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機,用手支著下巴,笑著看向薛岑。薛岑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叉,懷裏坐著個小朋友,他正握著小朋友的手,教他如何切牛排。察覺到喻穀的視線,他手裏動作沒停,眼皮卻撩起來,看回去。兩人視線相撞,然後相視一笑。“喻哥哥!吃牛排!我剛切的!”在薛岑助力下成功把牛排切成小塊兒的薛堰立馬舉著叉子獻寶。薛岑卻咬牙切齒的在他臉蛋兒上捏了一把,糾正道:“那是喻爸爸,又串輩兒!”喻穀沒什麽所謂的咬下叉子上的一塊兒肉,轉頭學著小朋友的語氣問:“薛爸爸,吃肉嗎?”薛“爸爸”危險的一眯眼,隨後舔了舔唇。剛好看到這一幕的薛堰心中大叫一聲不好:看樣子,今晚薛爸爸又要痛“揍”喻爸爸屁股了。※※※※※※※※※※※※※※※※※※※※薛岑和喻穀的番外就到這裏啦,之後還有一章柴裕和紀昭的番外,也是最後一個番外了,如果不想看柴紀這對,大家就可以止步在此了。柴紀番外大概兩三天後更,這兩天都要出門~第一百章 番外五“行李都收拾好了?”紀昭蜷坐在沙發一角, 一手抱著膝, 另一手舉著手機, 眼睛出神的望著沙發前打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和周遭散落的一地狼藉,沒有出聲。“怎麽?”電話那頭的柴裕頓了頓,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問道,“又鬧什麽脾氣?你可不要再跟我說什麽不跟我走的話, 你明明都已經答應我跟我一起出國了……”“柴裕。”紀昭不等他說完, 已經提了一口氣將他打斷。電話那邊的人驀地沒了聲響,他卻沒有立馬接下想要說的話。電話兩邊的人同時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聲音不大但很堅定道:“我們還是分開吧。”電話那頭的柴裕仿佛沒有聽清他說什麽,又或者聽清了,腦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什麽?紀昭,到今天了,你又在鬧什麽?”“我沒鬧。”紀昭語氣平淡道,“我想了好幾天了——而且也不是因為你非要讓我跟你出國這事兒。”柴裕耐著性子呼出一口氣, 道:“那是因為什麽?等等,你現在在家嗎?我過去找你見麵聊吧, 或者你出來,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紀昭雙眼出神的盯在行李箱的其中一個小角上, 臉上暈開一抹淺到看不出來的笑意, 道:“還有什麽聊的必要嗎?不過是一個分手的理由,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找出一百個,一千個。”柴裕:“紀昭……”“我不喜歡你了。”紀昭不讓他說下去,提高了些許音量,生生將他的聲音壓下去,道,“如果這個還不夠的話——我喜歡上別人了。”電話那頭的柴裕突然沒了聲音,隻有極輕的呼吸聲讓紀昭確定他還聽著電話,沒有憤怒之下直接掛斷。“對,我喜歡上別人了。”紀昭忽然放鬆語氣,笑嘻嘻道,“就……當初我們學校那個學長你還記得嗎?我暗戀他好久,又明戀他好久那個。先前我出差,偶然遇到他了,他現在單身,我那時候也單身,然後他跟我表白了。”“說完了嗎?”柴裕靜靜地等他說完才努力壓製著怒意道,“說完了趕緊收拾箱子,明早六點我過來接你。”紀昭僅有的那點笑模樣在聽到這句話後也倏然消失不見,他猛地坐直身體,有些橫眉怒目的對電話嚷道:“你他媽的聾了是吧?我說這麽半天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嚷完,想起自己是在打電話,就算自己真的怒發頂飛了帽子,滿屋子跳腳,電話那邊的人也根本什麽也看不到。於是他表情又懶懶散散的緩和下來,隻語氣和聲音還保持著那份滿是憤怒的模樣。“柴裕,我沒跟你開玩笑。”紀昭無聲的吸了一口氣,將那口氣憋在心口,不容置疑道,“真的,我們分開吧,這次不黏黏糊糊了,是真的分開,老死不相往來那種,江湖不再見那種,形同陌路人那種。”電話那頭似有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聲飄過來,很輕,很淡,且稍縱即逝,紀昭甚至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幻聽了。