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一笑,坐在床邊,語調有幾分自嘲:“那我不該回來是嗎?”,說完看著沈寧變怯的眼睛,又說:“阿寧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呢。”沈寧一下子就把被子拉上遮住眼睛,聲音悶在被子裏幾乎要叫裴矜聽不清,結結巴巴的:“反、反正我不走!”,裴矜對付耍賴的omega沒有辦法,把手伸進被子裏要抓沈寧的手,沈寧還不給他抓,在被子裏動著躲他,被裴矜幹脆連著被子一起把他抱進懷裏,往他手裏塞東西。沈寧又把黑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裏伸出來,柔軟的發頂碰到裴矜的下巴,看著手裏的紅包,眨著的眼睛看起來有幾分狡黠又有幾分懵懂:“嗯?又給紅包。”裴矜將人錮在懷裏不讓動,低沉的聲音在沈寧頭頂響起:“奶奶給的,還有一個我的,上回的那個裏頭的錢都散出來了,沾了東西要不了了,補一個。”,他一說完,沈寧的臉就紅了,他當然知道紅包裏的錢沾了什麽東西,一時隻覺得鼻尖都在冒著熱氣兒,聲音含含糊糊:“嗯”“最後一次,以後不許擅自進我房間。”,見他老實下來,裴矜的氣焰馬上升上來,沉著聲像是在命令,不許以後沈寧再擅自進他的房間,懷裏的沈寧沒有點頭也沒有應,在心裏小聲地說:“你想得美呢。”作者有話說:裴矜,誰也比不了我嘴硬哈哈哈。第17章 害羞警告!omega的發情期一般是五到七天,可是沈寧吃了抑製劑藥片,裴矜從不在不確定的事情上冒險,他不想看到沈寧的身體出毛病,在裴伯清和沈荷初五赴一場友宴的時候,把家庭醫生叫到了家裏,家庭醫生姓祁,年級比裴伯清還大,為裴家服務多年,下車就有裴家傭人給他撐傘,迎他上三樓。祁醫生隻是聽說裴家多了個小兒子,並不清楚其中的淵源,看著床上的沈寧,轉頭就朝裴矜笑著說:“轉頭跟你父親說啊,得給我加錢,年初五的還得過來,這可是剝削和壓榨啊。”裴矜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坐著的他已初具裴伯清年輕時候的迫人氣勢,對上祁醫生藏笑的眼睛:“不必跟他說,錢待會兒我給你拿,順便,再給我幾支抑製劑。”祁醫生原是跟他開玩笑,聽清他的話倒也起了好奇心,給沈寧測著體溫,“怎麽?現在家裏omega第一次發情都不需要跟監護人說明了嗎?”,他搖著頭喃喃自言,看著眼前的沈寧,笑著問他:“現在是流行這樣嗎?你這個當事人來說說。”沈寧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看向裴矜,臉上有幾分緊張無措,裴矜淡淡一笑,“裴伯清酒窖裏的那幾支酒,您惦記很久了吧,送您做封口費,怎麽樣?”話音剛落,祁醫生就忍不住笑了,揉著沈寧的頭發,笑著道:“不愧是父子倆,成交。”,頓頓看著裴矜臉上的笑意,又道:“不過他可是真是摳門,我問了幾次都不給。”“沒事兒,您下回還想喝哪支,我派人給您送。”,畢竟他是裴伯清的兒子,就算他無事把酒窖裏的酒都砸了,裴伯清又能如何呢,裴矜說得漫不經心,拿裴伯清的酒肆無忌憚做人情。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分鍾的話,裴矜又向他問了問老太太最近的體檢情況,沈寧的各項常規檢查也做的差不多了,需要檢驗的晚些時候他會把結果發給裴矜,裴矜出房間叫傭人去酒窖拿酒,祁醫生也跟著出來,笑道:“你這個弟弟的性子和你們父子倆可一點兒不像。”裴矜往沒關嚴的門縫看去,與沈寧的漆黑眼睛有短暫的視線相接,轉過頭來,滿不在意地笑了兩聲:“畢竟是omega,跟alpha總是不太一樣的。”