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不長肉?”謝臨君說。“長身高啊。”江路說。“哦。”謝臨君平淡地應了一句。江路卻從這一聲裏聽出了點兒不屑,他站在路邊打了個車,“你就比我高一點兒,哦什麽哦,說不定我以後我比你高。”“哦。”謝臨君的反應還是十分平淡。操。江路拉開車門上了車。出租車一路到了小區門口,江路付了錢後慢慢朝裏走去。六月末的陽光灑在身上,說不出來的舒服,江路用力伸了個懶腰才走進樓道,三步並作兩步竄上樓,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還沒反手將房門關上,謝臨君那頭突然傳來了冉秋妤的聲音。“在寫作業?”冉秋妤問道。“看書。”謝臨君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什麽事嗎?”冉秋妤走了過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不大的聲響,她彎下腰拿起謝臨君另一邊的耳機塞進了耳朵裏,裏麵隻傳來了悲涼優雅的鋼琴聲,冉秋妤頓了會兒,“我要出差一周,這一周你自己在家,要好好上課,知道嗎?”“嗯。”謝臨君應了一聲。冉秋妤將耳機取下,黑色的耳機線順著她的動作垂下來,跌到謝臨君的胸口,“我會像以前那樣打電話給你,你不會讓我失望,對麽?”“上學放學,睡覺之前。”謝臨君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連放在膝蓋上的手的手指都沒有動過,“周末是正午十二點和下午四點,還有晚上九點,我會準時接你的電話。”“對。”冉秋妤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謝臨君的頭發。謝臨君沒有閃躲,隻是坐著等她摸夠了,才轉過身去盯著書頁,冉秋妤在房間裏站了會兒便轉身離去。身後有門鎖聲落下後,謝臨君依舊盯著書頁,隻是視線的焦點早已不在書麵上。耳機裏傳來的依舊是鋼琴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在冉秋妤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人間蒸發了似的,謝臨君沒有著急說話,等著門外響起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後他才鬆了口氣,把麥拿到嘴邊,輕輕吹了口氣。“別吹了要聾了,”江路放鬆下來,甩了甩維持著握緊門把手動作的手,冉秋妤出聲的那一瞬間他就沒敢再動彈了。他兩步走進來,將門關上了,“你媽要走一個星期?”“但是她會打家裏的座機查崗。”謝臨君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了句什麽,“我還是得像以前那樣準時到家。”“……哦。”江路應了一聲,“還說叫你出去玩兒呢。”“玩兒不了。”謝臨君說完這句,放下了筆。江路當然知道謝臨君玩兒不了。冉秋妤對他的控製已經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變態到江路都害怕高考結束後她會辭職,跟著謝臨君去他考的大學附近租一個房子,日日夜夜的盯著他。日日夜夜的盯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江路沒能抓住,因為下一秒耳機裏就傳來了許許多多的雜音,大概是謝臨君脫掉了薄外套,又或者是進行了什麽動作,反正垂在耳邊的麥總能在第一時間收進那些雜音,將人的思路打斷到八千裏以外去。江路搖了搖頭,點了份外賣後坐在沙發上刷著微博,沒有再去想更多的事情。第二天是周一,冉秋妤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坐飛機去外地,臨行前給謝臨君留了很多錢在桌上。謝臨君把兩個飯盒揣進書包裏,瞥了眼桌上的錢,轉身往門外走去。安祁被判刑後,原先坐在她後麵的人的座位都往前挪了一個,江路背著書包進教室的時候還有點兒不習慣,差點兒把書包甩在了自己後桌的男孩兒桌上,愣了愣才坐到了安祁的位置上去。-到了沒?剛一坐下,謝臨君就發來了消息。-剛到。江路回了消息。-好好兒聽課。-好嘞謝老師。-不謝。江路看著“不謝”兩個人抿著唇笑了起來。“哎哎哎,和誰發短信呢這麽開心?”後桌的男孩兒用力戳了戳江路的背,“女朋友啊?”“不是。”江路將手機收好,回過頭看著他,想了想,抬手在他手背上用力戳了三下,男孩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哦,那是男朋友?”江路記得那個男孩兒叫高炎,“沒事兒嘛,大家都是同學,說說唄,又不會舉報你早戀。”“真不是。”江路搖了搖頭。“我看你天天早上拿個手機在這兒聊天,我還以為你談戀愛了呢,”高炎往後挪了挪屁股,背靠在椅子靠背上,衝著江路呲呲牙,“我沒分班之前也有個男朋友,是個alpha。”江路瞥了他一眼。“分班以後我倆就涼了,操,”高炎說,“他竟然說他覺得beta不適合他,他的夢中情人怎麽也得是個omega。”“你被耍了吧,”江路往後靠了靠,“這種理由和‘今天你內褲顏色不對我們分手吧’有什麽區別。”“就是啊!”高炎一拍桌子,差點兒激動得站了起來,新上任的班長往這邊斜了一眼,高炎立刻坐了回去,繼續和江路小聲道,“所以聽我一句勸,alpha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哎。”江路應了一聲,“這真不是我男朋友。”這要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自己還不得分分鍾穿越回小時候抓著小時候的自己的肩膀一邊搖一邊喊“這個人以後是你的alpha!現在他打你,以後你打他他都不敢還手!”江路想著想著,莫名其妙地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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