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半撐著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和寧非光裸的身軀。被子大半都快滑到地上,隻一個被角還蓋著兩人小腹。再不相信也不行了,這明顯是昨晚發生過什麽的狀態,尤其林趯試圖掰開寧非摟緊自己的手時,更加確信了昨晚發生的事,一用力就能體會到腿根那裏黏糊的難受。林趯身上沒力氣,掰開寧非箍著自己的手還分了三次來做。好不容易掰開了寧非的手,林趯喘著氣的起了身,拉起被子披上身,下了床踉踉蹌蹌的往樓梯口走,差點沒摔著,就是腳底板昨天紮著的地方痛,痛的他蹲**捂住了腳緩了好一陣兒。等痛勁兒過去了,林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坐在地上休息兼檢查自己腳底板的傷。傷口被敷過藥?林趯扭頭看一眼床上躺著的寧非,直覺是他幫自己敷的藥。“好奇怪一人啊。”一會兒很疏離,一會兒又生氣,可卻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幫自己處理傷口,到底為什麽他的脾氣這樣怪?林趯看著床上的寧非,心裏的疑惑一個接一個的跳出來。他沒力氣懶的走了,而且還想多觀察寧非試圖從他的睡顏上找出答案。林趯坐在地上一點點挪,挪著靠上被擺放在床尾的有一人多高的熊。熊很鬆軟,靠著讓林趯莫名覺得很踏實,林趯仰頭看了看這大熊,覺得寧非不像是會購置這種東西的人。床上的寧非翻了個身,從側臥變平躺,衣服沒穿,連被子都被林趯裹走,光禿禿的寧非就這麽大咧咧的叉開腿對著床尾的林趯,讓林趯鬧了個臉紅,他剛好正麵對著剛剛那熱乎乎貼著自己的後臀的玩意兒。“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林趯避開目光,開始打量周圍,鎮定下來,他打算仔細回想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昨天我去醫院複診。”這是每個月固定的行程。“然後……”林趯開始閉著眼回想,他記得自己昨天有把發生的事情寫下來,醫生說記日記有助於他恢複認知,果然,昨天寫過一遍之後,今天在回想就容易的多了,林趯閉著眼把昨天發生的事一一件件複述了出來。“然後鄞瑾說是帶我去騎馬。騎馬的時候的確心情好,中途冷銘?”林趯頓了頓,仔細想想才把概念給關聯上了,“爸爸打電話來催我回家,我不想回家悄悄催馬跑起來,可是馬受了驚,當時很害怕。”林趯睜開了眼,看著床上的人,“最後寧非出現,馬停了,我摔了,可是看到寧非卻覺得身上不怎麽疼。”他們同騎一輛馬回到了馬場,寧非還了馬,什麽都沒說,拉著自己回來了,當時自己也奇怪,就這麽跟著寧非回來了。後來他們吵架了,寧非有事出門了,自己出不去,收拾一下寫了日記睡著了。再後來……林趯怔怔看著床上的寧非回想昨晚的事。再後來,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裏黑漆漆的,偶爾閃過幾個不好的畫麵,就隻有寧非的喃喃私語聲,他說什麽老房子拆了。“老房子?哪裏的老房子?”林趯眼前突然垂下根吊繩,順著繩子仰頭去看,天花板卻變了,變的更低矮,更灰沉。林趯閉眼又睜眼,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是眼花了,不過心裏卻突然有了個方向,那個老房子的方向。想不通的地方實在太多,林趯決定跟隨自己的心,去找找寧非所說的那個老房子。打定主意後,林趯起了身,起的太猛,兩腿直打顫,站穩後定了心神,一步一步走到床邊撿起自己被丟在地上的衣物,套上褲子的時候,臉不免皺了皺。褲子是穿上了,上衣卻沒找著,在地上找了兩個來回還是沒看到,最後抬頭卻看到襯衫正被熟睡的寧非壓著。他不敢動寧非,怕把人吵醒,拉著衣服的一角使勁兒往外拽,拽了半天沒拽出來,反而把自己的胳膊拽痛了。林趯喘著粗氣放棄拽出自己的衣服了,撿起地上寧非的西裝外套套上了。勉強算是穿戴整齊了,正打算下樓,剛抬腳,回頭看一眼寧非,抿著唇還是拿起了被子,沒敢上前幫他嚴實蓋上,一是怕,二是羞,就這麽奮力擲到床上去,被子將將蓋住寧非的半邊身子。“這樣應該不會感冒了吧。”林趯確認了,回頭一步一步下著樓,拿鐵就等在第一層,看林趯下來仰頭就是喵嗚一聲。“噓——”“喵——”拿鐵沒聽仍舊叫喚。林趯怕把寧非吵醒,連忙抄起了拿鐵下了樓梯,“是餓了嗎?你別叫了我就來喂你。”灌滿了貓糧,拿鐵不再叫了,安安分分享用自己的早餐。林趯看著它吃飯的模樣,不免要笑,笑完卻愣住,為什麽感覺這麽熟悉?他低頭看著吃貓糧的拿鐵,為什麽自己能準確找出藏起的貓糧?似乎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你平常一定不安分吧,不然貓糧怎麽會藏起來。”還不是防止拿鐵會偷吃,可藏的再好,林趯還是找出來了。一定有什麽是被刻意隱瞞了,難怪冷銘和林慕對待自己那樣的小心翼翼。“你乖乖吃飯,我走了。”林趯最後和拿鐵打了招呼便離開了。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沒鎖,林趯反倒心事重重的回頭往客廳看一眼,明明才一晚,居然心生不舍,一定要找出被遺忘的東西。說的容易,可到底是要去哪裏找啊?林趯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四處張望著企圖找出正在拆除當中的老房子。可寬闊馬路邊上都是高樓大廈,似乎沒有他想要找的那種老房子。“是不是應該往小巷子裏走?”林趯覺得是,那種老房子不都隱在巷子裏嗎?沒有目的,全憑感覺,林趯找著個巷子便鑽了進去。奇怪的,這巷子裏怎麽沒什麽人經過?想找人問一問都找不出。林趯正奇怪呢,就聽到不遠處有喝斥聲,嚇的他腳步停了停。“讓你把錢交出來啊!”方強正在恐嚇路過的中學生,他還留在這個城市,薛老大倒了,偃旗息鼓的到處求支援,顧不上他這個小嘍嘍了,馮林被抓進去了,捎帶幫他頂了無關緊要的罪名,他沒必要四處躲了,身上擔子輕了,因為威脅不見了,但他可以寄托的地方也沒了。現在的方強,留在這個城市成天做些貓三狗四的事混日子,比如去網吧偷點吃的,盯著幾個瞞著父母悄悄來上網的學生,敲一筆。“我沒錢。吃飯錢剛剛不都給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