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放下溫文爾雅的皮囊,想要去追求趙悠悠時,他已經遲了太多了。他以前還抱有一點妄想,覺得趙悠悠那麽依賴哥哥,說不定也會喜歡和何心遠性格有八分相似的自己。可當他看到大大咧咧的趙悠悠居然主動幫丁大東剔魚刺時,他就明白過來,妄想終歸是妄想。趙悠悠究竟看上丁大東的哪一點了?是他的厚臉皮嗎?……哎,詆毀情敵有什麽用。任真苦笑,他都32歲了,什麽時候才能遇到下一個讓他動心的人呢。聚餐接近尾聲時,他們包間的門被敲響了。他們以為是服務員,結果拉開門一看,意外的發現居然是王默達。大家都很驚訝,王默達淡淡的解釋:“剛才看到何護士去取餐區拿冰激淩,我就跟過來看看。”何心遠恍然道:“我剛才聽到有人叫我,還以為是聽錯了。”池駿對王默達印象很不錯,熱情的招呼他:“您也是來吃飯的?……一塊過來坐坐吧。”王默達沒有推辭客套,走進包廂,眼神掃了一圈,微微點頭,就算是和大家打了招呼。這個包廂是長方形的,中間是一張長條桌,烤盤鑲嵌在長桌內,每六個人共用一個烤盤。任真坐在了長條桌的最遠頭,也是包廂的最裏端。而在靠門的位置剛好有一個空位,正好與任真遙遙相望。然而王默達並沒有落座在這裏,而是拎起門旁的椅子,直接穿過包廂與人群,徑直走向了最裏麵的任真,然後把椅子往任真身旁一放,一屁股坐了下來。所有人:“……”任真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說起來,他一直覺得摸不透王默達,王默達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直戳重點,有時候讓任真都招架不住。任真:“呃,我給你拿雙筷子?”“不用了,我吃完了。”……任真:你就算吃完了也別一直看著我吃啊。小楊嘰嘰喳喳的問:“王先生,您一個人來吃自助餐還是和朋友啊?”“一個人。”“啊,一個人怪寂寞的。”“習慣了。”小楊摸了摸下巴,說:“之前我看過一個帖子,說寂寞是分等級的,一級是一個人吃飯,二級是一個人看電影,三級是一個人去ktv……最後十級是一個人做手術。”她八卦的問,“王先生,你是幾級啊?”王默達想了想:“除了沒一個人做過手術以外,其他的事情我經常一個人做。”大家紛紛討論起來,都在說自己一個人做過什麽事,到後來逐漸演變成變相的比賽,開始“攀比”起寂寞的等級來。丁大東說:“我每天都一個人遛鳥——正經鳥啊,不是不正經鳥!”趙悠悠說:“我總是一個人練武,不過我的直播間有很多粉絲陪著我。”小楊說:“我一個人去過國外旅遊!唯一的苦惱就是沒人給我拍照。”何心遠笑著說:“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沒經曆過,不過我一個人做過手術。”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池駿呼吸一窒,感覺心尖尖上的那塊肉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他趕忙握住何心遠的手,疼惜的望向他,恨不得時間能倒退回過去,至少在何心遠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能在他身邊,像這樣手拉手陪著他。這本應該是痛苦的回憶,何心遠卻笑眯眯的看著大家,帶著點小驕傲的語氣:“這比賽,我贏定啦。”池駿先是愣了幾秒,然後才漸漸反應過來:何心遠早就全盤接受了自己的傷病。海馬體受損是他人眼中的不治之症,但對於何心遠來說,絕非是什麽小心翼翼不可提及的話題,而是可以坦然拿出來和其他人講述的經曆。池駿關心則亂,反而忘記了何心遠是多麽堅強的人。按理說何心遠已經“勝券在握”,沒想到任真卻故意拆台:“誰說你贏了?我也一個人做過手術——我給八哥做過腫瘤切除手術。”他完全是偷換概念!大家接連笑起來,幾位醫生都有過獨自做手術的經驗,其中最擅長絕育手術的劉醫生經驗最豐富,他一拍桌子:“同樣都是一個人做手術,你們一個人隻能給一個動物做,我當年在畜牧站工作的時候,曾經一人一天騸了三十幾隻公豬仔!”這可真是大手筆!大家甘拜下風,以飲料代酒,敬了他一杯,稱讚他是寂寞之王。任真喝完一杯,剛放下杯子,王默達忽然湊了過來。本來這裏空間就小,王默達擠過來說話時,熱氣就噴在任真的脖子上。王默達說:“你下次一個人寂寞的做手術時,我可以參觀嗎?”任真:“……啊?”他們這邊的動靜,都被丁大東看在了眼睛裏。要知道丁大東的狗鼻子最擅長嗅奸情,王默達進門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任真,簡直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他倆進展越順利,丁大東越開心——沒人和他搶悠悠了啊,他能不開心嗎。趙悠悠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唬道:“你傻笑什麽呢?”丁大東搖頭晃腦的說:“你們院長的春天可要來了~”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微博上傳的那個“養了十年的狗和交往一年的對象,要隻選一個你選誰”的截圖,編了個《心甘情圓》的3對cp的小段子。a:池駿&何心遠主持人:您好,打擾兩位一下,這裏是路邊隨機采訪!請問養了十年的狗和交往一年的女朋友,如果隻能選一個的話,您選誰?何心遠:為什麽隻能選一個?(驚訝)主持人:呃,可能會遇到各種現實問題,比如你的女朋友不喜歡狗隻喜歡貓,比如她覺得你對狗比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