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 蘇鶴不敢抬頭看寧宇,隻是氣若遊絲地說了句:“你……完事之後怎麽也不收拾一下……太邋遢了吧?” 寧宇:“……” 寧宇整個人從天靈蓋一直往下燒到腳底板,他雙手撐著床,心想,要不是你突然喊我,我哪會落到如此地步? 如果眼前有一個直通地心的洞,那麽他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寧宇沒說什麽,隻能尷尬地轉身要走。 “櫃,櫃子裏有幹淨的被子,你自己拿吧……” 說完他沒命一般往陽台跑。 蘇鶴被這麽一嚇,回籠覺蘇鶴睡不成了。 他在寧宇走開後,呲溜一聲從床上竄起來,穿著寧宇的拖鞋跑進了浴室,用溫水給自己洗了個澡,降降火。 他覺得水溫也才設置了三十多度啊,怎麽灑下來像開水似的? 自己發燒了嗎? 蘇鶴站在鏡子前,看著臉頰通紅的自己,真的有點燒了,還產生了噗噗冒著愛心的幻覺。 寧宇那邊也一樣。 他躲進廁所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是一頓胡言亂語。 “你看你!” “傻逼了吧!” “這臉都丟到北極去了!” “你以後怎麽再麵對他啊!” “……” 兩人經過短暫的休整後,暫時恢複了一點理智。 蘇鶴站在一旁,一邊看著羅阿姨替寧宇的腳上藥,一邊看王叔讓人修理被打碎的落地窗。 寧宇不敢轉頭看他,而是回答羅阿姨的問題。 羅阿姨:“玻璃碎片沒進肉裏頭去吧?” 寧宇:“不疼。” 羅阿姨:“擦了點酒精消毒,疼不疼?” 寧宇:“沒覺得肉裏有碎片。” 羅阿姨:“……” 蘇鶴:“……” 寧宇整個人語無倫次了。 都說神經大條的人睡眠質量最高了。 劉一哲和遲坤兩人,根本不知道昨晚家裏發生了什麽。 當他倆光著膀子,穿著沙灘褲,打著哈欠來到蘇鶴的房間時,兩個人都嚇住了。 劉一哲:大魔王怎麽受傷了?! 遲坤:鶴哥房間的窗戶怎麽碎了?! 兩人無比緊張地確定自家主子沒什麽大礙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待羅阿姨替寧宇上好藥,劉一哲看著自己的手機,走過來稍稍對寧宇說:“寧總,調查清楚了。” 寧宇抬眉,然後偷偷瞥了一眼蘇鶴,發現蘇鶴正在看別人修窗戶,然後低聲說:“跟我到隔壁房間去說。” “嗯。”劉一哲點頭。 來到寧宇的房間後,劉一哲把調查結果詳細地向寧宇匯報。 “黑蘇鶴的是另一個當紅明星任爍,”劉一哲一臉憤憤不平,“這廝剛好也接拍了新的電影,剛好跟蘇鶴拍的電影是同一個類型,人設也差不多,撞到了一起,這廝演的是傻白甜的小白臉形象,專門去騙小女生的淚水的!” 寧宇:“……” 你這是在罵誰呢? 寧宇懶得計較那麽多了,然後說:“這個叫任爍的,黑料多不多?” “多多多!”劉一哲說,“比天上的星星都多!就是他比較陰險,都是私下偷偷摸摸去黑人的,藏得好,網民們不知道罷了。” 寧宇點頭,說:“知道了,這事你盯著。” “好!” 劉一哲答應到,大魔王今兒是受了什麽刺激?一副很有戰鬥欲的樣子。 寧宇抬了抬眸,又問:“我們公司和圈內的製片公司有沒有合作關係?” 劉一哲想了下:“深度合作恐怕沒有,不過以前拍廣告什麽的,多少接觸過一些。” “嗯,”寧宇點頭,“你回頭讓公司去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機會。” “啊,”劉一哲反應很快,立刻點頭,“知道了!” 窗戶的玻璃和把手都修好時,遲坤一臉困惑地看著蘇鶴。 “鶴哥,真沒什麽事呢?怎麽一邊的玻璃碎了,另一邊的把手給擰壞了呢?” 蘇鶴看著反應比較慢的遲坤,說:“真沒啥,都是意外,我不是好好的麽?” 然後他又湊近了一點兒,接著說:“你不要再糾結了,免得有什麽緋聞傳了出去,也別跟朱姐講,免得她擔心。” “哦哦哦,”遲坤木訥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好,好的。” 