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回給了他。c操場,慕遲抬步離開了總操場,立海人多,分散在不同操場進行的項目都有,同一個項目也可能不在同一個操場,都在檢錄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能在哪。每個操場都很大,雖然不比總操場的麵積,可是看上去也頂一個學校基本的操場麵積了,以前慕遲初中時上的學校還沒立海一個分操場的一半大。到了c操場,也是跟大雜燴差不多,不過百米項目還是能一眼找到的,慕遲提前到了百米賽道前等待,已經開始幾輪了,他找個位置看都不容易,高二高三的共同比賽,一些有名氣的人場粉不少,這兒顯然比高一那邊的還要熱鬧。“大武加油!”“康城加油!”“七班最叼!”什麽加油聲都有,不過最後都被“七班最叼”給蓋下去了,因為一大波人都在喊這個口號,很快其他聲音就被淹沒了,顯然,這是個“拖家帶口”來參賽的運動員了。慕遲站在一邊看,步驟都是一樣的。就是氛圍要比高一的熱烈,而且這些高年級的學生才更適用於打雞血這個詞,有的可能是因為即將麵臨畢業,這是他們在立海的最後一次比賽,熱潮高漲不退,加油聲震天又狂妄。比賽。曾經,他和他們一樣,從百米賽這頭衝到那頭,那些人歡呼著擁抱他,喊著他的名字,幾個男生抱在一起吼叫,發泄喜悅,那是他觸不可及的曾經,那些可以稱之為兄弟的人,也已經走散,現在,他一人在立海,百米賽不會再有人在前方迎接他,隻為了迎接他,隻為了擁抱他,隻為了他們以最猖狂的姿態慶祝……慕遲選擇了長跑。如果盡頭沒有人迎接,他可能也不會期待什麽吧,那個時候,他會累的不去想那些問題,他會累的忘記自己沒有人迎接,他也可以假裝疲憊,慢慢的走出人群,沒有人看見,他沒有人相迎。立海是個好學校,但不是他的立海。朋友是很好的朋友,但不止是他的朋友。就像親人也許是很好的人,但……沒有人了,再沒有誰,會圍他而轉,再沒有人義無反顧的衝上來擁抱他,再沒有為了他去打架,去尖叫,去和敵對他的人抗爭,曾經年少輕狂,往後的平平淡淡,卻讓人想要慨歎一聲:再來一次,多好。慕遲沒有傷心,慕遲隻是覺得,想再見一麵,那些兄弟。屬於他的青春,難歸,難舍,難追憶。在去法國之前,最好,能見一麵吧。當作告別。“阿文!”“阿文!”全場瞬間爆炸,慕遲回神,看見了站在了賽道前的柯文,柯文穿著訓練的球衣,長腿下肌肉明顯,在一眾人裏也是出彩的身高,這身材,這線條,這肌肉,擺明一個體育特長生啊。慕遲不知道柯文以前是什麽樣的,他隻是剛來立海不久,對柯文的印象隻停留在籃球上,其他的就是私人的相處時間裏了,而運動會上,他顯然又炸起來一番熱潮,看這架勢,明顯是來砸場子的。因為和他比賽的是高二和高三的學生,柯文卻能收獲這麽多的尖叫和嘶吼。有點東西啊。慕遲耳朵都要被震碎了,觀摩了一眼柯文身旁的幾個人,都不矮,但肯定沒有擔當中鋒的柯文高,校隊的就是不一樣,往那一站,赤/裸裸的壓迫感。柯文看見了他,在人群裏,可以說是一眼捕捉到,從來時看到慕遲的失神,到現在他正對著自己吹口哨,柯文擺好起跑姿勢,慕遲在旁邊插著口袋,與一些人的轟炸聲比,他那對柯文絕對的自信也是不知道哪來的。慕遲最喜歡跟柯文撒嬌,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他覺得這招超好用。因為柯文平常都對身邊的人很溫和,唯獨對他,三句話兩句話的有時候就能暴躁起來,上次就是,把他罵的狗血噴頭,還說他傻逼,慕遲沒脾氣了都。但是一般他撒撒嬌就能搞定,估計自己在柯文麵前的樣子要是被沈易知道了,肯定能刷新他的三觀,他和同齡人還算正經成熟。槍聲一響,瞬間六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就消失了,幾乎無處可尋,再抬頭,你隻能往前麵的賽道追,否則你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鬼事情。十幾秒的時間裏,比賽盡頭已經被尖叫聲淹沒,慕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從尖叫的名字聽起來,某人奪冠了。往前走,慕遲看見了被一群人擁抱的柯文,柯文的白色球衣很好認,他的7號球服也是最顯眼的,柯文在輪番的轟炸聲裏遲遲沒有走出來,雖然他已經竭力的往外走,可是圍著他的人,卻足足跟了一大波。11.2。是二級運動員的水平。慕遲不知道,在立海的柯文,從初中起,就已經聞名於各大學校,代表立海奪過多少次百米金牌。☆、那聲音,來自慕遲最後,柯文終於脫離了人潮,看見了慕遲,慕遲朝他走,僅僅這樣而已,僅僅這樣,就是他的與眾不同。他不需要慕遲的歡呼與尖叫,他隻要他看見。“向冠軍勢力低頭。”慕遲站離柯文三米處遠,竟然真的低下了頭,手扶胸口,那虔誠的模樣。柯文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看見了沒?”“看見了看見了。”慕遲在他手下嬉笑,“哎,文哥,你百米賽這麽牛,怎麽都沒聽你提過?”柯文放開了他,“這有什麽好說的,直接給你看不更好嗎?”“理是這個理。”慕遲說:“怎樣,要不要請您老喝瓶水去?”慕遲朝他拋電眼。柯文拍了下他腦袋,“不去,一會有總決賽。”“啊,總決賽也在上午?”慕遲沒有關心自己沒參加的項目時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