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不麻煩!」旁邊的小護士聽了這話,立刻拚命搖頭,帥氣多金又紳士的船長可是她們心目中的偶像,就算無法發展,有機會多接觸一下也是好的。顧少宣看到小護士一臉春意,故意揶揄:「人家都說不麻煩了,再說你是一船之長,讓我們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那我現在以船長的名義,命令你帶病號離開。」「如果你希望他因為移動繼續嘔吐脫水而死的話,我不反對。」顧少宣拍拍蕭鷂的肩頭,笑嘻嘻地說:「所以老板,你還是認命吧,反正還剩幾小時的路程,你可以的。」門關上了,把蕭鷂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裏,他無奈地挑挑眉,雖然顧少宣說話經常沒正經,但在工作上不會敷衍,以舒清風此刻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再移動。蕭鷂轉回臥室,舒清風睡得正香,眉頭舒展,神情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看看吊瓶裏的液體,還需要很久,就先去甲板機艙轉了一圈,跟大副和輪機長交代完工作,又匆匆趕回去,快到船長室時,裏麵傳來音樂鈴聲,他急忙推門進去,發現是舒清風的手機在響。蕭鷂跑過去接聽,來電卻斷掉了,聽到臥室有響聲,他走進去,見舒清風被手機鈴驚醒了,眼眸半睜,眼神有些茫然,掙紮著想起來,忙上前按住他,說:「別動,會滾針。」話剛說完,蕭鷂就後悔了,他幹嘛要管一個壞蛋的好歹啊,滾針才好,他正好可以在旁邊看熱鬧。虛弱嗓音打斷了蕭鷂短暫的陰暗心理,舒清風恍惚說道:「我好像有聽到手機響,也許是工作……」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又有油水撈了。蕭鷂沒好氣地想,不過手還是按在了舒清風的胳膊上,以防他亂動。他這才不是好心,快到岸了,該教訓的也教訓完了,這個鐵嘴大律師精明得很,他可不想因此惹上什麽麻煩,說:「你暈船嘔吐脫水,半條命都快沒了,還管什麽工作,好好休息。」「是嗎……」舒清風皺起眉思索了一會兒,恍惚想起自己的狼狽經曆,看看蕭鷂,昨晚甲板上很暗,他又吐得一塌糊塗,不太記得男人的模樣,隻記著那身白衣,眼神掠過蕭鷂一身純白製服,問:「這裏是哪裏?」「船長室,我的房間。」蕭鷂坦然說:「是我救你的。」正直嚴肅的表情,加深了話的可信度,舒清風沒精神多想,點點頭,嚴重脫水讓他感覺口幹,舔了舔嘴唇,蕭鷂發現了,問:「口渴?」舒清風點點頭,蕭鷂出去倒了杯溫水給他,見他起得很辛苦,終於還是看不過眼,上前幫忙把他扶起來,水杯對到他嘴上,舒清風咕嘟咕嘟連喝幾口。蕭鷂就在離他咫尺的距離,看著他喝,他發現舒清風唇型很好看,可惜嘴角起了泡,破壞了原有的美感——嗯,這也是他的傑作。經過清洗,舒清風身上已經沒有了酸臭氣,摟抱下蕭鷂可以感覺到他柔韌的肌腱,看著他緩緩起伏的胸口,突然想起他胸前那抹妖異的鳥羽刺青,某種莫名的緊張竄上心頭,急忙把眼神錯開了。「蕭……鳥?」舒清風喝著水,剛好看到蕭鷂的胸牌,他眯了眯眼,道。「蕭鷂!」蕭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很想把這個侮辱自己名字的家夥直接揪到地板上,拳頭握緊又分開,最後還是忍住了——蕭鷂,你找到這份工作不容易,千萬不要跟個人渣計較!舒清風沒覺察到蕭鷂心裏的湧蕩激流,喝完水後,躺了下來,還處於高燒狀態,他精神很倦怠,或許是因為身體太倦,連腸胃機能也失調了,沒再有嘔吐感,他抬起手搭在自己額上,隨口問:「我的手機在哪裏?」「在外麵。」昨天舒清風在雜物室摔倒時,無框眼鏡掉在了地上,他去撿的時候,發現手機在旁邊,就順手一起拿走,放在了外麵桌上。蕭鷂出去把東西拿來,發現舒清風又睡著了,頭微微側在枕畔,呼吸平穩,眉頭彎起,讓他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可愛。