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兩顆頭骨相繼落地,那位正在咆哮嘶吼的家夥再次瘋狂地胡亂攻擊。


    他的攻擊,幾乎全部朝著那兩顆頭骨落地的方向。


    就在他再次展開胡亂攻擊的時候,江洺借著體內剛剛積蓄起來的力量,縱身一躍,連滾帶爬地落向了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正是前麵那件陽性寶物的落地之處。


    就在江洺身體落地的一瞬間,他又將早已準備好,抓在手中的兩顆頭骨,朝著另外兩個方向丟了出去。


    “啊...該死的小雜種,奴家要生吞活剝了你!”再次聽到這樣兩個聲音,那家夥有些崩潰地咆哮道。


    他並不愚蠢。


    他心理很清楚,這種聲音明顯是江洺有意製造出來的。


    可是眼下他的眼睛什麽看不見,隻能根據這種較為明顯的聲音來胡亂攻擊。


    當然,他也可以靜下心來,利用修煉者獨有的念力來感知江洺的位置。


    可是滂沱大雨還在下...


    念力感知會嚴重受阻。


    也就是說,就算他能夠讓自己這顆心完全平靜下來,這種感知力也未必能夠比得上耳朵的聽力。


    隻是讓那家夥想不明白的是,眼前的江洺為什麽不趁著他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趕緊逃跑。


    難道他真的不怕死?


    江洺當然怕死。


    在這種時候,他之所以選擇留下來,而不是拚命逃跑,原因有兩點。


    其一,他覺得就算自己選擇逃跑,也不一定跑得了。


    因為,眼前這家夥的眼睛隻是短暫失明而已,一段時間之後,便可重新恢複視力。


    而這家夥一旦恢複視力之後,又會再次追殺他。


    先前,他沒有受傷的情況下,都沒能逃脫這家夥的窮追不舍,眼下他身受重傷,體力不支,又如何能夠逃得出去。


    還有,除了這家夥之外,這隗陰穀還有其他未知的危險,以他現在的狀態,再加上不顧一切的奔逃之後,一旦遇上其他未知的危險,他根本無力抵抗。


    最終也難逃一死。


    其二,他想搏一搏。


    他曾經聽過一個異常慘烈而又極為勵誌的小故事,故事名叫兔子搏鷹。


    按理來說,在兔子和鷹的世界裏,鷹是名副其實的獵手,站在食物鏈的更頂端,任何一隻兔子,都隻是它們口中的獵物而已。


    可是在他所聽過的那個小故事裏,不甘一死和食物鏈規則的兔子,卻在麵對實力遠勝於自己的鷹,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勇猛和堅韌。


    最終,兔子活了下來,那隻鷹死了。


    那隻渾身染血的兔子用自己獨有的頑強,向這個世界展現了一點,那些既定的規則並非完全不能打破。


    他覺得,眼前局勢中,那個家夥就是那隻站在食物鏈更頂端的“鷹”,而他自己就是那隻弱勢的“兔子”。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相比兔子搏鷹那個小故事裏的兔子,如果他真的能夠戰勝眼前這隻“鷹”,那麽他所獲得的好處,不僅僅隻是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還能獲得一場難以想象的造化。


    畢竟,當時他利用陰陽訣煉化吸收了那位枯瘦老者體內的陰寒之氣,就讓他的修為差點突破了一個境界。


    若是能夠將眼前這位元武境第六重上品巔峰的家夥體內的陰寒之氣煉化吸收,修為的提升肯定難以想象。


    正是因為有了這兩點考慮,他才決定留下來,放手一搏。


    他拿起那個手鐲模樣的陽性寶物的時候,才震驚的發現,這是一件七品靈器。


    通體金色的環狀靈器上,有七圈細如發絲的銀色環圈。


    在大夏國,靈器的品級和武道修煉的修煉者一樣,分為三階九品,一至三品為低階靈器,四至六品為中階靈器,七至九品為高階靈器。


    而且相比之下,七至九品的高階靈器比七至九品的高武修煉者更加稀有。


    也就是說,在大夏國,即便是七至九品的高武修煉者,也未必能夠擁有一件與自己身份相匹配的高階靈器。


    那家夥雖然厲害,但是畢竟隻是一位元武境第六重上品巔峰而已,還未突破高武,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對上這種高階靈器,才會如此狼狽。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這件金色手鐲模樣的七品靈器,本身乃是陽性屬性,正好克製那家夥的陰寒屬性。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金色手鐲金光一閃的時候,才會讓那家夥的眼睛短暫失明。


    “小雜種,奴家知道,你定是又在憋什麽陰招,沒有用的,你這個小雜種的境界和實力,與奴家相差太大了,如果奴家是你的話,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腳底抹油,逃命去了。”


    那家夥已經停止了胡亂攻擊和大聲咆哮,他一邊緩慢地轉動著身子,一邊冷笑地說道。


    他表麵上,實在冷嘲熱諷地想要勸離江洺,可實際上,他是在利用自己釋放到極致的念力,感知江洺的具體位置。


    因為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持續的滂沱大雨,已經明顯小了很多。


    雨勢變小,對於修煉者念力的影響自然也會減小。


    江洺看上去雖然隻是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模樣,但是實際上,他的閱曆卻遠比那不男不女的家夥要豐富得多。