,說完他想到抑製劑的事情,朝祁醫生伸手:“抑製劑給我。”,祁醫生除了是裴家的家庭醫生,還是市中心醫院心內科的主任醫師,叫他一個主任醫師來給omega做常規檢查,實在是大材小用,也難怪他說要加錢,裴矜知道他手裏有抑製劑,沒忘記跟他討。“我還會騙你不成啊,真是小狐狸,一點便宜也不放。”,祁醫生處在一個叫爺爺太過,叫叔叔又不太對付的年級,比裴伯清長兩歲,隻好在裴矜麵前自稱“我”,皺著眉頭絮絮叨叨地說著,從藥箱裏給裴矜拿抑製劑。把抑製劑拿到手,裴矜的眉眼舒展開來,倒真有幾分小狐狸的模樣,笑著道:“那幾支可是好酒有市無價,拿去黑市售賣不知道能換多少支抑製劑,您還不滿意啊。”兩人正說著,傭人已經把酒取好,祁醫生把酒攬在胸前,打開看了看這才喜笑顏開,連連點頭:“滿意,怎麽不滿意。”,嘟著嘴巴,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裴矜讓傭人去忙,親自送他下樓上車,車將開時還不忘囑咐:“您一次可不許喝太多,免得鬧出笑話來。”祁醫生沒理他,看著懷裏的酒,眼睛都要黏在酒上,沒聽清裴矜說得什麽就記著點頭,一副老頑童的模樣把裴矜逗笑,關上車門跟司機囑咐:“雪天路滑,慢點兒開。”上樓後的裴矜先回了自己房間把抑製劑放好,才進沈寧的房間,沈寧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床,站在窗邊往下看,裴矜站在房門出聲:“還在看什麽?祁醫生都走了。”,他的聲音嚇得沈寧一跳,轉過身貼著玻璃臉上有幾分不自在,耳朵有些微紅:“你怎麽上樓這麽快?”裴矜揉了揉下巴不置可否,不戳破剛才這個人在偷看樓下的他這個事情,目光落在沈寧光著的腳上,房間的暖氣開得很熱,地毯亦是溫暖的,沈寧白皙的腳踩在地毯上的梔子花圖案,跟他的人一樣,白皙又秀氣,裴矜視線被沈寧發現後,他還藏了藏,一隻踩在另一隻上邊,耳朵的紅意要爬上臉頰,看著裴矜的眼睛,“有、有什麽好看的呀。”裴矜沒講話,把床邊的脫鞋踢給他,“穿鞋,窗邊冷。”,沈寧乖乖穿上他踢過來的鞋,白腳背倏地鑽進拖鞋裏,低著頭說話:“那個醫生看起來有一點可愛。”裴矜被他的形容逗笑,躺到沈寧床上,語調有點訓人的意思:“瞎用詞。”,沈寧則抬起頭看他,又看自己腳上的棉拖鞋,忽然有一點煩裴矜這個人,想要跟他發脾氣,讓他穿拖鞋讓他以為待會兒兩人要下樓,結果下一秒這個人就躺到自己床上,大概是今天的裴矜看起來比較好說話,沈寧走到床邊就跳上床,大著膽子跟裴矜很近的躺在了一起。裴矜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愣,看著就躺在自己身邊的沈寧,忽然覺得有些熱,他們離得太近了,偏偏沈寧還要扭頭對著他,眨著的眼睫毛看起來很軟,沈寧的臉又白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湊近來親裴矜,可是他沒有,隻是鼻尖有一點紅,腳去碰裴矜的小腿,軟著聲問他:“你幹嘛要躺在我的床上?”裴矜被他的軟聲音蠱惑,低頭去看他碰自己的腳,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勾起,忽地靠近,額頭碰到沈寧的額頭,低聲地說:“壞蛋。”,沈寧的額頭是暖的,裴矜碰到的瞬間,omega的信息素就克製不住的散出,他被裴矜標記後,信息素的味道像被雨水衝刷,橘子的味道變得很淡,可裴矜還是能夠瞬間嗅到,說起來他對變淡的橘子味道沒有從前那樣的抵觸,但omega溫暖的信息素提醒著他剛才的舉動。裴矜的脖子瞬間熱起來,從床上坐起,忽地不太敢看沈寧的臉,咳嗽幾下讓自己的聲音冷下去:“曹玉京剛才給我發簡訊,他晚上要折騰一個私人的小party,他邀請了你。”