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拉開房門,把金小豐喊了過來,問那戒指的去向。金小豐門神似的倚著門框,甕聲甕氣的反問:“那不是幹爹自己收起來的嗎?”陸雪征抬手抓了抓短頭發,糊裏糊塗莫名其妙:“離開上海的時候,不是你收拾的行李麽?”金小豐理直氣壯的答道:“我收拾的是大行李。”陸雪征見他是一問三不知,便不耐煩的連連揮手,然後走回矮櫃前蹲下來,將那幾樣小零碎掏出來重新檢查了一遍——仍舊是沒有。正是困惑之際,仆人一路小跑著趕到了門口:“大老板,外麵白先生送來了一位易先生。”陸雪征一聽易橫濤已經到了,隻好放下眼前這一堆小玩意兒,推開金小豐向外走去。而金小豐進入房內,一邊俯身收拾那些東西,一邊麵無表情的心中痛快:“您剛知道那戒指是沒了?”白嘉治把易橫濤送到陸公館後,便直接開車離去。而易橫濤拎著個旅行袋走進公館客廳,迎麵看見陸雪征滿麵春風的站在前方,就當即丟下旅行袋,不由自主的笑了。 陸雪征看著他問道:“笑什麽?”易橫濤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麽,所以聽到這個問題,不禁愣了一下。陸雪征拖著手杖走過去,抬手一掐他的臉蛋:“賢侄,許久未見,有沒有想你叔叔我?”易橫濤張了張嘴,沒想到許久未見,陸雪征還是這麽滿嘴不正經。 陸雪征又向他張開了雙臂:“來,叔叔抱抱!”易橫濤忍不住,還是想笑。上前當真抱住了陸雪征,未等他開口說話,對方的手臂已經結結實實的環住了他。他依偎在陸雪征那溫暖的胸膛上,感覺對方很有力度,也很有溫度。“我……”他在陸雪征的懷抱中,終於開口說出了相見後的第一句話:“我還沒吃晚飯呢。”易橫濤不挑食,吃了一屜素餡小包子,吃的還挺香。陸雪征待他填飽肚皮之後,就把他領進了客房內安歇。客房是臨時收拾出來的,有床有櫃,被褥潔淨,燈光明亮;牆壁上開了小門,直通隔壁浴室。易橫濤對這環境是很滿意的,提著旅行袋四處觀看,又捂嘴打了個打哈欠——奔波了一整天,他也累了。把旅行袋到放到窗前地上,他拉上窗簾轉過身來:“我困了,你走吧!”陸雪征坐在床邊,俯下身去低頭脫鞋:“賢侄,過來,叔叔陪你躺一會兒。”易橫濤沒想到他會公然說出這種話來,臉上登時一紅,有心立刻把陸雪征攆出去,可是又貪戀著對方的詼諧有趣。猶猶豫豫的走到床前,他默然坐在了陸雪征身邊。天氣溫暖,衣裳都穿的單薄。陸雪征脫了長褲,穿著襯衫褲衩鑽進被窩。易橫濤也是個同樣的打扮,忸忸怩怩的躺下去,他總感覺這不大對勁。正是麵紅耳赤之際,陸雪征翻身過來,抬腿騎在了他的腰間。 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陸雪征低聲笑問:“寶貝兒,再問一遍,這些天不見,你想沒想我?”易橫濤的呼吸有些紊亂:“那你想我了嗎?”陸雪征從被窩裏摸索著抓住了易橫濤的手,拉扯著捂向自己的胯間:“你說呢?”易橫濤猝不及防的碰觸到了那根堅硬勃發的器官,立時像被燙到了一樣,拚命把手抽了回去:“你又下流了!”陸雪征笑出了聲音,隨即探頭親上了他那紅潤的嘴唇。棉被下麵暗湧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易橫濤忽然輕輕驚叫了一聲,卻是不禁逗弄,下身已經遺了一灘熱精。 陸雪征看他這樣敏感,自己也是十分動情。兩人的褲衩是早在不知不覺間便退下去了,陸雪征將對方下身那一股子白濁液體抹開,然後趁著濕漉漉熱騰騰的滑溜勁兒,輕車熟路的挺身就捅。而易橫濤從未經過此事,登時嚇的高喊一聲,一雙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兩隻手在床單上亂抓亂撓。一腳蹬開上方棉被,他在完全陌生的刺激中張大了嘴巴,要哭似的“啊啊”叫出聲來。 陸雪征知道易橫濤是個雛兒,所以格外小心,生怕弄傷了他。易橫濤顯然是受了大驚,青蛙晾肚皮似的癱在床上,長久的目瞪口呆。