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肯定是打不起來了,夏垂文將人請進別墅裏,然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給趙大師說了一遍:“……總之,事情就是這樣。” 趙大師忍不住地一拳錘在桌子上,又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麵上不禁有些青白交加,但他最起碼的是非觀還是有的,他張了張嘴:“齊家……欺人太甚。” 趙大師神情複雜,誰能想到一向樂善好施的齊克正竟然會是個品行如此低劣的小人。 他不知道的事,齊克正的樂善好施是做給京城江家看的。 “要不是因為這,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齊家。”夏垂文給趙大師倒了一杯酒:“非常感謝趙大師的體諒,我敬您一杯。” 趙大師一臉愧疚:“是我的錯,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貿然出手。” 再者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哪能不知道這酒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更何況玄城子道長還坐在這兒呢。 他舉起酒杯和夏垂文碰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夏先生放心,在下知道該怎麽做。”第50章 “你說什麽, 趙大師把東西都退回來了?”齊克正刷地一下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是。”秘書抬手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他說, 他說……” “他說什麽了?”齊克正怒聲說道。 “他說這事是夏垂文和你之間的私人恩怨, 他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他還說……”秘書咬牙說道:“還說,當初您仗勢欺人的時候, 大概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齊克正怒不可竭, 抓起左手邊的咖啡杯狠狠地摔在秘書腳邊, 隻聽見砰的一聲脆響, 瓷片四濺開來。 他咬牙切齒:“不識趣的狗東西。” “你去”齊克正當即就要吩咐秘書想辦法給趙大師一點顏色瞧瞧, 可是話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趙大師不是以往那些可以任由他搓扁揉圓的螻蟻, 而是戶省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他得罪不起。 自打齊家攀上江家之後,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齊克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好不熱鬧,他抓起手邊的文件,狠狠地砸在秘書身上, 怒聲說道:“你去, 再去聯係其他的大師,告訴他們, 隻要他們願意出手相助,我齊家必有厚報。” 他就不信了,他還收拾不了一個夏垂文。 秘書捂著被文件砸破了的腦袋, 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他咬牙說道:“是。” 可事實注定是要讓齊克正火冒三丈了。 當天下午。 “你說什麽?”齊克正一臉不可置信:“宋大師他們都不願意出手幫我?” “是。”秘書額頭上纏著繃帶, 一臉苦澀,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齊克正。 齊克正一臉暴戾:“廢物,你就不會再多聯係幾個大師嗎,省內的不行就找省外的,大陸的不行就找港市的,南洋的……” “沒用的。”秘書縮著脖子:“宋大師他們說,趙大師放出話來了,誰敢幫您就是和他過不去。您知道的,趙大師是朝天觀的弟子,朝天觀在華國修士界是排得上號的,他上麵三個師兄,下麵兩個師弟,實力都不容小覷……” 齊克正怒不可竭,抓起手邊的筆筒砸了過去:“誰讓你盯著這些名門正派的,難道你就不會去聯係那些邪修嗎?又或者一把火把他的農場給燒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連著語氣也跟著狠厲了起來:“再比如往他的菜地裏撒點毒藥什麽的。” 到時候,正好可以把那六家酒店也一網打盡。 齊克正是氣昏了頭,這才不過三個月的時間,開元君悅的生意就被裕隆搶去了大半,他名下其他幾家酒店,燒的燒,關的關,損失多達六七個億。 而這一切,都是拜夏垂文所賜。 他唯一後悔的是當年沒有把夏垂文斬草除根。 秘書心驚膽戰,這幾年,齊克正的底線是越來越低了。 他忍不住地縮了縮脖子:“還有一件事,齊總,江家的小少爺買下了華宇皇冠。” 所以下毒什麽的絕非明智之舉。 “你說什麽?”齊克正麵色巨變。 “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實際上早在兩個多月前,鼎山集團就已經和江家小少爺簽好了合同,之所以秘而不宣,是因為鼎山集團擔心他們拋售資產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引起股民恐慌,導致雪上加霜。” 齊克正驚懼不已,問道:“你說,江小少爺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和夏垂文之間的恩怨了?” 一旦讓江家知道他家的那點破事,他在江家那邊苦心經營了七年的形象可就要毀於一旦了。到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秘書連忙說道:“應該還沒有,要不然江家那邊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對,也對。”