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用意念控製六/合彩的開獎順序。這當然是隻是理論上的,在向導產生的這十多年裏,從未曾聽聞有哪一個向導能做到這件事。不管是向導還是哨兵,這都是離他平凡生活無比遙遠的物種。也無怪乎後來他因為課程太過複雜而放棄這一門學分而最終選擇了啦啦操來勉強畢業。他這一輩子與哨兵最近的距離,大概就是選修課上那一具肌肉線條分明的大體老師了。但也拜那堂課所賜,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麽不能分化成為哨兵,因為他的父母就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生育出哨兵或者向導的自己。作為普通人的宋之孝,注定要過作為普通人的一生。如今竟然有四個活生生的哨兵站在他麵前,他簡直想要痛哭流涕,就差沒有掏出紙筆來讓對方簽名。陳洛見宋之孝崇拜的眼神也開始飄飄然了:“那可不,她就在線給我們遠程支持呢,”說罷,對手表道:“可可,你快給小宋醫生打個招呼。”在宋之孝閃亮亮的目光注視下,陳洛的手表裏傳出了一聲清冷的女聲:“阿洛,我剛剛做防火牆的時候,係統自動把你硬盤裏一個t的文件當做垃圾刪掉了。”在陳洛痛心疾首的慘叫之中,宋之孝覺得自己簡直要幸福死了。陸闌秋眼見著自己的學生這麽快就認賊作父,隻好恨鐵不成鋼地歎口氣,扭頭就看見方麒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他沒好氣地瞪對方一眼:“你幹嘛?”對方眼睛亮得無法逼視:“我在想,你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你的臉有那麽不堪入目麽?”陸闌秋懶得理他:“誰知道外麵那東西會不會通過空氣傳播,防患於未然。”沒想到這人竟然得寸進尺:“陸老師,這我就得好好教育一下你了,做人不要這麽杞人憂天。這東西如果真是空氣就能隨便傳染,那這城市應該分分鍾就淪陷了。到時候就是直接一顆核/彈大家一起回老家。”他這一番言之鑿鑿,無非是方才在手術室被陸闌秋狠狠地將了一軍,內心極其不平衡,總想著在口頭上勝過對方。說到底,就是輸不起。說完這一番話他趁著對方沒有回嘴趕緊靠近了緊閉的電梯門,仔仔細細地靠在門上聽了半晌。外麵很安靜,沒有撞門聲,也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一切都太過於平靜了。“怎麽回事?”方麒道:“大廳沒有人。”宋之孝表現出詫異:“不可能,從之前我們在手術室外的那一撥來估算,全院至少有上千隻那玩意兒。你跟我說大廳一隻沒有,我不信。”方麒沒有說話,隻是看向陸闌秋,陸闌秋這才道:“哨兵的聽力能聽到方圓十裏內野鴿落在樹梢上的聲音,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宋之孝不說話了。方麒這才滿意地笑了笑,一把拉開電梯門。安靜的大廳,隻有蓄電燈光慘淡的照亮幽閉的空間,四處散落的東西,混亂的走廊與噴濺到牆上的凝固的血液,從前燈火通明人頭攢動的門診大廳,永遠有排著隊等待交錢掛號的人群,竟然也有一天變得如此蕭條。整個大廳,沒有正在活動的人。“真……真的沒有人啊……”宋之孝吞了一口唾沫。他們不敢多作停留,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通過候診室,通過熟悉的掛號室、藥房、急診大廳。都沒有人,此刻一切寂靜地仿佛一場關掉聲音的驚悚片。每個人都知道這種寧靜並不是以為這祥和,他們必須盡快離開。終於走到了大門,外麵有隱隱約約的燈光透過來,那是屬於文明社會的光。所有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感覺終於完成了使命。隻有方麒仍舊冷著一張臉:“別放鬆警惕,我感覺這兒有問題。”慘淡的月光下,醫院大門口站著一排人,整齊的製服上c城軍區幾個字格外紮眼,陳洛一看就樂了:“我說怎麽一路上看不到軍隊的影子呢,原來跟外麵站著呢,”他一雙眼笑得沒了影兒,就這時候也不忘皮一下:“嗨,同誌們辛苦了。”但是那一群人沒有任何反應。一排聳立著的黑影,仿佛一條沉重悠遠的山脈。陳洛臉上的笑凝固住了:“老大,這些兄弟,好像沒有呼吸耶。”方麒一把抓住陳洛的後脖頸,將他往後提,眼前人群中為首的一個“軍人”已經撲到了他剛剛呆的地方。再然後,那安靜如雞的部隊便開始跟按了播放鍵似的瘋狂地朝他們湧來。“快跑!”方麒一把掏出身上的槍對著衝上來的怪物一陣點射。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麽一路上看不到半個軍隊的影子了,因為這些人已經被吞噬了。第7章 章七 隱藏的敵人再次返回大廳,發現剛剛還門可羅雀的門診大廳,不知從哪裏鑽出無數黑壓壓的人群,清一色地腐爛著一張臉,那視覺效果,簡直震古爍今,最糟的是,他們來時的路也被無數的怪物封死了,除非硬闖,根本無法通過。雷小虎見狀也不猶豫,把背上的李榮光扔到陳洛身上就抄起一杆槍衝進了喪屍群,完美地詮釋了一個頭鐵的愣頭青是多麽地無所畏懼。“老子忍你們這群東西很久了,正好給爺練練手。”他身形矯捷,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清出一條道來,不知是不是這種行為激怒了喪屍群,他一進去,原本隻是緩慢行走的怪物,開始瘋狂的橫衝直撞。嘶吼聲也變得粗獷了不少。方麒趕緊喊道:“小虎,不要硬拚,哨兵的存在隻會狂化喪屍!趕緊回來!”陸闌秋聽了這話,眼睛微微一跳,沒有說話。雷小虎雖然是個直來直去的火炮性子,但方麒的話,他不敢不聽,隻是他此刻已經與喪屍纏鬥在一塊,根本脫身不及。方麒見狀衝一旁的江河道:“老三,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