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生人突然抓在手裏反複非禮,兩隻蜥蜴受驚到全身僵直。何心遠輕輕拍了拍它們的頭部安撫它們,然後才抬起頭說:“先生,您的兩隻蜥蜴都很健康,就是有個小問題可能當時賣家沒和您溝通好。”蜥蜴主人嚇得兩股戰戰:“怎麽了?不孕不育?你你你直接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何心遠:“它們倆都是公的。”“……”“真的。蜥蜴因為生殖器官藏在體內,所以從外表上很難區分公母,很多賣家在販賣幼年體蜥蜴時,靠個頭、背刺、頭型等判斷,但這種判斷誤差很大。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它們成熟後,掀開尾巴,在公蜥蜴尾巴末端、排泄孔之下,有兩個小包排成v字形向尾巴尖延伸,而母蜥蜴則沒有這個凸起,隻在更靠近肛周的部分有一個小孔。”他趕忙解釋,“我剛才反複檢查了兩遍,您這兩隻都是公蜥蜴。您之前看到的點頭,可能是它們兩個輪流點頭,隻是從未趕到過一起罷了。”蜥蜴主人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眼睛裏寫滿了生無可戀。他辛辛苦苦養大了一對小couple,還惦記著“含飴弄孫”呢,卻搞出這麽大的笑話。像是在呼應何心遠的話一樣,一隻蜥蜴在眾人的注視下忽然間點起了頭——剛開始動作緩慢,到後來頻率越來越快,一秒幾乎能點兩三下。池駿可是第一次見蜥蜴點頭,看著看著就入了神,要說蜥蜴點頭真是充滿魔性,池駿差點跟著一塊點了。半分鍾過後,原本縮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的另一隻蜥蜴也睜開了眼,側過頭盯著第一隻蜥蜴看了幾秒,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它居然也跟著點起了頭!兩隻公蜥蜴同時對著點頭,完全印證了何心遠對它們性別的診斷結論。這對鬃獅蜥蜴是同性,根本無法交配。蜥蜴主人垂頭喪氣,正打算抱著玻璃鋼打道回府,結果驚掉所有人下巴的一幕出現了——第一隻蜥蜴一邊保持著點頭的動作一邊飛快的向著第二隻爬去,第二隻居然非常溫順的轉過了身子,主動抬起尾巴露出了隱藏在其下的排泄孔,而在排泄孔稍微往下的位置就是隱藏的泄殖腔了!蜥蜴主人嚇得哇哇叫:“啊啊啊啊啊不要搞基不要搞基!我接你們回來雖然是想讓你們做夫妻,但你們做不了夫妻也可以做兄弟啊!”可惜他的祈求並沒有被它們聽懂,第一隻公蜥蜴飛快的騎跨到了第二隻背上,甚至小小的乳白色陰莖也從泄殖腔裏伸出來,妄圖探入下方的蜥蜴體內。所幸(遺憾的是?)處於下方的公蜥蜴並沒有可以容納對方陰莖的器官,所以上方的蜥蜴在徒勞的試探了幾分鍾後,垂頭喪氣的爬了下來。可不等它們的主人鬆口氣,兩隻蜥蜴居然調換了位置,原本在下麵的蜥蜴一邊點頭一邊爬到了第一隻的背上……蜥蜴主人:“我日,你們兩隻死基佬互捅,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他是個糙漢,說話不顧場合,哪裏想到在場圍觀的四個人中,何心遠、池駿、丁大東都喜歡同性,至於剩下的趙悠悠嘛……丁大東玩味的看向了身旁的大男孩,不過是兩隻公蜥蜴交配,趙悠悠就尷尬的眼睛都不知放哪裏好了,耳尖通紅,卻皺著眉頭強迫自己盯著兩隻蜥蜴,臉上寫滿了“我才沒有不自在呢”。他強撐著看了一會兒,扔下一句:“我先回去工作了。”就頭也不回的跑上了樓,好在除了丁大東以外,沒人注意到他的困窘。丁大東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心想,這小炮竹原來是個啞彈,看著威懾力十足,可連動物世界都不好意思看?……這反差真是有趣極了。他又把視線轉向了何心遠,他原以為性格靦腆的何心遠一定和他弟弟一樣,會被羞得臉紅,哪想到何心遠一臉嚴肅的盯著兩隻公蜥蜴的動作,手裏的筆不停,認真的在病曆紙上做記錄,甚至還拿出手機,問蜥蜴主人能不能錄像,因為“我還沒有見過蜥蜴交配,雖然這是兩隻公蜥蜴,但仍然是很珍貴的案例,希望能記錄下來”。而池駿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更不會不好意思了,他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饒有興趣的問了蜥蜴主人很多問題。丁大東看不下去了,把池駿拉到一旁,小聲問他:“你們家何心遠怎麽回事?