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硯之:“?”這聲音為什麽這麽耳熟?他飛快地回憶了一下,隨即微微睜大眼:“你……”“是我啊,徐舟,”對方顯得頗為激動,“我可終於聯係上你了,硯哥你這說消失就消失,害我找了你半年。”何硯之沉默下來——徐舟是他經紀人,自從他車禍出院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了。徐舟聽他沒了聲音,又說:“硯哥?還在嗎?”何硯之:“你怎麽知道我這個號碼的?”“司機告訴我的,他說你用這個號跟他聯係過一次,”徐舟說,“你放心啊,我沒告訴別人,他也隻告訴了我。”何硯之皺起眉:“你找我幹什麽?我們當時不是說好,再也不聯係了?”“硯哥,你這話說得真傷人啊,”徐舟苦笑,“再怎麽說咱們也合作了三年,你這說走就走,工作室也不管了,什麽都不要了,我……”何硯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當時一切確實處理得很草率,一來是他那會兒精力嚴重不足,二來也是真的沒心情管這些,出院後他就換了手機,換了房子,一個人在這邊修養。徐舟歎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再繼續拍戲了,也沒想打擾你,就是……這不《活該》要開播了嗎,劇方那邊一直跟我說聯係不上你,這劇要播主演不能不知道啊是不是,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已經知道了,”何硯之說,“還有別的事嗎?”徐舟沉默許久:“硯哥,我能去看看你嗎?”何硯之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他真心不想再跟這些人扯上關係了,可再怎麽說那也是他經紀人,而且是八任經紀人裏他最滿意的一個。他思考了一會兒,問:“你們現在怎麽樣了?”“還行吧,工作室解散以後就各奔東西了,不過偶爾還會聯係,大家能力都是有的,也就是換個環境繼續幹唄。”徐舟說,“我真沒別的意思,硯哥,咱這麽久沒見了……你明天有空嗎?要是有空我就過去,東西都買好了,要是實在沒空……那就算了。”何硯之心說他一無所事事的鹹魚,有什麽有空沒空的。經紀人到底不是普通的狐朋狗友,他想了想,覺得見一麵其實也行,遂問:“就你自己嗎?”“就我自己,本來問了小楊,她說最近太忙,抽不出空,所以就我一個人。”小楊叫楊新楠,是何硯之的助理。隻有一個人,那倒是方便多了,何硯之答應得痛快起來:“行吧,那你明天下午過來,三點以後。”“行,”徐舟說,“硯哥你現在住……?”“鑫月小區,到了給我打電話,我讓人去接你,”何硯之叮囑道,“你可別給我帶來尾巴,也別往外說。”“那肯定的,”徐舟答應下來,“那我們明天見。”何硯之掛斷通話,心裏不知怎麽,有點不是滋味。俞衡倚在廚房門口聽了半天,這時走上前來:“出什麽事了?”“沒什麽,我經紀人說明天過來看我——前任經紀人。”何硯之有點不在狀態,“挺久沒見了,讓他來吧。”俞衡:“……”前任……這詞怎麽用得這麽奇怪?也根本沒有現任啊。“你的第八任經紀人?”他邊說邊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你們關係好嗎?”“還行,能忍我的人不多,他算一個。”何硯之看著他,“人挺好的,我怎麽罵都不還嘴,跟我性格完全相反吧。”俞衡:“……”看樣子,硯總隻能跟這樣的人相處得來。“我看他明天帶點什麽來,”何硯之往沙發背上一靠,“要是送水果,那可真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俞衡:“……”小保鏢搖搖頭,趁悶飯的功夫,先把帶回來的東西收拾了。大橘吃飽喝足,踩著貓步從臥室出來,湊到他旁邊好奇地張望,還伸爪扒住了箱子邊緣。俞衡試圖把它趕走,誰料這靈活的胖子竟一扭身,直接跳進箱子裏去了。俞衡:“……”你永遠不要嚐試對抗一隻對箱子產生興趣的貓。何硯之輪椅暫時休班,俞衡不抱他他就離不開方寸之地,也沒什麽事可做,隻能看著他收拾。箱子裏的衣服被他拿出來,露出壓在最底下的東西。何硯之敏銳地捕捉到了,好奇地問:“那是什麽,照片?”俞衡手一頓。確實是照片,是一張很眼熟的全家福,有相框,可以立在床頭。“這不是……你家書櫃裏擺的那張嗎?”何硯之有些驚訝,“你怎麽把它拿回來了?”“不是書櫃裏那張,但照片確實是一樣的,當時一次性洗了兩張,一張在書房,一張在我臥室的抽屜裏。”俞衡把照片拿起來,隔著玻璃輕輕摩挲:“有時候我真後悔,如果當年早點帶我媽去檢查,也許就有機會治療,也許她就不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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