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如扁嘴老太太般嘴裏念念有詞,一轉身,看到向來和雷烈形影不離的跟班阿二正盯著自己看,“嚇,你怎麽還在這裏?”    阿二倒是回答得一本正經:“少爺吩咐我和你核對一下要賠償你們的損失。”    雷烈推開包廂的門,和往常一樣,包廂的小演藝舞台上,利小刀正瘋狂甩著他一頭堪媲美女人的柔軟亮澤,黑色及肩長發舞得如癡如醉,他的對麵應和他的是一個身材頗壯實的英挺男人,除了舞台燈光,包廂其他四處燈都是滅的,尤其是包廂觀眾席上,隻除了一處偶爾閃爍一下的火點。    雷烈走到明滅的火點處,借著舞台投過來的微弱光線,看到著一身筆挺黑西裝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的夏繪聲,一邊抽煙,一邊看著舞台上舞得狂野的利小刀。    雷烈走到夏繪聲旁邊坐下,默不作聲地看了會舞台上狂魔亂舞的利小刀,沒過幾分鍾,便忍不住了,“小刀這又是在發哪門子的瘋?”就雷烈對利小刀的了解,這家夥隻有在受到嚴重刺激的時候才會借跳舞來宣泄。    “不知道呢,我一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黑暗中,夏繪聲的聲音很低,仿佛怕驚動舞台上的人。    “不會吧,從我接到你的電話開始,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了,他這是準備跳死在舞台上?”    雷烈的話音未落,室內的音樂驟然停了,一時燈光乍現,刺得剛剛適應黑暗的雷烈用手遮了遮眼。    利小刀貼麵掛在那個□著精幹上身的英挺男人身上,幾乎是被半抱著走到觀眾席。    “哎,快要虛脫了,聲哥,趕快給我一杯水。”    才一靠近二人,利小刀便從英挺男人身上一躍而下,直接撲到夏繪聲懷裏,害得夏繪聲趕快扔了手裏還剩大半根未抽的煙,伸手扶住差點滾到地上的利小刀。    “看看你,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死孩子,你再這樣,下次我一定不伸手扶你,就讓你滾到冰冷的地板上。”    夏繪聲站起來,把懷中濕漉漉的利小刀輕輕放在旁邊的沙發上,不悅道。    被扔在長沙發上的利小刀順勢抱頭四平八仰地躺在那,嘴裏發出甜膩的輕笑,“聲哥,你舍得這麽著對你老弟我嘛。”    雷烈在音樂乍停的那刻就趕快到吧台上拿了杯烈酒,這時候他端著烈酒走到利小刀躺著的沙發旁邊 ,長臂一伸,把利小刀給扯起來,把酒遞給他,“你的水。”    接過烈酒的利小刀仰頭一飲而盡,幹脆的就像喝的真的是白水一般,有幾滴從杯沿裏漏下來的淡黃色液體沿著他完美曲線的下巴慢慢滑下,淌過蜜色纖長脖子,肌紋美好的胸膛,最後,盡數消失在紅色緊身衣的大v領口。    靜靜的空氣裏,突然響起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利小刀看著他最近的新舞伴,站在沙發旁邊□著精壯上身的趙仁,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轉,“阿仁,你的定力真是越來越差了啊。”    變聲期中少年特有的甜膩撒嬌聲音,在老實巴交的傻大個趙仁聽來,更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激動,這一點,從他被撐到極限的寬鬆運動服的檔部一覽無遺。    阿仁自己也意識到了不聽他掌控的□,尷尬的拚命合攏雙腿,別扭的看著自家笑得說不出好看的小少爺的臉,呐呐道:“刀少,對不起。”    利小刀故作訝異,挑起神氣的墨黑長眉毛看著不知所措的阿仁:“唔,對不起?你不會是指——”    利小刀妖媚地笑看著阿仁,在他措不及防的間隙,迅速伸出手一把握住他遮掩在黑色運動褲下越漲越大的堅硬□,“嘖,你是指這裏嗎?”    空氣裏傳來一陣男人壓抑的嘶吼聲,阿仁半是痛苦卻又難掩雙目中的興奮神色,“刀少,不……不要……”    就在阿仁被他的小少爺調戲的全身上下籠罩於一半火焰一半冰塊之間,終於有人上來解救了他。    雷烈伸手大力拍開利小刀和趙仁□親密接觸的手,“刀子,你夠了啊,這可是你今年換的第三十六個保鏢,要是再把他嚇跑了,兄弟們可沒有能耐再幫你找出這樣一個既可以陪你跳舞,娛樂,又可以在左右保護你的人。你就體諒一下哥哥們吧。”    利小刀看著被拍得泛紅的手掌,揚起好看的眉毛看著雷烈,仿佛到現在才看到他般:“喲,這不是我傳說中最近處於熱戀中的烈哥麽,怎麽著,你不到你新小情人身邊去百般示好,倒跑我這兒破壞我的好事。”    雷烈看著吊兒郎當擠兌自己的利小刀,知道他還在氣上次指派他到c市出差的事情,歎了口氣,轉身對阿仁說:“刀少的衣服都濕透了,上樓到房間去給他拿身幹淨的衣服,一會出去要著涼的。”    等到阿仁出了包廂,雷烈坐到利小刀身邊,伸出長臂攬過他精瘦的身子,柔聲道:“小刀,好弟弟,不要再這樣了,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次回到n市就老老實實的去上學,你這個年紀就應該乖乖坐在課堂裏,至於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強求的,要雙方都有意思才行,再說了,你這個年紀,哪裏能分清到底是喜歡還是一時興起啊。”    利小刀一把甩開雷烈繞在肩上的長臂,嫵媚的大眼睛裏水氣氤氳,“哼,這回你倒是像個鄰家大哥哥了,我呸,誰和你是兄弟,我利小刀沒有你這樣不講兄弟情麵的哥哥,你當時聽從雷豐聿那個死人的話把我押送到c市的時候怎麽不講兄弟情誼,要不是老子把一個倒黴的市長公子揍的還剩一口氣,你怕影響雷幫,你會輕意讓我回來。