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都市奇緣之7°的距/七度的距離 作者:樊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蕭鷂個性很好,交往這麽久,他很少生氣,就算有些小摩擦,他也會主動示好,容忍自己的任性,他一直很自信對方對自己的在意,甚至自得其中,所以當被提出分手時,他的震驚更多於傷心,也是現在他才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了解蕭鷂。可是在這種雙方都激動的情況下,就算勉強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舒清風說:「冷靜一下也好,回頭我聯絡你。」蕭鷂點點頭,舒清風動搖的狀態影響了他,讓他的心緒更亂,轉身快步離開,這次舒清風沒再攔他,他一路走回自己車上,坐上車,才恍惚回神,這是舒清風的車,他的車被爆掉後,舒清風就把自己的車給了他,溫馨的一幕,可一轉眼就隻存留在了記憶中。蕭鷂把車開進車道,茫然隨著車流向前跑,天色已晚,兩旁霓虹燈光不斷閃爍著,隨心境一起搖蕩,就如他們的交往,從一開始的相互算計,到兩情相悅,到一起查案,到在不知覺中感情漸漸冷卻,他想挽留,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可是想放棄時,心又不舍,隻能默默看著那一段段經曆隨著前行閃向身後,就像此刻窗外的風景。眼前變得模糊,蕭鷂把車窗打開,讓夜風冷卻自己不該有的情緒,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是個不熟悉的室內電話,他戴上耳機,等自己的情緒稍微平靜後才接聽。『蕭鷂,是我。』居然是何麗純,蕭鷂一愣,從爆炸事件後何麗純就突然消失了,再沒給他打騷擾電話,他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深思,時間的間隔淡化了原有的厭惡感,卻也無話可說,何麗純誤會了他的沉默,急忙說:『對不起,我知道那件事是我錯了,可是我真的沒有想讓你出事,都是袁泰祥做的,就是永安的董事,我為此還跟他翻了臉……你不要報警,聽我說完,我知道我不該打電話給你,可我好怕,除了你,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語無倫次的說話,還帶著幾分哭腔,證明何麗純此刻正處於極端慌亂的狀態,蕭鷂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隱隱覺得跟自己有關,他把車轉到路邊停下,說:「你冷靜一下,慢慢說,什麽是袁泰祥做的?報警又是怎麽回事?」『就是你的車被炸的事啊,我當時是惱火,想嚇唬你一下,誰知袁泰祥會真的放炸藥……其實我很擔心你,可又怕你報警,不敢跟你聯絡……』受蕭鷂平靜聲音的感染,何麗純鎮定了一些,斷斷續續將炸車的事說了一遍,擔心蕭鷂記恨自己,她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袁泰祥身上,蕭鷂聽著她的敘述,回憶起那天舒清風去公司幫他取手機的一幕,再結合之後的經曆,立刻完全明白了。他從來沒有看到何麗純給自己的來電和簡訊,更沒有回信警告何麗純,這一切都是舒清風做的,那個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也許那時起他就有了反擊的想法,具體怎麽做蕭鷂還無法馬上猜到,但絕對會把袁泰祥整得很慘,笑裏藏刀一向是舒清風最擅長的手段。剛稍微平複的心緒因為這個意外消息又混亂起來,他怎麽都沒想到舒清風心機這麽深,線放得這麽長,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跟袁泰祥合作,聽著何麗純在電話對麵抽泣,心一動,他不認為整件事情由何麗純引起,舒清風會放過她,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麽又突然打電話給我?」