事畢之後,陸雪征抱著他去浴室洗澡,他也依舊不說話。 及至回到床上,他在陸雪征的懷抱中躺了許久,才漸漸的恢複了神智。他對陸雪征說:“我屁股疼。”陸雪征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多做幾次就不疼了。”他又問道:“你這是在拿我取樂嗎?”陸雪征把他摟到胸前:“胡說八道。我喜歡你,想和你親近,這和取樂有什麽關係?難道我身邊還缺取樂的人麽?”易橫濤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我也沒什麽優點,你喜歡我什麽?”陸雪征低頭親了他的額頭:“喜歡你細皮嫩肉,長得好看。”易橫濤嗤笑一聲,以為陸雪征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易橫濤睡不著覺,兩條腿也合不攏,非得把一條腿搭到陸雪征身上才舒服。哼哼呀呀的長歎一聲,他咕噥著說道:“唉,我還是屁股疼。”陸雪征伸手向下,探到了他的股間:“我給你揉揉?”“那地方怎麽能揉?”“裏麵都揉過了,外麵反倒不能揉?”易橫濤一聽他又說下流話,就把眉毛一皺:“唉,不嫌髒嗎?”陸雪征哼哼笑著翻身壓上了他:“我愛你還愛不夠,怎麽會嫌你髒?”易橫濤心亂如麻的睡了一夜,翌日清晨起了床,屁股還是隱隱作痛。他有些迷茫,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陸雪征卻是大方自然的很,一如既往的逗他開心,拿他取笑。他笑一陣氣一陣,也說不清自己對陸雪征是個怎樣的感情——似乎還談不上“愛”這個字,可是相處在一起,又的確是很愉快。第118章 來日方長金小豐倚靠牆壁站在客廳外,微笑傾聽著陸雪征在樓上調戲易橫濤。幹爹的俏皮話說起來真是要命,源源不斷排山倒海,每一句細想起來都是話裏有話,風趣下流,氣的易橫濤咬著牙笑,笑到最後不聽了,轉頭就往樓下走。陸雪征在後方追上來,不肯放他;於是他加快腳步,連跑帶跳的往樓下衝去。易橫濤在前麵逃,陸雪征在後麵追,兩人一前一後嘻嘻哈哈。金小豐無聲無息的盯住了陸雪征,就見他嬉皮笑臉的,很像一名大號的頑童,倒是顯得可愛年輕了。金小豐不動聲色的旁觀著這一切,及至到了陸雪征經過麵前之時,他毫無預兆的亮出了手中手杖,心平氣和的說道:“幹爹,手杖。”陸雪征的速度很快,聽到這話時,已經衝到了大門口。右腿上附著的心病瞬間發作,金小豐扭頭望去,就見他一個趔趄,直接就從那石頭台階上滾到院裏去了。陸雪征自恃身體好,早早就換上了非常單薄的夏季長褲。膝蓋狠狠蹭過台階邊沿,連褲子帶皮肉一起卷了起來。易橫濤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就見他一挺身站了起來,雙腿膝蓋各破了一個大洞。“我讓你鬧。”他板著臉,老氣橫秋的伸手一指陸雪征:“鬧出笑話了吧?”陸雪征疼的一咧嘴,邁不動步了。拖著右腿轉過身去,他對著金小豐怒道:“傻站著看什麽?還不把手杖送過來!”金小豐快步走到他麵前,麵無表情的把手杖遞了過去:“幹爹沒事吧?”陸雪征一手拄了手杖,彎下腰一抖褲管,發現左腿好一點,皮膚卷起一層,右腿膝蓋血淋淋的可是淒慘,皮都蹭沒了。皺著眉毛直起腰來,他揮起手杖在金小豐身上抽了一下:“混賬東西,亂叫什麽!”金小豐俯身一拎他那褲管,見他的確是摔的厲害,心中不禁一疼,然而同時又很痛快,低頭忍笑說道:“正好家裏有個醫生。”陸雪征眼尖,一眼看出他是似笑非笑,就在他那大腦袋上又甩了一巴掌:“還笑?我摔成了這個樣子,你他媽笑的是哪一出?”金小豐不敢看他,也不辯白,扶著陸雪征就要進樓。陸雪征卻是不嬌貴,也不要他,自己邁步就往內走。易橫濤遠遠站在院內,看出陸雪征是負傷了,靜等著對方向自己求援,哪曉得陸雪征說走便走,竟像是瞬間便把自己徹底忘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