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謂的……漂亮?」耳邊傳來調侃,蕭鷂轉過頭,見舒清風也在看秦曉荷的家,今天舒清風提了好幾次漂亮這個詞,蕭鷂一開始沒注意,現在突然回過神來,這家夥不會是在吃醋吧,因為自己隨口一句讚揚。「清風。」開車往回走,他無奈地笑,看來熱戀中的人智商都會降低,就連這位精明冷靜的大律師也不例外。舒清風給他的回應是——「有點意思。」「什麽?」「小鳥,你不覺得秦曉荷的話很有趣嗎?驗屍報告說張建明頭骨被擊,當場死亡,可是她卻說張建明向她求救,三年前,她在法庭上堅持說自己那晚沒離開過酒吧,可是剛才她又說去過小巷,所有證詞都很矛盾。」「她吸毒,神智混亂,可能因為建明的死虧心,才會疑神疑鬼,當初有警衛證明她沒有離開過酒吧,所以她剛才的話做不了準。」「不過她的話也不全是胡說八道,至少袁泰祥給她鑽戒分手這件事是真的。」「不是求婚?」「求婚會讓保鑣送戒指嗎?」舒清風不屑地哼了一聲,「袁泰祥最喜歡做這種事,玩膩了,就送點東西過去當分手費,他自己說女人收了東西,一般不會再糾纏。」「人渣!」「袁泰祥那段時間正跟議員合作,被張建明幾次去糾纏,怕影響自己的聲譽,所以才會分手,送戒指那晚,他有打電話跟秦曉荷說清楚,不過事後秦曉荷一口咬定不知道,現在看來她是擔心如果坦白的話,會被懷疑她因此記恨張建明,然後殺了他。」「她為什麽怕?她……」蕭鷂說到一半,突然明白了舒清風的暗示,轉頭看他,就見舒清風一臉狡黠的笑,接了下去,「因為那晚她有出去,她心虛,才會一口否定袁泰祥送她鑽戒的真正含義。」「可是有警衛證明那晚她一直沒離開過包廂。」「也許警衛晃神了,也許……」舒清風微笑說:「他在撒謊。」至於為什麽在這麽重要的地方撒謊,沒見到人,舒清風還不敢下定論,但不管怎麽說,今天收獲很大,蕭鷂不由歎道:「清風,你該做警察的。」「薪水低,高危,作息時間不定,我想不出哪一條能讓我想去當警察。」舒清風笑著看蕭鷂,「所以說,七度這個距離有時候真的滿長的。」回到家,舒清風把晚飯的工作交給蕭鷂,自己在客廳打開小電,開始調查陳老板交給自己的名單,飯後,他讓蕭鷂把碗筷都扔進洗碗機,把他叫到計算機前一起看。「命案發生後,兩個月裏有八個人辭職,五個是女生。」舒清風轉著鼠標,暫時把女生名單排除掉,說:「球杆很沉,一個女人在憤怒和恐懼中,要打碎頭骨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們先從男雇員方麵開始查。」「那個證明秦曉荷沒離開包廂的警衛。」蕭鷂翻看著數據,對照計算機裏的人員名單,說:「他叫梁寶生,是事發後第二個月辭職的。」「我查過了,他現在在一家飯店當領班,據說混得不錯。」舒清風換了一下頁麵,屏幕上出現了梁寶生的履曆檔案,裏麵詳細記錄了他這兩年的經曆,蕭鷂狐疑地看舒清風,很想知道自己做飯的那段時間裏,舒清風動用了什麽手段,這麽快就查清了梁寶生的行蹤。舒清風無視了他審判似的目光,看著梁寶生的檔案,說:「他做事的這家飯店聽說海鮮料理很出名,我想去試試,明天一起去吧?」蕭鷂覺得,比起享受海鮮料理,舒清風對釣魚的興趣更大,看著他一臉算計的笑,冷靜地說:「可以,你請。」第二天中午,兩人來到飯店,舒清風選了雅間,點了兩份當日套餐,吃了沒幾口就說魚的味道不新鮮,讓服務生換菜,菜點被重新換過了,他嚐了之後還是不滿意,讓服務生叫領班來,身為領班的梁寶生很快趕了過來。梁寶生個頭很高,身形稍微偏瘦,臉上掛著屬於服務業特有的微笑,非常得體地接受了舒清風的斥責,讓服務生重新換菜,又免費加了一瓶紅酒,彬彬有禮的應對,給蕭鷂的感覺,他跟檔案照片裏黑瘦硬直的形象完全不一樣。舒清風隻是要見梁寶生,現在主角出現了,飯菜合不合口他已經不在意了,見梁寶生處理完後要離開,瞅瞅他的胸牌,突然一拍手,叫:「梁寶生?」飯店的製服胸牌上隻印了姓,聽到舒清風叫出他的全名,梁寶生一愣,頓住了腳步,舒清風站起來,上下打量他,很熱情地說:「難怪剛才一直覺得麵熟,原來真是你,三年前挽香酒吧的案子我也有負責,當時有見過你,我姓舒,你還記得嗎?」梁寶生臉色又是一變,但馬上就冷靜下來,抱歉地笑笑:「原來是舒警宮,對不起,那次所有人都被叫去協助調查,周圍那麽多警察,我不記得都有誰跟我說過話。」「一般人碰到那種情況都會很慌亂的。」舒清風理解地點點頭,說:「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看來混得不錯啊,比挽香那裏好。」「是,出事後我就辭職了。」梁寶生明顯不想多談以前的事,隨便應付了一句後就想離開,可是舒清風剛好擋住他的路,笑嘻嘻說:「說起那個案子,我想起秦曉荷了,她可真漂亮,難怪那麽多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對了,你最近有見過她嗎?」「沒有,我跟她不熟。」梁寶生回答完,覺得不太對勁,問:「為什麽問起她?」「最近沒什麽大案子,上頭就派我們這些閑人去翻翻舊案,沒辦法,當初這個案子不了了之,一直無法結案,所以……」「喂!」一直在旁邊默不出聲的蕭鷂喝止了舒清風,敲敲桌子,似乎在不悅他的亂說,舒清風這才反應過來,忙對梁寶生說:「抱歉抱歉,職業病,一說到興起就忘了場合。」「沒關係。」梁寶生說完想走,誰知舒清風又跟著逼近一步,問:「我記得梁先生你當時的口供是說,在案發的幾個小時裏,秦曉荷都沒有離開過包廂對吧?」「確切地說,她有去過洗手間,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她如果去酒吧外麵,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都會經過我站的地方,所以我不可能看不到。」「三年前的事情,你記得可真清楚。」「這種事,我想經曆過的人都不會忘記的,」梁寶生不亢不卑地說完,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做,失陪。」舒清風沒再攔他,笑吟吟看著他出了雅間,匆忙的腳步,失去了來時的風度,他有極力保持鎮定,可惜不很成功。舒清風轉頭,給蕭鷂使了個眼色,蕭鷂會意,大聲說:「別亂說話,如果讓狗仔隊知道當初我們追錯了方向,搞得現在要重查,把事爆出來,大家都沒麵子。」「你怕什麽,這種事上頭會擔著的。」兩人吃飯加聊天,三句不離袁氏情殺案,等吃完飯結了帳,回到車上,舒清風放聲大笑,拍著蕭鷂的肩膀,說:「小鳥,你來做我的助理吧?跟你搭檔後,我不想再委屈自己配合我家那個笨蛋小助理了。」「不如你來船上幫我好了,」蕭鷂冷靜地響應過去,「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不可能,」舒清風很遺憾地說:「我暈船。」「那我也不可能,我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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