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隔壁!”楊剪把他屁股往上托了一把,擱在自己大腿上,一時沒有應聲。李白果然急了,兩手還是十分聽話地抓在楊剪先前給他放的地方,傻傻地忽閃眼睫,“那邊有,啊!有你的學生……”“不用怕,”楊剪的聲音還是那樣清晰幹燥,“等天亮了我跟他們介紹你。”李白胸口一噎一噎,是被嚇得,“介紹,什麽?”“那個很會叫的哥哥。”楊剪探身下去,吻他的臉。這下可好,李白連哼哼都不肯,戰戰兢兢縮在楊剪身下,不敢動,隻能哆嗦,好像連身體裏麵也變得脆弱,格外不舍地黏著他。楊剪覺得好玩的同時又有些於心不忍,對於那群小孩兒的看法,李白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在意,這種又羞又怕又壓不下欲望的沮喪樣兒也太惹人憐。他又擠了兩下潤滑,塗抹在陰莖根部,用抽插帶著補充進去,窄小緊澀的穴道又變得滑膩了,被擴張得鬆緊有致,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幹這檔子事兒,但李白自己仍然縮得很小,雙手在鐵杆上絞在一起,緊緊地攥。突然閃電一照,把身下這人照得透白,隻有眼眶和嘴唇紅得離譜,楊剪才真正注意到,暴雨又來了。他看到自己的一滴汗落在那扇睫毛尾端,晶瑩地盛著,又被兩人的律動晃進李白的眼睛。可李白卻不把眼皮合上,還是那麽癡癡地望著他,安靜地被他撞上撞下,閃電熄滅了,又亮起新的,李白咬破了嘴唇,眼裏不是困惑,就是無措。楊剪稍稍把節奏放慢了些。再一聲炸雷下來,李白就一撒手放開鐵杆,不管不顧地把他抱住了。手臂死死圈住他的脖子,埋著臉,恨不得掛在他身上,李白的聲音就在耳畔,卻好像能夠直接傳進大腦。那裏麵隻有哭聲,被操出來的,被嚇出來的,混在一起,聽起來爛漫又邪惡。雷聲還在鋪天蓋地地砸,雨忽然下大了。“沒事,沒事的,”楊剪回抱住那把還在扭動的細腰,“隔壁沒住人。”“就回來十幾個,都在前麵那排住著。”他又扶正那張試圖埋上自己鎖骨的臉蛋。李白臉上浮起一團薄光,他被它照著,不可置信地盯著楊剪看,看了一會兒就回了魂。他在楊剪不急不緩的打磨下,又羞又氣地高潮了,第三次,射得很少,還斷斷續續的,都在自己的肚皮上。射完第一件事就在楊剪肩頭咬出一個血印子。楊剪“嘖”了一聲,像是要懲罰他的恩將仇報,一點喘息也沒給他留,硬得正好的性器在他餘韻未散的身體裏橫衝直撞,也不顧什麽節奏了,想多快有多快,想多狠也有多狠。李白被他捉著手腕,指尖強迫般扒拉在穴口外,感受每次交媾,他會碰到自己翻出的嫩肉,碰到楊剪不懂得收斂的粗硬,實打實地摸,他隻覺得自己那個小洞要被搗爛了,身上和心裏卻是舒服得很——讓我爛掉吧,讓我在被蟲子蛀空前成為捏碎在你手裏的一隻蘋果。讓我成為最後一隻。他不停地這樣想,嘴上沒了顧忌也不自覺叫出了聲,每個字都黏得能瀝出蜜來。“楊,楊老師,嗯!”他開始有恃無恐地求饒,“我不行了,要被你,操死了。”“叫我什麽?”楊剪的重點卻在這裏。“老師……”李白眨巴著眼睛,清亮如水,卻像是醉眼朦朧,“老師。”楊剪頓了一下,性器剛撤出來大半,龜頭正抵在敏感腺體附近,硬得像石頭,弄得李白邪火竄了全身,楊剪的聲音卻少見地多了種柔軟的倦意,“小白。”他居然這樣叫,笑意很淡,還有點沙啞。他放下李白的兩條腿,麵對麵摟著他,帶他側躺下去了。他把李白翻了個麵從後麵進入,掰開那兩片軟綿綿的肉,一寸一寸仔細地懟,聽人吭吭,像很久以前那樣抱怨,太大了,別碰那裏,會尿尿。他也還是把這些當耳旁風,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結果,等小孩兒好容易恢複了點力氣,居然還很乖地抬起靠上麵那條腿,自己折起來抱著,好讓他能操得更深一點。這次射完,楊剪沒有急著退出去,而是抱著李白輕晃,在這張吱吱呀呀的舊床上。