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清亮的語調,成功地平和了蕭鷂的心緒,問:「所以,你認為袁泰祥是無罪的?他沒殺人?」「不是我認為,而是調查結果告訴我這個結論,我相信這是事實。」「我信你,不過也可能是袁泰祥騙了你,那些在黑道混過的人總有他們的手段。」時至今日,蕭鷂當然早就確定舒清風不是為了金錢名利而罔顧律法的黑心律師了,他更傾向於舒清風是被欺騙的,聽了他的判斷,舒清風很無奈,沒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騙過他,蕭鷂是第一個,那是因為他鬆懈了,一個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總不可能一直保持警覺。不過這番對話讓舒清風發現他們之間除了家庭阻礙外,張家的案子也是個小小的著火點,他不喜歡隱性的威脅,小雪球要及時鏟掉才不會釀成大災禍。「ok,小鳥,既然我們各持己見,那不如打個賭吧。」舒清風提議:「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重查,如果凶手是袁泰祥,那我輸了,今後隨你壓,反之,你以後別再想壓我,同不同意?」即使現在沒在喝咖啡,蕭鷂還是差點被嗆到,這麽嚴肅的事,怎麽可以用上下位的問題來打賭?而且——「這不公平,我對案件內情不了解,沒把握的事我沒法下賭。」「原來你對案情完全不了解啊。」舒清風早在下扣的地方等著他了,似笑非笑地說:「你不了解的事,卻振振有詞說袁泰祥是凶手,指責我收黑錢,因為你的自以為是,我在郵輪上差點被害死,現在觸及到個人利益了,你才想到原來你並沒有太多把握?」蕭鷂無言以對,他的沒把握其實來自於舒清風的了解和自信,既然舒清風敢下這個賭注,那自然就代表他有十足的自信贏賭局,這種情況下他還敢賭,那真是傻瓜了。對情人,舒清風當然不可能像在法庭上那樣咄咄逼人,緩和下語氣,說:「當然,這不能怪你,當時所有不利點都指向袁泰祥,死者又是你的夥伴,會情緒失控,做出錯誤判斷很正常,畢竟小鳥的智商也不是很高,我理解。」理解個毛線球啊,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激自己,不過明知被激將,蕭鷂還是忍不住了,說:「三比二,我就賭。」「四比一。」算盤打得很精嘛,輸了還想跟他在床上平分秋色,舒清風在心中冷笑,果斷打消了蕭鷂的妄想,不過還是給他留了餘地,笑吟吟靠過來,說:「我放棄賺錢的機會,幫你的同事翻案,總要拿些辛苦費對吧?」拿辛苦費,你是黑社會嗎?還沒等蕭鷂吐槽,嘴唇已被吻住,舒清風笑道:「先拿利息。」蕭鷂自認為有些定力,但這種定力在舒清風麵前完全不起作用,他被一個熱辣辣的吻挑逗得心猿意馬,很快就響應了過去。鑒於上下位的問題無法達成共識,兩人暫時以猜拳解決,可惜蕭鷂第一回合就華麗麗地輸掉了,被舒清風直接壓在沙發上做了個痛快。一番雲雨後,舒清風神清氣爽,他為了騙過蕭鷂,休了好幾天,事務所那裏工作堆了一大堆,明天需要去處理,蕭鷂後天也要上班,兩人約好等蕭鷂這次返航歸來後,再一起去查案。說到袁家,舒清風想起何麗純,交代蕭鷂今後跟何麗純少來往,因為何麗純是袁泰安的妻子,袁泰祥的大嫂,雖然一年前袁泰安因車禍過世,何麗純跟袁家沒什麽關係了,但還是跟她少接觸為妙。聽了舒清風的話,蕭鷂想起何麗純帶保鑣來找自己的事,那些保鑣一看就是職業打手,看來袁家還是沒跟黑道徹底脫離關係,他本來就不喜歡何麗純,聽說她是袁家的人,就對她更沒好感,說:「我會注意。」夜已深了,舒清風頭靠在枕上,有了睡意,正迷迷糊糊進入夢鄉時,胳膊被推了推,蕭鷂問:「清風,你說的為了我討好妹妹是怎麽回事?」瞌睡蟲再次被推走了,舒清風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飯桌時說的話,現在當事人才注意到,讓他忍不住撫額,在心裏問自己——當初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否則以他的城府心機,怎麽會被這隻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鳥類算計了兩次?對蕭鷂來說,這個假期雖然沒有如他最初設想的帶舒清風回去見家長,但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發展他更喜歡,於是在航行中,他的心情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休息時電話粥煲得連顧少宣都忍不住側目,整艘郵輪的船乘也都知道了,他們的船長終於戀愛了,至於戀愛對象,各種版本層出不窮,到最後越傳越神秘,有性急的連賀喜禮包都準備好了。「這個送你,」蕭鷂把隨身戴了多年的墨玉如意給了顧少宣,很認真地說:「戴了它,一定萬事如意,心想事成,你想要的龍鳳胎絕對沒問題。」