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之的臉色卻已經變了,他長嘆一口氣道:“你這一招的確是狠啊,既達到了你的目的,也將太師府拖下了水。但是你知不知道朝庭曾有過公文,擅自屯田一千頃以上者,其罪當斬,你這哪裏是在幫我們,分明了是想害我們。”


    米多多那一日在那些村民的麵前吐露自己就是太師府的人,更曾在那些官兵的麵前亮出她是太師府的人的事情,就早已經算到了會有今日的情景。沒錯,點起太師和左相的矛盾,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她不懂權勢,卻知道朝庭中的人都是相互牽製的,若是讓太師和秦相為敵,那麽她的目的便達到了


    她所要做的,就是將兩人暗鬥的火點燃,再將這把暗火轉為明火,秦府多一個敵人,她便多一個朋友。


    “你的做法快把我害死了!”王敏之長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家父已經有十來年都不問朝庭中的事情了,太師府裏的事情都是我在做主。所以昨天秦相來過之後,家父把我大罵了一頓,他要收加太府裏的權利。我的權利若是被家父收回,你不要說報仇了,米鋪隻怕都開不下去了。”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米多多微微笑道:“不過整個蒼藍王朝的人都知道太師隻有你這麽一個寶貝兒子,你要做什麽他從來都沒有反對過。”


    王敏之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米多多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著要利用我?”


    “王公子此言差矣!”米多多淺淺笑道:“我沒有想過要利用你,再說了,當初是你找上我的,想利用我的人是你吧!”


    王敏之的眸子裏有了一抹異常的神彩,卻依舊看著米多多道:“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化被動為主動?”


    “不是。”米多多笑的可愛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沒有王公子你說的那麽深重的心機。”她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道:“我隻是不喜歡被人操控的感覺,也不喜歡別人做我的老闆。”


    王敏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米多多又笑著道:“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沒有老闆和夥計的。再說了,你們原本便打算利用我,所以你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成是朋友過。”


    王敏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太師府在陽城權勢滔天,而你隻是一個孤女,我若是就殺了你,隻怕你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不會殺我的!”米多多將頭伏在桌子上道:“你現在還需要我替你做事,若是真的殺了我,隻怕太師府和秦府的關係會越來越壞。”


    她見王敏之的眼裏一片清冷,她似想起了什麽後又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買地的時候,那些契約上寫的都是我的名字,和太師府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我也交待過,我若是死了,那些契約隻怕都得姓王,而不姓錢


    王敏之的嘴角微微上揚道:“有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有趣的女子,看來你在做所有的事情之前都已算好了後著,有你這樣一個得力助力,我實在是開心的緊。”


    “王公子過獎了。”米多多微笑著道:“其實對我而言,我不是過一個孤女,所以生死無所謂,而王公子就不一樣了,你身份高貴,又是太師的獨子,所以斷斷不能出任何事情。”


    “什麽意思?”王敏之的臉色微變。


    米多多淡笑道:“我方才在茶壺裏下了一點大料,原本想一個人慢慢喝的,不想王公子一來就將那一壺杯全部喝光了。”


    王敏之的臉色微變,米多多又笑著道:“王公子其實也不有害怕,那些大料也不會真的傷害你,隻是每逢月圓滿的時候,如果沒有解藥就有腹痛難忍。”


    米多多見他滿臉不信的樣子,她又淺笑道:“王公子不妨將氣沉向丹田……”


    “哎喲!”王敏之輕聲喚道,一雙眼睛看向米多多的時候又多了一分打量。


    米多多長嘆一口氣道:“我是一個孤女,所以在和人談事情的時候,都會很小心,也很怕被人掌控,因為大仇未報,所以還不能死,所以隻好委屈王公子了。隻是王公子也大可放心,隻要我們全作愉快,我就會將解藥準時送給你。等到大事成功之後,我再將真正的解藥送給王公子!”


    “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王敏之長嘆一口氣道:“你將機關算盡,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現在這個堂堂的太師府的公子都得聽候你的調配了,想起來還真是鬱悶。”


    米多多微笑道:“凡事習慣了就好。”


    王敏之徹底無語,米多多伸手遞給王敏之一包藥粉道:“當你覺得心口鬱的時候,就喝一點,應該對你的會對你有幫助。”


    也許是那些毒藥的關係,也許米多多的魅力無窮大,反正她從王敏之那裏順順利利的拿到了五百萬兩銀子,她也一點都不客氣的將那些銀子一半用來買米買地,另一半自己存進了錢莊,當王敏之問起來的時候,她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那是備用金。


    由於銀兩充沛,米多多已順利在陽城外買了幾百畝地,尋常米商收不到的米,她全能收到。那些米農再不將自己的米賣給官府,全部賣給了米多多,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米鋪裏的米就已經堆積如山,米多多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米,心裏感慨萬千,她在心裏道:“娘,相信我,我一定會將米家的米鋪再次開滿整個蒼藍王朝!”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充分,隻是米鋪如果開張,要用極多的人掌櫃和夥計,可是她在陽城實在是沒有幾個熟人,又去哪裏找那些到全適的人手呢?用人自古以來都是一件大事,有才華的人不好掌控,無才華的人又不好用。而且她還要擔心這一時候秦家派出人手浸入米鋪,到時候隻怕會後患無窮。