『你說,我如果幫你出庭指證袁泰祥的話,我的罪名是不是不會判太重?』「為什麽這麽做?」『我……』何麗純躊躇了一下,說:『我感覺袁泰祥想殺我,我要自保,隻要你不就爆炸事件告我,我應該沒什麽事吧?』惶惶不安的語氣,讓蕭鷂感覺許久不見,何麗純的精神狀態更糟糕了,整個人都陷入了被害妄想中,他不想多管閑事,正要找借口掛電話,何麗純又說:『是真的,從袁泰祥的律師跟我簽了股份代理延長的合約後,我的活動就被控製了,不管我去哪裏,都有人跟著我,袁泰祥那些保鑣根本是來監視我的……』袁泰祥的律師,那不就是舒清風?蕭鷂立刻打消了掛電話的念頭,試探問:「是不是你想多了?就算你們有矛盾,他也不會殺你啊。」『不是這樣的,我記得他們有順便讓我簽了其它合約,我想不起內容,但一定跟股份轉讓有關,我想他們可能在我的飲食中下了藥,讓我在神智不清的時候簽了字,如果我的股份轉讓給袁泰祥,那我就沒有存在價值了,一定會跟我老公一樣被殺掉的,怎麽辦?蕭鷂,你幫幫我……』「袁泰安?」永安公司的前任董事是出車禍過世的,蕭鷂突然聽何麗純說他是被謀殺的,不由一愣,問:「你確定?」『確定,我可以證明有九成可能是袁泰祥做的,我好怕自己的股份已經轉到了袁泰祥的名下,舒律師給我看過檔案,說隻是代理,但我不信他的話,他跟袁泰祥是一夥的,虧我一開始還那麽相信他,那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喋喋不休的怨言不斷傳到蕭鷂耳裏,擾得他的心更亂,他知道舒清風有蠱惑人心的本事,但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隻憑何麗純一人之詞,還無法下定論,不過不管怎麽說,誘導對方簽合約,這就是犯罪,如果舒清風真的有插手,那就麻煩了,他絕對不能讓舒清風跟犯罪牽扯到一起。『怎麽辦?我給我的律師打電話又打不通,蕭鷂,你說我是不是要報警……我這就去找衣服……報警……』何麗純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一副歇斯底裏的狀態,蕭鷂急忙製止了她,說:「別衝動,我馬上過去,你等我,見麵再聊。」至少要等他問清楚內情後,再想辦法解決,如果跟舒清風無關,那就算了,如果有關,他一定要想辦法讓何麗純打消報警的念頭,所以先安撫住是很必要的。在他的安慰下,何麗純總算控製住了情緒,說:『那好,你快點,我還要取衣服……』蕭鷂答應了,他剛跟何麗純認識時,曾被邀請去過她家,住所離他現在的位置有些遠,他怕何麗純中途改變主意,加快油門,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何麗純個性驕縱暴躁,丈夫過世後,她跟袁家的人處不來,又不想回娘家,就自己在高級住宅區買了棟兩層小洋房,蕭鷂到了後,發現整棟房子都亮著燈,看得出何麗純一定很怕,才會把所有燈都打開壯膽。他下了車,上前按了門鈴,不過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來開門,時間很晚了,大聲叫門不禮貌,他拉了拉門把手,誰知大門沒上鎖,隨著他的拉動打開了。蕭鷂沒馬上進去,而是在門口叫了一聲,裏麵卻依舊靜悄悄的,不像有人在家的樣子,蕭鷂懷疑何麗純是不是等不到他來,去其它朋友那裏了,猶豫了一下,走進去,叫:「何小姐,你在家嗎?」蕭鷂順走廊來到大廳,大廳正中的桌子歪斜著,一大段桌布被扯到了地上,再看到地上跌落的茶杯碎片,他感覺到不對,正想離開,眼神掠過桌布下方的空間,隱隱看到有人橫臥在那裏,急忙走過去,就見何麗純歪倒在地,華麗衣裙上沾滿血跡,身體扭成奇怪的形狀,眼睛瞪得大大的,跟他的目光對個正著。被毫無生氣的眼眸瞪著,饒是蕭鷂沉穩膽大,也不由一驚,急忙掏手機,想打電話報警,誰知剛轉過身,眼前就突然一黑,重物擊在了他的額頭上,劇痛傳來,他還沒反應到是怎麽回事,神智就隨著重擊陷入了黑暗中。沒過多久,耳邊恍惚傳來警報聲,接著寂靜的空間變得嘈雜起來,他被抬起送到了其它地方,神智迷糊著,等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走廊地板上,周圍除了醫生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男人。