沈寧還沒從剛才的境況中回過神來,卻又在回過神來的瞬間紅了一張臉,裴矜說得沒錯,他是藏著壞蛋心思,想讓alpha親他,他從來瞞不過裴矜,頂著一張紅臉看著裴矜也有些紅的耳朵,忽然想到:“是啊,裴矜其實隻比他大一歲,他會有的情緒,裴矜也會有。”,這個念頭讓沈寧有些莫名的開心,問他:“你去嗎?”轉過頭來的裴矜,臉上的情緒已經完美地收好,回到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除了微紅的耳朵,其他的一切都讓人瞧不出端倪,可是沈寧都知道,紅著臉上掛著笑意,漆黑圓眼睛裏有些希冀又有些赧,等著他的回答。“我去。”,裴矜冷著眼看他臉上的笑意,忽然覺得自己被omega看穿一樣,臉色不太高興。沈寧沒有怕他,笑起來時候的彎起眉眼藏不住開心:“那我也去。”,看起來是一副乖模樣,語調卻很調皮,有點小得意,搞得裴矜很不高興,在心裏說一句:“還真是壞蛋。”第18章 吃醋警告!曹玉京的party辦在郊外的半山腰三層小別墅,別墅是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站在落地窗邊能夠看到山腳的湖,冬天的湖麵結了冰,落雪和折斷枯枝一齊落在結冰湖麵上,很漂亮也很安靜,裴矜給家裏的管家留了話,和沈寧出了門。汽車繞著環山公路平穩開行,車燈落下的橘色燈光在車窗折射,折出的顏色很暖很亮,瑩瑩的落在沈寧看向窗外的臉上,在他眼睛裏襯出幾顆星星,讓他的眼睛很亮,冬天郊外的夜晚沒什麽好看的,除了橘色路燈下的飄雪,再沒有別的美景可看,沈寧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開始在車窗玻璃上嗬氣,嗬出的氣兒在玻璃上變成白霧,沈寧伸出手指在上邊畫小貓,透過小貓的臉看身後的裴矜。裴矜也在看車玻璃上的小貓,自然也在小貓的臉上看到沈寧映在車玻璃上的樣子,抱著手臂倚在溫暖的車門內側,“後悔出來了?待會兒可是有好多alpha呢,估計都跟曹玉京一個德行,阿寧怕不怕?”玻璃上的小貓圖案被車內暖氣烘成淡淡的濕意,沈寧又往上吹了幾口氣,卻還是沒把小貓“救”回來,扭頭看著裴矜:“有什麽好怕的。”,對於曹玉金和梁家的雙胞胎alpha,沈寧的感情很複雜,有時候他覺得他和他們是一夥的,都曾經給那個轉學了的omega帶去傷害,雖然他隻是被迫作為一個旁觀者,但那個omega卻不會這樣想,有時候他又會覺得他和那個omega一樣,同樣的被他們強迫,待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受著不應該的所謂懲罰,沈寧不討厭他們,但也絕不會覺得他們是所謂的好人,所以沒什麽好怕的,剩下的一句沈寧沒有說出口,裴矜在他身邊,他什麽也不怕。對沈寧的回答,裴矜不意外,畢竟他是個膽大的omega,敢親醉酒alpha的嘴巴,敢在他麵前耍壞蛋小心思,他可是狡猾得很,裴矜沒有再說話,看向窗外倒退的郊外雪景,微微勾起的唇角,表明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如裴矜所說,小宴會有很多陌生的alpha,他們或多或少帶著女伴或是戀人,被裴矜標記後,沈寧能夠聞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但心中卻沒有任何波動,因為別的alpha信息素對他再也構不成幹擾,亦不會讓他覺得不安難受,他與裴矜到的時候,宴已經開了半個小時,裴矜被曹玉京拉走,沈寧酒飲區流連了幾分鍾,還是沒敢拿酒,拿了一杯石榴汁。