齊克正反應過來,勉強穩住陣腳。 他一臉陰沉:“不行,夏垂文絕不能留。” “你去……不,這事我親自去辦。”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月裏,農場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玄城子是個不錯的師傅,手段狠辣的他一般就直接收拾了,實力和夏垂文相當的,他會特地把人留給夏垂文練手。在他的□□下,夏垂文進步飛速。 為此,夏垂文特地沒再對齊克正下手,畢竟免費的陪練不用白不用。 夏垂文對此感慨良多,他活了幾十年,雖然一直在犯小人,比如齊克正,夏思忠,杜羅霞,紀洪澤……但這世上總歸還是好人居多的,比方說隔壁上山村給五保戶免費治病的林老醫生,慧娟嬸子,糖瓜,玄城子…… 又一次有驚無險地打完一架,夏垂文輕車熟路地撿起一根樹枝,從地上一堆衣服裏挑出來一條手臂粗細的黑蛇扔進了旁邊火堆裏。 玄城子則是扒拉著黑蛇的家底:“……萬鬼幡,送去朝天觀,讓趙四頭疼去吧……蛇蛻做的護甲,可以送去拍賣……” 等到黑蛇徹底地燒成了灰燼,夏垂文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辛苦道長了,晚上咱們吃鐵鍋燉大鵝。” 這是玄城子的心頭好。 “鐵鍋燉大鵝就算了,園子裏的大鵝攏共也沒剩下幾隻了,留著育種吧。”玄城子隻說道:“倒是你用來畫符的符紙,可以給我來上兩三打。” “行。”夏垂文滿口答應。 那符紙是他從三千商城天師位麵宿主那裏買的對,他終於出關了,質量可比市麵上所謂的上品符紙要好得多,而且價錢也便宜,一點功德一打。 江靈鈞是第二天下午到的。 早已洞悉一切的玄城子招呼著糖瓜下起了象棋,兩個保鏢都是閑不住的,一進屋就拿過牆角的泡沫盒子幫著紀守亮去果園裏撿鵪鶉蛋去了。 有了可乘之機,夏垂文閃身上了樓,腳下功夫比剛才對付黑蛇妖的時候還要靈活。 等到房門打開,夏垂文長臂一展,把人抱了個滿懷。 嗅著夏垂文周身的氣息,江靈鈞周身的喜悅幾乎化為實質。 這種感覺真不賴。 夏垂文抬腳關上房門,他鬆開懷裏的人,四目相對之間,他說道:“我想你了。” 說著,他低頭親了親江靈鈞的唇角。 “嗯。”江靈鈞也數著呢,兩個月零四天沒見了。 他壯著膽子,仰頭親了上去,試圖把便宜占回來。 然後就被夏垂文咬住了嘴唇。 “唔……”江靈鈞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身體一輕,他下意識地摟住夏垂文的脖子。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垂文的手已經摸進他的nk裏了。 江靈鈞:“……” “別。”他麵上微白,心中的旖旎瞬間如潮水般退去,手忙腳亂地阻止著夏垂文的動作。 七年前的事情,多多少少地給他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 而且這也太快了。 夏垂文跟著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捏了捏手底下的麵團。 江靈鈞……江靈鈞懵了一瞬,哪裏還記得七年前的事,他耳朵紅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夏垂文戀戀不舍地把手抽了出來,輕咳一聲:“好了,不鬧你了。” 江靈鈞紅著眼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勢十足’。 夏垂文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強迫自己穩住心神,他討好道:“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江靈鈞心中微動,麵上卻不顯,他還‘氣’著呢,他幹巴巴地說道:“隨便。” 夏垂文兩眼微眯:“那就吃燒烤好了。” 晚餐很豐盛,雞肉串、兔肉串、雞翅、雞腿、尖椒、大蒜、茄子、豆角、雞蛋……零零總總十幾種。 烤架就擺在院子裏,夏垂文特意從商城裏買的調味料,據說是宮廷秘製。 香味很快就彌漫了開來。 夏垂文將烤好的一盤韭菜放到江靈鈞麵前,說道:“嚐嚐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夏垂文:安排上了。 齊家還是要留著的,他們還得為感情戲發光發熱,不過也留不了多久了估計。第51章 烤好的韭菜清香撲鼻, 勾人心弦, 江靈鈞想都沒有, 夾起兩根韭菜, 用筷子卷起來放進嘴裏,而後眼前一亮。烤軟了的的韭菜清新爽口, 配上辣椒麵和孜然, 還有果香濃鬱的桑葚酒, 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他三兩下地就吃完了盤子裏的韭菜, 而後意味未盡地舔了舔嘴角。 夏垂文見狀, 又拿過兩串韭菜烤了起來。 烤韭菜並不難,把韭菜兩頭都裁齊, 過一遍水,放到專門的鐵網夾子上, 然後刷上一層豬油,來回翻轉烤上兩分鍾,等到韭菜烤軟了之後, 撒上調料就大功告成了。 江靈鈞吃得歡快, 瞬間就把謹慎和含蓄拋到了腦後,他指揮著夏垂文:“多放點辣椒……不要香菜……不吃雞爪。” 韭菜吃多了也不好, 夏垂文適可而止,他順手把雞爪放進自己的盤子裏,而後問道:“烤大蒜吃嗎?” “吃。”江靈鈞毫不猶豫。 夏垂文將烤好的大蒜去皮後遞給他。 烤好的大蒜表麵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 沒了刺激性的味道,反而多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而且口感綿軟,帶著一點甜絲絲的味道,風味獨特。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紀守亮父子也不禁多看了夏垂文和江靈鈞兩眼,他們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