這塊墨玉是蕭鷂幼年時外婆送他的,用金鏈穿過,打造得獨特精致,顧少宣一直都很喜歡,現在見蕭鷂居然這麽大方的送他,感動得熱淚盈眶,還沒想好該怎麽答謝,就聽蕭鷂說:「你說過的話不要忘記了,將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很喜歡的。」所以,蕭船長,你的大方還是為了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吧?自家寶寶還沒出生呢,就被算計好了,顧少宣由熱淚盈眶改為欲哭無淚,不過把孩子過繼給蕭鷂的事本來就是筱程的主意,多年好友,他當然不會拒絕,收下玉墜,就當是給未來寶寶的見麵禮,之前他陪老婆去做檢查,懷的的確是雙胞胎,隻是是不是龍鳳胎還不敢最終確定,他沒多說,拍拍蕭鷂的肩膀,笑嘻嘻問:「這麽急,看來是已經本壘打了。」「該做事了,我去工作艙轉一下。」蕭鷂避而不答,不過滿麵春風就是最好的的回答,說完背著手一本正經的離開,顧少宣忍不住逗他,「做的時候小心點,別閃著腰。」「謝謝,」蕭鷂側頭,向他微笑回道:「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清風的。」怎麽?那個奸詐狡猾又腹黑的大律師竟然是被吃的一方?蕭大船長你這樣扮豬吃老虎,早晚是要出事的吧?情報太爆炸,消化不良的精英醫生再次一個人被扔在了甲板上吹海風。三天的航行對蕭鷂來說,像是從沒有過的漫長,不過總算順利入港了,蕭鷂下了班,一路開車跑回家,他記著跟舒清風的約定,這次特意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加上正常休息日,共十多天,反正他工作後沒請過假,有兩個多月的有薪假期,夠他慢慢的休。途中蕭鷂接到舒清風的簡訊,告訴他今天有點忙,可能回家會晚一些,讓他自己先吃飯,蕭鷂回了簡訊,回到住所後,直接去了舒清風的家。現在他已經把舒家當自己家了,掏鑰匙開了門,剛進玄關就聽到客廳裏傳來響聲,他以為舒清風走時忘了關音響,進去後才發現有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他,向他搖手打招呼。蕭鷂愣了一下,上次在酒吧的誤會舒清風跟他解釋過了,他知道這個漂亮女子是舒清風的妹妹,從事法醫工作,對外自稱許清灩,今天舒清灩穿了一身淡紫西裝套裙,長發盤在腦後,清爽幹練,跟在酒吧跳舞時的妖豔形象完全不同,沒想到她會在,倉促下蕭鷂忙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家裏有人。」「這是你家,是我冒昧了。」舒清灩很大方地站起來,跟他握手,微笑說:「我們之前見過,不過因為那隻長壽動物耍蠢,我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舒清灩,是舒清風的小妹。」「那次的事是誤會,讓你見笑了。」想起上次當著舒妹妹的麵打舒清風的情景,蕭鷂有些尷尬,生怕給舒清灩留下不好印象,急忙說:「其實我平時沒那麽暴力的。」「看得出,」舒清灩笑道:「我相信我三哥有引發別人身上暴力因子的超能力。」善意的玩笑,化解了一開始的尷尬,蕭鷂放下手裏的行李,問:「你來很久了?想喝什麽?我去準備。」「不用麻煩,你剛下班,還是先休息好了。」蕭鷂哪會讓女生自己動手,去廚房準備了茶點端給舒清灩,看看已是中午,又炒了幾個菜,請舒清灩吃飯。舒清灩看他炒菜手法嫻熟,味道也不算太糟糕,心想三哥太謙虛了,如果這都說廚藝不好,那還有什麽叫好?其實蕭鷂不是不會做,他隻是懶得動手,不過既然跟舒清風交往了,見他對飲食那麽講究,就在旅程中跟郵輪上的大廚好好請教了一番,誰想剛回來就派上了用場。吃完飯,蕭鷂把碗筷收拾幹淨,又給舒清灩泡了清茶,舒清灩看他從回來就招待自己,完全沒有不耐煩的表示,對他印象極好,品著茶,把帶來的檔案拿出來給他,說:「我是來送這個的,順便還想請三哥幫個忙,沒想到他不在。」至於她動手腳開鎖進家這種事,舒清灩沒敢說,怕惹蕭鷂不快,早知蕭鷂今天回來,她就不多此一舉了。蕭鷂完全沒往深處想,問:「有什麽事?如果我可以幫上忙的,請盡管說。」「不著急,你先看完再說。」蕭鷂打開文件,見是一份驗屍報告的複印本,後麵還附有相關的案件內容,他的心一跳,不用問,這該是張建明的案子了,身為警務人員,把案件報告私自帶出來是有違準則的,他驚訝地看舒清灩,想知道她怎麽有這個膽量。「是三哥在警局的朋友托我帶給他的,裏麵什麽內容我也不清楚。」看出了蕭鷂的疑惑,舒清灩一臉無辜地說:「如果你覺得派不上用場,就直接扔掉好了。」這是暗示他看完之後銷毀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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