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衝他淺淺一笑,鄭天華滿臉喜悅的道:“小姐,能見到你最好了!我還以前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傻瓜!”米多多此時看到鄭天華也覺得心情好的緊。


    鄭天華又道:“我方才就在想,這種事情或許也就隻有我家小姐才做得出來,沒料到居然真的是小姐。隻是小姐你方才也太過份了些,我搶了他的包子,你也不用害的他被眾人打……”


    “住嘴!”米多多冷著臉道:“他放狗把你咬成這副樣子,你居然還替他說話,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吧!”這半年來,她帶著南雪一路前行的時候,就沒少吃過苦,所以她生平最恨那些勢利的傢夥,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永遠以為窮人好欺負!


    鄭天華識相的閉嘴,米多多又道:“你怎麽到陽城來呢?”


    “一言難盡!”鄭天華長嘆一口氣道:“那一日米家出事之後,米鋪很快就被人查封了,我原本想替米家將米鋪守住,沒料到米鋪沒有守住,反而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差暴打了一頓。他們將我身上的銀兩也全部搶走了,說是要充公。”


    “真是可惡!”米多多怒道。


    鄭天華嘆了口氣道:“那些官差也的確是沒有人性,依我看,根本就是被某人用錢收買了,根本就不想米家再存在。由於我和那些官差頂了幾句嘴,他們便將我拉著遊街,再將我關了一個多月。我出來之後便欲來找小姐,才知道小姐已經失蹤了。當時淩州城裏傳得沸沸揚揚,說小姐已經死了。於是我隻好去其它的地方找活幹,沒料到那些米鋪的老闆因為我在米家做過,又進過監牢,所以都不肯要我,我沒有其它的辦法,剛好今年是三年一次的會考,所以便找親朋借了些銀兩,到陽城來趕考了。”


    米多多的眼裏一片陰沉,她冷著聲道:“米府所失去的一切,我遲早會討要回來。隻是你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禍不單行!”鄭天華長嘆一口氣道:“我走到半路的時候,遇上了劫匪,將我身上所有的銀兩全部搶走了,我沒有辦法,回也回不去,隻得一路乞討到達陽城。沒料到陽城有規定,凡是趕考的書生一律不得乞討,我餓了三天,實在是受不了了,見到那包子熱氣騰騰,終是忍不住……”


    米多多微笑道:“沒關係,你遇到小姐,你小子就是苦日子熬到頭了,怎麽樣,願不願意再做大掌櫃?”


    “當然願意!”鄭天華滿懷欣喜道:“可是小姐,我知道米家已經破產,你哪來的銀子開米鋪,再則這一段時間我也將陽城各大米鋪看了一圈,在這裏開米鋪隻怕不是易事!”


    “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家小姐我自有辦法,你隻需要做你的大掌櫃就好!”米多多的眼裏滿是堅定道。


    “好!”鄭天華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小姐!可是我這一次是來考功名的,隻怕……”


    “我支持你!”米多多笑道:“隻是如果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可能不用到考功名的那一天你已經餓死了,你覺得那樣合適嗎?”


    鄭天華恍然大悟道:“小姐說的對極了!”


    米多多心裏滿是得意,鄭天華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米鋪裏以後由他來照管她再放心不過,看來,就連老天爺也是在幫她的。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和王敏之一起挑了個良辰吉時,準備米鋪的開張。兩人計議之後,米鋪的名字就叫金金米鋪,寓意著日盡鬥金、金光閃閃、金碧輝煌……


    金金米鋪的招牌一天之內在掛滿了陽城的主要街道,幾乎每條街上都有金金米鋪的分店。當然米鋪的總店座落在陽城最繁華的獅子大街之上,金碧輝煌的門樓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賣米的,倒像是賣黃金的。


    開店的前一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鄭天華走進來道:“少爺,明天開張所有一應用具我已經準備妥當,請少爺過目。”那一日她帶著鄭天華回到在陽城買的大宅裏時,就告訴他從今往後要稱呼她為少爺,而不是小姐。他知道其中的意思,所以自那一天之後,便改口叫米多多為少爺。


    米多多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做事,我放心的緊。現在天色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將所有的米帳盤點完之後就回去。”


    鄭天華躬身道:“少爺,你不要太過操勞,我先回去了。”


    米多多點了點頭,便開始做起帳來,她細細的看了一下米鋪的名目,眸光卻微微一沉,明天隻怕不會太過平靜。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秦家應該也會出手了。現在的情況是秦家除了存米之外再也從百姓那裏買不到了,這般一次他們逼急,隻怕狗急了也會跳牆。或許她應該去找王敏之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布置好,以防萬一。


    帳本上的東西已經清楚明了,她將那帳本放好之後覺得似有風透起來,她覺得微微有些冷,正欲起身去關窗戶,隻是才一轉身就見沈浩軒一襲黑衣站在她的身後,黑衣如墨,在昏暗的油燈光華下顯的有些詭異和蕭索,挺拔的身材看起來更瘦了幾分。


    她原本告訴自己要對他斷情,從今往後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可以選的話,她寧願這一生一世也不要再見到他。可是卻沒料到他會來找她,他的膽子還真大,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來找她!她如果不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她就不是米多多!


