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頓住了腳步,耳畔再次響起了江路的聲音,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快步走到章魚小丸子店門口,老板快速地遞了什麽東西出來,猶豫道,“你確定嗎?”“確定,”安祁摸了摸,將白布掀開,裏麵是一把砍刀,“這是他們最沒有戒心的時候。”她還沒有蠢到真的騙一個omega來讓自己解脫的地步。omega**時,喪失攻擊力的不光隻有omega一方,同樣的,被欲望攻陷的,還有alpha的大腦。是時候給個了解了。樓上的alpha們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褲子,刀疤幾下將江路的褲子脫下來,極有技巧地擼了幾把江路的,分化中**的omega後麵根本用不著擴.張,內褲上甚至有了些許深色。江路強撐著身子,摸到了衣兜裏的美工刀,他一點點將刀刃推出來,還未行動,最後的alpha突然慘叫了一聲,在空曠的地方慘叫聲顯得異常刺耳,江路被驚得回了神,刀刃一下推出,他趁著刀疤往回看的那一瞬間,將手抽出來,握緊美工刀用力戳向了刀疤裸露在外的下.身。慘叫聲終於引起了那邊警察的注意。安祁抹了把臉上的血,看著那幾個alpha,眼底的狠戾翻湧著,她笑了笑,揮舞起砍刀向另一個襲來的alpha砍了過去。第32章 耗盡。警察們來得很快,幾乎是在聽到慘叫聲的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另一個樓梯口,飛快爬上了二樓。此時江路已經因為襲擊刀疤而被打得滿臉是血,頭被用力撞在牆壁上,血流進眼睛裏引發一陣刺痛感,手裏緊緊攥著那把美工刀準備反擊,他卻連閉上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安祁砍傷了兩個alpha後被一個alpha從身後給了一悶棍,按在地上打得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刀疤捂著流血的下.身,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愈發猙獰,他看著那些衝進來的警察,狠狠嘖了一聲,強撐著站起身子,用盡渾身力氣踹了趴在地上的安祁一腳。緊接著便是一片混戰,這群alpha不過是盤踞在老商業街內遊手好閑的一群人,很快被警察製服,手銬銬在手腕上,清脆的一聲響,受傷的人被緊急送往醫院,安祁和江路還是學生,警察又聯係了他們的家長和學校。一片混亂中,江路感覺自己被誰抱了起來,放在一張幹淨整潔的床上,頭部的傷已經止住了血,身上沾了泥水和汗水的衣服被換下,穿上了幹淨的病號服,空氣裏彌漫的消毒液味刺痛了他的神經,把記憶深處的什麽東西用力扯了出來,掀開了傷疤下還未長好的血肉。“你們確定他沒有服用過任何催.情藥物嗎?”門外有女人輕聲質問道,“他的信息素抽取樣本中有藥物反應。”“……不知道,”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道,“等他醒了我回再問問他,謝謝醫生。”“嗯。”女人應了一聲,大概是轉身離去了,門外傳來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門被推開,江路感覺有誰走了進來,他勉強睜開眼,眼皮卻沉得像有千百斤重,隻能眯開一條縫,“謝臨君?”“嗯。”謝臨君走進來,拉過一張凳子坐下,“是我。”江路又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麽,謝臨君沒聽清,隻能看著江路再度閉上眼,緊握著刀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那把美工刀順著床沿滑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驚醒了誰拚命掩飾的夢。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床邊沒有人,病房裏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江路被周遭的黑暗驚得挺坐起身,腦袋裏一片眩暈,他又跌了回去,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細小的縫隙。縫隙之後仿佛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撲過來將他吞之入腹。“江路?”謝臨君推門走進來,順手按開了燈,明亮的燈亮起,江路閉上眼的那一刻掃了眼天花板的縫隙,那裏什麽都沒有。“嗯。”江路應了一聲,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喉嚨裏生拉硬拽扯出來的似的,謝臨君連忙倒了杯水遞過來,他撐起腦袋喝了大半杯才緩過勁兒來。“我睡了多久?”江路問。“三天,”謝臨君說,“今天周六了。”“你怎麽在這兒?”江路又問。“我媽今天調班,明天早上才回家。”謝臨君說,“我來……看看你。”“哦。”江路怔了會兒,像是在回憶三天前自己經曆了什麽,謝臨君就坐在旁邊安靜地注視著他,夜晚的醫院安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江路想了許久,才開口問道,“那天你怎麽出來的,怎麽撒的謊?”“……實話實說,一時也找不到借口。”謝臨君歎了口氣,皺起眉,有幾分不耐煩——這還是江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較為明顯的情緒——他身子往前傾了傾,“我說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求救,她讓我報警,然後陪我一起去的現場。”意思就是自己那副樣子被冉秋妤和謝臨君看得清清楚楚。那副衣衫不整滿臉血跡的狼狽樣子。江路嘖了一聲,望著天花板又想了會兒,“那安葵……安祁,她人呢?”“隔壁,”謝臨君說,“怎麽了?”沒怎麽。江路想這樣說,卻發現自己怎麽都說不出口。信息量將大腦塞得滿滿當當,騰不出空閑地兒來將那些事的思路理順,也想不通為什麽安祁把自己丟給那群alpha後又提著刀趕回來了。這簡直匪夷所思。“要吃點兒什麽麽?”謝臨君問道。“嗯……幾點了?”江路說。“九點多,醫院外頭有家賣夜宵的。”謝臨君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我去買?”“嗯。”江路看著他出門,突然喊了一句,“別關燈。”“嗯。”謝臨君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江路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鍾,感覺身體沒有太多不適後緩緩爬了起來,穿上拖鞋慢慢走到了隔壁病房。他輕輕推開門,一點兒聲音都不曾發出。病房內的安祁大概已經進入了熟睡,江路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比心跳聲緩慢了許多,那副安逸舒適的樣子就像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安祁臉上還帶著那天被打的傷,身上許多地方都縫了針,用紗布包著,江路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她的臉,最後落在了她的脖頸上。江路眉頭緊鎖,像是在掙紮些什麽。安祁的病房也是一片漆黑的——這個年紀的人除了他大概沒有誰有開燈睡覺的習慣——江路隻能從自己打開的門的門外滲進來的光看著她的脖頸,手抬起又放下,往床旁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手指不自然地卷起病號服的衣角,最後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他回過神,瞪大了眼睛,恍如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路過的護士奇怪地往裏看了一眼,敲敲門,小聲道,“請您回到自己的病房,不要打擾別人休息。”“……好的。”江路咽了口口水,慢慢走了出來。帶上門,謝臨君手裏提著一小碗小米粥,站在走廊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