看個動物交配還要記筆記?我還以為他會羞得不好意思看呢。”池駿無奈道:“心遠可是獸醫——就算現在不是未來也會是的——他記錄下來有什麽不對?這種場麵他見多了,要知道他們專業有一門種豬采精的選修實踐課,他可是唯一拿了滿分的學生。”丁大東:“……你的語氣怎麽充滿自豪?”“他這麽能幹,我當然自豪啊。”丁大東的視線情不自禁的飄到了池駿雙腿之間的神秘地帶。池駿滿頭黑線:“你怎麽這麽齷齪,采精不是直接上手的,要用專用工具的。”丁大東目瞪口呆:“你倆連工具都用上了???”“……”池駿心想,明明這裏滿地都是動物,他怎麽覺得自己的好友才是最禽獸的那一個?第十八章 無題在發現自家的兩隻蜥蜴沒有任何交配問題後,蜥蜴主人抱著他的兩隻兒子垂頭喪氣的走了。排在他之後的池駿等了沒一會兒,任醫生就叫到了他的號碼。機器貓和聖誕樹兩隻鳥從小到大都健健康康,從沒來過醫院,完全不知道屋裏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儒雅帥哥是做什麽的。池駿輕輕一拉飛行繩,兩隻鸚鵡就撲騰著翅膀飛向了診室,輕巧的落在了桌上,小豆眼眨啊眨的盯著醫生。它們看上去很乖巧,但池駿剛一解開飛行繩,兩隻鸚鵡就展翅飛到了天花板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愚蠢的人類,池駿和丁大東在下麵又跳又抓又求,兩隻立在吊扇上紋絲不動。麵對這種局麵,任真笑了笑,向站在一旁的何心遠遞了個眼色,於是何心遠把手伸進了自己工作服外套的口袋裏,掏啊掏啊掏出了一把油汪汪的堅果。作為護士,何心遠永遠是最受動物們歡迎的那一個,因為他身上的四個口袋裏永遠裝滿了寵物小零食,翻手就能變出讓狗狗們垂涎三尺的雞胸肉幹。何心遠從兜裏抓出幾顆杏仁灑在了桌麵上,杏仁富含脂肪和油脂,不僅味道可口,還能讓鸚鵡們的羽毛更富有光澤。兩個小家夥嘴饞的要命,見到杏仁哪裏還擺得住架子,一頭飛下來紮向了杏仁,吃得歡實極了。何心遠就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家夥,他伸出手指撓了撓它們的額頭,舒服的它們不停的撲騰起翅膀,翅膀與空氣反複碰撞,發出持續的聲響,它們的樣子像是隨時能騰空,可雙爪卻還牢牢的黏在地上。何心遠嚇了一跳:“它們翅膀受傷了嗎?怎麽飛不起來?”難得有池駿能顯擺的知識——他當初第一次見到時也驚住了,鳥震得整個籠子都在響卻不見它們飛起來——他趕忙解釋:“不不不,這是和尚鸚鵡天生就會的小把戲,在它們興奮的時候就會快速呼扇翅膀卻不起飛,這個動作能持續數分鍾。有些人開玩笑管這個行為叫‘永動雞’。它們是喜歡你,才會在你麵前表演。”這個答案逗笑了何心遠,他點點它們的後背,細軟的絨毛與他的指尖接觸,觸感格外舒服。他為了感謝它們的厚愛,又從兜裏掏出幾顆榛子扔在了它們麵前,一抬頭,卻剛好撞上池駿盯著自己手的癡樣。池駿完全看著他的手指入了神,何心遠的手纖長並且充滿力量,他可以穩穩的捏住縫合針,也能壓住因為受傷而暴走的大狗。而現在,他的指尖夾住一顆小小的榛果送到鸚鵡麵前,嘴饞的鸚鵡為了從他的手中奪走食物,不小心用舌頭舔到了他的指尖。那一刻,池駿萬分嫉妒那兩隻小家夥,真恨不得拉過何心遠的手,給他仔仔細細擦幹淨了,然後再用自己的吻在那雙手上印上自己的味道。就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吃了兩隻鸚鵡的醋,所以當何心遠看過來時,池駿才沒能第一時間收起他露骨的目光。“池駿?”何心遠渾然不知麵前站了一頭野狼,“你是也想吃堅果嗎?我這裏還有些。”他從兜裏又掏出一把,大方的放在了池駿手裏。“這些堅果是在家裏做的,因為是給動物吃的,所以沒用任何調料炒製,人也能吃,就是味道比較淡。”池駿順坡而下,趕快剝了一顆榛子塞到嘴裏,囫圇嚼了兩口就咽了下去。榛子確實如何心遠所說隻有果實本身的香氣,他吃得那麽快幾乎沒嚐到味道,但他仍然誇張的稱讚:“真好吃!心遠你手藝真好,炒的榛子都這麽好吃!”何心遠:“……這些都是悠悠做的。”池駿:“……”丁大東:“誒誒誒,池駿,你留幾個給我嚐嚐啊!”就在他們聊起榛子的時候,任真已經給兩隻鸚鵡檢查完了。任真趁著它們倆吃得歡實、放鬆警惕的時候,從背後捏住它們肥嘟嘟的身子,桎梏住翅膀為它們檢查身體。他的突然襲擊讓它們猝不及防,好在任真動作很快,而它們本來就養得精細,一番檢查下來不見有任何毛病,很快他就放了它們自由。兩隻鸚鵡被陌生人輕薄了全身,嚇得它們絨毛倒豎,蓬成了一顆圓滾滾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