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一直在肆無忌憚的攻擊,江洺始終在狼狽不堪的後退。


    即便這家夥的攻擊幾乎招招到肉,招招見血,江洺也從未還手,從始至終,他都隻是純粹依靠身法躲避。


    實際上並非他不想還手,而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還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他與這家夥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了,除了他那隻可以凝聚出陽液的右手,其他手段的攻擊,對於這家夥來說,就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當然,他在一味地躲閃避讓的時候,並非是消極的坐以待斃,而是一直在尋找機會。


    不過有了上一回被他暗算的教訓之後,這家夥顯然更加小心謹慎了,每一次,每一招攻擊他的時候,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嘿嘿,給你上了這麽久的小菜,也是時候給你來點硬的了。”唰的一下從江洺胸前扯下一塊血肉的之後,這家夥突然停下了攻擊,嘿嘿冷笑道。


    說話間,他將手中那塊還在滴血的血肉,放在嘴邊,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


    剛才這一段時間,江洺遭受的雖然都隻是一些皮肉之傷,但是持續的避讓,持續的挨打,外加也流了不少血,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同時,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也不太好。


    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找不到對這家夥下手的機會。


    就在江洺還在微微喘息中,這家夥突然甩掉手中那塊血淋淋的血肉,唰的一下衝了上去。


    他一拳正中江洺胸口。


    下一刻,嘭的一聲。


    江洺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一丈開外的碎骨頭上


    這一拳,令得江洺胸部那個位置的胸骨盡數碎裂,胸口直接凹下去了一大塊。


    噗!


    江洺根本忍不住,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慘白如雪。


    不僅僅是胸口,他重重砸在那些碎骨頭上的時候,整個背部,已然血肉模糊。


    “怎麽樣,小雜種,這種滋味好受吧?”這家夥不緊不慢走到江洺跟前,看著口中還在不停往外湧血的江洺,微諷地笑了笑,問道。


    江洺隻是冷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哈哈...”而他卻得意的笑了起來,道:“放心,奴家暫時還舍不得殺你,因為奴家還沒有玩夠呢,哈哈...”


    下一刻,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冷冷看向江洺的同時,猛地一腳,將身前的江洺直接踢飛了出去。


    江洺還沒來及的發出一聲慘叫,就傳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一腳踢在了他腰部的側邊,數根胸骨斷裂,差點傷到他的髒腑,劇烈的痛楚,讓他整個麵部都有些扭曲起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不男不女的家夥已經再次來到了他的身邊,緊接著,又是猛的一腳,將他再次踢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直接砸在了一個微微隆起的小土坡上,將整個小土坡直接給砸平了。


    不過也多虧了整個小土坡的緩衝,讓他不至於直接昏死過去。


    然而即便如此,一拳兩腳,也讓他幾乎丟了半條命。


    這一次,那不男不女的家夥沒有像上一次那麽著急過來,而是邁著小步,不緊不慢地朝他靠近。


    或許那家夥也知道,他接連挨了一拳兩腳,就算沒有當場昏死過去,也差不多了,得讓他稍微緩一緩。


    要不然,那心理變態的家夥玩起來就沒什麽樂趣了。


    此時此刻,他的身體雖然在劇烈痛楚,渾身骨頭也似乎要散架了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求生的本能,卻支配著他的大腦,讓他掙紮著想要爬起身來。


    他的雙手下意識地在這堆已經被他砸平的小土坡上胡亂抓擺,想要尋找支撐,撐起他這具莫名沉重的身體。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泥濘的地上太滑,還是因為他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勁,他接連嚐試了還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個時候,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已經距離他很近了。


    不過他仍然沒有放棄,還在不停的亂抓。


    突然,他的右手好像摸到了什麽東西,令得他原本已經感到有些寒冷的身體,頓時一陣熾熱。


    “陽性寶物?”


    他修煉的是陰陽訣,對於陰、陽屬性的寶物尤為敏感,隻是稍稍感覺了一下,便立馬辨別出,這是一件類似於手鐲的陽性寶物。


    而且僅僅隻是觸摸這件陽性寶物的時候,他渾身就能夠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熾熱感,足以證明,這件陽性寶物的品級,必定不會太低。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掌下意識的一緊,牢牢抓住這件陽性寶物,如同一位即將溺亡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這時候,那位不男不女的家夥已經距離他很近了...


