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市去買彩珠不是很方便?”沈破浪掂了掂分量不輕的石子,挑眉。“那些珠子到處都見,沒什麽稀罕的。”說著又摸了兩顆上來,“等十一出島了,我叫他在石上刻上古文字或圖案,做成世間絕無僅有的一套石子藝術品。”“你就這麽確定十一會出來?”沈破浪挑眉。“……嗯。”蕭香悶應了聲,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你覺得十一他喜歡我麽?”“非常喜歡。除了三七和花雷,你該是他最喜歡的外人了。”沈破浪中肯的回答,拋著手上的石子玩,似不經意地問:“上次你說你爸是私生子,那,他是花老爺子的麽?”“你怎麽猜到的?”蕭香問,語氣卻無好奇成分。“很多事,比如花老爺子對你不同尋常的關注,韓姨的存在等等,想必當初你姑姑離家後被花老爺子帶到島上……”“不是他帶的,是花家老太爺帶去的,後來外婆才知道。姑姑這麽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整日隻捧著書籍的年輕女孩分文不帶的離家後,拿什麽生活?她除了讀書外什麽營生都不懂,沒人推薦沒有背景,即使是燕大高材生又怎樣,還不如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高中生好找工作,更何況當時她也無心工作。後來,她心灰意冷下找上了花家,機緣碰到正要前往島上定居的花老太爺,於是便跟著他去了,再沒出來過。”“那花家人都知道你爸的存在麽?”“也許知道吧,我不清楚。”蕭香皺了皺眉,“這些事情都是外婆病重時告訴我,有些混亂,後來我自己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了。”“那十一?”“如果沒記糊塗的話,那人是留了不少風流帳。”第41章月上柳梢頭,林間偶聞幾聲鳥兒低鳴,水池裏很安靜,一個摸石子,一個幫放好石子,無聲的默契和恬靜縈繞四周。沈破浪一看石麵上堆了不少石子,忙打了個停止的手勢,蕭香把剛摸上手的石子丟下,泅入水中,直挺挺的潛到他跟前,嘩啦抬起腦袋甩掉水珠,兩手環抱住他曲起的雙膝,麵上現出極淡的笑,卻也像夜裏專門以美色勾引人犯罪的水妖,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甘之如飴的為他奉獻所有。真想把他揉進骨血裏。沈破浪惡毒的想,這麽強烈濃鬱的感情從來不是他所能預料得到的,真的是,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予飛兮,使我淪亡。“盯著我看什麽?”蕭香為他難得的出神而莞爾。“來,讓我抱一下。”沈破浪朝他張臂,將遲疑不決的他攬坐起來,低沉的戲謔笑道:“你說你除了一張漂亮臉蛋和一副可口的身體外,還有什麽比別人好的呢?軟弱、木訥、笨拙、膽小、依賴人、身無長物,缺點多得數不過來,隨便一樣擺上台麵都能讓人嫌棄……別動,我還沒說完呢!”蕭香喪氣。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不是討喜的人。“可是,那種種優缺點綜合起來,糅合而成的這樣子的蕭香確能讓沈破浪愛到骨子裏,你說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長這麽大,也就隻有那木頭娃娃能深深紮根在他心裏。”沈破浪純良的疑惑著,親吻他的唇角,連問:“你說,他是不是很蠢呢?”“別叫我木頭娃娃!”蕭香惱羞成怒。這稱呼讓他回憶起當初不甚愉快的種種,直到現在,聽到這四個字時他還是會條件反射的緊繃。“別在意,他們這麽叫你是認同你,雖然表現得方式有些古怪。”沈破浪輕笑,箍緊他的腰身貼近自己,一串串細吻落在頸間,一路往上鎖住嘴唇,輾轉吮啜。月光造成的迷蒙曖昧讓這親吻變成濃重馥鬱,情色味從急促的喘息及動作間泄露,輻射散開,劈開一界華光,造出一個帶著濃鬱麝香味的場地,連婆娑薿葉及藏身暗處的幼獸們都禁不住羞羞答答的闔上窺視的目,掩住耳以抵擋那讓其臉紅心跳情思大開的黏稠呻吟聲。“嗯——”脆弱敏感處反複被玩弄著,蕭香綿綿軟軟的吟叫,下水前定的條約此時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沈破浪說漏了,他其實還有個優點,那就是忠於自己,對自己坦誠,所以他能順從自己的欲望,怎麽想就怎麽做,在這男人麵前從不加以掩飾,因為,拋除了這男人的好與惡,他還是一個自己內心認定的強有力的可靠可信的微妙存在。那張被情欲控製著的臉上呈現出驚心動魄的豔色,微攢的眉、半闔的眼簾、輕咬的下唇,無不表露他的沉迷其中欲罷不能,沈破浪突然頓住,把欲登上天堂的人拉回地麵,瞧著他迷茫又焦急的表情,心裏一軟,又湊上去給了個深長的吻,低低引誘道:“告訴我你要什麽?”