蘇鶴把遲坤蒙混過去後,鬆了口氣,然後叫上遲坤一起下樓吃東西。 蘇鶴吃著一碗雞蛋麵,看到寧宇下來後,還有點兒不自然。 寧宇走過來坐下,故作鎮定地對蘇鶴說:“根據昨天的安排,今天我打算帶你上天,開直升飛機上去,你,還要不要上去?” 蘇鶴嘴上掛著麵條,眨了眨眼,然後點頭:“去,去吧。” 他對這一帶的風景很感興趣。 “好,”寧宇說,“你吃飽後就出發吧。” 說完寧宇起身要走,剛跨出左腳,蘇鶴問了句:“你不吃麽?你的麵快涼了吧?” 寧宇一愣,轉身坐下,埋頭吃起自己的麵來。 寧宇有直升飛機駕駛資格,他坐在駕駛位上,蘇鶴坐另一邊,劉一哲和遲坤坐在後頭。 四個人全部就緒後,直升飛機緩緩地升空了,然後開始沿著這一帶海岸線進行飛行。 這邊的大陸架外,零星地分布著大小不一的綠色小島。 蘇鶴指著小島,問:“你們家一開始怎麽不想著買下一座島啊?” 寧宇回到:“國內買起來太繁瑣了,而且就算你買了下來,開發也是個問題,所以我家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 “哦哦,”蘇鶴回答,然後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島形狀很特別,看著像一顆心,於是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那座島好特別啊,看著跟一顆愛心似的。” 寧宇腦子一熱,問:“你喜歡?” 蘇鶴怔了一下:“啊,是,是覺得挺特別的……” 寧宇也察覺到自己問得有點兒唐突,於是咳了一聲:“這些島嶼的形成,都是因為地貌和地理運動導致的……” 蘇鶴:“……” 他無語了,就算你要轉移話題,也不用跟自己科普地理知識吧? 寧宇說了幾句,發現有點兒冷場,於是閉嘴不說了。 他這次來直升機,很穩重,不敢像之前那麽浪,他怕引起蘇鶴身體的不適。 蘇鶴看著蔚藍的大海和廣闊的天空,形狀各異的海島,心情好了許多。 他脫口而出:“寧宇,謝謝你。” “啊?”寧宇沒反應過來。 “謝謝你在自己家裏招待我,帶我飛上天,”蘇鶴微笑著說,聲音裏帶著點陽光的甜味,“我還給你添了點兒麻煩。” “沒,沒事,”寧宇屏住呼吸,讓自己的雙手穩穩地握住操作杆,“你玩得開心就好。” 經過這一番對話,兩人之間的不自然煙消雲散。 下了直升飛機後,蘇鶴和遲坤回酒店退了房,然後在未來的幾天裏,都住在寧宇的家裏。 寧宇帶著他們開著遊輪到海上釣魚,然後一起看著日落,又在一大早把他們全部挖起來,在自家的沙灘上看日出。 三亞有熱帶雨林,他們也去了,潛水也玩了,幾天下來,蘇鶴玩得非常開心,之前的所有不悅,全部拋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大海深處。 當他們收假,坐著同一趟航班回到上海時,蘇鶴發現,自己那股雀躍勁兒一過去,非但心沒能收回來,還出了新的情況。 他隻要一看到寧宇的唇,稍稍一想,那晚上的事情就會在他的腦海中完全浮現。 然後他的心就會砰砰直跳。 回到家後,他老媽看到他黑了一圈,趕緊煮了銀耳粥給他喝。 蘇鶴喝著銀耳粥,甜甜的,抬頭問道:“媽,你有沒有經曆過,就是想起某件事,你的心跳就會不自覺地加快?怎麽克製自己不去想,都辦不到?” 他老媽端詳著他的臉,問:“是不是那件事裏還有一個其他人?” 蘇鶴縮了縮脖子,低下頭,躲過自己老媽那炙熱的眼神,輕輕地回了一聲:“嗯。” 結果他老媽哈哈笑了起來。 蘇鶴:“……” “媽!你幹嘛!嚇我一跳。”蘇鶴瞪了一眼。 他老媽笑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是喜歡上那個人了吧?” “啊?!” 蘇鶴一驚,勺子掉進碗裏,慌慌張張地就起身,嘴也不擦就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