    他忍住身體傳出的劇痛,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壓下了這股陡然激動起來的情緒,令得自己重新恢複那副痛苦、驚恐,甚至充滿絕望的表情。


    而實際上,他那隻牢牢抓住那件陽性寶物的手掌,卻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他的運氣,或者說他的掩飾還算不錯,已經走到他跟前的那家夥,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喲,你這小雜種的一身賤骨還挺硬嘛,奴家還以為你已經昏死過去了呢,沒想到你這還清醒呢,不錯,真不錯!”那家夥看著他的時候,仍是一副得意冷笑的嘴臉。


    “怎麽樣,小雜種,還能動嗎?”頓了頓,那家夥冷笑地問道,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江洺慘白的臉上,竟然也流露出一絲冷笑,道:“恐怕要讓你個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東西失望了,我不過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並無大礙。”


    “哦?”


    那家夥一臉冷笑地輕咦了一聲,道:“這麽說...是奴家小看你了!”


    江洺冷笑道:“不是小看我,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實在太弱了。”


    那家夥輕笑了一聲,微諷地搖了搖頭,道:“奴家倒是不這麽認為,奴家覺得,是你這張破嘴比你這身賤骨頭還硬。”


    稍稍一頓,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奴家在想...要是拆了你這身賤骨頭,你這張破嘴還能不能繼續這麽硬。”


    說罷,他的目光驟然一沉,陰冷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江洺。


    江洺表情一滯,眼眸中頓時升騰起一絲莫名的恐懼。


    當然,這是他有意為之。


    此刻,這位不男不女的家夥距離他還太遠了一些,即便他將手中那件牢牢抓住的陽性寶物用力扔出去,也不一定能夠砸中這個家夥。


    所以,他需要這位不男不女的家夥,距離他盡可能地更近一些。


    而動他身上的骨頭,無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他深知,以眼前這家夥的性格,他表情的越是恐懼,這位內心變態的家夥就會越興奮,越興奮就會越想付諸行動。


    果不其然。


    察覺到他眼中陡然升騰起的恐懼,那家夥突然吞下一顆興奮劑一樣,目光炙熱。


    他認真打量了江洺一番,炙熱的目光最終落在江洺的右腿上,哈哈笑道:“那就...先拆卸掉你的一隻腿吧!”


    說罷,他當即朝著身前不遠的江洺走了過去。


    隨著這家夥的身影越來越近,江洺眼中的恐懼也如同樹根上的螞蟻,越聚越多。


    “放心,奴家會盡量溫柔一點的。”這家夥看著江洺,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江洺的其中一條腿。


    說話間,他臉上的得意和冷笑,越來越盛。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到江洺那條腿的時候,江洺那隻牢牢抓住那件陽性寶物的右手,突然從身下抽出,將手中的陽性寶物,直接砸向這家夥的麵門。


    這家夥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他畢竟是元武境第六重巔峰的強者,即便麵對是突如其來的攻擊,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他閃電般地縮回剛剛伸向江洺腿部的兩隻手掌,擋在了自己的麵門前。


    首先,一道耀眼的金光一陣閃爍。


    緊接著...


    轟!


    一聲巨響。


    這家夥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這件陽性寶物的突然一擊砸得倒飛了出去。


    足足飛出了一丈有餘,他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這時候,他剛剛擋在麵門前的兩隻手掌,已然被這件陽性寶物的純陽屬性烤得一片焦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烤肉味道。


    然而,這對於這家夥來說,並不是最為嚴重的,最為嚴重的是,剛才那道一陣閃爍的金光,灼傷了他的眼睛,令得他的眼睛進入了短時間的失明,什麽也看不見。


    所以,他勉強穩住身形的瞬間,整個人頓時咆哮了起來。


    “啊...該死的小雜種,奴家...奴家要將你碎屍萬段!啊....”他一邊大聲嘶吼,一邊抓狂般地胡亂攻擊。


    轉眼間,他噴射而出的真氣,便已經將周圍的樹木悉數炸斷,身邊的地麵,也被炸得坑坑窪窪。


    而趴在一旁紋絲不動的江洺,隻是受到了一丁點波及而已。


    不過即便被飛濺而起的樹木碎片或者骨頭碎片擊中,江洺始終一聲未吭。


    待那家夥停下胡亂攻擊,隻是在那裏咆哮嘶吼的時候,他緩緩伸出兩隻手掌,小心翼翼地從身邊不遠處抓起兩個還算完整的頭骨,猛地朝著兩個不同方向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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