哼,還說什麽感情不能強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那個小醫生的那點破事,你們算是雙方都有意思嗎?我呸,明明就是你自己霸王硬上弓,還有臉教訓我,我呸,我呸,我呸!”    看到雷烈被利小刀的一口利牙噎得就要發火,向來一直做這兩人之間的潤滑劑的夏繪聲終於坐不住了,他走到兩個之間,剝開互瞪著對方的二人,“好了,好了,再吵也還是兄弟呢,小刀,在c市的時候我可是已經和你說過了,你眼看著就要過18歲的生日了,以後再闖下大禍,別說哥哥是律師,就算哥哥是法官,你一樣要去坐牢,既然回來了,就老實點,還有你,阿烈,你明明知道小刀這次在c市玩得很不痛快,還一回來就和他說這些,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你不是說你要去接你的方醫生,還不快去,我再陪小刀玩會。”    不愧是兄弟間的潤滑劑,夏繪聲說完話,本來兩個鬥雞般的兄弟互瞪了對方一眼,果然都偃旗息鼓。     雷烈看看手表,站起來,對夏繪聲說:“那你再陪陪這個瘋小子,看著他點,我可是剛剛為他的發瘋買了小叔一整櫃的酒,要是再這麽搞幾次,別說你這個法律顧問,連我這個老板都得喝西北風去了,我走了。”    利小刀一把把手裏的玻璃酒杯大力擲到雷烈身後的牆上:“我呸,說誰是瘋子呢,你才瘋子呢,滾吧,滾吧,見色忘弟的家夥,我詛咒你和你那個破醫生上床時歇菜,歇菜,歇菜……”    已經走出門後的雷烈突然把頭又伸進房間,對嘶扯著喉嚨的利小刀笑笑:“死小子,老子歇不歇菜你個小毛頭又不會知道,哈哈哈,弟弟你慢慢鬼吼,哥哥走也……”    走廊裏回旋著雷烈囂張的大笑,氣得利小刀直磨牙,一把抓著夏繪生的肩,扯得他的西服皺成一團,“聲哥,你看雷烈這個死人,哼,我一定要要他好看,還有該死的雷豐聿,這叔侄倆狼狽為奸,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一定要要他們好看……”    夏繪聲伸出手安撫乍毛的利小刀,“好了,好了,小刀,別想了,走,哥哥陪你喝酒。”     14、親愛的,方醫生 ...     方維看著腕表,還有五分鍾就要下班了,便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手機,奇怪,今天那個討厭的雷姓家夥竟然沒有打騷擾電話。    自從那天與夏繪心相親被雷烈抓到把柄,強迫與他交往後,那個該死的姓雷的還真以為他們是戀人了,幾乎每天下班都要打騷擾電話,無論他願意不願意,打完電話後那家夥都會趁他下班時候開著那輛騷包的悍馬跑到醫院門口守他,美其名曰要做個完美的情人,方維不知道反抗了多少次,雷烈才終於不再把車明目張膽的停在醫院正門口,而是停在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不過雷烈和方維有協議,隻要方維接到了雷烈的電話,就必須自覺走到那個路口,除非雷烈有事,沒有給他電話,那樣方維才可以往與之相反的地鐵口去。    方維再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班了,他長舒了口氣,看來今天那個家夥應該是有事,自己終於不用再因為和下班的同事們往相反的方向去而提心吊膽的找盡借口。    “哇,小劉,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大叔身上有一種好憂鬱、好憂鬱的氣質?我簡真是愛死了,好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呢。”    “比起憂鬱的氣質,我更喜歡他的聲音,你說他為什麽老是唱那一首歌呢,聽了好讓人傷心,我總覺得他一定有一段傷心的不為人知的往事,會不會是他失去了最愛的情人喲,要不然不會那麽絕望的。”    “也許吧,剛剛我聽了他的歌,都好想流淚啊,雖然他的表情冷冷的,可是聲音卻是那麽有感情,就像身體裏藏了一個憂傷的精靈。”    “我也是的呢,在現實生活中,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有他那樣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移不開目光,總是想把他和那些最傷心纏綿悱惻的故事聯想到一起。”    “嗯,他是我見過的除了我本命方醫生之外最吸引我的一個男人。”    “嘻,小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如果說這個帥大叔是月亮的話,那麽咱們的方醫生就是太陽,月亮的清輝固然吸引人,讓人著迷,可是太陽卻帶給人更多溫暖和希望。”    “是啊,這個大叔帥歸帥,可是聽了他的歌聲,卻讓人對生活充滿了絕望,好像這就是個沒有未來的世界一樣,所以還是咱們的方醫生好,我每天上班一看到方醫生的笑容,就覺得神清氣爽,生活充滿了美好和光明。”    “嘻嘻,你這個花癡,誰不知道方醫生是咱們醫院的首席黃金單身漢,暗戀明戀他的人可不是一雙手指能數盡的,你算是老幾呀,一個小小的普通護士,還敢肖想他,不說別的,就普外科那群美女醫生們就能把你捏小雞仔似的捏死。”    “嘿嘿,死家夥,我當然有自知之明,這不就想想嘛,再說了,人類因夢想而偉大,殊不知哪天我走了桃花運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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