等他摘了套子,恍惚想要抽煙卻又把念頭扼住時,李白又往後麵貼過來,用自己腰下臀上的那個弧度磨他的還在挺翹東西。兩人就這樣拆開第三隻套子,又或是不用套,楊剪忽然又沒那麽有原則了,隻是依然不肯射在他裏麵……兩人一直廝磨到天蒙蒙亮,不說話,沉默太久了就眯上一覺,然後很快醒來,方才交合的地方還沒有滑開,荒唐地膠在一起,他們深深地親吻對方,隨便哪個地方,再撿回沒完沒了的擁抱,就像上了某種沒藥可救的癮。與楊剪身上布滿牙印跟撓痕的慘狀類似,李白全身掐得都是青紫,膝蓋也磨紅,早已射不出東西,陰莖短時間內都很難硬了,卻還是伏在床上高抬著屁股,兩手反剪身後,因快感堆疊而縮起肩膀。最後一隻套子就在他屁股裏麵,隔在他跟楊剪之間。最後一隻了。而且那張床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怪聲越來越密集,還時不時晃上幾下,李白突然間怕它塌掉,慌慌地跟楊剪說,楊剪居然告訴他真有這個可能性。那怎麽辦呢,他們本身就搞塌過一張床,還是在鋼鐵廠旁邊的出租屋裏。李白扭身去扯楊剪的手腕,求他停一停,求他帶自己換個地方。楊剪直接抱他上了寫字台。書跟材料都推到一邊,有一遝掉地散落也不管,李白坐在桌沿,吻痕體液掛得一塌糊塗的兩條腿大大地打開著,自己撥弄,保持著柔軟,就等楊剪把他插個透。楊剪卻沒有急著再來,隻是貼近他,扣住他撐在桌麵上的雙手,凝望他的眼神像在沉思。“我不累,”李白的聲音像是吞了一遝兒砂紙,卻柔柔地笑著,“我開心死了……”“別老說死。”可我就是要死了啊,我在和你道別,我還想帶你去山上飛一會兒,想被你拉著在這雨後凝結的空氣裏遊一趟泳,想飄在北極的暴風雪裏,看看那雪片是不是真的像炮彈……你就像太陽下綠紫相間的光暈一樣讓我暈眩,我把所有,所有,還能拿得出來的柔軟都給你了,我在和你道歉。我在和你道別。“最後一個套了,”他垂手,摸了摸那個翹在自己跟前的大家夥,“今晚我們做了幾次?按你來算的話,是六,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楊剪靜靜把那套子摘下,結都沒打就隨手丟在地上,攏住他的腰,從淺處開始,格外認真地進入他的身體。楊剪還親吻他的耳釘、耳環、唇環、舌釘……甚至是眉毛上最不易發覺的金屬小點。一共三個,楊剪一個也沒落。李白的眼睛已經哭幹了,卻又莫名生出股淚意,他推楊剪的肩膀:“你像剛才那樣,凶,嗯,凶一點……”“我不該溫柔一點嗎?”楊剪在他肩頭深吻,“你是個病人啊。”“不要,求你……讓我疼,弄傷我!”李白兩腿卡在他腰側,跟著顛動無力地晃,手也在楊剪心口劃拉出意亂情迷的線條,“多留點痕跡,好不好……最後一次了,以後沒有……”“最後一個套,我沒用完就扔了,”楊剪定定地說,突然用重了力氣,搞得李白眼神都渙散了幾秒,“沒到最後一次。”“我明天,就走,”李白一個勁兒搖頭,他鮮少聽楊剪說這種毫無邏輯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那句符合邏輯的永別,“就是,你太溫柔了,我太有病了,對不起,對不起……”楊剪捂住了他的嘴。下身的加速也是突然的,李白此時敏感到一種驚人的地步,他這麽不間斷地釘上幾下感覺就波濤洶湧地來了,他的下身軟趴趴地亂都,身體深處卻不斷地高潮,抬腿的力氣都不剩,隻能腳後跟踩在桌沿,尾骨也抵在同條線上,時不時還因為撞得太狠滑上一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楊剪靠近他耳邊。捂得那麽緊,不但要剝奪他的語言,好像還要剝奪他的呼吸了。“別哭了,你怎麽會死呢?”楊剪把這件事說得尋常萬分,“你如果要死,隻能是我殺的。”感覺到李白錯亂的呼吸,他就鬆開了鉗製,臉頰卻擦過李白頸側,不動聲色地,把灼熱的氣息呼在他頸後。“你要自殺,也必須是我係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