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賀梓童急忙暗暗說服自己,於非不是那樣的人。況且,他身上又沒什麽可圖的,於非沒必要和他演什麽戀愛的戲碼。於非幫他弄完了頭發,洗了洗手。“你幫我也洗洗手。”賀梓童耍賴般要求道。於非聞言不由失笑,伸手抹了點洗手液塗到賀梓童手上。不過賀梓童站在洗手池前,而且刻意沒有靠邊,所以於非要幫他洗手,姿勢便有些別扭。“你可以從背後把手伸過來呀。”賀梓童從鏡中望著於非道。“你跟誰學的?”於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但還是站到賀梓童身後,將人圈在懷裏,然後幫賀梓童搓手。兩人雙手糾纏在一起,於非的身體從背後緊貼著賀梓童,這個姿勢十分曖昧,很容易讓人產生別的聯想。賀梓童心髒一陣悸動,突然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於非……”賀梓童輕喚道。“嗯?”於非抬眼從鏡中看他,瞥見了賀梓童瞳孔中泛起的一抹紅意。他尚未來得及反應,懷中的人突然轉身,而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幾乎是有些橫衝直撞的吻住了他的唇。於非嚇了一跳,然而賀梓童的行動顯然不止於此,於非感覺到對方帶著熱度的舌尖,毫無預兆的探進了自己的口腔中。賀梓童就跟賭氣似得,吻得毫無章法,卻驚天動地。於非甚至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是自己的還是賀梓童的。兩人呼吸交錯,於非任憑他施為,垂在身側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終無措地虛扶在賀梓童腰間。而賀梓童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他很快恢複了理智,後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於非。於非略有些喘息的看著他,雙唇被他嘬的略有些紅腫,但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方才賀梓童“胡作非為”的時候,於非沒有任何反抗,卻也沒有任何回應……賀梓童看著於非,突然就有些懊惱。他覺得於非或許,真的不怎麽喜歡他……“打擾了。”賀梓童尷尬的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自己的嘴咬破了。於非伸手想拉他的手,賀梓童卻轉身出去了,一步也沒有停。片刻後,外頭傳來一記摔門的聲音,於非出去一看,屋裏沒有賀梓童的身影。這回肯定是生氣了,於非心道。他伸手摸了一下嘴巴,也摸到了一絲血跡,他這才感覺到唇角傳來一陣鈍痛,那小子牙倒是挺快,真給他咬破了。大廳裏,林牧言正拉著肖童的手給他看手相呢,肖童一臉嫌棄,卻也沒有把手抽回來。“這位先生,我看您這感情線有點波折,應當是會有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林牧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過,有點巧合,你猜怎麽著?”肖童白了他一眼,卻還是配合的問道:“怎麽?”“您這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都是和同一個人。”林牧言道:“說明,你倆會相愛,但也會分手,分手後會再次相愛。這叫什麽?破鏡重圓,自此相守到白頭。”“新詞都學不會,就別丟人現眼了。”肖童抽回手道。“請付費,您的費用是五分鍾的舌/吻。”林牧言道。肖童沒理他,而是將目光移向吧台那位調酒小哥,問道:“那位小哥哥的手相如何?”“看不懂。”林牧言壓低了聲音道:“人家是直男,我隻會看gay的手相。”肖童聞言被他氣笑了,伸腳就要踹他。林牧言輕咳一聲,開口道:“打個賭,小兔崽子和於非吵架了。”“啊?”肖童一怔,這時也看到了遠遠走過來的賀梓童。“喲,這是……”林牧言瞥了一眼賀梓童,瞬間從對方發紅的嘴巴上尋到了蛛絲馬跡,改口道:“你倆行不行,大白天的,不幹正事,還下嘴那麽重!”肖童皺了皺眉,卻沒往林牧言那個方向想,因為賀梓童滿臉都寫著不愉快,可不像是經曆過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根據賀梓童之前的說法,他和於非之間還挺“克製”的,不至於這半天兒的功夫就發生這麽天翻地覆的變化。“於非呢?”林牧言問道。“一會兒就下來了。”賀梓童道。肖童又看了賀梓童一眼,一時也有些判斷不出來這倆人是怎麽了。若是吵架了,賀梓童這會兒應該會發脾氣才對吧,畢竟有親哥哥撐腰,不至於委屈著不說。可若是沒吵架,為什麽不一起下樓,而且情緒還這麽低落?“嘖嘖嘖,於非是屬狗的嗎?”林牧言倒是沒想那麽多,抽了張紙巾湊過去擦了擦賀梓童的嘴,發現並沒有傷口,便改口道:“哦,於非不屬狗,你屬狗的!”賀梓童沉這一張臉,不想理他,便挪到肖童那邊坐下。林牧言這下終於老實了。沒過一會兒,於非便下樓了。他起初神色還有些焦急,但看到賀梓童後,立馬便鬆了口氣的樣子,走過來朝林牧言和肖童打了個招呼。“走吧,就等你了。”林牧言道:“你的朋友請吃飯,你不來我們不好過去,省得尷尬。”“老劉很好相處的,我就沒見過跟他處不成朋友的人。”於非道。四人一同朝宴會廳走去,肖童故意走得慢了幾步,林牧言自然也慢了下來等他。這樣一來,賀梓童便和於非一起走在了前頭。“我讓老劉特意備了些你愛吃的甜點。”於非道。賀梓童轉頭看了他一眼,見於非唇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傷痕,心裏一時有些五味雜陳。眾人到了宴會廳,老劉和刑哥已經等在了那裏。一番寒暄之後,眾人各自落座。沒想到片刻之後,梁昕明也來了,而且他很自然的坐到了肖童旁邊的位子。“???”林牧言轉頭看肖童,那意思這家夥怎麽也來了?“……”肖童挑了挑眉,意思是我怎麽會知道,你問宴會的主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