    畢竟,他的識海中可是匯聚了三個人的記憶。


    所以,他自然能夠看出,此時此刻那家夥的真正目的。


    他屏住呼吸,令得自己的氣息盡可能地保持內斂,然後緩緩抬起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家夥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他攥著那隻金鐲的右手手掌,緩緩收緊。


    突然,嗖的一聲。


    他將手中的那隻金鐲猛地扔了出去,徑直砸向那個還在緩緩轉動身體的家夥。


    聽到動靜,那個家夥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擋住自己的麵門,準確來說,是護住自己的頭部。


    因為無論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對於修煉者來說,頭部都是最為脆弱的。


    然而下一刻...


    首先,嘭的一聲。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那個家夥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因為江洺扔出去的那隻金鐲,並沒有朝著那個家夥的麵門,而是砸向了他的胸口位置。


    不僅如此,金鐲所砸中的位置,正好是當時被江洺偷襲,純陽指劍戳中的位置。


    足足倒飛出了兩丈有餘,那家夥的身體才重重地砸在了滿是碎白骨的地上,泥濘的地麵,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令得本就狼狽的家夥,更加不堪。


    “小雜種...”


    那家夥正要開口辱罵,卻噗地一下,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站起身來,擦掉嘴角的血跡之後,接連喘了好幾口大氣之後,才繼續說道:“小雜種,奴家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說罷,他一邊亂竄,一邊胡亂攻擊。


    而這時候,江洺已經緩步挪到了那隻金鐲落下的位置,撿起金鐲。


    撿起那隻金鐲的同時,他從一旁撿了一顆還算完整的頭骨。


    江洺看著那家夥,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待那家夥逐漸停下胡亂攻擊的時候,他首先將手中的那個剛剛順手撿起的頭骨朝著那個家夥扔了過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聽到動靜的時候,那家夥並沒有將雙手都擋在自己的麵門,而是伸出一手護住麵門,另一隻手則擋在胸口那道傷口的位置。


    然而下一刻,那個家夥憑借不同於一般修煉者的念力,立馬感覺出,迎麵而來的東西並不是那隻金鐲。


    不過他畢竟是元武境第六重上品巔峰的強者,不光念力強大,反應速度同樣非同尋常。


    他意識到上當的瞬間,迅速躬起身子。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手掌和手臂並排靠攏,瞬間抬了起來。


    他利用雙手手掌的部位護住自己的麵門,利用雙手手臂的位置護住胸口那道已經被撕裂的傷口。


    然而他卻想錯了。


    這一次,江洺扔出的那隻金鐲,並沒有朝著他的麵門和胸口,而是朝著他襠下的位置猛地砸了過去。


    他的念力感覺到不對的時候,卻已經太晚了。


    嘭的一下。


    他再次發出淒厲慘叫的同時,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抱著襠下那個位置。


    無比劇烈的痛苦,令得他整個麵部都扭曲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身體倒飛了出去,砸在一丈開外的泥濘中。


    這一次,江洺扔出金鐲的力道,比第一次還要更大一些。


    所以他猜測,那家夥襠下的部位被這麽砸了一下,就算不會變成真正的不男不女,襠下那玩意,往後也沒什麽用了。


    接下來,江洺如法炮製,一次又一次地用那個金鐲砸擊那個家夥。


    十幾個回合下來,那家夥已然被折騰的半死。


    當然,江洺自己也多次被那家夥胡亂攻擊的真氣掃中,身體多處部位已經皮開肉綻。


    就在他撿起那個金鐲,準備再次扔向那個家夥的時候...


    他的瞳孔突然一陣收縮。


    因為他注意到那個家夥剛才的動作表情有些怪異,不像是一個什麽也看不見的人。


    換句話說,那個家夥的眼睛可能快要恢複了。


    眼下,那個家夥雖然已經被他折騰得半死,體內真氣也消耗巨大,但是那個家夥的眼睛一旦恢複,以他的實力,仍然不可能是對手。


    意識到這一點,他沒有將手中的金鐲扔出,而是緩緩蹲下身子。


    果不其然。


    他剛一蹲下身子,距離他兩三丈開外的那個家夥就有了反應。


    他猜測,那個家夥應眼睛雖然快要恢複了,但是眼下,應該隻能很模糊地看到他的影像,就像高度近視的人一樣。


    否則,以那個家夥的性子,早已經衝上來對他動手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蹲下身子的時候,很自然地從地上撿起兩顆頭骨,然後慢慢站了起來,主動朝著那個家夥走了過去。


    看著他不斷靠近,那個家夥假裝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感應到,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對於那個家夥來說,兩三丈的距離同樣太遠了,一旦進入一丈範圍之內,即便隻能很模糊地看見他,也能足夠的把握將他控製住。


    所以那個家夥在等。


    那個家夥知道這一點,擁有那道老者模樣的灰白色身影記憶的江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在距離那個家夥還有一丈半的位置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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