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這麽認為,所以我很希望你能為我解答。”伊臣認真的說。“我沒有那種義務,”喬笙壓抑著怒氣,瞥了他一眼,“以後你自己多吃點苦頭,自然就會明白了。”伊臣呆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吧,joe,謝謝你的指點,我會多加體會的。”喬笙看著他,表情像是在看一隻什麽怪物。最後,他搖了搖頭,悠悠的點了一支煙,重新露出了那種冷淡的笑容:“那,你就多多體會去吧,願你前途無量——我的百合花般純潔的秘書先生。”他說著,衝伊臣揮了一下手,朝走廊的盡頭轉身離去。伊臣看著他背影,腦海中突然又回想起了卓麟的話。——注意喬笙。不,不對,現在還不能讓喬笙走!他還沒弄清楚這句話裏的意義,卓麟和一般人都不一樣,他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喬笙身上肯定還有什麽自己沒有發現的東西。伊臣緊皺著眉,心裏快速思考著,今天與喬笙一別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了,他必須馬上把這個謎團解決掉。到底要注意他什麽?卓麟是在什麽情況下說出這句話的?昨天晚上那個時候,他正在跟衛霆飛討論如何討伐興義會的事情,以及打算如何幹掉劉遠雄,因為時間不夠,最後從魅夜脫身的那一部分他還沒能計劃的很完美,所以可能需要——對了!伊臣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卓麟的意思,立刻叫住喬笙:“joe,等一等!”喬笙叼著煙回過頭:“幹嘛,還想訓我?”“不是的,”伊臣大步走上去,追上了他,“你剛才說,玉衡堂也受幫會成員的雇傭,隻要花錢就能雇你們辦事?”“是吧,怎麽了?”“我雇傭你辦一件事,如何?”“哦?”喬笙一怔。伊臣心裏按耐不住微微的喜悅,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卓麟並不僅僅是一個怪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或許是一個天才。昨晚他雖然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但其實把自己和衛霆飛針對興義會的計劃全部都聽進去了,而且敏銳地察覺到他目前有一個最大的難處,就是沒有人手,尤其是缺乏戰力。但這一點,可以利用喬笙來補足。喬笙身手高強,對幫會內部的情況很了解,擁有一定的地位和號召力。最重要的是,他花錢就可以雇來,根本不用伊臣花時間去用人格魅力或者人情關係打動他。隻要能用錢解決的麻煩,就算不上麻煩,有了喬笙,伊臣戰力上的麻煩瞬間就解決了。這全都多虧卓麟隱晦的提醒。但他怎麽能料到喬笙今天一定會來開會?是因為喬笙總是無所事事又喜歡看熱鬧,而卓麟了解他的這種性格?但卓麟長年旅居國外,又怎麽會跟喬笙扯上關係,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當然,這些小疑點就目前的局麵來說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有了喬笙,伊臣已經徹底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入夜,舊城區裏彌漫著一片寂靜而破敗的氣息。這個地方靠近海邊,最初的一批居民是在海上和碼頭工作的搬運工以及水手。後來,因為看中這裏的港口貨運便捷,由政府牽頭開始發展工業,數十年裏興建了大批工廠,隨著大量的工人進駐,這片區域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工業區,著實興旺了一陣子。然而近年,隨著經濟模式的轉型,本地的工業發展由過去的迅猛逐漸趨向緩和,政府也開始著手進行環境治理,逐漸將區域內的高汙染工廠關停並轉,眾多工人也紛紛離開工廠,去尋找待遇更高,更有發展前途的工作。通過幾十年才興建起來的城市工業區,就這樣在短短幾年之內又衰敗下去。坊間流傳再過不了幾年,這片區域就會進行大規模的拆建,可能會改建成沿海的一座大型森林公園。