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高三年級剛經曆了高考,但高二的學生卻有種自己要鬆懈一下的情緒,於是被每科的老師都批了一頓。又過了兩天,早上,閆然卡著點出門去了學校,一進教室,就見一堆人圍在教室最後排,閆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往後看,沒看到大家圍著什麽,於是,他也就沒有了好奇心,當把昨晚做好的所有試題冊放好等著交給組長,從後麵跑回座位的餘瑾就突然回頭看向閆然,大概是餘瑾的目光太具有威懾力了,閆然被她嚇一跳,疑惑問:“你怎麽了?”餘瑾壓低聲音說:“蕭子翀回班上了!你說他是因為高考考差了嗎?”“啊?”閆然一驚,飛速回頭,一下子看到了人群散開露出了身影的蕭子翀。蕭子翀自動坐了教室最後一排的位置,而他雖然年紀小,但長得高,所以坐最後一排也是正好。蕭子翀也發現閆然在看他,就對著他笑著揮了揮手,用嘴型說:“我回來上課。”閆然正要跑過去找他說話,晨讀課鈴聲響了,語文老師進了教室來,說道:“好了,我們來讀課文。”她在講完這一句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蕭子翀,她也很驚訝,不由道:“哦,蕭子翀,你回來了?”不等蕭子翀自己回答,教室裏已經響起此起彼伏的回答聲:“是啊。班長說了,非北大不上,要是考不上,就回來和我們再複習一年。”語文老師笑道:“考得上的吧。要是考上了,那就隻有這幾天在班上啊,正好,你就來領讀課文嘛。”蕭子翀愕然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我以為我是客人,我一來就要領讀課文啊?”班裏同學嗤他道:“什麽客人?你還是趕緊趁著這些天替我們做點事,多發點光發點熱啊。”閆然回頭去看蕭子翀,在別的同學都講話的時候,他沒有出聲。蕭子翀笑著說:“那讀《項脊軒誌》?”“行。”語文老師和同學們都讚同。閆然卻是心中一動,低頭看向自己的課本,翻到《項脊軒誌》那一頁,因為他之前亂哭一通,導致眼淚滴在書頁上,這一頁的紙張已經有點皺了。他聽到蕭子翀清朗而標準的普通話響起:“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班上同學的聲音隨即響起——“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閆然在心裏想——“餘既為此誌,後五年,吾妻來歸……”第67章 蕭子翀有受大家喜愛和追隨的特質,他以前雖然也和班裏同學在一起玩, 但是卻也總會有一種“領導”的疏離, 除了和閆然處得毫無顧忌外, 和其他人之間關係再好也總有一種隔閡。但他從高三回來原班後,大概是他學業壓力沒有以前那麽大了,所以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要輕鬆隨意很多,不少同學找他問問題,他也願意回答了。他這樣稍稍放下架子,馬上贏得了更多擁護, 大家都愛和他在一起。連一直非常自傲的程楓都在下課時跑去找蕭子翀, 攀著他的肩膀說:“哎喲,我說班長, 你最好這次就考走了, 別留在我們班了啊, 不然我又要做老二,這個名稱不好聽, 位置也不好做。”要說,在蕭子翀沒有去高三之前, 程楓也曾介意過自己考不過蕭子翀, 雖然看著和蕭子翀嘻嘻哈哈地相處著, 但他並沒有那麽多真心。現在不一樣了, 蕭子翀跑去高三, 把高三的一眾學長學姐都壓著, 程楓便對蕭子翀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所以開起玩笑來,也比以前更加open。他很open,蕭子翀卻不想這麽open,他輕輕推了推程楓,說:“別和我一說就是老二,讓人以為你是要和我攪基。我不想和你有什麽關係。”周圍一眾同學都大笑起來,有女孩子說:“楓哥,你要和班長談情說愛嗎?”自從蕭子翀去了高三,程楓在這一年裏多次登頂年級第一後,就一點也不介意別人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笑著說:“行啊,我不介意。班長,要不我倆組一個cp。”