    王敏之在知道她為難的事情之後,就命人將王府的家丁派了幾個得力的給米多多,米多多又到米家裏尋了些聰明機敏的男女到米鋪裏打雜做事。現在夥計是有了,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得了掌櫃,就算有些免強能做掌櫃,卻沒有一個能一心一意聽從米多多指揮而又懂得米的銷售的大掌櫃。


    米多多隻覺得有些頭痛,這一日她心情煩悶,將一眾人等培訓之後,就獨自一人在街上閑逛。正在此時,卻聽到街邊有人大喊:“你這個小偷,看我不打死你!”


    緊接著聽到悽慘的聲音道:“我進京趕考,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老闆,求求你,不要將我送官!”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米多多心生好奇,便隨著人群圍了過去。卻見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身著儒衣的男子手裏拿著幾外包子倒在地上,那些包子已經又黑又髒。由於那男子一直低著頭,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覺得他身上的衣裳褸襤,身體瘦弱的緊。


    “我管你幾天沒有吃飯,總而言之偷了東西就得送官!”包子店的老闆得理不饒人。


    “這一錠銀子總該夠他的包子錢了吧!”米多多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扔給那個老闆道:“不過是拿了你幾個包子在而已,用得著下手這麽狠嗎?”那男子的腿上似乎有傷,鮮血四流,她認識那種傷口通常都是口咬的。


    “這還差不多!”包子店的老闆看了一眼那男了後道:“這一次算你走運!”說罷,他調頭就走。


    “慢著!”米多多喝道:“這錠銀子一共是十兩,他隻拿了你三個包子,一個包子四文錢,也就是十二文錢,而一兩銀子可以換一百文錢。老闆,你還得找我九兩八十八文。”


    包子店老闆將銀子塞進袖袍裏道:“你剛才明明說用這一錠銀子來替他付帳,現在銀子全是我的了!這裏所有的人都可以替我做證!”賣包子的就算是賣一整天也賺不到十兩銀子,到手的錢又有幾個能再吐出來。


    米多多的眸光微微一眯道:“這樣說來,你是準備賴帳呢?”


    包子店的老闆還沒說話,米多多又道:“包子店的老闆當街搶劫!請鄉親們為我做個證!到衙門後意判還的銀子全部送給鄉親們當做辛苦費!”


    她的話一說完,就有兩個大汗將那包子店的老闆扭住道:“你的膽子真大,居然敢當眾搶劫,實在是目無王法!”


    “我沒有搶劫!”包子店的老闆滿臉緊張的道:“你們明明都看到那錠銀子是他遞給我的!”


    米多多冷哼道:“我是把銀子遞給你了,可是你沒有找我錢啊!根據蒼藍王朝第一百九十一條律例,從商者收受他人銀兩而不找還者,視同搶劫!這裏這麽多的人有目共睹,你難道還想抵賴?”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律例,那些條槓也不過是胡扯而來。


    包子店的老闆一聽得她的話之後,嚇的忙將銀子掏出來還給米多多道:“他的包子我請他吃了,不收錢了,還請大爺放我一馬!”


    米多多冷笑道:“不再狗眼看人呢?”


    包子店的老闆忙道:“是小的錯了!”


    米多多將那錠銀子放到一個大漢的麵前道:“你們將包子店老闆放了,我說話算話,這錠銀子現在就是你們的了。你們慢慢分吧!”說罷,她朝眾人微微一笑。


    眾人一見到那錠銀子個個喜笑顏開,纏著那大漢就要去分銀子。旁邊剛好是一家金器店,眾人進店讓老闆將那錠銀子割開,隻是才一割開,那銀麵黑黑的一片,擺明了就是假的!


    眾人對米多多道:“那銀子是假的!”


    “怎麽可能是假的,我一早在德豐號取的!”米多多大怒道:“擺明了是那包子店的老闆剛才將銀子拿過去的時候,將銀子調包了!找他算帳去!


    眾人群情激憤,均起身去找包子店的老闆算帳。


    米多多看著那群人追著那包子店的老闆滿大街跑,心裏不禁想笑,不想那個搶包子的書生在旁道:“多謝閣下替我解圍,隻是這種用假銀子設的局終是過份了些。”


    米多多扭頭看了一眼那男子,不禁微微一愣,緊接著大聲道:“鄭天華,你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那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居然是以前米家的掌櫃鄭天華!


    鄭天華大驚道:“你認識我?”


    米多多左右看了一眼後道:“你不認識我呢?”一想起她臉上易了容,她忙將聲音變回女聲後小聲的附在他的耳邊道:“我是米多多,認不出來了嗎?”說罷,她對他又眨了眨眼。


    鄭天華睜大一雙眼睛看著米多多,隻覺她的那一張臉完全陌生,隻有那一雙眼睛分明就是他英明神武的大小姐的眼睛!他滿臉欣喜的道:“小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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