽悠成功,再接再厲,“我推你,你就揍我!” 安涯一開始有點不相信,但當陳波說出‘咬’時,再結合自己剛醒過來確實是把陳波擠到床邊差一點就掉下去,安涯就相信了八分,自己沒別的特長,就是喜歡睡覺鬧騰順便咬東西,被子被咬出一個大洞也是經常的事。 陳波白安涯一眼,倒下去繼續補覺。 安涯傻愣了一會兒,然後很輕的推了下陳波,“哎。” 陳波蠕動一下,沒理。 安涯臉皮有點掛不住,昨天才罵人家是變態,晚上就把人嘴啃了,實在是不厚道。 “那個……” 我給你拿點藥抹抹嘴? 安涯有點說不出口,太肉麻了。 陳波給背上撓來撓去的大爪子弄煩了,扭頭就吼,“拿開你手,我睡會兒,昨晚累死了!” (就是,光忙著抱人親人了,能不累嘛!) 安涯一下就給鬧了個大紅臉,手也僵在半空。 半天,才找到比較不尷尬的話題。 “那個……你不去上班?” 陳波一骨碌爬起來,抓著安涯的領口指著自己的嘴,“就這形象,我能出去嗎?下麵的人見了,還以為我老婆是個狗熊呢!半夜啃人我看你是欠拾掇了!” 安涯徹底沒聲了,乖乖爬一邊默哀去了。 (陳波同誌大獲全勝,忽悠成功!) 當天晚上,兩人各把著一邊的床邊,井水不犯河水。 但早上醒來時,安涯依然發現自己一頭紮在陳波懷裏,而且把人擠得半個身子都在外麵,更讓人泄氣的是,陳大爺的嘴似乎更腫了,眼圈更黑了,安涯臉上就一陣陣發燙。 這姿勢,這體位,很明顯是自己侵略的人家。 要安涯知道是陳波把自己硬拖過來摟著亂摸,還混淆真相忽悠自己,估計得咬掉陳波一隻耳朵。 陳波同誌則是一臉的冷淡,似乎是在對安涯無聲的控訴。 其實心裏早樂不思蜀了。 咱腹黑,咱光榮。 “陳波,再買一張床吧。” “不行。” “那你……怎麽去上班?” “不去了。” “啥!” “吵什麽,我是老板,誰敢說什麽。” “但是……” “但是什麽,困死了。” “陳波,我想過了,要不咱們把床推裏麵,靠著牆吧,我睡外麵。” “成。” 結果,當安涯看著被擠在牆上當浮雕的陳波,欲哭無淚。 陳波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安涯惱羞成怒,“不管了,誰叫你隻買一張床的,老子擠得就是你,怎麽著吧!” 陳波一副吃了虧不敢吭聲的樣兒,其實心裏相當的美滋滋。 在以後的夜晚,陳波理所當然的摟著安涯小親親睡的不亦樂乎,當然,得等人睡迷糊了之後再動手,不然準得打上打半夜。 習慣成自然,這話說的真對啊! 一開始安同誌還很排斥被一個男的抱著睡覺,後來發現被摟著睡比較暖和,而且十分方便他伸胳膊搭腿兒,滾來滾去也就成自然了。 發展到後來,安同誌沒陳氏靠枕就睡不著覺,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失眠的同誌終於有救了!) 隻要陳波回來晚一會兒,準能接到午夜凶鈴。 安涯給陳波打電話,口氣很衝很怨婦,“大半夜去哪兒鬼混了!” 陳波那邊正觥籌交錯,燈紅酒綠,“我這邊有事。” 安涯不願意了,“有屁事,吃個飯能吃到淩晨三點,跟你吃飯的他媽都是飯桶啊!” 那邊吵雜了一會兒,陳波說,“成,我半小時後到家。” 安涯滿意的掛了電話,邊鬥地主邊等陳波回來。 沒過一會兒,陳波就吭哧吭哧跑上樓了,“我回來了,安涯你睡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