女孩子們都又吃驚又好奇又期待地看著兩人,還有男生起哄,“握草,楓哥,我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楓哥,你敢親班長不?”蕭子翀和程楓都嚇了一跳,蕭子翀飛快從座位上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一眾鬧起來沒完沒了的同學。程楓本來也在變色,這時候卻鎮定了下來,故作傷心地說:“你……你用得著這樣嫌棄妾身嗎?看把你嚇得。”蕭子翀見這些人的思想如脫韁的野馬,不知道要往哪裏跑,就趕緊嚴肅地正色道:“你們放過我,真的開不來這種玩笑。”大家見蕭子翀這樣抵觸,而且神色嚴肅,於是便隻是笑,不再開這方麵的玩笑了。程楓也笑,還鬆了口氣,開玩笑可以,要是真的被大家起哄著要做什麽事,他可能隻能飛快逃跑了。閆然沒有去圍在蕭子翀的座位旁邊,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過他本來就是處在倒數第三排,所以即使不回頭,也能把蕭子翀周圍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一聽別人居然起哄蕭子翀和程楓兩人,他就心下一緊,居然真的有點擔心這些人在這種事情上胡鬧,讓蕭子翀和程楓發生點什麽,於是又是擔心又是震驚地回頭去看蕭子翀,見到蕭子翀嚴厲拒絕,他就鬆了口氣,隨後他就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蕭子翀雖然可以和人開“攪基”的玩笑,但其實他對於和男生之間的任何曖昧的事,都很反感抵觸。閆然想,蕭子翀真是個基情滿滿的大直男啊,完全拿他沒辦法。蕭子翀見閆然睜著一雙單純的好奇的大眼睛盯著自己,他就走到閆然的座位旁邊去,薑坤正好去衛生間了沒在,他就坐了薑坤的位置,撐著腦袋看閆然,笑問:“看著我幹嘛?”閆然皮膚白,又嫩,微微抿著唇,黑眼珠在近看時是褐色,很剔透,他微帶笑意地搖了搖頭,講話的時候不想露出帶牙套的牙齒,就隻能小聲說,“沒什麽啊。”蕭子翀和他離得很近,說:“要是有不會的題,就來問我,知道嗎?”閆然趕緊點頭,“好。”蕭子翀看著他,心旌蕩漾,大概是高考完了,而他是有很大自信的,所以在覺得輕鬆後,就頗有飽暖思/淫/欲的邪惡思想,時常要去注意閆然,覺得他眼睛好看,皮膚白嫩,嘴唇好看,耳朵也讓人想摸一摸,即使閆然穿著很保守的校服,也總能想到曾經見過的他的腰……蕭子翀不得不把目光從閆然的臉上移開。魯迅先生寫過: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蕭子翀覺得自己在向這種變態的道路上狂奔時,也是想要崩潰的,但他還要做出道貌岸然的樣子來,和閆然小聲說話。他問:“閆然,你是不是要取牙套了?”閆然的牙齒之前沒太大問題,隻是有一顆有些歪,所以去做了正畸,加上他年紀不大,牙套不需要戴太久,閆然拿著書輕輕擋住蕭子翀緊盯著自己嘴的目光,小聲說:“嗯。醫生說可以取了,不過我媽覺得再戴一陣也可以,所以就還要再戴一陣。”蕭子翀說:“哦。”閆然:“羨慕你不用整牙,最開始戴牙套的時候可痛了,都吃不下飯。”蕭子翀道:“已經過了最難受的時候了吧,以後取了就好了。”閆然乖乖地點了點頭,想到什麽,又趕緊拿出一本習題冊來,讓蕭子翀為自己講一道題,是一道數學和物理聯合在一起的題,對閆然的腦袋瓜來說,是真的太難了。他們高二會在七月初進行期末考試,這次期末考試就會將理綜三門放在一起考,大家都有心理準備,知道理綜放在一起考,很多人會不適應,成績都會下降,所以有自覺的學生,自己就要先做做理綜題適應適應。薑坤回到教室,見蕭子翀坐在自己位置上,便沒有回去讓蕭子翀離開,於是就回到走廊上等等,餘瑾從外麵回教室,也看到蕭子翀在閆然旁邊為閆然講題了,她隨即目光一轉,看向了陸明,陸明以前坐第二排,隨著其他同學在長高,而他一直隻得那麽高,所以他現在坐在了第一排。陸明對蕭子翀的心思,餘瑾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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