用可愛這個詞形容一個壞蛋,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在法庭上,舒清風把對手逼得啞口無言的的鋒芒模樣,蕭鷂真的會被他的完美表像所蠱惑,這個男人絕不像看上去這麽溫和無害,相反的,他是狼,狡猾敏銳,還有充滿野性的狠戾,一旦咬到對手的弱點,就絕不鬆口,直至對方死亡。蕭鷂把眼鏡和手機放在了枕旁,又鬼使神差的伸手觸觸舒清風的額頭,還在發燒,明知不該對一隻狼予以同情,但看到舒清風被他折騰成這樣,他還是有點不忍心。好吧,當初他是存著幸災樂禍的心看舒清風笑話的,不過舒清風會搞到脫水這麽嚴重,卻出乎他的意料,摸摸舒清風的頭發,發絲柔順,一點不像主人的個性,為了申明自己的立場,他故意說:「我不會道歉的,這是你應得的懲罰。」吊瓶打完了,蕭鷂打電話讓顧少宣過來,顧少宣沒來,說正在給一個急性腸胃炎患者診病,隻把助手派了過來,助手是個剛來不久的女醫生,雖然還在實習階段,診病卻很熟練,幫舒清風做完檢查,又給他加了瓶葡萄糖鹽水。等第二瓶葡萄糖打完,舒清風感覺舒服了很多,至少沒有了那種要命的眩暈感,肚子有點餓,他想吃東西,可是女醫生幫他拔了針頭後,卻沒有走的意思,一直站在床頭跟蕭鷂聊天。舒清風不快地皺起眉,她想趁機釣凱子是她的事,但能否換個場所,他現在想吃東西,不想看無聊的愛情片,尤其是愛情片的女主角身上,帶著很重的脂粉香,不斷刺激他的嗅覺神經。女醫生沒感覺到舒清風的怨念,很熱情地聊完自己的工作見聞後,問蕭鷂,「船長,你平時都有什麽娛樂節目呢?」蕭鷂此刻的心情跟舒清風是一樣的,他最不善於應付熱情過度的女性,巴不得她快點走,不過對女生一向有禮的他無法直接說出來,敷衍道:「平時都很忙,沒什麽安排。」「我聽顧醫生說你一個人住,每次歸航都休兩、三天,難道每天都窩在家裏睡覺嗎?」「是啊,我可以一下子睡三天。」「那多沒意思啊,正好我跟朋友約了去爬山,不如一起來吧?」「抱歉,我恐高……」「隻是小土丘而已,其實我們是野營燒烤,都是釣的鮮魚,很美味的喔。」「謝謝你的美意,不過我是素食者。」即使處於不舒服狀態,舒清風還是忍不住笑了,這種拒絕的借口太爛了,傻瓜都不信。女醫生不是傻瓜,所以她沒信,噗哧笑道:「昨晚你還吃牛排了。」蕭鷂麵不改色地反問:「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人?」「當然沒有,這麽帥的船長大人,」女醫生笑著向蕭鷂靠近,「其實隻要你去,我也不介意吃素食的。」再露骨不過的表白,舒清風看著蕭鷂為了躲避女生的碰觸,不斷向後麵挪,如果這是漫畫世界,他額頭上一定會掛三條長長的黑線。看到女生越靠越近,蕭鷂已經挪到了床邊,舒清風翻了個白眼,他餓了,不想再看這種低俗的打情罵俏,輕輕推了一下放在枕畔的眼鏡,眼鏡順床邊落到了地上,正好被蕭鷂一腳踩中,碎裂聲從腳下傳來,他一愣,女生奇怪地問:「怎麽了?」「糟糕,把人家的眼鏡踩碎了。」發現自己踩的是舒清風的眼鏡,蕭鷂急忙撿起來,拜他的體重所賜,兩個眼鏡片都碎得很完美,隨著他拿起,碎片落了一地,他很尷尬,忙對舒清風連聲說抱歉。清亮溫厚的嗓音,讓舒清風想起昨晚跟他搭話的那個聲音,不過此時嗓音少了一分冷漠,多了幾分懊惱,在一身筆挺製服的襯托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沒事。」精神不振,舒清風不想多說話,說:「我餓了。」「那我馬上幫你準備飯菜。」蕭鷂說完,見醫生還站在那裏等回複,他咳了兩聲,說:「不好意思,我要照顧病人,爬山的事以後再說吧。」「他……」女醫生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本來還以為他隻是普通遊客,看蕭鷂的反應又下太像,想多打聽一點內情,蕭鷂已經打電話叫餐了,舒清風不喜歡沒眼色的人,索性對蕭鷂說:「我胃不舒服,多叫點流質食物,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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