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這就感動了。


    以後賜蟒袍,你還不哭死。


    朱由校嗬斥:“七尺男兒身,遇事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田爾耕抹去眼淚,聲音顫抖說:“皇爺,卑職感動,感動,梳理錦衣衛容易,組建自上而下體係不難,唯獨招募困難,卑職無能,讓錦衣衛缺錢缺糧。”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錦衣衛缺錢少糧,手頭捉襟見肘。


    “缺錢?”


    朱由校嗤之以鼻。


    你田爾耕貪汙十萬貫錢,沒錢,騙鬼呢。


    不過,決定重用田爾耕,即沒有打算詳細追究:“錦衣衛的狀況人盡皆知,否則,焉能讓你整頓錦衣衛。”


    “以前貪汙,受賄,勒索,既往不咎。”


    “今後莫伸手,伸手殺無赦。”


    “至於缺錢,塗文輔擔任戶工總理數載,又京營禦馬監,他有錢,他的黨羽同樣有錢。”


    “人已給你,不會徹查塗文輔,徹查其黨羽,抄沒家產,夷其三族嗎?”


    塗文輔有錢?


    田爾耕恍然大悟,單膝跪地,鄭重說:“皇爺放心,半月內,卑職理清錦衣衛,月內徹底整頓完成,組建省,府,州,縣,鄉五級製體係,讓錦衣衛成為皇爺手裏最鋒利的刀。”


    “等你好消息。”


    朱由校拍了拍田爾耕肩膀,許諾說:“他日錦衣衛枯木逢春,賜你蟒袍,爵位,有功之臣,朕不虧待。”


    “謝皇爺隆恩,卑職定不辱命。”


    朱由校不悲不喜,態度始終讓人難以捉摸,叮嚀說:“塗文輔徇私舞弊,貪汙受賄,案件從嚴從快,內廷涉案者,全部下獄,明日上朝前給朕答複。”


    “這…。”


    田爾耕餘光瞥向魏忠賢。


    涉案者。


    通通下獄。


    包括魏忠賢,奉聖夫人嗎?


    須知,塗文輔背後三大靠山,即陛下,魏忠賢,奉聖夫人。


    一旦徹查,魏閹在內廷數年京營,頃刻間灰飛煙滅。


    魏忠賢內心咯噔狂跳,這該死的田爾耕,看雜家作甚。


    怎麽?


    難道你準備借機扳倒雜家。


    朱由校觀之,狠狠瞪了眼魏忠賢說:“魏老狗,百官不許動,單查內廷,不論身份,不論背景,犯罪即抓捕,抄家。”


    “遵命。”


    田爾耕內心狂喜。


    皇爺動真格,內廷死傷無數。


    這內廷,不正是魏忠賢為首的宦官嗎?


    剪除其羽翼,錦衣衛恰好扶搖直上。


    至於奉聖夫人。


    皇爺沒有破例。


    當然要抓。


    但要找個合適由頭。


    這事難辦。


    他卻得辦的漂漂亮亮。


    事成,以後他和魏忠賢的輩分該變變了。


    為什麽?


    為什麽這樣?


    人比人,氣死人。


    魏忠賢叫苦連天,滿腔苦楚無處訴說。


    同是屍位素餐,玩忽職守,塗文輔慘遭下獄。


    田爾耕非但未受責罰,皇爺還親自攙扶,悉心教導,給錢給人。


    他不理解,我才是皇爺心腹啊,為何皇爺針對自己,而對田爾耕推心置腹。


    所幸,皇爺開恩保他。


    田爾耕,張維賢退去,方正化守在宮外。


    朱由校狠狠瞪了眼魏忠賢,恨鐵不成鋼斥責:“你勾結誰不好偏偏勾結客氏。”


    “此人依仗朕乳母身份,殘害妃嬪,毒害皇子,欲立襦子帝天怒人怨。”


    “所行之事,十死無生。”


    “今日塗文輔之事朕保你,以後涉及客氏讓朕如何保你?”


    魏忠賢愕然,越發苦悶。


    皇爺。


    你以前不這樣的。


    你說,皇後幼,賴媼保護。


    還有你以前上朝,禦案旁設鳳座,供客氏坐的。


    退朝,客氏隨著鑾輦回宮。


    非如此,他焉能勾結客氏?


    奈何滿腔牢騷不敢言,叩首道:“皇爺,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朱由校怒氣未消:“客氏,你去處理。”


    這...


    魏忠賢語塞。


    他最大依仗是皇爺,卻是通過客氏搭上皇爺的線。


    鏟除客氏,形同自斬一臂。


    然而,這種齷齪事,他不處理,難道讓陛下親自處理。


    處死乳母?


    告訴天下人,皇爺大不孝嗎?


    伏首磕頭行禮:“皇爺放心,老奴會做的幹幹淨淨。”


    是日。


    塗文輔遭奪權,下獄。


    黨羽遭錦衣衛清算,消息傳出,朝野掀起軒然大波。


    無他。


    塗文輔身聚三大政治資源,即陛下、客氏、魏忠賢。


    任隨堂太監兼禦馬監掌印,總提督四衛營,同時提督太倉銀庫和節慎庫,是閹黨的財神爺。


    自詡內有塗文輔,外有馮振鷺(馮銓)。


    與閹黨外廷二號人物馮銓並列,儼然是內廷僅次魏忠賢、不次於王體乾的頭麵人物。


    平素為人囂張跋扈,出門坐八抬大轎,內官外官見到他需下馬回避。


    因提督太倉銀庫,節慎庫,掌管隸屬戶部和工部的錢袋子,時人稱塗文輔為戶工總部。


    孰料盛極必衰,隆恩正盛的塗文輔遭錦衣衛下獄。


    若無陛下授意,錦衣衛焉敢動塗文輔。


    東廠。


    密室內。


    馮銓,劉榮,崔呈秀,霍維華,薛國觀,楊維垣等近臣,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李國普等內閣學士,連同閹黨四虎,即兵部尚書崔呈秀、工部尚書吳淳夫、太常卿倪文煥、左副都禦史李夔龍齊聚。


    往日出現的閹黨五彪,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雲鶴、錦衣衛右都督楊寰,連同田爾耕的侄兒太常少卿田吉則不見蹤影。


    密室內,氣氛非常壓抑。


    馮銓神色焦慮的望向魏忠賢,輕聲詢問:“尚公,今日禦馬監發生何事,文輔他?”


    此言出,所有人齊齊望向魏忠賢。


    事發突然,若非魏忠賢召見,他們還不知塗文輔下獄。


    崔呈秀追問:“尚公,田爾耕那幾混蛋為何還不來,他怎敢冒然抓文輔?”


    魏忠賢語氣低沉沙啞:“今日起,東廠和錦衣衛分道揚鑣,錦衣衛地位在東廠之上,今後做事務必小心謹慎。”


    “尚公,這是何故?”


    馮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五虎為文職,主謀議。


    五彪為武職,主殺伐。


    兩者是魏忠賢左膀右臂,為何突然分道揚鑣。


    魏忠賢忿忿不平,卻無可奈何:“皇爺說了,錦衣衛作為陛下侍衛,東廣不敢殺的人錦衣衛殺,東廠管得了的錦衣衛要管,東廠管不了的錦衣衛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錦衣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末暴君:從收服錦衣衛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佰夫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佰夫長並收藏明末暴君:從收服錦衣衛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