即便是冬天,別墅外的景色仍是很美,窗外有一株十幾年的櫻花,枯枝不知從什麽地方延伸過來,像一幅靜默的畫映在窗後,三月時候會開出粉色的櫻花花瓣,據裴矜所說,山腳下好像還有一處泡溫暖的地方,就在湖的不遠處,高處的露天浴場甚至能夠看到湖麵與落雪,冬日夜晚泡在暖洋洋的溫泉裏,卻能夠看到燈下的飄雪與湖麵,那是怎樣的安靜與漂亮呢?沈寧遙想著腦中畫麵,小口喝著顏色漂亮的石榴汁,直到身後傳來漸近的腳步聲。沈寧下意識的以為是裴矜,轉過來的眼睛裏藏著笑,就要叫裴矜名字,看清來人不是裴矜後,眼裏的笑意卻沒有消失,眨了眨眼睛:“你怎麽也來啦?”“我跟曹玉京那小子關係還算不錯。”,卜沂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笑著說,他的聲線較之裴矜潤一些,聽起來平易近人,也朝沈寧眨了眨眼睛,“不是裴矜,是不是有一點失望啊?”alpha是不是都這麽聰明啊?沈寧腹誹著,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消失,莫名的他知道,卜沂知道他喜歡裴矜這件事,並不會給他帶來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大方承認:“說實話有一點。”話音剛落就響起卜沂打趣的低笑聲,手中酒杯與沈寧的石榴汁碰了碰,語調有幾分揶揄:“完蛋了,我今天沒有用信息素掩蓋劑,我以為你不會來。”,他微仰頭飲下一口酒,又說:“待會兒裴矜那個小氣鬼要找你的麻煩了。”沈寧被他逗笑,故意板著一張臉作生氣模樣:“你確定要在我麵前說他是小氣鬼嗎?我可是會生氣的哦。”,卜沂被他唬得一愣,愣神之際沈寧卻忽然神神秘秘地湊近他:“雖然他的確是。”,尾音再也裝不住,透出低低的笑聲來。卜沂也跟著他笑起來,看了一圈周圍,跟沈寧碰杯,學著沈寧神神秘秘的語調:“幹杯。”,清脆的碰杯聲響在兩人身邊,玻璃窗上頓時映出兩人的笑臉。兩人大約晚上十點離開,裴矜牽著沈寧的手沒上車時,還沒聞到卜沂的薄荷味道信息素,是上車後才慢慢聞到的,如卜沂所料,這個小氣的alpha發脾氣了,詢問沈寧的時候,他還想耐著性子,語調卻讓人聽出來很不高興,“你又見到卜家的小兒子了?”沈寧臉上有些壓抑的笑意,直勾勾的看著裴矜的眼睛,滿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他算是我的朋友吧。”,可是沈寧沒料到的是,下一秒裴矜就跟狗似的來舔他的脖子,沈寧被他的親近唬得一愣,還沒回過神來,裴矜就咬了他的後頸腺體,信息素從後頸侵入身體所帶來的快感在標記後反應得更加強烈,沈寧指尖幾乎都在哆嗦,攥緊裴矜的衣服下擺,眼圈洇紅著就要淌眼淚珠子,聲音甜膩哽咽:“唔裴矜不、不行”咬破的腺體沁出淡淡的血跡,裴矜舔舐著,手掌摸著沈寧後背將人攬近自己,貼著沈寧的額頭,呼出的氣息很熱,眼裏還有著生氣時候的暗色,“阿寧是不是欠收拾,嗯?”一被放開腺體,沈寧眼尾的淚珠子就顫顫的下來了,滴在兩個人中間,軟著的聲音十分委屈:“瘋鬼”,看著裴矜凶人的眼睛,推他胸口不讓他抱,調子長而委屈,黏黏糊糊的:“都標記了,哥哥有什麽好怕的”,一下子,話裏的委屈似乎要從裴矜的耳朵纏到裴矜的心裏。裴矜一時搞不清是為沈寧說中他的心思而感到窘迫,還是為他意識到他想親紅著眼睛的沈寧的這個念頭而窘迫,板著臉去堵沈寧的嘴巴,勾他軟熱的小舌頭糾纏,直到沈寧一張臉都爬上難堪羞恥的紅意時才放開,看著他麵前有些被親迷糊,眨著漆黑濕眼睛喘氣的懵懂沈寧,語氣算不得好,指腹擦過沈寧濕漉漉的唇,“嘴巴還硬不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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