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就是……我了解他了解到根據他唇角的弧度就能了解他心情的好壞。”齊天遠愣了一下,匆匆地結束了這個話題。齊子這句話,的確說的很是貼切。沈毅梵就是不笑的時候,眼睛裏也是帶著笑意的。或者說,此人已經習慣了把笑容作為自己的常備和掩飾的必要。巧的是,莫離家離學生會聚餐的地兒很近。再加上沈毅梵是打車來回的,所以很快就帶著人回到了大家都翹首以盼的地兒。說到這兒,不得不承認,莫離和沈毅梵在學生中,屬於那種手頭很寬鬆的那一類。證據之一,在彩屏手機剛剛上市的時候,莫離手裏拿的就是一款三星彩屏。證據之二,今兒這頓飯,將近30口子人,拚了三大桌子的飯局,全是沈毅梵一個人包圓的。莫離是因為自己家條件很好,莫老爹是主管文化教育的某位司級幹部,莫媽媽年輕的時候開過房地產代理公司。但是,沈毅梵的家庭,卻是很普通那種。所以,這位以後白手起家創辦起天寰的男人,確實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堅持不放過任何吃豆腐機會的沈毅梵瞅準機會,在下了車後一隻爪子勾勾轉轉地搭上了莫離的肩頭。莫離是那種出了名的冷淡性子,也隻有在麵對林洛見的時候才會憤然拍桌子。所以,莫寶寶對沈少爺的動作采取了無視。摟著莫離進了門以後,一些等著他們來“勝利大會師”的同誌們不樂意了。“沈少,你走了這麽久,就是為了接這個小師弟?”“啥也別說了,罰酒三杯!”“就是就是……我們還以為是未來的會長夫人,罰酒罰酒!”——喂喂,這位臉上粉刺叢生的哥哥,沈少聽到這句話會更加愉悅的。艾曉菲狐疑地瞪著齊天遠,“齊子,你怎麽笑得這麽猥瑣啊?”齊天遠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正色,“哪兒有?我這不是等著看沈少被人灌酒嗎?你不能質疑我純良的人格和正直的品德。”艾曉菲樂了出聲,“你這形容詞搭配……要是讓中文係那幫子哥們兒聽到了非抽你不可。”齊天遠“嘿嘿”直樂,“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叫……文學!”艾曉菲在齊天遠貧了這麽久以後,終於發現麵對此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沈毅梵笑眯眯地放下自己搭在莫離肩上的手,“瞎說什麽呢……這個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當年我抱著還是嬰兒的他處處躲避一個黑發美女的追殺,還在地獄島上……”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已經被下麵的同學打斷了,“沈少,你不是吧!又玩兒一輝哥哥認親的戲碼!”莫離笑了起來——聖鬥士的這個動畫,盡管現在看起來又臭又長且狗血無比,但的確是童年時最流行的消遣和娛樂。於是,他唇角帶著還沒有收起來的弧線,對沈毅梵說,“一輝哥哥,你那隻火雞造型在我看起來,實在很挫。”此言一出,齊天遠嘴裏的粉皮就隨之極其不華麗地滑落到盤子裏,他拉住艾曉菲的袖子,喃喃道,“……他居然會開玩笑……”艾曉菲用力拉出來自己的袖子,“齊子!你這吃相,惡不惡心?!”由於沈少在同學們中一貫地受歡迎的程度無可比擬,所以他身邊老早就被人預定了位置地坐在了一起——左邊的是齊天遠,右邊的是艾曉菲。因此,莫離被安排到了沈毅梵同桌的對麵——那種端上來一盤魚,魚頭和魚尾能互相指著對方的對麵。盡管和林洛見相比,莫離的皮膚有點兒黑。但是,放在男生中進行橫向比較的話,小孩兒的皮膚還是偏向被人稱作“白皙”那一類型的。這一頓飯,有人吃得心不在焉,有人吃得暗波洶湧,有人吃得專心致誌,有人吃得坦坦然然,有人本著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態吃得風殘雲卷、大快朵頤……所以說,當人類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生百態的故事。飯吃到一半,沈毅梵就提前溜出去付款。剛一轉身,就發現莫離已經離開了桌子,向他走來。於是,沈大少靠在服務台上,看著麵色比初見時柔和了許多的小孩兒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單單從畫麵感來看,此時的場景很容易被一些名為同人女的生物yy出帶著粉紅色的夢幻泡泡。但是,莫離的一句話就打破了這種很適合被yy的氛圍。他問:“師兄,我應該付給你多少飯費?”沈毅梵看著小孩兒“唰”地摸出一個皮夾,打開後露出一打紅彤彤的票子就開始眼暈。果然……也隻有這種家境很好的孩子,說話才會有那種帶了憑借般的肆無忌憚。他聳了聳肩,“你不知道嗎?這次吃飯是我請客。”莫離原本柔和的表情冷了下來,唇角翹起,下巴抬高10度,明顯地輕視開始流露,“哦?師兄原來也是這種人。”說完,轉身就往大門口走去。哪種人?那種利用會費請客吃飯為自己拉人氣,攢競爭資本的人。沈毅梵也不著急辯白,而是靠在服務台上,看著莫離背影挺直,腳步微快地走出飯店大門。約莫過了1分鍾後,他才走回自己座位上,跟齊天遠打了聲招呼要先離開,留下了一堆自己的“會員下屬”繼續哈皮。沈毅梵快走幾步趕著前麵的莫離,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又笑了笑——生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