他心裏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剛要再度蹙眉,問他笑什麽,那邊已經斂住了笑意和一切外放的情緒,平靜道:“語文學的還挺好,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詞,難為你了。”紀昭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是被自己氣糊塗了,腦子跟嘴對不上了,還是他根本就是傻的,聽不懂中國話。而就在他沉默了這麽幾秒的功夫,手機裏忽然切斷了一切聲音,就連柴裕的呼吸聲也徹底被隔絕。紀昭先是蹙了蹙眉,還以為是柴裕掛他電話,正要發作,拿下手機一看,卻發現是自己這邊黑屏了——他手機沒電了。紀昭本能的想要跳下沙發去充電,可當他赤.裸著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他忽然又頓住了身形,隨後他心裏想:我幹嘛那麽著急,掛斷更好,省的那傻逼聽不懂人話當他在放屁。他把手機隨手一扔,回身時候,差點被地上攤開的行李箱絆倒。紀昭也不知道哪兒那麽大脾氣,當即飛起一腳,朝著他的名貴行李箱踢了過去。可惜行李箱是死的,他是活的,且他還沒有穿鞋,這一腳相當於以卵擊石,誰疼誰知道。紀昭咬著牙“嘶”了一聲,強忍著疼痛,可惜他慣不是那種能忍的人,忍了還沒兩秒,眼圈先紅了。紀昭抱著他細皮嫩肉的嬌氣腳丫子往沙發上一歪,隨後一邊抹眼淚一邊賭氣發狠的對自己說:“哭什麽哭,這兒誰也沒有,你哭給誰看?”可越是這麽說,他眼淚越是止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紀昭再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趴在沙發上,因為冷,他用力把自己蜷成了一團。臉上的淚痕早就幹了,紀昭支撐著坐起來,覺得眼睛又幹又澀,有點難受。他不禁又想:早跟你說了哭也沒人看,現在倒好,不光眼淚白流了,還弄得自己怪不舒服。紀昭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一直揉的眼睛裏再度濕潤,這才放過他的眼睛想去找手機。可惜他在周邊摸了半天,除了空氣,什麽也沒摸到。他忽然皺眉,努力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這才想起自己手機沒電了,在他想去充電的途中突然改了主意,之後手機就被隨手扔一邊兒了。紀昭這屋,向陽,白天時候又亮堂又暖和,但對他這麽個嗜睡的人來說,亮堂反而成為他的折磨,因而他不僅在平時睡覺時有戴眼罩的習慣,就連家裏窗簾都換成了雙層遮光的——白天不管外麵多麽陽光普照,他窗簾一拉,也能將光百分之百隔絕,隔出一個十分完美的小黑屋來。不過黑歸黑,這到底是他住了近三十年的屋子,紀昭先是在角落裏找到了他亂甩出去的鞋子,隨後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窗簾的位置,一拉。然而預想的刺眼光芒並沒有隨著他的動作一齊擠進屋子,紀昭站在窗戶前,發現窗外此刻還是漆黑一片,甚至天上還掛著幾顆零零散散的星光點點。日光雖然沒有立刻照耀進來,月光卻不緊不慢的將他包裹籠罩。紀昭沐浴著月亮與街邊路燈混雜在一起的光芒,盯著外麵愣了片刻,這才回身找到被自己亂丟的手機,充上了電。這要是在平時,不到日上三竿,別人舉著菜刀他都不起,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的怎麽都睡不著了。紀昭又在窗前停留了小片刻光景,隨後打開屋裏的燈,一點一點將滿屋狼藉如數塞進行李箱裏,再然後……他洗了個提神醒腦澡,在沙發上愣坐到天亮。愣倒也不是完全愣——他人是愣著的,思緒卻已飄遠,輕輕落在了幾年前,他還在上學的時候。紀昭是個天然gay,打從他知道感情是個什麽玩意兒開始,他就明白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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