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梁昕明仗著他念在昔日相識一場, 屢屢挑戰他的禁區。這也就罷了,林牧言竟然不出麵替他解圍,倒是裝起了陌生人,還給人小哥哥看手相!“別啊。”林牧言撒嬌似得靠在肖童肩上:“我就是一時興起,想聽聽別人怎麽追求你的。”“你還有這個愛好呢?”肖童道:“那你是不是還想看看我跟他怎麽親熱?”林牧言忙擺手:“我沒那麽賤,他但凡敢動你一手指頭,我當場給他開瓢。”“你還不一定打得過人家呢。”肖童把林牧言從自己身上扒拉開,徑直進了浴室。肖童開了花灑衝澡,林牧言見狀也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湊過去。肖童伸手一指,示意他靠邊好自為之,免得自己動手傷了他。“好好好,我承認,我就是小心眼,嫉妒狂。”林牧言道:“你回國後對你在國外的事情從來都不提,我想知道你在那邊的生活,想知道你交過什麽朋友,想知道什麽人追過你,想知道你……”“出去!”肖童打斷他道。林牧言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出去了。這會兒,賀梓童還生著悶氣,於非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關鍵在於,賀梓童沒跟他生氣,是在跟自己較勁。“要不晚上我約著老劉他們一起吃個飯,你陪我一起怎麽樣?”於非開口問道。“你安排這個是想讓我心裏舒服一點嗎?”賀梓童問他。“我當然想讓你高興。”於非說罷朝賀梓童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有點生意上的事情,想找刑哥幫忙,下午喝茶的時候我忘了提。他明天就離島了,我正愁找不著借口跟他說呢。”“啊?刑哥就是今天坐你對麵那個人嗎?”賀梓童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嗯。”於非道:“他雖然隻比我大不到十歲,但他和我在商學院的老師是朋友,算是我的前輩了。”賀梓童其實很喜歡聽於非說過去的事兒,不過於非平時不大愛朝他說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賀梓童便也很少主動問。難得今天於非主動說起,他便趁機問了好多於非上學時候的事兒。“那你成績那麽好,班裏是不是有很多女孩追你?”賀梓童好奇的問道。“也沒有很多。”於非斟酌著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對女孩一向都很有分寸,時間長了也就沒人愛搭理我了。”賀梓童腦補了一下大學時期的禁欲係於非,頓時覺得很帶感。“你上大學的時候,也這麽悶嗎?”賀梓童問他。“你覺得我很悶?”於非問道。賀梓童朝他身邊湊了湊,然後盤腿坐著,上半身則倚在於非身上,答道:“你又不愛玩,又不愛說話,還不悶嗎?你看我哥,整天滿嘴跑火車,花樣多著呢。”於非轉頭想看他表情,卻因為賀梓童倚著他的姿勢,而未能如願。“不過我不喜歡我哥那樣的,我就喜歡你悶悶的。”賀梓童坦然的道。於非聞言眼底帶了幾分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麽。賀梓童又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你還問我這種問題?”於非失笑道。“那你……大學的時候喜歡什麽樣的人?你的初戀呢?”賀梓童問道。於非笑容微微一滯,淡淡的道:“忘了,是個很普通的人。”“真的嗎?”賀梓童抬頭看他,那眼神帶著幾分探尋,“那你跟他有沒有……”他很想問於非跟初戀有沒有上過床,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像是個直男癌才會問的蠢問題,盡管他的本意並非出於介意,而是出於好奇。“真想看看那個時候的你。”賀梓童由衷的感歎道。“那個時候的我,你不會喜歡的。”於非苦笑道。賀梓童道:“那可不一定。”於非勉強笑了笑,卻不由有些恍神。臨近黃昏,賀梓童便回去衝了個澡,然後開始把行李箱中的衣服全都倒騰出來,想要挑一身得體的衣服,晚上陪於非的朋友吃飯。可這島上溫度太高,總不能穿著正裝去吃晚飯,賀梓童倒騰到最後,還是於非幫他選了一件薄款的淺粉色襯衣。實際上賀梓童長相和身材都占便宜,隨便穿件什麽衣服,都不至於太失禮,倒是他自己多慮了。“你隨便穿什麽都好,不用太拘束的。”於非道。“那怎麽能行呢?”賀梓童道:“刑哥不是你的前輩麽?總不好太隨意了。”於非聞言不由有些心虛,暗道還得提前想個由頭跟刑哥聊聊合作的事兒,別到時候上了飯桌再把這事兒忘了。隻是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來自己的業務中,能和刑哥那邊搭上關係的項目。於非心道,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肖童從浴室出來之後,發覺屋裏沒人。他找了件t恤穿上,到了露台,發覺林牧言正站在外頭抽煙呢。“喝酒抽煙,你倒是一樣也不落下。”肖童走到藤椅上坐下,取過桌上的煙也點了一支。“我這不是想著,這樣顯得滄桑一點麽。”林牧言掐了自己的煙,又把肖童手裏的煙也掐了,老老實實坐到了肖童旁邊。海邊,夕陽西下,晚霞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