    她剛要發作,心念卻又微微一沉,她又何需對他發火,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她發火!她衝到腦門邊的怒火又被壓了下去,原本清亮而又淩厲的眼神忽的變的溫柔了些。她想笑,隻是笑的有些森冷,她想柔著聲說話,可是出口的話卻極冷:“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她的心念迴轉,回過頭看著他,他的樣子比她那一日看到的模樣要疲憊的多,他好像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早已不復當日風流瀟灑的模樣。


    第二卷 慧劍問情 第七章 我想你了


    “想你就來看你了。”沈浩軒沖她淺淺一笑,許是由於眼窩深陷,他的樣子起來似是有些蕭索,隻是那一雙明亮亮的鳳眸卻比往日裏的光華更甚。


    米多多衝他淡淡一笑道:“哦?看來我的麵子還真的不小,隻是世子是否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我隻需要將這扇門打開,對著外麵吼一聲‘沈浩軒在此’你隻怕今夜就休想活著離開陽城!”


    沈浩軒的眸子微微一暗,輕嘆道:“多多,你不會那樣做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米多多卻沖他微微一笑,轉身便去拉門。沈浩軒一把將她拉住道:“多多……”


    米多多一把將他的手甩開道;“你不用在我的麵前和我扮恩愛,再扮情深意重,隻怕在你的心裏,一直在暗暗笑我,這個世上還會有如此傻的女人,任憑你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你在胡說什麽?”沈浩軒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我知道那一日的事情你有所誤會,所以我今日是來向你解釋的!”


    “有什麽好解釋的?”米多多冷哼道:“在你的心裏,我不過是個棋子而已,我上次已經將那十萬多石米送給你了,怎麽,你還不知足,今日還想要來搶米嗎?”


    沈浩軒輕嘆道:“我承認我是需要米,但是沒有到你所想的那一步!”他看著米多多道:“多多,不要再鬧了,聽我解釋,我和蘭姬根本就沒什麽都沒有發生……”


    “沈浩軒,你是覺得我太蠢還是太好騙?這句話那天你已經講過一次了。”米多多冷笑道:“可惜的是,隻怕騙你自己都騙不過去。”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淡定,淡定,犯不著和他生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那把火燒的旺的很!始終都沒有辦法平熄。


    沈浩軒的眸光微微一暗,米多多又冷笑道:“隻是我也真的很感謝世了還記得住我,以至於不惜以身涉險的來找我,隻是在我看來,你今晚來取米的可能性更大過於你來道歉。我不就是斷了秦懷玉的米路,也順便斷了你的米路罷了,你用不著用美男計了,米就在倉庫裏,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我不會攔你,隻是這些米送給你之後,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


    沈浩軒的鳳眸裏頓時如同一片死灰,他低低的道:“看來你是不會信我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卻又透著層層誘惑,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個東西。說罷,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包東西放在米多多的麵前。


    米多多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將那包東西打開,淡淡的香氣從空氣中傳了過來,米多多一把將那些東西扔在地上,身體往後躍去,那淡淡的香味她再熟悉不過。那便是能令貞潔烈婦失貞、能令柳下惠發一春的春一藥含春散。


    她冷笑著道:“世子,你何時變的這麽沒品了,見美男計不成,便想霸王硬上弓嗎?”


    沈浩軒淡淡的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我會做什麽樣的事情你也再清楚不過,我的心裏有誰,你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米多多寒著聲道:“世子心機深沉,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沒有人知道你心裏究竟在乎的是什麽。就算你的心裏在乎我,可是當你將那些事情做出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沒有轉彎的餘地!你今天將這一包春一藥拿過來,無非是想告訴我你那一日不過是被人下了春一藥罷了,可是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不管那天的事情你是被人計設的也好,是你心甘情願的也罷,都擺脫不了你有小妾的事實。對我米多多而言,我隻要一心一意的愛情!你已經不配了!”


    沈浩軒的鳳眸在傾刻間沒有了半點色彩,米多多又接著道:“你如果真的對我有心,隻怕早就過來找我了,不會等到現在。我還記得世子以前做事從來都不會拖延,哪所是半日都不曾。我也記得我曾經生病的時候,世子半夜為我去敲天賣糖葫蘆的家為我買糖葫蘆,也曾深更半夜為我去摘桔子。可是今日卻不再如往昔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天天被你欺負的米多多,我不再需要你的照拂!”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沈浩軒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漆黑的眸子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一片,她以為那一日他不想去找她嗎?那一日他受了重傷加中了毒,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追她,又因為他暈倒,得力的暗衛都護在他的身邊守著他。餘下的暗衛縱然出去尋她了,而她卻如同從天邊消失了一樣,再沒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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