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月擋在盛宴洲麵前,所有人都嚇到了。


    “青月小姐,快讓開!”


    阿耀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喊道。


    青月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他可怕的樣子令她忍不住膽寒。


    但沒有一絲猶豫,她還是張開雙臂,“你不能出去。”


    楓老搖頭:“他正忍受極度的痛苦,已經失去理智,不認人,也聽不見的。”


    一名保鏢從後麵抓住盛宴洲的肩膀。


    “滾!”


    盛宴洲臉色猙獰,一揮手就把強壯的保鏢掀翻。


    接著,他一雙赤紅的鳳眸冷冷盯著青月:“讓開。”


    青月的身體輕輕顫抖。


    他的氣息太可怕了,隻要他動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掐斷她的脖子。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張地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


    “你現在看起來好可怕。”


    青月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她上前一步,撲進他懷裏,雙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盛宴洲,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距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我知道很痛苦,但拜托你再堅持一下。”


    她水盈盈的目光看向他,“就當是為了我。”


    說罷,她踮起腳尖,用力拉著盛宴洲的領子,哆嗦的唇輕輕吻在他唇上。


    柔軟的唇瓣,熟悉的氣息,盛宴洲的瞳孔微微震顫。


    他眨了一下眼睛,視線終於聚焦,看清了麵前那張蒼白又讓人生出無限憐愛的小臉。


    “月兒。”


    半晌,他的喉嚨裏擠出兩個字。


    青月點了點頭:“還剩最後一針,要我陪你嗎?”


    “不用。”


    盛宴洲輕輕推開她,後退一步,把門關上。


    一旁,楓老摸著胡子,眼裏閃過驚訝:“這意誌力的確不是凡人。”


    隨即微微一笑,問道:“最後一針的痛苦比前麵十五針加起來還可怕,也是最重要的向死而生,你做好準備了嗎?”


    盛宴洲躺下,抓住床邊的實木圓柱,沉聲道:“來吧。”


    楓老捏起一根銀針刺入他的頭頂。


    停頓了片刻,盛宴洲臉色一變,死咬著牙關,成年人手臂粗的實木圓柱在他手中直接炸裂。


    這種痛苦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


    阿耀和保鏢都看不下去,有的人甚至哭了起來。


    至始至終,盛宴洲都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


    楓老全程眯著眼睛,忽然看到什麽,指著盛宴洲的手臂道:“你們看。”


    隻見一個凸起的小點從盛宴洲的大臂朝小臂的方向飛快移動。


    “去拿火盆。”


    楓老吩咐道,隨即拿出消過毒的小刀,在盛宴洲的食指劃開一道口子。


    很快,那個凸起來到傷口的位置。


    阿耀等人的臉色猛地一變,在傷口的位置,赫然出現一隻小拇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體,似乎還在蠕動。


    楓老麵色嚴肅,手起刀落,飛快地挑出蟲子,將它摔進火盆中。


    伴隨著火焰將蟲子吞噬,他這才鬆一口氣。


    阿耀咽了口唾沫,緊張道:“這就是害的爺頭痛了十年的罪魁禍首?”


    “沒錯,這就是蠱蟲。”


    楓老點頭,隨即露出釋然的笑容,“不過它現在已經死了。”


    青月雙手合十,在臥室門外等待。


    昨晚剛開始,還能聽到盛宴洲隱約的痛苦叫聲,後來卻沒有了,這讓她感到很困惑不安。


    這時,臥室門打開。


    “楓老,他怎麽樣?”


    溫妍連忙問道。


    而青月已經迫不及待地跑進臥室。


    楓老露出疲憊卻激動的笑容,蒼老的雙眼泛起明亮的神采:“我成了易家這麽多代以來唯一一個成功使用鬼門十六針的人,哈哈哈!”


    “恭喜。”


    看著高興得近乎癲狂的老者,溫妍真不敢相信這是沉穩內斂、老謀深算的楓老。


    “葉小姐……哦不對,溫小姐,我真得好好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楓老朝她拱手。


    溫妍:“……”


    是不是哪裏搞反了,到底該誰謝誰。


    不過這種老神醫的脾氣都很古怪,溫妍還是決定順著他的脾氣來。


    “還是多虧您醫術高明。”


    這話讓楓老很是受用,滿意地摸著胡子,一邊嘴角難壓,一邊假裝謙虛地擺手:“哪裏哪裏。”


    溫妍走到臥室門前,看見青月趴在床前,握著盛宴洲的手。


    盛宴洲似乎昏了過去,閉著眼睛沒動靜。


    看了眼一片狼藉的臥室,可想這一夜對他來說是多麽折磨難熬。


    大劫剛過,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她悄悄離開,給季寒時打電話,讓他派車來接她和楓老。


    **


    青月守了盛宴洲一天,直到他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臉色也漸漸好轉。


    趙鐸進來,勸她吃點東西。


    “蠱蟲已滅,楓老說爺體質極好,很快就會恢複,你別太擔心。”


    青月點頭,起身去餐廳。


    吃完飯,她本想去臥室繼續陪盛宴洲,經過客廳時,看到趙鐸和阿耀在外麵聊天。


    青月走過去,就聽阿耀感歎道:“終於不用把爺埋葬在這裏了。”


    “你們在說什麽?”


    青月問道。


    趙鐸扭頭看她,解釋道:“這座梨苑在三年前建成,盛爺本想把這裏當做自己的長眠之地,看來不需要了。”


    青月又想到之前盛宴洲要把梨苑送給她。


    意思是在他離開之後,連人帶院子都是她的了嗎?


    阿耀嘖了一聲:“爺太牛了,後麵硬是一聲沒吭,那個老神醫都驚到了,說活這麽大沒見過這麽強悍的忍耐力。”


    趙鐸歎息:“我覺得他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別看他平日裏冷漠,但有時候心細如發,很在意身邊人。”


    阿耀和青月一起點頭,表示讚同。


    保鏢們把臥室收拾好,又複原了原本的樣子,至於被破壞的家具,隻能等盛宴洲醒來再說。


    青月給盛宴洲擦了身子,然後在他身邊躺下。


    原本以為今晚又會難以入眠,沒想到靠在他身旁,聽著他均勻平穩的呼吸,她很快就睡著了。


    或許是連續多日沒休息好,青月這一覺睡了很久。


    夢到了很多以前的片段。


    她和盛宴洲那個荒唐的開始,起初對盛宴洲的恐懼,逐漸的,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他們的眼中有了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


    迷糊中,青月睜開眼睛。


    一不小心,就對上那雙非常熟悉,無比深邃迷人的鳳眸。


    “早。”


    盛宴洲俯身看著她,沙啞的嗓音中透著說不出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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