頭隱隱作痛,蕭鷂照醫生的吩咐坐起來,坐得有些急了,脖頸傳來疼痛,他茫然回答著醫生的問題,眼神卻在那幾個人身上打轉,有種感覺,這些人跟何麗純有關。果然,當醫生做完檢查後,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麵前,衝他亮出刑警證,說:「我是刑事重案組的,現在懷疑你跟一樁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蕭鷂覺得自己應該感謝舒清風,如果沒有上次的模擬關押,他現在不會這麽鎮定,被帶進審訊室後,還能保持冷靜的心態,除了頭部被擊,讓他感覺不舒服外,一切都還好。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裏,他從警察的審訊中了解到何麗純被殺,發現者是何麗純的鄰居,散步回來時看到落地窗玻璃被打碎,裏麵有人倒在血泊裏,就立刻報了警。蕭鷂的脖頸上有幾道何麗純的指甲劃痕,衣服上也沾滿了血跡,再加上凶器握在他手裏,所以,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他,不過隻憑這些訊息,他還無法判斷事情的真相,更不會在不了解來龍去脈之前亂說話,於是從頭至尾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去探望何麗純的,進去後就被人打昏了,他額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詳情,他說要等自己的律師來答複。同樣的對話翻來覆去了幾次後,幾個警察都不耐煩了,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跟審訊的警察小聲說了幾句,蕭鷂見過那個人,他第一次陪舒清灩去參加酒會時,這個男人也有參加。看來舒清灩有托人幫他說話,警察聽完那人的話,沒再多問,讓屬下帶他去拘留室。於是蕭鷂又被關進了似曾相識的地方,不同的是,這間牢房比較大,看管得更嚴,從對麵窗口可以看到天已經蒙蒙亮了,折騰了一晚上,他的頭暈乎乎的,索性躺下睡覺,真相是怎樣,他還不知道,所以在得到更多的消息之前,保持體力是最好的應對辦法。顧少宣是第二天下午跑來的,對於他的出現,蕭鷂並沒覺得驚訝,記者是最擅長爆料的動物,尤其是有關社會名流的案件,何麗純身為富豪孀婦,光是這一條,就夠報紙新聞做足文章了,顧少宣一定是從電視裏看到了相關新聞,才會這麽快趕來。果然,一看到他,顧少宣就叫起來,「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攤上這種是非?」一言難盡,他不知該從何說起,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沒打算跟老友講,蕭鷂看看站在旁邊的獄警,對顧少宣說:「程程快生了,你過來幹什麽?」「我能不過來嗎?大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還瞞著程程,怕她知道會著急。」顧少宣氣呼呼地瞪蕭鷂,作為好友,他當然知道何麗純追求他時使的各種手段,所以當看到新聞播出富家遺孀被殺,嫌疑人收監的頭條時,他驚得把水杯都打翻了,再看到蕭鷂的名字打出來,他就知道好友又倒黴了,於是下午把筱程拜托給護士小姐,自己找了個借口跑過來,有舒清灩幫忙,他很簡單就見到了蕭鷂。沒想到自己擔心得要死,當事人卻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仿佛被關的不是他,舒清灩說蕭鷂傷到了頭,不過顧少宣看他臉色很好,除了胡子沒刮外,一切正常,這家夥神經不是一般的粗,他恨恨地想。「我就說你跟那混蛋律師八字犯衝,自從你們認識後,你一次比一次倒黴,哈,你昨晚喝多了還是中邪了,為什麽會主動去找何麗純?」「就……想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