“嗯唔!”蕭香急切的哼哧,拉他的手覆在急於發泄的欲望上,濕潤潤的眼睛可憐又期待的望著他,不說話,隻是扭蹭起腰肢。“寶貝,你要開口告訴我才行啊。”沈破浪笑,魔術手在饑渴的玉莖上輕輕巧巧的揉弄了幾下,抬眼瞧他變成浮躁又忍耐的表情,又把戰場移到別處,指尖順著泉水的滑溜探到股穀中的菊口,輕攏慢撚的挑逗著那朵小小的粉色雛菊,殷勤的采著蜜,那花骨朵兒緩緩綻放出嬌嫩的花蕊,以毫無保留的奉獻姿態迎接嗬護它成長的主人。“沈破浪……”蕭香暈眩的低叫,身體的虛浮讓他無力,壓下腰整個趴在他身上,微涼的手無意識的摸到身下,碰了碰到自己灼熱的欲望又避開,繼續往股間摸,捉住那隻興風作浪的手,急切的挪到身前,帶著泣意哀求:“快點,好難過啊。”沈破浪有些訝異於他非得要自己來撫弄他的舉動,但轉念想到以前的某些片段,隨即便了然欣慰了:這是代表他隻接受了他一人麽?婉轉的悶叫聲,蕭香眯著眼媚態十足的睨他,微翹的上唇表示著他的不滿,發狠似的猛按住他的手揉了幾下,可又把自己脆弱敏感的地方弄疼了,垮著臉伏在他肩上哼哼唧唧。沈破浪讓他一連串的動作表情給逗得忍俊不禁,輕柔的撫慰他受疼的玉莖,一邊低頭尋上他的唇,帶著濃濃的疼惜和愛憐的吻著。這世上哪裏還能找到這樣的寶貝呢,我的寶貝。蕭香被他弄得舒服,發泄過之後便也學著他的樣子禮尚往來,微昂著頭專注擺弄手中明顯比自己的壯實的家夥,雖然在水中看不見,但還是能想象得出它此時的模樣:囂張的,昂揚的,像個角鬥士。這妖精!沈破浪被他純潔又淫靡的神態給弄得欲火狂燒,且又是第一次讓他這麽弄,沒多久便繳械投降了,這讓他鬱悶不已,翻過他的身子想要真正的開拓一次沃土,誰知手剛探進那溫軟的穴道內,便聽見他打了個噴嚏,滿身沸騰的血液頓時平靜了下來,暗歎一氣,把人抱到石上。“拿小褲子!”蕭香蹲著指向水裏。“濕透了,不能穿。”沈破浪把兩條罪證撈起,放在石上,拿了鞋衫各自穿好,伸手探向他額際,“泡得太久了,好像有感冒的跡象,回去吧。”“回去也沒事做,在這兒坐會兒吧。”“別了,山裏晚上還是挺涼的,再呆下去明天就真感冒了。”沈破浪扣住他的手,擰開手電筒探路,小心的踩過石頭,穿過荒道上小徑後忍笑蹲下,“上來,我背你。”之前的享樂導致了現在的腿軟,蕭香窘,乖乖伏了上去,他喜歡這樣安穩安心的背負,親密無間,又心甘情願的承擔他的重量甚至一切,這讓他心裏喜悅得難以形容。“寺裏晚上九點鍾養息,淩晨四點鍾起來,四點半早課,留點早齋,七點半上午禮懺,十點二十大供,十一點午齋,一點半下午禮懺,三點晚課,五點晚齋。基本作息就這樣。”沈破浪步履輕鬆的邊走邊道,“我們不需要跟隨他們的作息,但也不能打亂,該吃飯時吃飯,該休息時休息。”“啊,難怪人說山中無甲子。”蕭香漫應,忽然聽到草叢中驟嘯的兩聲熟悉的尖銳蟲鳴,忙問:“是蛐蛐麽?”“嗯?應該是吧。”沈破浪莞爾,“喜歡這裏麽?”“喜歡,這裏很安靜。”“我們家那邊也很安靜啊,附近都改建成了生態公園,居民少,環境優美,交通方便,而且不會出現像大量商品住宅鱗次櫛比的擁擠現象。”沈破浪拖著軟音循循善誘,“屋後的地皮現在空著,我們可以改建成一處溫室花房,你可以種養各種各樣的花草,蘭伯是養花能手,院子裏那些蓬勃的草木都是歸他看樣呢。”“……”蕭香欲言又止,默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道:“香苑也很安靜,附近也是公園,同樣的環境優美交通便利,樓頂有花房,你嗯,要不要……”沈破浪暗樂,受寵若驚的回答:“當然要,床分我一半,我也分你一半。”第42章九點鍾養息,寺裏早無人聲,偶聞窗外低微雜聲,更顯得清寂,房內一座小風扇無聲的運轉著,吹的驅蚊蟲的檀香味滿室散浮,淡泊的味道讓人安恬。蕭香枕著特地帶的軟枕,翻來覆去也找不出能讓自己舒服的姿勢,索性支起身來,附耳對身邊人細聲道:“怎麽辦,我睡不著。”“這是個嚴肅又嚴重的問題,是應該好好研究一下。”沈破浪深沉的說,蕭香踢他一下,他又悶聲笑道:“發揮你的想象力,把這床想象成你睡慣了軟玉溫香。”輕啐一聲,蕭香坐起身,趴在窗台上望著外麵慘淡的月色,想起那晚在船上聽到的歌聲,便低低哼,幹淨柔軟的聲線清悠悠的吟著那幾句:夜晚無法入睡,所有的夢都讓我難過,有個孩子敲響我的門,光線照進來……他的身後是地獄。沈破浪伸長手臂把他拉到身上,堵住他的嘴,悄聲道:“夜半歌聲,要是把不幹淨的東西引過來了怎麽辦?”蕭香猛然抬頭,有些興奮的問:“好像你也曾在法國呆過幾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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