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側過身:“你之前看過心理醫生?”“沒有啊。”喬韞琛覺得莫名其妙的。“你要跟我說實話。”“是實話啊。”喬韞琛眉頭微蹙,他是真的沒主動去看過心理醫生,哪怕是他和陳敬剛分手那段時間,經常失眠,也都是自己開解自己……可是陳敬也不會無緣無故問他這個。喬韞琛絞盡腦汁地想,忽然想起了什麽,“啊,好像是有,很久以前了。”陳敬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了些:“……怎麽回事?”“也沒什麽啊,不算看心理醫生吧,那時候是陪一個朋友去,順便做了個心理谘詢,”喬韞琛看陳敬模樣緊張,主動靠了過去,“都好久了,也不記得那個醫生說了什麽,隻記得他說得蠻誇張的,我覺得自己還挺健康的就沒太管。”陳敬其實也不知道心理醫生說了什麽。狗仔說時隔多年,現在喬韞琛又成名了,他去打聽沒那麽容易,不過如果錢到位,那一切還是好說。但陳敬卻說到此為止,讓那位狗仔不用再繼續跟進。他猜得出來田煜可能是利用了心理醫生給的訊息才做了後續的一係列事情。喬韞琛可能有什麽心理疾病、去看過心理醫生的事被狗仔知道了,本身就是一個隱患。陳敬讓人去查的時候,本身是沒想到喬韞琛還有這個經曆的,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一個狗仔去查。陳敬問:“真的沒什麽事?”“真的,可能是有些小問題,但是不至於有什麽疾病……心理問題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吧,也很正常啊,”喬韞琛說著也學平時陳敬老是對自己做的那樣,把手放到陳敬頭上,做了個摸頭的動作,“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回家說不定能翻出個病例還是什麽的出來。”“沒,你說我就信了,我就是擔心你,”陳敬把喬韞琛的手拿下來,親了一下他的手背,直接告訴他,“我以前那個經紀人,他應該就是和給你做心理谘詢的醫生接觸了,知道了你心理上的弱點,不過我沒證據,也就是猜猜。”喬韞琛沉默了半晌,無語道:“……那這個醫生未免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能不能投訴他啊,吊銷他執照。”陳敬說:“可以,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樣的話。”喬韞琛戳了戳陳敬的臉:“也不是什麽大事,你開心點。”“這還不是什麽大事嗎?”喬韞琛想了想:“也算大事吧,但是現在影響不了我了,我覺得讓你高興比起來是更大的事。”“總是這樣。”陳敬直覺喬韞琛聽完之後也不好受,但既然喬韞琛都這樣說了,他也沒必要矯情。“總是哪樣?”喬韞琛問完,卻也沒非要個答案,他很快換了副神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什麽?”喬韞琛眼睛往邊上瞄:“馬上要進組了,進組以後有些事可能不太好做,那個……師尊我們來雙修啊。”他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氣若遊絲,耳朵也紅得像充血。陳敬順勢把喬韞琛壓倒在沙發上:“怎麽跟你說著正事突然就……嗯?”沙發躺一個人剛好,兩個人躺不下,隻能人疊人。喬韞琛心想還不是為了讓你開心嗎?雖然這種事做了大家都會開心,他也不虧就是了。不過現下他有再多的話都被另一張嘴堵住了。信息素的味道迅速占滿了整個空間。-把其他工作安排好後,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助理和其他一些工作人員進了《失路之人》的劇組,在某個知名的影視城裏拍。開機後的第一場戲照例都是拍一些簡單的內容,以期一條過,討個好意頭。於是這天全組都是早早收工,收了工卸了妝之後,製片人又提議大家一起吃個飯。一部劇拍攝可能需要好幾個月,也就意味著全組的演員和其他工作人員要一起磨合、相處幾個月。在最初就通過這種方式拉近大家的距離也是好事。大部分人都沒意見,跟著製片人到影視城裏的酒店。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酒店一整個宴會廳都被包下。主要演員和導演、製片人們坐在一桌。令喬韞琛有些意外的是,有一位戲份並不很多的演員也在他們這桌,挨著製片人坐。這人叫許澄君,在劇裏演他同門的一位師兄。喬韞琛之前就知道他,他就是陳敬說過的,以前也在田煜手下的一位omega演員,現在沒有簽任何公司和經紀人,想要爭取演戲機會都要靠自己跑組,過得也挺不容易。喬韞琛還想著什麽時候去和他套一下近乎,畢竟他們也沒什麽太多的對手戲,沒有相處的機會,貿貿然去和人家搭話,也顯得很冒失。沒想到現在機會就來了。飯局離不開酒,聊了幾句之後製片人就叫服務生開了酒。導演明確拒絕說不喝:“明天一早還要起來導戲,不能喝,小喬和陳敬你們幾個明天有戲份的也別沾酒,其他人可以喝點,但是別貪杯。”製片人捏著酒杯,轉過去看坐他旁邊的許澄君:“澄君明天沒戲份吧。”許澄君小聲道:“沒有。”陳敬往喬韞琛碗裏夾了菜,喬韞琛一邊動筷一邊觀察起了許澄君和那個製片人的互動。才說沒兩三句,那製片人就把手放到了許澄君腰上。許澄君明顯僵了一下,往後躲了躲。那製片人仿佛沒有察覺:“來嘛,喝點。”許澄君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接過了製片人手中的酒。隻是在做喝這個動作之前,忽然被人打斷了。喬韞琛叫住了許澄君,語氣聽起來似乎很熟稔:“澄君,上次醫生不是說你胃出血不能再喝了嗎?你別饞啊,等下又胃痛就麻煩了。”根本沒有的事,喬韞琛隨口胡謅罷了。許澄君一愣,但還是順著喬韞琛的話接了下去:“你還記得啊,我就想著過了這麽久了應該喝少少也沒問題……那我還是不喝了。”說完他又轉向旁邊的製片人:“抱歉……”那製片人看懂了喬韞琛的意思,臉上堆著笑:“那還是身體要緊。”飯局中途喬韞琛離席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以後發現許澄君也跟來了。喬韞琛挺意外,主動問他:“你怎麽也來了?”許澄君靠在牆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喬韞琛:“剛才你沒必要幫我的。”許澄君會這麽說還真是喬韞琛沒料到的,他還以為能交個朋友,沒想到許澄君的語氣看起來倒像是他還多管閑事了?喬韞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許澄君又說:“剛才拒絕了他,以後又少了條路。”