經濟發展不便,加上沿海地理位置偏遠,這片區域如今已經變得十分荒涼,治安也非常不好。大部分不甘於現狀的年輕人,紛紛搬離了這裏尋求發展。現在這裏久居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或者是群租省錢的打工仔,以及沒什麽出息的無業遊民。荒涼的街道上,成日三三兩兩的遊蕩著無所事事的小流氓,聚眾鬥毆的情況時有發生。從外地發展過來的興義會,就看中了這片得天獨厚的寶地。興義會在外省最初是以開賭場和放高利貸起家,幾個勞改釋放的賴子下山以後找不到正當工作,又性情暴戾好吃懶做,就胡亂拉起了這個草台班子。它與階層嚴明講求規矩的天玄會完全不一樣,不看頭腦和資曆,誰夠狠毒誰就是老大。因此,興義會發展數十年來,當權的老大不知換了幾任,底下的兄弟們也把打打殺殺當做家常便飯。這次劉遠雄被派到天玄會的地盤上來開荒,自然也就把這種血腥的風氣帶了過來。在舊城區的某處,賭場魅夜的招牌霓虹燈正在夜幕中閃爍,紫紅色的燈光一閃一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和詭異。這座賭場是由一棟廢棄的舊廠房改造的,原來的廠房平日裏人跡罕至,隻有幾個中年保安看管大門,做做樣子。劉遠雄也不客氣,到了本地以後直接找人把保安打了一頓又塞了點錢,就算打過招呼了,然後自作主張就把廠房拿了下來。後來,據說有廠裏的領導來阻止過,劉遠雄也如法炮製。領導們隻能報警求助,劉遠雄麵對警察故作客氣,連連放低姿態說是誤會,又大方的塞了好幾個紅包堵住他們的嘴。等警察銷案走了以後,那些廠領導就倒了大黴,被劉遠雄的手下一頓毒打。幾次三番的折騰以後,廠領導們再也不敢惹劉遠雄這條外地過來的強龍了,他們和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常住本地,根本扛不住興義會這樣不要命的折騰。於是,最終劉遠雄就帶著兄弟們堂堂正正的占據了這棟舊廠房,把它改建成賭場,當做了興義會進駐本地的第一個據點,也算是大本營。興義會和廠房之間,租賃合約是根本沒有,租金也從來不交,隻有在劉遠雄心情好的時候會給領導們和保安塞幾個小紅包。但是與正常的租金和水電煤支出相比,這點紅包根本算不了什麽,因此魅夜做的基本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短短數月就發了一大筆橫財。今晚,魅夜的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興旺。賭場內部分為三層,一層是普通場,二層是包房,三層是管理部門。此時,一層的場子裏正是烏煙瘴氣,這層的整個樓麵全部被打通,偌大的空間裏十幾張賭桌一字排開,有撲克,輪盤,骰子,麻將,牌九等等各種花樣。每張賭桌前都聚著一群賭客,個個都是兩眼充血,興奮著吆五喝六。最初,魅夜是靠舊城區的那批小流氓撐起的生意,那些人整日無所事事,隻能賭博。後來,因為這裏的治安管理鬆散,市區裏不能賭的花樣這裏都可以隨便玩,而且不怕被警察抓,魅夜的名聲就很快傳了出去。如今,場子裏照應的客人不但有來自舊城區的,還有不少人從其他地方慕名而來。平心而論,魅夜的檔次不算高,環境也破,但勝在自由,玩兒的時候不用提心吊膽的怕被警察抓,所以那些賭徒寧願舍近求遠也要來這裏爽一把,連天玄會的場子也不太願意去了。這個月光算淨利潤,天玄會底下的天璿堂,手裏最大的那家賭場收入已經比魅夜差了一成。此時,魅夜二樓的一間包房裏,正傳出鬼哭狼嚎的唱歌聲。魅夜的老大劉遠雄摟著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窩在沙發裏唱卡拉ok。一曲終了,那歌聲難聽的連屋頂都快被掀翻了,女人們卻紛紛嬌笑著拍手:“劉哥唱得真好!”劉遠雄狂笑著,也不客氣,左右在兩個女人的臉上猛親一口,順便摸了幾把。他年屆四十,身材高大健壯,膚色黝黑,身披一件墨綠色的絲綢對襟衫,裏麵的上半身裸著,隱約露出壯碩發達的肌肉,腹部有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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